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安全起見,我接受父親的安排,出入均有兩個保鏢跟隨。父親甚至在我身上裝了微型定位器。
對兩次搭救我的沈劍鋒,表姐直笑我倆有緣,他總適時的英雄救美,在我需要的時候踏着彩雲出現。
我對此說法不置可否。對他的相救心存感激。由於被弄暈的過程比較短,又被及時救出,故而也沒受太大驚嚇。
不過,意外的察覺他對我探究的意圖越來越明瞭。這男人似乎對我產生了好奇心。一個男人對女人懷了好奇心,那是征服欲在作祟;男人有了征服欲,或許下一步,便是實施征服計劃。
這個結論令我吃驚不小。
可是,那又如何。我心心印着宏則,怎會移情這類花花公子。他追或不追,我就在那裡,過我的生活,愛我愛的人,不受影響。既如此,又何必在意他的行爲?
那天匆匆一面的袁萱,倒讓我生出些憐憫。癡情女子負心郎,戀上一個風流人,看着他被簇擁嬌豔花叢中,魅力四射俊偉不凡,卻只能遙望安慰,彷彿觸手可得卻又虛幻得遙不可及。
我喝了陳媽熬的人蔘安神湯,匆匆去和周公過二人世界,把沈家的人踢出了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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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心安的是,第二晚,我接到了失聯幾天、日思夜想的電話。
宏則告訴我,最近比賽忙得昏天暗地,已經四天四夜沒閤眼了。他抱歉說手機丟了才一直沒給我電話,剛剛重辦的卡。我從未聽說他最近有比賽,只想着學生有臨時安排的比賽也未可知。
他的撫慰彷彿鎮定劑,讓我原本有點煩躁的心立時柔軟了下來。我自然沒告訴他差點被綁架的事,怕他擔心。
我笑着道:“過一陣子,我去法國看你吧。”
電話那頭頓了幾秒,傳來他溫柔的聲音:“先別來,最近巴黎治安不大好。反正九月份你要去倫敦了,英法就隔着個海峽,到時見面還不容易嗎?你就多陪陪樂叔叔。我們來日方長……”
我聞言有些沮喪,不過想來也是他思慮周全。
他的成熟超乎同齡人,從他八歲那年到樂家第一天起便如此,何況他已求學海外近兩年。
掛了電話,我望着窗外別墅在院子裡投射出長長的影子,一如我對他無限的思念。
父親說:“本來沒有和沈家打交道的必要,但既然人家平白無故救了你,總該表示點誠意,明面上的禮節還是要給的。”
於是素來與沈家無交情的養父邀請沈劍鋒到家中做客。
沈劍鋒直言不過舉手之勞,但樂總親自邀請,豈有推卻的道理。只是近期出差外地,待三週後回來再約時間。
父親愉快的笑說一言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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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閒了下來,我便尋思着是該補個畢業旅行好好暢遊。
自打前年宏則求學巴黎,我倆便聚少離多。宏則似乎卯足了勁做出一副潛心苦讀的姿態,一年到頭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各種假期都在打工實習,忙得不可開交。
他不回來,我可以過去,以導遊爲名尋得與之相處的時光。想到即將到來的相聚,心中泛起絲絲美意,當下決定悄悄行動,給他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