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乘君沒有讓蕭容若,跟着她一起回到自己的寢宮,她知道蕭容若現在在跟大臣們周旋,討論一件大事,雖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能拖了他的後腿。
安乘君回到寢宮,春夏秋冬四個丫頭,都追了出來,春季的頭還不時的向外張望,安乘君知道她以爲蕭容若跟着她一起來了,不由得好笑,拍了拍春季的頭:“行了,別看了,他沒跟來。”
春季鬆了一口氣,自從上一次,安乘君遇刺,蕭容若在寢宮大發雷霆,可真的把春季給嚇壞了,從此見到了蕭容若就要躲着。
安乘君早就累了,將大家叫到這裡,脣腔舌戰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口茶都沒時間喝,後來賢妃又精神大受刺激,跟着到賢妃的宮裡去了一趟,又自己走回來。
不僅是身體累,心也累。
“有茶嗎?趕緊讓我喝一口。”安乘君有氣無力的說。
夏季連連點頭,邊小步向內室跑去邊說:“有的有的,一直備着,還溫熱着呢。”
說話間,夏季已經將茶給端了出來,安乘君實在是太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那杯茶,就一口喝了下去,如牛飲水。
安乘君一口喝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這茶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對,安乘君不由得拿起茶杯仔細的聞了聞,片刻才說:“夏兒,這茶裡放了什麼,怎麼感覺怪怪的。”
夏季這才解釋道:“娘娘今日實在太過疲憊,奴婢擔心您身體不濟,就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甘草,這樣吃起來可能開始會有一些淡淡的澀,到後面就好了。”
安乘君可能的確是因爲太累了,也知道她的寢宮是常備着甘草的,一時也沒有太在意。
甘草的味道本來就很大,夠很輕易的就注意些味道微小的東西。
安乘君對藥物非常敏感,她隱約在其中察覺到了一絲的魚腥草的味道,因爲太累了也沒有注意去問,魚腥草在她的寢宮也常見。
夏季這個不懂藥的,怕是不小心混入了一些魚腥草吧。
安乘君喝過茶,又稍微的吃了些飯,就早早的睡下了。
幾個丫鬟見安乘君已經休息了,自然不會過多的打擾。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各有各的事情要去做,都安靜的離開了安乘君的那院,好讓她安靜的休息。
安乘君在睡夢中漸漸地感覺到,怎麼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放在了黑暗的棺材中,見不到一絲的光亮。
四周靜謐無聲,她的意識很清醒,她很想睜開眼睛去看一看,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她不應該是在自己的寢宮休息嗎。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呢,怎麼也沒有聽到她們的聲音。
安乘君心中奇怪,對未知的恐懼,讓她有些心驚膽戰。
安乘君感覺好像自己的手腳,沒有辦法動彈,她努力的讓自己活動,希望可以發出些動靜來。
太安靜了,這樣的安靜,讓他覺得有些詭異。
過了許久,安乘君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可以動了。
安乘君的手不停地在自己
的周圍摸索,想要感受一下她現在的位置,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在自己的寢宮,還在她睡覺之前爬上的那張牀。
她突然覺得心悸,就好像她有心臟病史一樣,受到了劇烈的刺激,鼻翼間,隱隱可以聞到茉莉花的香氣。
魚腥草和茉莉花,這兩者看着好象沒有絲毫的關聯,可是如果先試吃過了魚腥草,在呆在有茉莉花香的房間裡面,時間一長,就會容易叫人窒息而死。
難道她被人下毒了,這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她,那個人又是怎麼想出這樣的手法的,居然可以成功地瞞過她的眼睛。
安乘君心中猜測,她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總不可能不呼吸,只要她呼吸,她就能聞到茉莉花的香味。
到時候一定要問問,這茉莉花,是誰擺到他的房間裡面來的。
她雖然也喜歡花,可是她更加惜花,她從來不會把花放在她的房間裡面,她希望花能夠在花園裡肆意的開放。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安乘君得枕頭下,放着一顆可以解萬毒的解毒丹,這是她特意爲了防備,有人陷害而他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特別調製的,本來他還自信的以爲,這顆解毒丹可能派不上用場,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做個萬全之策就是好的。
沒想到,她才放了這顆解毒丹不過五天,就要用掉它。
他重了魚腥草加上茉莉花香的毒,就毒雖然不會致命,當然這是對於她來說,放在別人的身上,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將當場致命,並且找不出死因。
解毒丹近在咫尺,可是她根本沒有力氣去摸到他,並且讓自己吃下它。
他的手指能夠在附近方圓五尺之內徘徊,沒有辦法彎曲。
安乘君盡力將自己手能夠碰到的地方的東西,全部扔到牀下去,希望有丫鬟進來的時候,看到有東西掉到了地上,會過來看一看,發現她的異常。
進來的是膽子最小的春季,正好她進來的時候,安乘君剛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被子扔到了地上。
春季邊走進來邊嘟嚷着:“娘娘都這麼大了,睡覺還踢被子,等娘娘醒啦,一定要告訴她。
奇怪,娘娘現在也睡了有兩個時辰了,爲什麼還沒醒過來,這也看都要到吃飯的時間了。”
春季將被子拿起來蓋到安乘君的身上,就離開了,絲毫沒有察覺到安乘君的異常。
安乘君心中着急,這春季,怎麼這麼笨呢。
安乘君只好又一次用盡全身的力量,儘快的在春季還沒有離開房門前,將被子有一次提到牀下去。
春季很快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將被子給安乘君蓋好。
或許是想着該到了,叫安乘君起牀的時候,所以春季在給安乘君蓋被子的時候,小聲的叫了兩句。
安乘君張了張嘴,想要應答,可是在春季看來她是動也不動。
春季隱隱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娘娘本來就
是一個容易醒的,而且她兩次過來給娘娘蓋被子,還在娘娘的身邊,湊得這麼近得叫她。
若是以往,她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真的累壞了。
春季想了想,還是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放下了帷幔,讓娘娘再休息一會兒吧。
春節快步離開了房間,安乘君在身後咬牙切齒,都已經這麼明顯了,被子怎麼可能掉了一次又一次,難道就不能叫人一起來商量商量,幫她叫個御醫嗎。
她這麼反常的行動,自然是有問題的。
春季雖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離開了房間,冬季也是他們中最年長的,也是經驗最豐富的。
春季來到大廳的時候,夏季,秋季,冬季正好,都在磕瓜子,手上刺着繡,嘴裡還不停的聊着些什麼。
春季也湊上前去,將剛纔在安乘君房間發生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諾大的房間,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把春季有些嚇壞了。
所以她纔會像瘋了似的,趕緊先出來再說,找到小夥伴一起進去,再看看娘娘的情況。
冬季一聽春紀說的,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當即起身,快跑到安乘君的房間。
果然見娘娘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呼吸均勻,確實是熟睡中。
可是冬季畢竟比春季還是要細心一些,察覺到安乘君的脣色似乎有些泛紫,安乘君身體一向健康,朱脣不點自紅,又怎麼可能是現在這樣的顏色。
泛着紫黑色的一般都是中毒了,冬季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
冬季當即大駭,急急吩咐會武功的夏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娘娘就是中毒了,你趕快到太醫院,去請太醫來。”
一聽娘娘有可能是中毒了,夏季哪裡會耽誤,連答應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像外去了。
冬季又轉過身對嚇的有些發抖的春季說:“你趕快去御書房把皇上請來,我和秋季先想想辦法。”
春季聽到了冬季對她的吩咐,好像才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就像御書房方向跑去。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夠像冬季一樣,早一些發現娘娘的異樣,她們就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救娘娘。
春季年紀小,體力好,不比秋季和冬季,想跑都跑不起來。
春季和冬季都不是會醫理的,只知道,中了毒的話,可以喝大量的水來稀釋毒液,這是安乘君告訴她們的,萬變不離其宗的絕招。
所以他們現在病急亂投醫,也只能儘量的給安乘君灌下更多的水。
安乘君知道冬季的到來,便知道她很有可能得救了,心情一時之間也放鬆了下來。
感覺到秋季再喂着她不停的喝水,安乘君心中發苦,這個主意不能說沒效果,可也太苦逼了吧,難道大家都不知道,就在她的枕頭下,有一顆解毒丹嗎,喂她吃了就沒事兒了,何必要喝那麼多的水。
一想到這個法子還是她自己告訴她們的,安乘君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