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全場一片駭然，親眼見着那個小女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不少人死勁的擦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最後那一灘血卻在提醒着他們，剛剛他們沒有眼花，一隻狐狸變成了人，還消失在了這裡！
嚇人麼？嚇人。
震撼麼？震撼。
可是每個人心中竟然也覺得悲傷，畢竟那個小狐狸從頭至尾都沒傷人啊，反而是那樣的悲傷，如果是個害人的，會那樣抱着死去的人哭成那樣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一幕震撼而悲傷。
聶茜呆愣在原地，她的手甚至還保持着那個推人出去的姿態，她的思維都停止了，剛剛的那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讓人無法去消化。
不知道是誰，突然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出了人行道，倒在了地上，像是有組織的一樣，接下來又有人踹了她一腳，然後又是一拳……她蜷縮在地上，悶哼着呻吟。
“這個女人，殺人了，我們都看見了，該抓走！”不知道人羣裡誰喊了一嗓子。
“是啊，我也看見了，就是她推的！”
“抓走槍斃！”
有些事情，只需要有一個帶頭，就能將所有人的情緒調動起來。
“那是個妖怪，是她害死唐棠的……”捂着頭的聶茜躺在地上，悶聲悶氣的尖叫着。
寂靜，只是片刻。
人羣中有人帶頭：“妖怪，可我覺得你這個噁心腸的女人才真正的恐怖！”
“對！”
“對啊！”
一片迎合聲，聶茜再次被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現場亂成一片，那些警察都懵了，哪還有空維持秩序啊？每個人都還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聶祀跪在那塊血跡前，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嗜血，捏着拳頭將手給收了回來，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他起身往外走時，身上帶着死一般的冷煞之氣，旁邊的人自發的給他讓了路，他一路走到聶茜的跟前，圍着聶茜打得那些人也都讓開了路，露出被打的已經體無完膚的聶茜。
“四哥……”聶茜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聶祀，伸着手要他救她：“四哥，那個妖怪害死了唐棠，她害死了他。”
聶祀伸手，輕輕的拂開她臉上的髮絲，看着她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溫柔的問道：“疼不疼？”
“疼，我好疼。”聶茜哭，顫抖着身子往他這邊爬。
“可我覺得你還不夠疼，聶茜。”他叫的是聶茜，聶祀在聶家那麼多年，都沒有叫過聶茜的名字，可是這一次叫了她，她卻覺得冷到了骨子裡。
聶祀站起身來，身邊有人遞給他紙巾，他細細的擦了手，將贓物的紙巾丟在她的臉上，頭也不回的走了，空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弄死送回聶家。”
聶祀狠嗎？
狠，他是真的狠。
聶茜殺了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她是沒有活路的，可是聶祀將她弄死丟回聶家，這樣做會給他惹上無限的麻煩，可那又怎麼樣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還怕這一點點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