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媽,妹妹……”牛柳一撞開門,便急急的問自己的家人道:你們怎麼樣了?受什麼傷了沒有?
“我們沒事兒,小兵,你咋樣啦?哎呀,咋打得這厲害哩!這,這是誰呀?”牛柳的父母先和兒子見面,互相問候了一下,馬上就看着他們身後的種緯疑惑了起來。這個穿着像當地人的青年他們從未見過,而且看他那烏黑髮亮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凌厲眼神,絕對不是平常人。
“這是我班長,他是來救咱們的!”牛柳替種緯介紹了一句。種緯趕忙過來和牛柳的家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隨口問候了幾句。
“牛柳,你現在怎麼樣?我得下樓一趟,把另外兩個傢伙弄進來。你要是沒問題的話,就先把門口這傢伙給捆上。”種緯知道這個時候夜長夢多,自己還有好多事沒幹呢!
“我沒問題!”牛柳一聽種緯這樣說,立刻又恢復成了特警團種緯身邊的好搭檔模樣。儘管整個人的臉腫得厲害,但神情也依舊堅毅、平靜。
“行!好樣的!”種緯衝着牛柳讚歎了一句,然後帶着牛柳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解釋道:“牛柳,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團長和政委那邊一再囑咐,一定要注意尺度,千萬不要千萬嚴重後果,不然的話,對你對我都不利,尤其是對你和你的家人,更不好,明白嗎?”
“明白!”聽到種緯這話的時候,牛柳明顯沉默了一陣兒,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和急促,顯然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很快,牛柳就安靜了下來,他朝種緯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班長,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種緯當然能聽出牛柳心中的那股子怒氣,但此刻的他只能拍拍牛柳的肩膀道:“兩支槍你拿好,那屋應該還有子彈,在哪兒我沒顧上搜。可以揍他們兩下,但千萬別下重手。”
說完這句話,種緯轉身走出門外,從那個還躺在地上的傢伙身邊走過,下樓去了。走到樓下,種緯一邊往那個兩個被捆起來的傢伙方向走,一邊拿出手機給王政委撥了過去。
電話剛響了一聲,那頭的王政委就接起了電話。顯然王政委一直在電話那頭等待着,始終沒有離開電話機半步。
“種緯?怎麼樣?”電話那頭傳來王政委沉穩的問話聲。雖然從語氣上種緯很難聽出王政委的情緒,但他感覺王政委已經是在努力控制着情緒在和他對話了。
“政委,成功了!”種緯直接給王政委吃了個定心丸,他甚至都聽到了王政委那頭重重呼出一口氣的聲音:“一共三個人,兩條槍。牛柳,牛一兵和他的家人都救出來了。我也囑咐了他,讓他冷靜,不要把事情鬧大,現在情況對咱們很有利。”
“好,那就好,這樣的話,主動權就一直在咱們手裡頭了。聽到了這個消息,王政委那邊明顯的放鬆了下來:種緯,接下來就不着急了。你和牛柳安心在那兒等着,等時間差不多,袁團長快到的時候,咱們再通知縣公安局。到了那個時候,這戲該怎麼唱,就都是咱們說了算的了。”
掛斷了這個電話,種緯又把電話打給了王春生,向父親他們通報了自己這邊的情況,讓他們放心。然後,種緯來到那兩個被打暈的倒黴蛋跟前,見這兩個傢伙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便雙臂發力直接把這兩個傢伙給提了起來。
“都給我老實點聽到了沒有?不老實的話我就把你們扔在這兒,讓你們在這凍着!”種緯故意嚇唬這兩人道,駭得這兩人只能一個勁的朝種緯點頭,根本不敢違逆種緯的意思。
“走,回去!”種緯押着這兩個傢伙回了村委會樓裡,直接上了二樓。只是種緯不知道,在村委會大院兒的門口,有一個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這個人看到種緯押着那兩人上了樓,扔下了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跑走了。
種緯押着這兩個傢伙回來的時候,牛柳已經把另外一個傢伙給捆了起來,嘴也給堵上了。不過人就那麼扔在樓道里,就那麼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而牛柳正在剛纔那夥人呆的屋裡坐着,讓他的妹妹給他用水擦洗着頭臉上的傷口。
種緯本來有心想讓門口那傢伙起來的,可一看到牛柳那滿頭滿臉的傷,種緯又把那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蹲下!”種緯在門口命令着後來被押上來的兩人道。等這兩人蹲下,種緯又找了根繩子,把這三個小子的綁繩都給拴到一起了。這樣的話,這三個小子彼此影響,就算他們想跑都廢勁。
“跟團裡聯繫上了,咱們接下來就不着急了,等就行了。”種緯湊到牛柳跟前,低聲對牛柳說道:“現在不到兩點半,到天黑大約還有三個來小時吧,很快就行了。”
牛柳嗯了一聲,沒有大動,任由自己的妹妹繼續給他清理傷口。種緯則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支小口徑步槍,認真的查看了起來。
這是一支0.22口徑的步槍,合公制尺寸大約爲5.56mm。至於品牌,種緯拼了好幾次也沒拼明白,大約像是魯克,或者**的音譯吧?種緯對步槍的瞭解僅限於國內一些見過的槍支,以及培訓課上講過的一些知名槍械。對那些其他國家生產的名氣不夠大,國內基本見不着的槍械,基本上都是一知半解的。
眼前的這支槍口徑和前不久他用的九五很接近,而且看槍身上的工藝和細節的處理,這分明是一支做工相當不錯的步槍,絕對不會是那種小作坊裡出來的貨色。雖然這支槍外觀上看起來已經用過幾年了,但保養方面顯然做得還算比較專業,整個支槍的狀態保持的非常好。
卸下彈匣拉動槍機,彈倉里居然還頂着一發子彈,按特警團的規矩這絕對得挨踹的習慣。但對於非法持槍的人說,這絕對就是危險分子的行徑了。只要打開保險,這支槍隨時都可以進行射擊,這當然是一件非常兇險的武器。
看到種緯擺弄這支槍,牛柳一邊讓妹妹擦拭着傷口,一邊用手指了指茶几下面。種緯低頭一看,伸手便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鐵盒。一掂這鐵盒的份量種緯就知道,裡面裝的肯定是子彈。
打開一看,果然裡面裝的是這支槍的子彈。除了裝在**上的十發之外,還有十幾發零散的子彈躺在鐵盒裡。每顆子彈的上面,都薄薄的塗着一層槍油,這證明這支槍的主人確實很專業,很懂得如何維護這支槍。
正在種緯擺弄着子彈的功夫,這屋裡的電話機卻非常突兀的響了起來。種緯等人冷不防,被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正擺弄槍支擺弄得入迷的種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禁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不夠警惕,實在是太大意了。
牛柳在清理傷口,按理種緯就應該承擔起放哨的責任來。可自從種緯拿起那支槍,他就光顧着看這支槍了,根本就忘了這個茬了。如果這時候有人摸過來,種緯和牛柳肯定就會被他們堵在這棟樓裡落入下風。
明悟了這一點,種緯一下子跳了起來,隔着窗戶往村委會大院入口的方向望了過去。大院裡靜靜的,連那隻被李老漢爺孫引走的狼狗都沒回來,更別提有什麼人進院子了。看到這個角度沒情況,種緯又跑到門外下到一樓看了看,還是沒人。
此時,二樓的電話還在持續的響着,牛柳和他的家人都看着眼前不斷鳴響的電話,誰也沒有伸手去接起來。在一樓轉了一圈的種緯很快返了回來,此時那電話鈴聲已經停了。種緯就那麼站在門口,和牛家人一起看着這部電話機,好久也沒有說話。
這部電話接還是不接?接,一下就露餡;不接,時間長了照樣露餡。怎麼辦?
還是種緯的腦子靈活一些,他直接邁步進了屋,拿過了那部電話機,把電話線儘量拉直,試着想拉到門口。無奈這部電話機的電話線不夠長,根本離不開原來的位置多遠。種緯無奈,只好背好那支步槍,拿起桌上的一柄短刀,割斷了把那三個傢伙捆在一起的繩索,把爲首的那傢伙給拖進了屋。
“一會兒再來電話,你接,明白嗎?”種緯用短刀在那傢伙眼前晃着,惡狠狠的指示道:“老老實實的,就說這邊什麼事兒也沒發生,明白嗎?”
“明白!明白!”爲首的這傢伙臉上有幾塊青腫,顯然剛纔種緯下樓把那兩個傢伙押上來的時候,牛柳在樓上好好的教育了他一下。現在這傢伙表現得很馴順,對種緯的吩咐表現得很配合。
種緯收好了刀子,返身回到門口,把剩下那兩個傢伙的繩子繼續系在一起,他是一點機會也不想給這兩個傢伙留。幹完這一切,種緯揹着槍站到了窗口,開始擔負起了執勤的責任。
幾乎是種緯剛剛站定,那部電話就又響了起來。種緯把肩上的步槍一甩,便把槍端在了手裡,然後和牛柳一起逼着爲首的那個傢伙接起了電話。【本書首發1-7-k中文網,希望諸位讀者支持正版閱讀,老犇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