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聶祀風輕雲淡的道,彷彿在說着什麼不相關的事情。
唐棠知道他本身就是這樣的性子,他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他忍不住了,他無法理解,他爲什麼能這樣風輕雲淡的說送走了?
“你以前不是很寵愛它的嗎?爲什麼說送走就送走!”唐棠大聲的質問,語氣裡都是火氣。
聶祀起身,將看熱鬧看得很認真的聶幺幺放到被子裡,掖好被角,柔聲哄她閉上眼睛休息後,才轉身對唐棠道:“出去說,她要休息。”
唐棠看了眼躺在牀上,又睜眼看着他們,黑眼珠兒溜溜直轉的聶幺幺,臉色更加難看,撇開視線,冷哼一聲,轉身。
他心中有很多怨氣,他也不喜歡現在的聶幺幺,但是對着她,他也發不出火,尤其是那雙靈動到極點的黑眼珠兒,感覺……感覺就像是在看着貓貓的眼睛一樣。
想到這兒,他免不了又去看了眼牀上的胖娃娃。
胖娃娃揮揮小爪子,咧嘴一笑,乖的很。
這一招手,唐棠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是一個人,那是一隻狐狸,明明是不同的兩個個體,可他現在總覺得自己在她身上看到曾經貓貓的影子。
貓貓……
強行令自己收回了視線,唐棠不再看躺在牀上的聶幺幺,帶着自己的醫藥箱先離開了房間。
聶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纔在牀邊彎下腰,朝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傢伙道:“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你以前是狐狸,知道嗎?就算是唐棠。”
小傢伙點點頭,這話她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也記牢了,所以剛剛在唐棠面前,她纔沒有出聲熟稔的打招呼。
見此,聶祀滿意的點頭,又吩咐了幾句,才起身出了臥室。
門外。
唐棠站在窗前,看在外面漸漸黑沉的天色,板着臉,眼神痛楚。
他想到幾個月前,那次貓貓被李鬱悒傷了,當於斯力說貓貓已經死了時聶祀的反應,那時候他明明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傷心,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像是突然忘了貓貓一樣,說送走就送走了?
那是貓貓啊,那麼可愛靈動的貓貓啊,他怎麼就捨得?
唐棠越想越心疼,眨眨眼,強行令自己平靜下來,轉身,看向已經走到身邊的聶祀,開門見山的問道:“貓貓你到底送到哪兒去了?別和我說什麼放生了,你我都知道貓貓纔出生沒多久,在野外根本就沒有生存的能力,你放生它,它只有死路一條!”
聶祀看着激動的唐棠,表情淡淡的,比起他的激動,他簡直就像是一潭無波的死水。
“那是我的寵物,我想怎麼處理,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他反問,問得很平靜。
可越是平靜的反應,就越能讓唐棠生氣,簡直氣炸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他早就先揮一拳上去了。
“聶祀,我以爲你只是性子比較清冷罷了,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算我看錯你了!貓貓也是運氣背,纔會碰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