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鬼施了法術,不用開陰陽眼南喬也看得見他,只是看不到真身。
“大哥,大晚上的,你怎麼會跑上山裡?”南喬裝作無知的問眼前的男鬼,有些疑惑。
暗夜裡,看不清男鬼的模樣,憑照着月色可以看個大概,高高瘦瘦,臉色很白很白,跟透明的一樣。
說話間,南喬默唸口訣,開啓陰陽眼,看清男鬼真身,不是普通的鬼,而是倀鬼。
倀鬼還不知道南喬已經識破了真身,死魚眼一樣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一圈道:“我本欲上山採藥,沒有想到竟然會中了這樣的圈套,姑娘你行行好,快救救我。我病重的老孃還在等着我採藥回去給她熬藥喝,只要姑娘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倀鬼說的真情渴切,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真身,南喬還真信了。
“你等等啊大哥……我這就來救你。”說着,南喬走近。
心裡暗暗盤算着,是跑還是先收了這倀鬼,要是普通的鬼,南喬信手拈來,簡直小菜一碟,但倀鬼不是普通的鬼。
倀鬼得一虛魂,爲虎精賣命,有倀鬼出沒的地方,必有虎精。收復倀鬼簡單,就怕引出虎精,大事不妙。南喬雖然是靈媒,卻不是道士不會抓妖精。可既然已經出來,她要是不收了這倀鬼,倀鬼也不會放過她。現在想要跑,或者畫障圈有些爲時已晚。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抓住倀鬼,南喬準備給他致命一擊,讓他虛魂散,不得再出來作惡。這時,一道黃色的影子從暗處躥了出來,朝南喬撲了過來。
果然是虎精!
南喬一個翻身,躲過虎精的偷襲,但也沒能如願把那倀鬼除掉,只是砍倀鬼一條胳膊,便宜他了。鬼的胳膊不值錢,沒了還可以再長,也不會感覺到疼痛,砍了也是浪費力氣。
倀鬼面目猙獰的瞪着南喬,像似恨不得把南喬生吞活剝一樣,估計倀鬼也沒有想到南喬會突然間出手。
“主人,人我已經給你找到了,您看……”倀鬼給虎精恭恭敬敬的說道。
虎精嗷嗚嘯了一聲,沒理會倀鬼,而是眯着一雙虎眼,貪婪、細細的打量南喬,如同一道疾風般朝南喬撲了過來。
靈媒當久了,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種讓鬼不太敢靠近的氣息,前世南喬有,但這一世換了具身體,她並沒有。
虎精跟倀鬼都不懼怕她,虎精撲過來,南喬繼續躲。這虎精有一百多年的資歷,加上吃了不少人來修煉,法術不低,身軀龐大是普通老虎的三倍。南喬敵對不過,揮着短匕做防守,還是很快就被虎精一拍虎爪,就撲倒在了地上。悶哼一聲,腥甜在喉嚨裡蔓延,難道她今天就要葬身在這裡嗎?
南喬不甘心!
在虎精撲上來將她一口果腹之前,南喬握着匕首,匕首向虎精,在虎精身上捅了個血口,汩汩鮮血跟止不住的水龍頭一樣鮮血流出,虎精疼得嗷嗚大喊了一聲,毛茸茸的虎臉,更加猙獰可怕,那雙黑溜溜的虎眼,恨不得將南喬生吞活剝。一揮手,把剛站穩的南喬,拍到了一旁,吼叫着又撲了上去,張着血盆虎口,像是要把南喬一口吞下。
南喬手裡握緊匕首,做好跟虎精同歸於盡的準備,恰是這時,一刀陰冷幽光劃過,再睜眼,一個男人出現在南喬的跟前,手持長劍,替南喬擋住了虎精的攻勢,接着,跟虎精打了起來,南喬在一旁看着,心驚膽跳,而那倀鬼在一旁,剛想趁機偷走。
南喬對付不了百年虎精,但小小一個新倀鬼,信手拈來,還難不倒南喬,默唸口訣,符咒從袖子裡出來,隨着南喬的指令,把倀鬼包圍,短匕出鞘,從倀鬼身體穿了過去。
倀鬼化作一縷濃煙,在空中散開。倀鬼是被虎精果腹困住的殘魂,落在虎精手裡,將永世不得再輪迴轉世,爲虎精賣命,留着也是禍害,還不如魂飛魄散來的徹底。
南喬解決了倀鬼,捧着胸口,“噗”吐出一口血,剛跟虎精打鬥,不嚴重,但摔來摔去,還是受了一些內傷。而這時,一聲虎嘯,南喬扭頭看過去,剛好看到剛纔還囂張不已的虎精,在那突然出現的男人劍下成了兩半,飛濺一地血,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那男人好像也受了重傷,握着帶血的長劍,癱瘓在地上,注意到南喬,男人走了過來,問南喬,“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南喬說了句,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眼前的男人同樣是用打量的目光在打量南喬。
兩人也不尷尬,好像很理所當然。
“你好像受傷了。這山裡被虎精施了陣法,暫時出不去,等到天亮再找辦法破解。大晚上山裡不少髒東西,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眼前這個男人聲音清冷,但卻不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