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他和種緯兩人面臨的局面,他已經開始有點後悔沒早和種緯說這件事了。否則他們現在也就不會如此的被動,至少在種緯剛剛解救完他們一家人的時候,他就應該及早說出來。可是當時他只顧着收拾綁架自己一家人的那幾個傢伙了,完全被仇恨矇蔽了大腦。
牛柳,種緯收起了手機,拿起了步話機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咱們得有點大動作了。你去各屋搜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用的傢伙。槍,子彈都要,要是這存着那些盜獵來的野生動物的話,也弄幾隻上來,我有用!我現在聯繫外面,好在咱們外面還有人。”
“好!”牛柳一聽這話,提起槍就走了出去,功夫不大就聽到樓道里傳來了牛柳強行破門的聲音。
“哥!哥!”正在這個時候,被捆在暖氣上綁架牛柳一家人的那三個人中爲首的那個,廢力的轉過頭來,對種緯說話了。
“想說什麼?說!”種緯瞪了這傢伙一眼道。
“哥,你們現在也知道,你們惹大禍了。我們老大方方面面都有人的,這事兒不好收場的。別看你們是部隊上的,可你們也惹不起我們老大啊!哥,咱這樣兒,你們放了我們,我們回去跟我們老大說,這事就這麼算了。牛哥那邊受了點傷,受了委屈,回頭讓我們老大給點補償不就得了麼。”爲首的這個傢伙露出一副真誠的樣子望着種緯道,眼睛裡滿是希冀的眼神。
這小子明明都三十多歲了,偏偏還一口一個哥的叫着,讓種緯一個勁的噁心。
“哼哼……”種緯哼了一聲道:“我很好騙是麼?”
“不是,不是,哥,我覺得……”這傢伙還想往下說,不斷卻被種緯打斷了。
“小子,看過《第一滴血》麼?”種緯冷笑着問對方道。明明他比對方小了得有至少十歲,卻偏偏叫對方小子,這事兒怎麼看怎麼怪異。
“看過,看過,我還在縣城看的呢!好看!”這傢伙不知道種緯是什麼意思,只能順着種緯的問話往下說。
“告訴你,《第一滴血》是假的,史泰龍沒當過特種兵。”種緯冷笑着對這三個傢伙說道:“恭喜你們,你們一下子惹了兩個真正的特種兵,而且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特種兵。”
說這話的時候,種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這三個傢伙。盯得爲首的那個傢伙連着打了兩個寒戰,種緯那帶着一絲死亡氣息的眼神終於讓他感覺到了害怕,他趕忙把頭轉過去再也不敢看種緯了。
種緯根本不避諱屋裡這三個傢伙,直接用步話機和種連勝那邊聯絡。
當聽到這件案子的幕後居然是這麼件事,連步話機那頭的王春生和種連勝也是久久不語。盜捕盜獵野生動物這種事情,罪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關鍵是看有沒人真正去查。而且凡是這種類型的案子,背後牽扯的人一定是極多極廣的。天朝的權貴們倒在食色上的一抓一大把,如果真順着這個事情追究下去的話,那真是要牽連一大片的。
不過種連勝和王春生的沉默很快就結束。現在被困住的人是種連勝的兒子,是王春生打小看着長起來的子侄輩。這件案子牽扯再大也必須解決,他們可容不得種緯出什麼問題。更別說這起案子還涉及到非法的社會武裝持槍圍攻現役軍人這種事,這起案子說出大天去,他們也是受害一方和有理的一方。
而且現在對方斷電、斷通信,更說明了對方也是很心虛的,擔心這件事情敗露的。趁着對方不知道外圍還有他們這撥人存在,正好把相關的證據抓到手裡。
種連勝和王春生兩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想出了應對的辦法。現在手機和電話不是不能用了嗎?可他們還有兩部步話機呢!這種警用步話機的通話距離,大約在五公里左右。如果是平原無障礙的地區,通信距離還可以再大一點,只是這樣信號就會變得不穩定。
兩部步話機,以種緯的步話機爲圓點的話,可以組成一個直徑爲十公里的通信圈。只要十公里內的其他固定電話線路沒被中斷,通信就有恢復的可能。
種連勝很快便給種緯發來了信息,他想從牛柳那裡問一問周邊有哪些比較大的,人口比較密集的地方。那種地方的通信線路可不是那麼好斷的,不管是固定電話還是移動通訊,說不定到了那兒便可以恢復種緯他們和外界的通訊聯絡。
而且種連勝和王春生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遇到極端的情況,他們也將毫無顧忌地把這件事揭露出去。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個人到底會不會受影響已經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種緯和牛柳這兩個人不能出意外。當然,這件事種連勝可沒和種緯透露,他和王春生只打算默默地在背後給種緯最大的支持。
牛柳去了十幾分鍾就回來了,他沒找到槍械,倒是從一樓的幾個冰櫃裡,找到了幾樣冷凍起來的保護動物的屍體。大雁、天鵝、熊掌、穿山甲,甚至還有一條裝在籠子裡的,還活着的大蟒蛇。
“班長,怎麼樣了,夠用嗎?”牛柳用一個大紙箱子抱着,把這些東西弄了上來。爲了翻越剛纔他和種緯做好的障礙,他可是廢了不少力氣的。
“夠了!”種緯看到這些東西喜出望外。不過他顧不上和牛柳交待這些東西怎麼用,先把步話機交到了牛柳的手裡邊。
聽到種連勝那邊的要求,牛柳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把附近的幾個比較大的集鎮的地址告訴了種連勝那邊。
緊接着,種緯又接過步話機,把他接下來的想法也通過步話機告訴了父親和王春生那邊。他準備和那個背後的勢力攤牌了,道具就是剛剛牛柳找到的這些珍稀動物的冷凍屍體。
聽完種緯的想法,步話機那頭的種連勝和王春生都禁不住有些感嘆種緯的大膽。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退縮的餘地了,這種直接攤牌的手段絕對會讓那個隱藏起來的背後勢力投鼠忌器。
種緯打算怎麼辦?他打算用繩子把這些珍稀動物的屍體掛在村委會大樓的外牆上,直接給這夥隱藏勢力來個大曝光,大起底。
這樣,不光藏在對面田野裡的馬隊長可以直接拍到這一幕,半個李樓村的村民也都可以看到這一幕。然後種緯和牛柳再在村委會大樓裡喊上幾嗓子,這個事就徹底的鬧大了。到時候誰再想遮掩,那都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你打算這樣做?”聽到種緯是這樣設想的,牛柳先是楞了楞,很快就站起來跑到樓下去了。沒過多長時間,牛柳居然拿着一個手持式的電聲喇叭回來了,另一隻手還拿着幾節沒開封的乾電池!
“給,剛纔在搜查的時候找到的。”牛柳把電喇叭遞給種緯道。
“好東西!”看到這個東西,種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有了這個東西,只要隨便喊上幾聲,恐怕大半個李樓村的百姓就都聽見了。
“種緯,種緯,我的步話機要交上去了,呆會兒就沒法替你們盯着外圍了,你們要自己注意。”這個時候,步話機裡傳來了馬隊長的聲音。他的步話機將交給王春生使用,然後王春生會開着吉普車在附近尋找新的聯絡點,或者有信號的移動通訊基站。
種緯應答了馬隊長的呼叫,謝過了他在外圍的支持。很快,馬隊長那邊就沒了聲息,應該是已經和種連勝他們碰了頭,把步話機交了上去。
種緯和牛柳兩人也顧不得許多,他們把這些野生動物找繩子繫了,然後幾乎挨個窗口垂了一個下去。至於那樣裝在籠子裡的大蟒蛇,被連籠子一起吊在了窗外。只可惜這條蟒蛇是熱帶的產物,在冬季就這麼吊在寒風裡,誰知道還能活多少時間。
剛乾完這些事,種連勝就用步話機呼叫了起來。聽聲音背景,此時的他應該在吉普車裡,車輛的引擎聲在步話機裡造成了很大的干擾。但種緯還是在這一堆干擾聲聽弄清楚了一件事:剛纔圍攻村委會的一夥人居然坐了兩輛農用車走了,而幾輛公安局的車剛剛和種連勝他們擦肩而過,估計很快就會到達李樓村。
“咱們還分兵把守嗎?”聽到種連勝通報過來的消息,牛柳禁不住的些緊張了。如果說剛纔來的那夥人都算非法持槍,讓他們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話,現在來的這些警察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朝他們開槍嗎?他們可是警察,是代表着國家公權力的國家機關。只要他們朝這些警察開槍,哪怕這些警察真是的被某個能量驚人的傢伙利用的,他們就會被扣一頂武力抗拒執法的帽子,罪責依然不小。
“可以朝天開槍,讓他們看到。然後用這個!”種緯晃了晃手裡的電聲喇叭道:“這個時候,這個東西可比槍管用。”
五分鐘後,車輛警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進了李樓村。
種緯擡起手看了看錶,從自己撥出電話到這些人超越來,整整四十分鐘。按之前牛柳所估計的時間,這夥人似乎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