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容度緩緩的睜開眼睛,輕輕的舒出那一口濁氣,而那渾身的心火雪花也隨之消失融化,似乎就想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餘容度呆呆的擡起手,感受那一種不同往昔的力量,就這麼一次頓悟之後,似乎自己本身的實力提升了差不多翻了好幾番的感覺,當然這僅僅是他剛剛渡過那妖心劫的錯覺。
望着那已經煙消雲散,開始逐漸慢慢放晴的天,一起似乎都是的他的錯覺,一如虛幻的泡影一般。
這個時候即便是他想要去吸納一點先天丙火靈氣也不可能,因爲妖心劫的結束也標誌的這這種考驗的結束,餘容度有些失望的嘖嘖舌,轉頭望向白素貞,這條白蛇似乎還有幾分靠得住,竟然就那麼老實的幫助自己渡劫,而沒有乘機下手,這倒是餘容度感覺到好奇的地方。
儘管他也沒有預計到會出現這種問題,自然也沒有做好準備,這種頓悟來的太過於突然,當然如果先前血神子鄭隱和西方魔教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的解說,自己又經歷了蜀山之後的感觸,再到白素貞的述說,自己也不會渡過這融心期。看起來倒是隨其自然,但餘容度知道,因爲自己在修煉方面的淺薄,自己能走到這一步真的只能說用機緣和幸運來形容了。
如果剛纔那白素貞出手,餘容度敢說,自己怕是早就已經徹底被殺死了。
餘容度笑着說道,“感謝道友剛纔不殺之恩啊,附帶還有護法之恩。”
白素貞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餘容度,對方那話說的倒也風趣,但卻是好心的問道,“你不用恢復一下嗎?那心火雪花可是不那麼對付的,你的心神消耗不小吧,要不你在修養一二,我給你護法?”
“不用,”餘容度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看着白素貞說道,“說真的,倒是感謝道友將妖心同我相互印證,纔有我有了一絲認識,從而確立了自己的妖心,道友功不可沒。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用到餘某人的,儘管說,餘某人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辭。”
白素貞擡起衣袖,擋住自己的嘴,輕輕的一笑,有些調笑的說道,“這算是餘公子對奴家的一個承諾嗎?”
餘容度一愣,然後索性點了點頭說道,“嗯,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然是一個承諾。”
聽到餘容度回答的那麼痛快,白素貞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餘容度,淡淡的微笑一下子就把餘容度給擊潰,餘容度之後苦笑的說道,“我的白姐姐,您到底還要怎樣?我不是都按照您說的做了,您要承諾我也給了,難道您還想要我以身相許不成?”
“那你想嗎?”白素貞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倒是令餘容度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尤其是對方那話,問的倒是很乾脆,這是一直以來對於餘容度來說,感覺白素貞最像白蛇妖精的一句,這種心隨之而發的言語如果放在平時,白素貞是絕對不會說,只是今天有些特殊,兩人的妖心交流,儘管僅僅只是一些探討,卻讓兩人也產生了某種奇妙的牽連,說完這句話之後,白素貞也臉色稍微羞紅的低下了頭。
“那你想嗎?”
想什麼?自然是以身相許,餘容度明白這一點,所以白素貞說完這句話之後,餘容度也是一陣心動,這是誰,白蛇白素貞白娘子,任何一個從後世來的人沒有一個會說不想,但對於對方,餘容度的理智告訴他,兩人似乎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尤其在道不同的基礎上,兩人只會越走越玩,乃至兩人成爲對手,這是一種預感,從兩人見到面的一瞬間兩人就知道了。
雖然一個妖心爲人心,一個妖心爲正,似乎都是人道的問題,但根基卻是不同,一個要住的不過是藉助這種形式修道,最終爲了自己,甚至這種歷程根本就是以損人利己的行爲達到的,比如白蛇後來跟許仙在一起,名義上爲報恩,其實倒是一步步的把許仙引到了漩渦中;而餘容度這不同,什麼爲正,天下爲公,是爲正,這是一種目的,或者說一種結果,這種妖心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一場大戰,因爲因果惹起的大戰,一如當年的封神之戰。
白素貞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忽然說出那句話,只是等了一會沒有發現餘容度說話,擡起頭看到餘容度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心中有那麼一絲怨恨,隨機說道,“怎麼,就這麼難讓你回答嗎?難道說你剛纔說的欠我一個承諾這麼快就不算數了?”
餘容度苦笑着,沒有想到現世報這麼快就來到,有些不知道回答什麼的,說道,“我說白姐姐,不要這麼逗小弟好不好,你明知道你的那一劫不在小弟身上,就不要逗小弟了好不好,小弟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啊。”
對於餘容度說的話白素貞到時聽到耳朵裡,尤其對於餘容度說的自己那一劫,更是聽在耳朵裡,記在心裡,這個小傢伙似乎知道自己很多事啊,想到這裡,白素貞對於餘容度的好奇就如同那夏日裡瘋長的野草一般,愈發的茂密起來。望着餘容度忽然說道,“好吧,不逗弟弟了,弟弟就說說如何度過那萬千億兆生民的心火雪花的,似乎那個是很強大的心劫,但是我看弟弟度過的倒也不難,說來,讓姐姐也漲一下見識,如何?”
餘容度看到變得正常的白素貞才暗地裡放下心來,越是修爲的提高,也就越能感受的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和白素貞都是妖將的修爲,但是在餘容度沒有晉升妖將之前還有信心一戰的話,現在他卻是感覺,似乎自己在白素貞的面前毫無招架之力,自然不敢惹她,聽到白素貞的問話,餘容度才正常的回答,“那有什麼難過的,心劫不過是心的歷程而已,當成看戲就成了,人生如戲旁觀者清嘛,沒必要非得把自己都投入進入吧,再說了,我的妖心要以身正,達到行事公,任何事都有一個因果,我求的不過是一個公道,只要理分的清,誰對誰錯就夠了。”
聽到餘容度的話,白素貞深深的陷入到了思索中,似乎餘容度說的也有道理,但似乎跟自己說體悟到的有些偏差,如果自己不沉浸其中又如何感悟天道呢?
就這這個疑問,白素貞望向餘容度輕聲的問道,“如果你不沉浸其中,又如何得知各自的考量,由如何度量他們的對錯,沒有這種經歷,你又怎麼知道合不合對方的意,重要的是,你怎麼從哪些歷程中得到自己的大道感悟呢?”
“呵呵,”聽到這裡餘容度忽然就笑了,望着白素貞,終於有了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這個時候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從來沒有人問過自己對着這個世界的認識,終於,在這裡,他忽然發現了自己可以說出來,不由的有些興奮的說道,“大道?感悟?天道?那是什麼東西?誰說的清楚,有用嗎?如果那東西有用,爲何還有很多魔修也一步步走到修行的最高端?既然大道有用,所謂天不藏奸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那爲何還有我今天的妖心?”
說道這裡,看着白素貞陷入沉思,餘容度不禁又放開了說道,“所謂修行,修道,修真,說到底還不是讓自己更加的強大,跟自然裡弱肉強食使自己更加強大有什麼區別,自然界就是金字塔的規律,而修道修仙也是,從天帝,到佛祖,往下,哪一個不是一層壓一層,組成一個金字塔?還不是以實力爲依據的排列,跟天道有什麼關係?”
“既然以實力爲尊,那有配談什麼天道人情?那麼歷練又有什麼作用呢?所謂入世與出世又能阻擋咱們修行者做什麼呢?”
聽到最後白素貞也似乎是迷茫了,喃喃的道,“不對的,你說的不對,如果說這種歷練沒有用,如果說這種改變不起作用,那麼你爲什麼能剛纔渡過妖心劫,那既然你可以經過那寫片段,感悟天地的至理而提高的你妖心,從而提高修爲,這也是事實!”
餘容度忽然低沉的聲音說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你都沉浸到豬狗的生活中了,又如何感悟到天道?”
聽到餘容度那種邪魔歪理,白素貞忽然反應過來,望着餘容度說道,“你走的還是妖的路子,想要以力證道,可惜,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你的心太大了。”
餘容度卻是輕輕的回了一句,“心再大也沒有一絲空餘的地方來放着虛妄的天道!”
白素貞聽完餘容度的話沒有說什麼,僅僅是望着他一笑,然後煙波飄渺的飛了起來,望着餘容度說道,“今天的論道就到這裡吧,奴家先告退了,不過,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不要忘記呦。”
望着白素貞遠去的身影,餘容度苦笑着說道,“這拿了我的東西,還要我欠你一個承諾,這就是天道?這也太不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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