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有人按門鈴。正在吃早飯的鬱曉和鍾豔對視了一眼,鍾豔問:“是你朋友到了嗎?”
鬱曉搖搖頭,“不會啊, 她說今天買機票。”
鍾豔神情緊張地說:“我也沒告訴人家住址啊。”
那……
兩人立即緊張起來, 一起從餐桌前跳起。鬱曉順手去廚房抄了一把菜刀, 回頭一看鍾豔竟然在發抖, 趕緊安慰她, “別怕,有我呢。”
鍾豔看她鎮定的樣子十分慚愧,人家比她矮好幾公分都不怕, 自己真是白長這麼高的個兒了,於是也衝到廚房操傢伙。找了半天, 拿了一把小水果的餐刀出來。
鬱曉額頭冒汗, 這丫頭是要請人家吃水果嗎?
門外的人不耐煩了, 門鈴一聲接一聲。
兩人躡手躡腳衝到門口,鬱曉示意鍾豔開門, 自己躲在門口準備伏擊。
鍾豔的手抖了半分鐘還沒摸這門把,鬱曉看着着急,乾脆自己把門開了。
“哎,還以爲沒在家呢,半天才來開門……”吳娟非常不爽的樣子。突然看到鬱曉手中的刀了, 嚇壞了, “你要砍……她?”她指着鍾豔。
鬱曉揮舞着刀問:“你不是說今天買飛機票嗎, 怎麼就到了呢?”
吳娟小心翼翼退後, 說道:“想你了唄, 所以提前了……哎,鬱曉你還是趕快把刀放下吧, 怪嚇人的……”
鬱曉笑了,轉身放好刀,然後對鍾豔說:“沒事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鍾豔因爲剛纔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過去放下刀後,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嗨,吳娟是吧,我叫鍾豔,是你們的合租夥伴。歡迎你的到來……”
吳娟也很爽快,“謝謝,以後多多關照。”
兩人算是認識了。
三個小女孩爲彼此認識都覺得挺開心的,於是決定去喝酒慶祝一下。
*
鍾豔是本地人,自然是她挑的餐廳。
這裡是吃自助餐的地方,環境一般,不過菜品還不錯。各人拿了菜坐了下來。
鍾豔盤裡的菜最少,她羨慕地看着鬱曉和吳娟滿盤子的菜,嘆氣,“怎羨慕你們,怎麼吃也不會胖……我就不行了,稍微多吃點就顯胖……”
鬱曉笑了,“其實你挺瘦的啊,哪裡胖了。人家都說女孩子胖一點好看呢。”
鍾豔撇撇嘴,“怎麼會?反正男朋友肯定不會這樣說的……”
“哦,是嗎?“她轉身問吳娟,”真是這樣嗎?”
吳娟白她一眼,“問我做什麼,我和你一樣,孤家寡人一個,哪曉得哪些臭男人是怎麼想的?“說完有些怨恨地夾起一個壽司狠狠嚼着。
“哦,你們都沒有男朋友嗎?怎麼會,你們那麼漂亮……”鍾豔驚訝得很。
聽她說自己漂亮,吳娟心情陡然好了許多,臉上浮現出笑容來,追問,“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漂亮?”
鍾豔真誠地說:“當然啦。”
吳娟非常興奮,舉起酒杯,“衝這話我幹了,你隨意。”
鍾豔說:“我陪你。”
鬱曉看她們興致這麼高,也說:“算我一個。”
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些微醉。
鍾豔說:“要不,我給你們介紹男朋友吧。”
“好啊好啊。”吳娟開心地應着。
鬱曉含笑不說話。
鍾豔有些好奇,問:“鬱曉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啊?”
吳娟替她搶着答,“她確實有意中人了,只可惜啊,現在不知人在何處……”
鬱曉把話題叉開,“鍾豔,你有男朋友嗎?”
鍾豔笑得很開心很幸福的樣子,卻不說話。
吳娟有些不樂意了,指着她說:“好啊,你肯定有對吧。你瞧你笑得多開心啊,是故意讓我們羨慕嫉妒恨的吧。討厭啦,罰酒罰酒……”
鍾豔沒有推諉,拿起酒杯喝了。喝完之後,笑嘻嘻說:“沒事,我身邊有好多不錯的男孩子人選,你們的幸福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嗎?好啊,夠姐妹兒。今天本小姐開心,我請大家唱歌……”吳娟非常豪氣地說。
鬱曉說:“我看算了吧。我們都還沒有找到工作,錢得省着點用……”
吳娟用手指勾了勾她下巴,嬉皮笑臉,“這妞還真會過日子……如果我是個男人啊,一定會娶你知道嗎?”
“……”
鬱曉好想給她一耳光扇醒,這丫頭喝多了盡胡說八道。
鍾豔在一旁呵呵笑了。笑完之後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鬱曉還那麼會做飯,誰娶了她肯定很幸福的。哎,可惜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囉……”
鬱曉扶額。這兩丫頭越說越離譜了。
“好吧,今天的聚會到此結束。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她走了幾步又有些不放心,叮囑道,”真的別再喝了啊,大白天的喝醉了多難看,早些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一起去找工作呢……”
吳娟和鍾豔一起對她揮手,“知道啦,囉嗦。”
她無奈搖搖頭,走了。
*
鬱曉從餐廳出來,特地去超市,想買些水果去鍾謹家。
選好水果,推着推車準備去收銀臺結賬,卻突然看到旁邊收銀臺有個熟悉的身影!
王軒,是他嗎?
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丟下推車快步衝了過去。
“小姐,請你排隊……”
“怎麼這麼沒禮貌呢,不知道要付款要排隊嗎?”
“……”
她顧不得這些譴責聲,拼命往前面擠。那人已經付了款出去了,馬上就要消失在人流裡了。
她慌了神,喊:“王軒,王軒……”
那人的背影已經看不到了。
她想要衝出去的時候,被工作人員攔住,“對不起小姐,沒有購物請走那邊出口……”
她趕緊退回去,從另一個出口出去。追出門口的時候,早已不見那人的身影。
超市出來是一個三岔路口,她每一條路都挨着去找,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她咬着脣,欲哭無淚。
吳軒,是你嗎?
如果真的是你,爲何我們卻要擦肩而過呢?
*
鍾謹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張望。
都下午兩點了,依然沒有看到鬱曉的影子。
脣角劃過一絲冷笑。
說什麼要對我負責,說什麼每天都會來照顧我,全他媽屁話。
張媽進屋來放洗好的衣服,看到他站在那裡,提醒他,“少爺,外面風大,你還是進來吧。”
他應道:“你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等。”他叫住她,“剛纔有沒有人打電話來?”
“有啊。”
“誰?”他搶着問,“是不是昨天那丫頭?”
張媽愣了下,說:“不是,是夫人打來的,問你身體情況怎樣,我說還好……”
鍾謹做手勢阻止她說下去,說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