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沒拒絕,點頭跟白修澤一起去看白蒼。剛想走,忽而卻發現有東西拉住她的衣裳不讓她走,南喬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眼正拉着她衣裳不肯放手的雪靈,“怎麼了?”
被南喬這麼一問,原本還發呆的雪靈,連忙放開拉着南喬的小爪子,搖頭:“沒……沒什麼。”整張小臉都很不自在,有些閃躲的低下頭。
弄得南喬有些莫名其妙,朝一旁仿似脣角含笑的白修澤看了眼,南喬眉心蹙的更甚,“三哥似乎跟我家雪靈認識?”南喬問的很直白,“喬喬。”雪靈嘟噥着喚了南喬一聲,似乎有些不滿。
說話間,又沒心機的暗瞪了眼白修澤,連掩飾自己的心情都不會,小神情似乎有些氣憤,實在詭異。
“沒什麼,走吧。”淡淡說了句,白修澤就率先走在她們的跟前。
南喬皺了皺眉,目光在雪靈跟白修澤來回動盪一下,搖了搖頭,跟了上去,不再多問,卻暗暗的傳密音給塵若:“我三哥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嗯。”塵若回答的很老實。
一行四人到達白蒼的宮殿,狐王后已經在屋子裡,雖然還是很憔悴,但相比於昨天,無疑要好了不少。
看到南喬等人過來,道了句:“你們來了。”
南喬看了眼還昏迷不醒的白蒼,道:“娘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狐王后笑了笑,“我沒事,我看着你們父王呢。”說完,狐王后又看了眼白修澤,對南喬說道:“你們兄妹二人也許久沒有見了,該好好聚聚。這裡有我,別擔心,都去忙你們的。”
猶豫了一下,衆人又紛紛告退。
塵若跟雪靈都各自找了事情遁走,就剩下南喬跟白修澤,南喬抿着脣,想說點兒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修澤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清潤沉雅的嗓音清亮,很好聽,似是含了一分笑意。
南喬點頭,默了默問道:“三哥,聽說當初是勾魘重傷你,你纔會被帶回南海,被帶上三十七重天?”
白修澤點頭,跟南喬說起了當初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當初白修澤離開蘇家莊之後,本意沒有急着回極仙谷,而是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進行閉關修煉,孰料被勾魘的人撞破,並且重傷了他,當時白修澤趁機逃跑,跳下了一個懸崖,之後就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也就是早前在南海觀音哪兒。
說完,白修澤有些自責:“讓你們擔心了,我沒有想到,竟然會給極仙谷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如果知道會發生現在這麼多的事情,白修澤當初就不該找地方而是在蘇家莊修煉好,或者回極仙谷得了,那裡還有後面遇到勾魘那些事兒?
當然,世界上那裡有那麼多的如果,現在懊惱這些也沒有用。
南喬搖了搖頭,示意白修澤不用太自責。
不過令白修澤最痛心的,還當屬白漫盺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他這個五妹竟然這麼大的本事。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也就算了,沒想到還險些害死了狐王白蒼。
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對於白漫盺,南喬的情緒跟白漫盺一樣複雜的。
說完這些,白修澤又恢復了過來,對南喬釋然一笑,“別太擔心,父王不會有事的。”安慰起了南喬。
南喬點頭沒說話,又說了幾句,南喬就跟白修澤告辭準備回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南喬又問道:“三哥,你是不是那裡招惹雪靈了?”否則剛纔雪靈怎麼全程都在忿恨的瞪白修澤。
白修澤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冤枉,我可沒得罪她。”含笑的脣角,讓南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半信半疑,最後也沒有問什麼,而是各自離開。
虛邙山。
一個陰暗的*裡,一襲玄衣墨發的男子在石牀上打坐,而一旁則是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黑色的帷帽下,巴掌大的小臉,牽着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抿着的脣瓣有些泛白。
“你還想在這裡待多久。”啓脣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說話間,臉上的情緒跟着變化,頰邊兩個梨渦,很豔麗,神情也很冷漠,盯着眼前雷打不動,面無表情的男人。
石牀上打坐的男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如通過冰雕,閉着眼目,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白漫盺的臉色有些難看:“赤炎,別忘了,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如果你不想死,不想軒轅塵若跟你陪葬的話,你最好就聽我的話,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放下狠話,白漫盺負手而立,離開*。
陰暗的*,一瞬又只剩下名喚赤炎的男子,她微微眯了眯眼,睜開狹長的眼,幽幽地看着前方。
忽的,石牆上出現了一個女子,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紗裙,三千青絲挽着簡單的髮髻,白皙的小臉很蒼白,眉眼間充滿着憂愁和哀傷,她一直在發呆,盯着手中一個葫蘆形狀的應玉發呆,那是當年,她給他的定情信物,她竟然還留着,一直都留着。
赤炎的眼眸越發的漆黑,緩脣吐出一句話:“若若”沙啞的聲音,化了眼裡的冰冷,不過一瞬,眉心卻越蹙越緊,眸色也很複雜。
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髮釵,那是上次,她掉的。
再給我一些時間,若若!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白漫盺氣憤離開*,剛離開虛邙山,就察覺到了四周的不對勁,忽的停下腳步,白漫盺眯着眼眸,打量着四周,冷聲開口:“是誰在這裡,出來!”
風聲驟動,淅淅瀝瀝,靜謐的林間有些懾人。白漫盺眉心蹙的越來越緊,神情也跟着越發的警惕,從崆瞑中取出武器,準備隨時伺機出手。
恰是這個時候,暗處裡,一道明藍色身影仿似乘風踏影而來,落到白漫盺的跟前。
白漫盺眼眸一緊,盯着眼前出現的人,眸中情緒由欣喜變成了防備,握緊手裡的武器,緩了一口氣,小臉擠出笑意,巧笑倩兮看着眼前的北冥虛桐:“虛桐哥哥,你怎麼在這裡。”聲音空靈甜美,宛若出谷黃鸝,欣喜地看着眼前的北冥虛桐,又有些隱忍的羞赧,宛若一個見到心愛男子的小女子。
一瞬,北冥虛桐好似回到兩千年前,仿似初見那小女娃一樣。
“赤炎在那裡。”北冥虛桐話說的不是有點直白,而是非常直白,赤果果的目光,使得白漫盺小臉一瞬有些慘白,旋即又恢復了過來,勾着脣角,微微一笑:“虛桐哥哥,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說話間,腳步不由得靠近北冥虛桐,眼裡的欣喜戀慕,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