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有沒有什麼話留給我?”
望着白素貞那熱切的眼神,潘金蓮只是有些不忍,但隨即就想到了其他的,臉色依舊的疏離,寒意冷冷的說道,“沒有,怎麼可能還有,直接就被你從房間裡擊殺出去,沒死就不錯了,還能有什麼話可能留下的。真沒有看出來,白姑娘還是那守身如玉的人,真是貞潔烈婦啊,只是不知道當年嫁過人的白姑娘以後將如何去等待您的那位良人呢?”
白素貞與餘容度的關係也算是比較密切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白素貞跟其他人的關係也不錯,尤其是像潘金蓮和孫嫺這種一看就知道是他特別信任的人,所以一些事情也都沒事的時候聊聊。
白素貞曾經嫁過人,這是她說過的,當然是當年爲了體會人間情感,樹人心爲妖心的時候事情,那個時候的夫家姓張,如果嚴格說來這個時候的白素貞應該叫張夫人,只是這種事對於一個妖怪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僅僅爲了紅塵歷劫,說句不好聽的,甚至那個男人連白素貞的手都未必牽過。
但這是事實,白素貞嫁過人,又因爲某種原因,某種因果,需要等待她的姻緣,這裡面的事情又哪裡是一個十幾歲沒有經歷過什麼,一心在餘容度身上的姑娘可以懂的。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餘公子被對方傷害了,重傷瀕死,閉關療傷,概不見客。
誰也不見!
這是餘容度交代的,那麼她就一定去執行。
“你怎麼說話的呢,金蓮姐姐,你怎麼能出口傷人呢?”小青從後面走了出來,站到潘金蓮的身邊,指的潘金蓮的鼻子說道,“餘公子就是這麼教導你禮儀的?”
潘金蓮根本就不去理會青兒,臉瞥到一邊去,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出口傷人總比出手傷人差點出人命的好?如果真的沒意思,那就別跟公子進房間啊?孤男寡女的進房間那點事,誰不清楚,裝什麼烈婦,還下那麼重的手,如果不是公子被狐媚子迷惑住,或者不想傷害你,豈能只是我家公子重傷的結果。”
說道這裡,潘金蓮似乎想起了什麼,立馬對着白素貞橫眉冷對的說道,“你不是說要離開嗎?還在這裡呆着做什麼,走啊,我們公子都說了誰也不見,還墨跡什麼,早走早清靜,哼……”
“什麼,要走?”誰然潘金蓮沒有說白素貞的名字,但是小青還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潘金蓮話裡的意思,轉頭望向白素貞說道,“姐姐,這是真的嗎?爲什麼要走,咱們在這裡和餘公子在一起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走,姐姐又要去哪裡?”
白素貞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自己走這件事其實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潘金蓮知道,想必是餘容度告訴的,想必這潘金蓮對於自己態度的惡劣就是源自於此。小青還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不由的對着小青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小青,我的師傅讓真武大帝把我帶回仙靈界,而真武大帝就是拜託了純陽真人把我帶回去,正好湊個真人飛昇的機會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青兒聽到這裡,眼中全是驚訝,與不相信,吃驚的倒退了兩步,望着白素貞,眼中似乎有些溼潤,有些淚水在凝聚,但聲音卻是有些哽咽的說道,“爲什麼,姐姐,當初咱們怎麼說的,你現在卻要離開,這麼做,你絕對的起當年咱們在觀世音娘娘面前許下的誓言嗎?你還要帶妹妹去仙靈界,妹妹這般修爲去了又能如何?做別人的奴僕或者玩物麼?”
“不是的,小青,”白素貞急忙解釋道,“小青你聽我解釋啊,不是這樣的,我可以保護你的,我們是姐妹啊。”
青兒聽到這裡,眼淚驟然的就落了下來,怔怔的望着白素貞,淡淡的說道,“姐妹?當你答應要回仙靈界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我們是姐妹?妹妹早就知道你出身高貴,遲早會離開妹妹的,但是咱們早先有約定,想要離去的時候提早告訴我,今天呢?你這要走了,我才知道,如果不是金蓮妹妹說,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瞞到你走了之後,留一封信給我解釋嗎?”
說完,已經淚流滿面的青兒不在聽從白素貞的解釋,轉身一邊走着一邊說道,“姐姐放心吧,妹妹不會跟姐姐去仙靈界的,影響姐姐榮華富貴的,再見,姐姐一路順風,妹妹就不去送你了。”
隨着青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走路的步伐卻是越來越快,最後飛奔着跑出了小院子,一轉彎就不知道到了那裡。
白素貞呆呆的站在那裡,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解釋什麼,只是這其中的道道即便是她解釋,又哪裡能解釋的清楚?想了一下,白素貞有望向潘金蓮的屋裡面一眼,雖然知道餘容度既然躲她,那麼也必然不在其中,但是依舊自住不自主的看了一眼,似乎想要看到他的身影出現一般。
“看什麼看,公子不在這裡,死心吧,公子是不會見你的。”潘金蓮依舊敵對的望着白素貞,絲毫不對對方一點面子的說道。
聽到這裡,白素貞徹底的知道不會見到餘容度了,才緩緩的轉身對着跟在自己身後的純陽真人呂洞賓說道,“走吧!”
說完就自己緩緩的向着院外走出去,一邊走一邊思索的自己與餘容度這經歷的種種,想着餘容度說的最後一句話,“欠你的,我終究會還的。”
是的,他欠自己的是會還,而且已經還上了,只是這麼一來,自己欠他的又該怎麼去還,或者又會在什麼時候能還呢?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就在白素貞離去之後,餘容度的身影才緩緩的出現,望着白素貞離去的方向,餘容度徑直走到旁邊的小院裡,那個小青的房間之中,望着那半躺在牀上,呆呆的流淚的小青,拍了拍了她的背,撫摩這她的頭髮輕聲的說道,“白姐姐已經走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小青這個時候反倒沒有哭,只是擡起頭望着餘容度,有些可憐兮兮的說道,“公子,你說,咱們跟姐姐還能再相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