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一個麻煩警方已經提前解決了。那就是現場附近的鄰居家有幾條狗,通過警方的先期處理這些狗已經被它們的主人帶走,凌晨強攻不會產生額外的噪音。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警方的前期工作是多麼的細緻和到位。如果警方運用刑警隊解決的話,恐怕也能順利起獲這個窩點。看來那位局長所說的,不能丟下特警團的說法還是很有相當的可信度的。
當然,能夠解決這個麻煩還要感謝這兩名嫌疑人的“配合”,他們經常在大白天的時候關起門來,這讓警方的人員有時間從容地解決這個麻煩。而他們的這個習慣,也讓附近習慣了大白天開門過日子的老百姓對他們有所懷疑,平時對他們多有關注。當警方問起這兩個嫌疑人的情況時,很多人沒廢什麼勁就可以說出一大堆。
在搞清楚全部情況和地形後,三班全體人員進行了模擬現場攻擊演習。經過幾輪演習下來,大家發覺最大的問題還是破門這一環節。一旦破門速度不夠快,動作不夠流暢,嫌疑人就有持槍反抗的可能。
但如何才能加快這一環節的效率和速度呢?排長國勇超曾自告奮勇充當破門錘的角色。但思來想去,大家總覺得讓一排之長衝鋒在前有點不妥。想來想去,種緯想到了已經調到了一排的蒙古族戰友扎克身上。
如果單論衝撞的力度和硬度,特一連全連的第一號人物不是國勇超,也不是身材僅一米六四的連長高俊嶺。而是身高一米七八,體重卻達到九十公斤的扎克。可能扎克的靈活和協調性不及國勇超,速度也不及高俊嶺。但如果是扎克敢對着國勇超和高俊嶺兩人進行衝撞的話,這兩位除了躲閃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人選一經提出,沒廢什麼事就獲得了通過。等排長國勇超把扎克叫來和三班戰友們進行了幾輪合練以後,大家對整個行動的信心都加強了幾分。
凌晨時分,鋼鐵一般的特一連一排悄悄的出動了。當全排安靜地到達現場時,他們發現現場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跟隨他們一起行動的,還多了一臺警察局宣教科的攝像機。
行動終於開始了!
兩架木梯悄無聲息地架上了牆,種緯和班長張彪同時爬上梯子。等兩人的身體超過院牆的高度後,又分別通過系在木梯頂端的繩子悄悄的滑落到院內的地上。整個越牆的過程,根本沒有碰到牆頭上放置的瓦片,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等兩人落地後,張彪據槍守在院中,種緯悄然返身輕輕的打開了大門,將院外的強攻組成員統統放進了院內。
緊跟着,種緯和張彪兩人於客廳門口就位,由公安技術人員嘗試用技術手段開門。
運氣不錯,公安人員順利打開了這道門。種緯和張彪兩人毫無聲息地進入客廳,藉着院落中微弱的光線,兩人摸清了客廳裡的物品擺放佈局。
然後,兩人悄悄返回到客廳外。接過戰友手中的防彈盾牌,左右簇擁着扎克重新進入客廳,後續第二批附助人員緊跟着入內。
一切準備妥當!
哐噹一聲巨響,臥室的硬木門扇直接被踹得向屋裡飛去。木門尚未落地,張彪一馬當先,種緯緊隨其後,兩人迅速撲進屋內,直取還躺在牀上的兩名嫌疑犯。
與此同時,臥室窗戶也被砸開,院內的幾支強光手電和攝影機照明燈直接把光線照了進來,照在了已經死死按住嫌疑犯的幾名官兵身上。
直到此時,嫌疑犯也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死死壓在他身上的戰士們根本不容他說話,也是不給他留穿衣服的時間,直接拖着他的手腳下從屋裡拖了出來,按在了院中的地面上。而拖在後面的排長國勇超,則從他的枕頭下搜出了一支子彈已經上膛的****。
至於那名女姓嫌疑人的待遇則稍好些,戰士允許她裹着被子站到院裡,待戰士檢查過屋裡確認沒有危險以後,這才允許她穿上衣服。
人犯王法身體由已!這句話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在攝影機的記錄下,男性嫌疑犯被像條死狗般按在地上,然後被人揪着頭髮強行搬起臉來。幾束強光晃動着照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威嚴的聲音揹着光影的光芒,逼問着他的姓名和其他情況。
“叫什麼?說!”
“吳樹標!”
“你做了什麼事?知道爲什麼抓你嗎?”
“知道!”
“做了什麼?說!”
“造槍,**!”
“造了多少?”
“沒記過!”
“還有誰跟你一起幹?”
“馬申寶。”
“馬申寶他爸爸呢?”
……
當警察問到那名老軍工的名字的時候,開始還算老實的吳樹標突然不開腔了。
“說,馬長坤呢?”
“不知道,失蹤了,他老年癡呆。”
“失蹤了?再想想再說,你現在機會可不多!”
“就是失蹤了。”
“告訴你,馬申寶已經撂了。你還是早點說吧!”
“那你們問馬申寶吧,他爹的事他知道。”
“不說是吧?要不要把把你上了他媳婦的事告訴他,看看他怎麼說?”
“小絹本來就是我相好!”
“我們不管你們這破事兒!說馬長坤在哪兒? ”
“不知道……”
無論如何,只要問到馬長坤的情況,吳樹標就閉口不言了,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
另一邊,其他人在審問着那個女人。
“說,你公公在哪兒呢?”
“不知道。”那女的嚇得直哆嗦,顯然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清醒過來。
“你男人已經撂了,你還是說吧!”
“不可能!他不敢……”女人的智商果真不適合犯罪,只是兩句話她就漏了嘴。
“他不敢什麼?接着說!你還想瞞多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怕了,卻死咬着不肯說。
“你時間不多了,再過一會兒你想說都來不及了!”警方步步緊逼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輕點,我懷孕了。”
“懷孕了?誰的?我該恭喜誰啊?”
……
問到這裡,兩名嫌犯的嘴都撬不開了。但警察們不死心,繼續一遍遍的重複着逼問,趁着現在疑犯心理慌亂,相信能夠得到的東西會經較多。等他們安定下來,建立起心理防線,再對付起來就要廢些周折了。
另一邊,一些刑警已經在四下搜索着他們急需的東西了。燈光閃爍,兩側的廂房裡的東西都在被大量的翻動着,不時有警察提出一些令人感興趣的東西。
陸陸續續的,一些半成品的機件擺在了地上。從衝壓好的槍身,到扳機、**、槍簧,不一而足。只是這些零件大多髒兮兮的,似乎連半成品都不是。
看關院中忙碌的人們,種緯慢慢退出審訊的圈子,在旁邊觀察着警察們的舉動。
客廳裡的東西不多,警方很快就完成了對客廳的搜索工作,轉向臥室進一步搜索。種緯試着走過去,一名警察看見了種緯的動作,善意地朝種緯笑了笑,沒有制止他的舉動,種緯輕輕鬆鬆地走進了客廳裡面。
這個客廳的確很簡單,要不警方也不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完成搜索工作。只見客廳迎面擺了一個大衣櫃,櫃門已經被打了開來,櫃子卻根本沒有幾件物品。
客廳中間是一個大桌子,桌子上還擺着吃完飯卻沒有洗的碗筷。懶惰的主人把它們泡大水裡,看樣子是打算天亮後再清洗它們。桌子右邊是一臺電視櫃,擺着一臺老舊的二十寸電視機。桌子左邊是一套舊沙發,沙發套看起來有時間沒洗了。
忽然,種緯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他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他站在那兒想了一會兒,慢慢地往桌前湊過去。
髒兮兮,油膩膩的污水裡,泡着好幾件碗筷。最重要的是,那筷子有三雙!
“李探長!”種緯站在那裡朝屋外喊着。
正在幫助審問疑犯的李探長走了進來,循着種緯的手看到了那些餐具。
哐的一聲,這些沒洗的餐具被扔在了吳樹標眼前,鍋裡冰涼的髒水濺了他一身。
“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三副碗筷?怎麼解釋?”
……沉默,繼續沉默!
另一這,同樣的問題也被拿來問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是他們乾的……”女人一推二六五。
“你公公人呢?”
“我不知道,我只管做飯和刷碗,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他在不在這個院裡面?”
“不知道,我不管給他送飯,都是吳樹標給他送的。”
“吳樹標給他送飯的時候是往哪兒送?”
“不知道,到了飯點他支我走,等晚上又會把碗筷拿回來。”
“吳樹標每次送飯用多長時間?”
“時間不長……我真不知道我公公在哪兒!”
“他是不是被囚在這個院子裡?”
“我真不知道。”
“你不說,打算餓死你公公嗎?”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說着話,女人一下子軟倒了下來,問話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