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爲穿什麼苦惱着,門外響起兩聲輕叩。
我疑惑地打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是昨天給我擦洗身體的東方婦女。
“樂小姐,您好。我是這裡的管家,姓宋。這是您的襯衣,已經洗好了,沈公子讓我拿給您。”說着,平靜的遞過疊好的白色襯衣。
我兩頰發熱的接過:“謝謝你。”
“不客氣。您要是餓了,我熱下面包和牛奶,給您送上來。另外,您的家人早上有打過來,說您如果醒了麻煩您聯繫這個號碼,他們好派人來接您。”她和藹的說道,又把一張便籤紙遞給我。
再度道謝後我麻煩宋管家弄了些冰牛奶來,往臉上鼓搗一番,再用指腹按摩幾圈,舒緩漲腫的眼圈,看到勉強能見人的容顏才作罷。
草草吃了早餐,換上洗好的衣服,再將沈劍鋒的襯衣整齊疊好放在牀上。
手心拂過柔軟舒適的面料,想起昨晚赤身luo體滿嘴呻吟的承歡他身下,內心一陣抽緊,手居然不自覺的撫了一下嘴脣。
這已經是第二次裸露着與他貼近。原本屬於情侶之間的耳鬢廝磨,卻如此不堪的發生在我與他之間,這是造孽還是緣分。
我無地自容,忙甩甩頭。
樂以瑤,你的世界已經開始凌亂,去和人家打個招呼,快快滾出他的輻射圈。再這樣下去,真正背叛的,可能就是你了。
沈劍鋒有足夠的本事挑起我的情緒,沉默或冷靜是我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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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木質地板搭起向外延伸的露臺上,望着沈劍鋒在庭院裡俯身忙碌的身影。
他正手持大剪刀一張一合,在給花木修剪。柔和的陽光下,寬鬆的土灰色花匠服外加深色圓帽,被他頎長的身軀穿出了名模休閒範兒。沒想到風流倜儻的他也有如此樸實的一面,照現在的說法,便是很接地氣。
正思潮起伏着,他背後好似長了眼睛,直起腰轉過身,兩道看不清的目光凝住我,嘴上勾起一抹明顯的弧度。只見他優雅地脫下手套,連同剪刀利落的丟進一旁的工具筐,繞過花圃大步向我走來。
爲了掩飾尷尬,待他走近,我先發制人:“我來是準備向你告別的,待會會有人過來接我回去。昨晚……”
我頓了頓,“昨晚謝謝你救我並收留我。”我只想着把場面話說完各不相欠,儘管對昨晚與他的糾葛羞愧不已。
他拉開白色休閒靠椅優雅的坐下。用溼巾擦手後,拉高茶壺倒了兩杯茶,漂亮修長的手指端起青花瓷茶杯,細細品嚐。
我也大大方方的落座。
“你家的司機應該沒那麼快到。”他擡起漂亮的細長雙眸,斜睨了我一眼,“謝我什麼,謝我將你救出別人的火坑,再帶你跳入自己的火坑?”
我“唰”地臉熱起來,聽到前半句話又不好離開,只好坐在那裡裝蒙娜麗莎。
見我不動聲色,一道探尋的目光飄來:“你怎麼不問問我,昨晚爲什麼會出現在你出事的大街上?”
我一怔,是啦,從昨晚到現在,大腦已被突如其來的驚恐、傷痛所填滿,騰不出丁點的空間作其它思考。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