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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時間不長,從縣城方向又開來了一輛警車,顯然是又有什麼重要人物來了。種緯馬上把這個消息通報了種連勝,種連勝便把那個可疑的頻段也告訴了種緯,並且約定每到五分鐘的時候,調回原頻段進行溝通確認,其餘時間大家同時關注那個可疑頻段的通話內容。
來的是縣裡公安局王副局長,只不過這位王副局長平常在縣公安局裡是管後勤的。今天本來不是他值班的,不知道爲什麼公安局長突然聯繫上了他,讓他來處理李樓村槍擊案的事情。待王副局長了解到具體情況的時候,縣刑警隊隊長已經先期帶人去了李樓。這位王副局長沒辦法,只好讓局裡派了輛車,急急的趕了過來。
王副局長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十分左右了。他來得還算及時,只比先期趕到的第一批人晚了十來分鐘。只不過他來到現場的時候,卻發現現場的氣氛很詭異。現場的警察分成了三隊,分別埋伏在村委會門口和村委會院牆的東牆外和北牆外,擺出了一副隨時可以進攻的樣子。再仔細一看,刑警隊長居然跑到車裡用步話機不知向誰在彙報情況了,現場的警察們正處在一個無人指揮的情況下。
這位王副局長也就名頭聽起來好聽一點,但論起手裡的實權,甚至還不如刑警隊長的權力大。不過王副局長好歹也是經過見過的人物,心理素質倒還是很不錯的,他也不管刑警隊長會不會給自己臉色看,直接過去拉開了車門。
刑警隊長此時正跟縣公安局長彙報情況呢,可誰料彙報了沒幾句,就被公安局長給打斷了。公安局長那邊在得知王副局長已經趕到現場之後,推說自己現在正在老家往回趕的路上,直接就把現場指揮的大權全都交給了王副局長,讓刑警隊長把相關情況向王副局長彙報。
放下步話機,刑警隊長有點發蒙。爲啥?李樓村對外的通訊信號已經斷絕,他只能用步話機和局長聯絡。可局長的家離李樓村至少有三十公里遠,就算公安局長確實帶着步話機,信號能這麼清楚麼?他還沒法就這個問題問局長,萬一局長咬定了他帶了箇中繼器呢?可是裝了中繼器的車輛,信號也沒這麼穩定啊?
難道?局長大人躲了?
剛剛趕到現場的王副局長在弄清楚現場的局勢後,果斷叫停了刑警隊長魯莽的進攻命令。他從刑警隊長手裡接過了牛柳的士兵證,翻開看了看就確實這個士兵證是真實的。再結合現場警員的一些彙報,他很快就發覺了這起案件背後的疑點。
別看這位副局長一直分管後勤工作,在縣公安局裡面存在感挺低,一直扮演綠葉的角色,但實際上也是經歷過不少事情的,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有條不紊,條理清楚,頭頭是道的。
實際上在此之前,王副局長就知道李樓村的大名,也聽說過一些方方面面的人跑到李樓村來享口福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不在他管轄的範圍內,之前也有人暗示他李樓村的事情不簡單,千萬不要碰。再加上出了這麼大個案子,春節前就表示過不回老家過年的局長卻突然已經身在老家,來不了現場了,這事兒沒有蹊蹺可就怪了。
再加上李樓村的通信和電力突然中斷,就連屬於移動公司的基站也都“意外”斷電了,要說李樓村這個案子是個普普通通的簡單槍案,他說什麼也不會信的。再看之前刑警隊長的這番佈置,他就更知道這件事情的複雜性有多嚴重。前思後想,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把村長叫來,去找找這個牛一兵的鄰居,再找之幾村民,然後再把他家的家人請來,鄰居也請來,我要了解情況。”王副局長迅速進入了狀態,開始分派任務,立刻有警員跑步去安排這些事情了。那些全力戒備,準備隨時衝中村委會的警察們在得知暫時不會展開進攻之後,心裡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再聯繫電業局、電話局和移動公司,儘快排除險情,我需要暢通的溝通渠道,讓他們儘快修復。”王副局長又發佈第二條命令,馬上又有人下去安排了。
緊接着,王副局長又吩咐刑警隊長道:“之前不是有人報警嗎?說是有槍擊案,還殺了人?你去查訪一下,看看是誰報的警,把報警人帶來,我要問話。還有,聯絡縣局,看看樓裡在的兩個人是不是報過警?報警的具體時間是幾點,報警內容是什麼?最後是誰接的警?派誰出警的?把這些都弄清楚,呆會兒我要參考。”
王副局長這個任務,一下就給刑警隊長安排了兩個活兒,看來一時半兒這位刑警隊長是忙不過來了。
時間不長,派去了解情況的警員回來彙報:已經查明,本村確實有一名叫牛一兵的現役軍人。但現在牛一兵家除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牛家人都沒在。據牛家的鄰居們講,昨天牛一兵和村長的兒子,以及幾個外村的人發生了爭執,然後全家就被村長兒子帶來的人給抓走了,就關押在村委會裡邊。
與此同時,警察還把李樓村的村幹部和牛一兵家的鄰居都給請來了,王副局長在聽完了警員的彙報之後,直接把他們分別帶過來問話。
王副局長把牛一兵的士兵證遞給牛一兵這的鄰居,這幾位鄰居證實士兵證上的人就是牛一兵本人。至於昨天牛一兵和村長兒子等人的衝突原因,有人說是因爲村長兒子想要強娶牛一兵的妹妹;有人說是村長兒子持槍恐嚇牛一兵,結果被牛一兵打倒;還有人說是牛一兵指責村長兒子等人盜獵國家保護動物,對方持槍威脅牛一兵,然後才發生的衝突。
雖然這些村民的說法都不太一樣,但至少證明士兵證上這個人確實存在。而且也確實和村長兒子等持槍的人發生了矛盾衝突,並且牛家全家都被抓到了村委會裡邊。
王副局長又把村幹部叫來問話,結果這些村幹部一個個都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的。一個個都像便秘似的說不出話來,眼睛只往村長身上瞟。
看到這個情形,王副局長心裡當時就有數了。他又派警員去尋找村長的兒子過來,表示要向他了解情況。誰料,派去的警員很快就回來了,說是村長的兒子半小時前就在村委會門口出現過,此時已經不見蹤影了。聽到警員的回覆,村長的一張老臉立刻就垮了下來。明明是大冬天的,腦袋上的汗都下來了。
“剛纔的報警電話誰打的?”王副局長讓人帶村長回去找他兒子,又問其他幾名村幹部道。
其他幾名村幹部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想了想才答道:“應該是村長報的警吧?”
又過了一會兒,等村長和帶他去找他兒子的警員回來,王副局長又用同樣的話問村長。結果村長卻說自己也沒報過警,他也不知道警方怎麼得到的消息。
至於村委會大院裡那兩輛被打爆了胎的車是哪兒的,那輛被燒燬的摩托車誰的,村長更是推說不知。只說剛纔自己在家睡午覺,是聽到槍聲之後以爲是誰在放鞭炮,所以也沒注意。等有村民過來報告,這才知道村裡面出事了,這才急急的趕過來。至於前面那夥人是什麼人?他也一概不知。
“牛家人是在村委會裡面嗎?”就在衆人都以爲王副局長的問話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他卻突然又問了一句。
“應該是!”村長沒提防,順口就答了一句。答完這句話,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癟了下去。
王副局長很想弄個喇叭和村委會裡的人對對話,誰料問了一圈一個喇叭都沒有。村裡的喇叭現在是兩名槍手正在用着,至於警方這邊,則是因爲出來的匆忙根本沒帶上這些東西。
王副局長再問刑警隊長,結果刑警隊長的兩項任務還沒完成,據說正在縝密的調查過程中,要過一會兒才能出結果。王副局長沒說話,轉身便向村委會大門口走了過去。
從村委會大門口探出頭去,可以看到二樓右側的幾人窗口下方,垂着幾個僵硬的野生動物的屍體。而在其中一扇窗戶內,有一個身穿迷彩作訓報的身影似乎正不時的往院門口這個方向看着。王副局長安靜的看着這個奢華的村委會小樓,久久不語。
“哎!我是本縣公安局副局長!我姓王。樓裡的人聽着,我現在過去和你們談一談,好不好?”誰也沒料到,王副局長忽然放開喉嚨朝村委會二樓喊了一聲。
二樓方向沉寂了幾秒種,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普通話的應答聲:“歡迎,歡迎王局長,請不要帶武器。”
“好,我不帶武器!”王副局長這樣說着就要往大院裡走,他身邊背後的幾名警員趕緊拉住他,試圖拉住這位魯莽的副局長。就邊一直在用步話機和縣局那邊聯絡的刑警隊長都趕緊從車裡跳下來,試圖阻止王副局長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