兩個小丫頭想明白後也不着忙,反正就是崔蕪就是知道了大不了說兩句而已,謝琳身爲妹妹最是淘氣,兩人的惡作劇十有八九都是她串羅出來的,在想明白後她眼睛一轉對姐姐謝瓔道:“這事明日等阿母醒來便會被發覺,以後我們休想再出去。
反正她不免要告知爹爹、葉姑,武夷山相隔這裡不遠,我們飛行前往,片時可達,何不就說是我們思念爹爹,前往尋找,還可看看爹爹的仙府景緻,一次走過,熟習了路途後,下次便可常來常往,如果我們哀求父親說不定他就允了呢?”
姐姐謝瓔一想也是,兩人主意打好,苦於不知方向道路,正想尋人打聽,在山裡走了一會就感覺不對,行法一查看,發現適才所戲弄的那個道士正在身後樹林內窺伺,兩人忙即飛身過去,謝琳喝問道:“你苦還沒吃夠是不是?打算跟在後面,去找阿母說我們麼?”
這個道士自然百般抵賴,二女乘機逼他詳說去武夷的道路,這個道士暗中尾隨,本想看明兩人的下落,好回去找人再來報復,聽二女問路他心裡一喜,這一來正合心意,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知道二女稚氣天真,容易受騙,立時將計就計,回答說認得路,只要不再給苦吃,就告訴她們。
二女哪知道士所說乃是他師傅的巢穴,離仙都山只有三百餘里。此去等於送死。行時還向妖道喝道:“你說地地方如若不對。回來我們叫你好受!”說罷,駕起遁光飛走,照所說方向飛去,妖道見她倆小小年紀,如此法力,頗爲驚異,忙駕遁光隨後趕去。
兩人地速度自然較快,飛行了一陣,忽見前面高山插雲,兩峰並峙。正與剛纔道士所說符合,她們也沒考慮是不是,就即降低高度,貼地往兩峰中間飛去,沿途景物均與道士之言相似,先未疑心,及至進了峰口。見裡面肢陀起伏,草莽縱橫,景色並不佳。
這時候姐姐謝瓔忽然想起:“我久聞爹爹說武夷山地洞府是宮闕樓閣,遍地都是瑤草琪花,怎的如此荒涼醜陋?那道士曾說過了峰口。再進十來裡,大山之上,便是武夷絕頂,可是如有如此仙景,不會不見,莫不上了狗道士的當?回去決不饒他!”
她心中起疑,就將自己的想的和妹妹說了,兩人正說間,忽見前面山麓之上有一廟宇,殿閣隱現。妹妹謝琳道:“難道爹爹的仙山樓閣便是指此嗎?我們進去尋人問問再說。如果不是回去就狠狠的收拾那個傢伙,讓他敢騙我們。\\\\\\”
兩人邊說邊往前飛。晃眼到達,剛把遁光按落,山門內走出兩個十四五歲的道童,看了兩人一眼後,一個道童上下打量了二女兩眼後,忽然回身往裡便跑去,另一個開口厲聲喝問道:“你們這兩個小女孩哪裡來的?可知我們五雷觀的厲害,隨便亂闖,不要命麼?”
謝家姐妹見二童相貌醜惡,本就心中不快,況且她們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呵斥,聽他無故出口傷人,神態甚是兇橫,越發有氣,各把小臉一板,星眼微瞪,謝琳怒道:“我姊妹因由仙都山錦春谷到武夷山尋找爹爹,沒有尋到,打算尋人問路,與你有什麼相干?
你說話這樣無禮,以爲你那五雷觀就厲害麼?我們不過急於尋到爹爹,不值和你一般見識,要不,眼下就叫你跌個七昏八倒,爬不起來,早知你們不是好人,我們還不問啦。”
兩名道童原是觀中邪派道士五雷真人門下,先見二女駕着遁光飛來,見是正道遁法,懷疑她們是正派中人來這裡尋事,他們師傅又正在觀中,緊閉法壇,祭煉邪法,忙同趕出一看,來人已經飛近,乃是兩個十三四歲地少女。
他們因爲見兩女飛得頗慢,以爲沒什麼本領,內中的一個最壞,見二女神清骨秀,相貌相同,知道這類靈秀童女,師父曾經到處物色,難得送上門來,連忙趕往後殿送信,另一個道童兇暴莽撞,先喝了幾句,也看出二女天生美質,知道同伴已去通報,想等其師親自擒捉,便不再喝罵。及聽二女由仙都山來,忽然想起以前聽師兄說的事,獰笑着問道:“如此說來,你兩個就是在仙都山錦春谷居住的那一對雙生女娃了?你們可認得我師兄火法師楊玉龍麼?”
謝琳說完,本來賭氣要和姐姐離開,聞言怒問道:“你說的可是錦春谷左側那小廟裡道姑的丈夫,口會噴煙冒火,專用障眼法嚇人的那個頭上有塊紅斑地狗道士?哼!還師兄呢,他吃我姊妹制住,罰他叩了四十八個四方頭,才饒了他的狗命。
這條路就是他指的,我們上了當,回去便要他的好看,你既是他的師弟,自然也不是好人,他說錯了路,理該問你,再好沒有,快領我們去尋我爹爹便罷,要不,我一使法,包你哭不得,笑不得,那時再叫我饒你,就後悔無及了。”
小道童一聽,師兄都吃了二女地虧,不由驚訝,正要離開,忽見七八道黑煙自觀中冒起,向中左右三面天空分佈開來,疾如潮涌,推將出去,他知道是師傅已經暗下埋伏,魚已入網,反而趾高氣揚起來,怒衝衝指着二女厲聲喝道:
“兩個無知的蠢丫頭,做夢呢!這裡是小雁山朝天門,是我師父五雷真人的仙山,離武夷山還有千多里路呢,我師兄怕你們活不長,叫你們自上門來送死,少時師父開壇出來,便要取你們的生魂,祭煉法寶,乖乖跪下降伏。免你小爺我動手。白白多吃苦頭。”
謝家姐妹雖然從未殺生害命。可是平日卻也飽聞邪正不能並立,與遇上時除惡務盡地話,剛纔說話地時候見黑煙瀰漫,已覺出觀中必有妖邪,再一聽這些話,不由勃然憤怒,同聲嬌叱,謝琳跟是因爲被騙而發怒道:“原來你們都是左道妖邪呀!我姊妹早打好主意,將來專殺你們,爲世除害。”
姐姐謝瑛也跟着怒喝道:“上個月葉姑姑還賜了我們法寶。老想尋一妖人試手,沒有遇上,今天看那狗道士倒有幾分像,他又沒什麼本事,和葉姑姑、阿母所說地妖人不像,人又膿包,才吃一點苦。便跪地哀求,我們怕誤傷了不相干的人,卻吃他哄了。
如今好了,正好拿你們試手,我看你是他師弟。必更膿包,你師父也許有點本領,快喊出來,試試我們法寶,我姊妹不願欺軟的,省得少時你吃不上一點苦,又跪在地下求告,惹厭無趣。”兩人說完都將法寶祭起,準備開始動手,她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爲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聽了她們的話。那個道童已經是怒不可遏,厲聲大喝:“兩個賤婢着實可惡!叫你們知道小爺我地厲害!看法寶!”說罷。雙肩一搖,由背後飛起兩把飛叉,化爲兩溜碧色煙光,冷森森朝二女飛來,他畢竟是五雷真人親傳弟子,本領自然不是仙都山那個道士能比地。
這時天空黑煙已經分佈開數十畝方圓地面,二女自恃學會了好些戮妖驅邪之法,又有葉繽所賜防身之寶與謝山用五金精英爲她們煉成的紅雲劍煞,有了依仗卻沒經驗,所以兩人一點也沒覺查到自己現在已經是身在險境,見對方叉光飛出,還雙雙嘲笑起來。
謝瓔嬌喝道:“這等破銅爛鐵煉成地旁門邪法,也敢拿出現世!”說着兩人同時一揚手,各由身畔飛出一道紅光,飛上前去,一照面,便將叉光包沒,那道童一見大驚,連忙運氣收回,已是無用,紅光一閃,他兩股飛叉已經斷碎成許多塊了。
一時間他不由地急怒交加,由腰間取出一面麻幡,口誦邪咒,待要晃動,二女先前在仙都山同他師兄鬥法的時候見過此幡,當時沒有防備,如非學會太乙玄都正法,應變神速,一覺神昏,立即施法,幾爲對方所暗算,所以記憶深刻。
如今見這個道童又使此幡,便不等他施出,謝琳首先嬌叱道:“原來你與狗妖道真是一種貨。”隨說,一雙粉團般的小手搓了兩搓,朝前一揚,只見一團烈火夾着殷殷風雷之聲,打向幡上。倏地化爲千百萬火星,爆散開來,一股濃煙散處,妖幡立成灰燼。
道童總算見機,逃遁得快,只右臂被火星掃中了些,骨肉皆被炸焦,遁向一旁,疼得急喊師父,二女笑道:“你哭喊什麼?葉姑常說,將來遇見妖人地年輕徒弟,除非真正知他罪惡太多,一般不許隨便傷害,我如安心殺你,就你,早沒命了,我只等你師父出來,試我法寶,快喊出來,我便不再給你苦吃。”
正說之間,先進觀報信的妖童法廣忽然飛身出來,手持一道妖符,一落地,看見同門受傷,大怒喝道:“師父還得些時纔出,他說賤婢已經入網,命我二人發動陣法,不怕她們跑上天去。”不等說完,手中妖符已化黃光,向空飛起。
隨聽四面鬼聲啾啾,天空妖氣煙光潮水一般當頭罩下,內中還有無數猙獰魔鬼,一個個張牙舞爪,厲嘯連聲,四方八面圍擁上來,二女還當和前遇妖道一樣,故意用障眼法來嚇人,並非真鬼,不過聲勢盛些,仍是謝琳先動手,用謝山所傳玄都破妖之法,放出大乙純陽真火去破。
哪知星火爆處,煙光鬼影,只當前的一面被震散了些,而且晃眼散又復聚,左右和身後的更不必說,兩人都覺得身上機伶伶直打寒噤,所幸她們各有劍氣法寶防身,又都機智,謝纓一見神火無功,首將那葉繽所賜的闢魔神光罩取出。往空微舉,立時化爲大約方丈,類似鐘形的一幢五色光霞,升向二女頭上,電一般轉將起來,仙家至寶,果然神奇,只見精芒若雨,飆飛電射,妖煙魔影到了身側,便自盪開,還沒落下的時候,兩女都猛聽頭上狼嗥般一聲怪吼,緊跟着眼前奇暗,陰風大作,好似身又困入妖陣神氣。
她們心料也許爲首妖人己出,還想施展法寶用葉姑姑給地碧蜈雙鉤殺他,忽然聽到四外似乎有人在喚自己名字,她們畢竟是初臨大敵,不知道厲害,匆匆不暇思索,竟誤當是謝、葉、崔三人尋來,心念一動,開口應了一聲,立覺頭暈心迷。
緊跟着又是一股溫香氣味,由地底直冒上來,隨即昏倒神光罩內,不省人事,這時候那闢魔神光罩纔剛剛落下,將兩人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