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廳,裡面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北冥虛桐,和昆布,只有一地的屍骨,和圍在屍骨上的蟲子,隨着南喬的靠近,蟲子嗡嗡的跟蜜蜂一樣叫着,遠離南喬,紛紛散開,在附近盯着南喬,似是想尋找幾乎再對南喬下手。
南喬不以爲然,心裡只想趕緊找到北冥虛桐,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個手握緊玄月劍,一個手拽着幾朵七豔幻姬。
左耳微微有些風聲劃過,南喬心生警惕,握緊玄月劍在那道風聲越發靠近的時候,揮着長劍猛地回頭,襲向眼前準備偷襲她的人,卻在看清眼前人模樣的時候,南喬猛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不是別人,而是那天蘇家莊被偷襲,風玄霽趕來的救兵帶頭的那個燕丞,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由分說,玄衣墨發的燕丞,掌中凝聚一道白光,生生的向南喬劈了過來,好比一把利劍,像是想要了南喬的性命一般,南喬一驚,連忙躲過燕丞的攻擊,燕丞不依不饒,手中憑白出現一把劍氣如虹的長劍,襲向南喬,打了起來。
燕丞的道行很高,南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手有玄月劍,也很快落了個下風,踮着腳尖南喬一個翻身踩在燕丞的身上。
從燕丞腋下逃竄,手裡的長劍指向燕丞的心臟。想要偷襲燕丞的心臟,豈料燕丞不上當,抓着南喬的手,南喬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個圈圈,落入燕丞的手中,脖子被他用力掐着,好似只要輕輕一用力,南喬的脖子就會斷掉一樣。
南喬悶哼,窒息感襲上來,她快要呼吸不過去了,“你要是殺了我,風玄霽不會放過你的……”蠕動着脣瓣,南喬無力威脅。
燕丞沒有帶面具的左臉神色微變,修長的墨眉深蹙,成了高挑的弓形,深色的眼瞳微微眯起睨着南喬半響,突然間冷笑了一聲,“禍害就是禍害,今日我就要替王上除掉你這個禍害……”
“啊……”燕丞手上的力氣更重了一些,南喬悶哼出聲。燕丞根本就不受威脅,一心想要置南喬於死地。
腦袋越發的沉重,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南喬咬破了紅脣,使得自己更清醒一些,默唸一聲咒語,南喬握緊玄月劍朝燕丞的手砍了下去,燕丞措不及防,反應過來手已經被南喬砍傷,連忙鬆手放開了南喬,沒了燕丞的控制,南喬迅速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沒有更多的餘力去反轉,南喬下意識認命的閉上眼睛,只盼等下摔下去的時候,不要死的太慘……
突然間手被拉住,腰間一軟一緊,南喬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她已經落在了地面上,眼前是一張俊美妖冶,雄雌莫辯,令天下花羞無色的俊臉,幽綠色的眼瞳如同貓眼石般驚爲天人,精緻豔麗,勾人奪魄。
這人,不是北冥虛桐是誰?
“北冥虛桐?”南喬微微張着嘴,有些訝異的看着眼前的北冥虛桐,北冥虛桐瑰麗赤脣彎出一抹弧度,“別亂動。”
手現蛇形青索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達了燕丞的跟前,一掌把燕丞拍飛,“轟”一聲,牆頓時就崩塌了一塊,烏煙瘴氣,落在地上的燕丞身上還壓着磚塊,被泥屑飄了一身,十分狼狽。
“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站起身面色陰沉不定的看着南喬還有北冥虛桐一眼,北冥虛桐睨了眼手裡的青索劍,邪魅狷狂的吹了一口氣,煞是風情萬種,傾城絕世,“今日本王就饒你一條狗命,把你的破蟲子都給本王帶走,回去告訴風玄霽,今日之仇,我北冥虛桐定會百倍償還給你鬼族。”
燕丞捧着胸口,舔了舔脣畔上豔色的鮮血,猶豫了一下,帶着一衆剛剛趕了過來的鬼兵,迅速逃離。
隨着燕丞的離開,響起一陣迷惑人心的樂曲後,原本客廳裡飛着的蟲子,一個個排成隊,跟着燕丞離開了客廳。
沒了蟲子嗡嗡的叫聲,一瞬又安靜了下來。
“看我帥氣麼?”北冥虛桐回頭,睫羽上翹,朝南喬拋了個媚眼,一排玉齒清晰可見,風情萬種,映照着四周花粉失色。
天下間,恐怕難以找出像是這隻蛇妖這般俊美,雄雌莫辯的男人了吧?但是,對於南喬來說,北冥虛桐這樣太人妖了,還是比不上蘇璟。
撇了撇嘴,不理會他的自戀:“北冥虛桐,蘇璟呢?蘇璟在那裡?”
長睫輕顫,幽綠色的眼眸很快消逝過一抹異色,北冥虛桐很快就擺出了一副正經的模樣,“哦?你問這個幹什麼?”
眼眸微微眯起,把南喬看的有些不自在。別看這北冥虛桐平時吊兒郎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正經起來,絲毫不亞於林清覺那小道士。
遲疑了一下,還沒把醞釀好的話說出來,一本正經的北冥虛桐,臉探到了南喬的跟前,以一種曖昧的姿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難道是一個月不見,你想他了?嗯?”
南喬翻了個白眼兒,把北冥虛桐推開,這個節骨眼上沒心情跟她開玩笑,“別鬧,我跟你說認真的,蘇璟去那裡了?爲什麼蘇家莊不見了。”
“蘇璟啊……?”北冥虛桐睨了眼南喬,見她一臉緊張,旋即漫不經心的道:“死了。”
“……”
南喬臉色唰的一聲,瞬間慘白,“你什麼意思?”
微眯着眼眸,一把提起北冥虛桐微微敞開,滾金邊的衣領,“蘇璟怎麼會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北冥虛桐我警告你,最好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我,否則我管你是什麼妖王不妖王的,我也一定要收了你這隻蛇妖。”眼裡隱隱有些怒意,過於氣憤的情緒,南喬可以肯定,這不是她的……
一旁聞風趕了過來的一竿妖魔鬼怪屏着呼吸看着這一幕,這小蛇妖(南喬)不要命了嗎?竟然敢這樣對王上?有幸災樂禍的,有看好戲的,也有爲南喬捏了一把汗的,紛紛圍觀着,屆時也忽略了南喬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
北冥虛桐非但不生氣,還微微笑着把南喬抓着他衣領的小手拿開,“喲喲,這麼生氣,這麼緊張,反應這麼大想幹什麼?該不會真的被本王猜中了吧?”
“不過呢,是也不要緊,反正你也是他的娘子,爲自己的夫君的死而生氣傷心也是應該的。”
“……”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撕了你的嘴。南喬怒瞪了笑的花枝亂顫的北冥虛桐一眼,北冥虛桐不甚在意。
昆布走了過來,“殿下。”
北冥虛桐扭頭看了眼昆布,“如何了?多少傷亡,有多少損失?”
昆布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元丹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