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鸞也說起自己的人力：“玄鳳軍適合正面作戰。不過想來我的好三叔也不會放棄寧家的武將資源不用。”
兩人在大框架上細細商量了小的計劃策略，敲定人選路線時，外面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現在，就等着新年到來了。”蘭君芙長舒一口氣。看來今年的新年不會清閒了，又是一場血戰。
赫連雲鸞亦是有同樣的預感，看了看窗外黑黢黢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空，他知道，黎明前纔是最黑暗的時刻，只要熬過去了，光明就在眼前.....
晟王府書房的密室裡，這次呆着的除了晟王，只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
“父皇就是這個性子，他越是嘴上說不在意，回去越要讓人查個明白。”晟王嘴裡帶着嘲諷的冷笑，看向黑衣人，“剛纔看清楚了嗎？父皇身後的暗衛。”
黑衣人恭敬拱手：“主子放心，我們從犬戎請的高手跟大秦不是一個路子的，再厲害的暗衛猝不及防下不一定能防得住。”
晟王滿意地點點頭，犬戎常年征戰，而且那邊武術路子詭異，漢人初次過招防不勝防，他也正是看重這點才特意跟犬戎人合作的。現在犬戎大王子和二王子征戰不休，一會兒東風壓倒西風，一會西風壓倒東風，卻都忽略了看似最弱勢的小王子。而晟王，跟裝弱勢的小王子幾乎是同道中人，都是坐山觀虎鬥，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兩人甚至早有交情，現在他借的高手都是小王子的人馬。
就連這個黑衣人，漢話說的不錯是因爲他正是犬戎人和漢人的混血，武功相當高明，晟王花了大價錢才從小王子那裡買過來的。
犬戎常年征戰，戰爭俘虜都會當做奴隸販賣，只要簽訂了奴隸條約，打上奴隸烙印，就是主子終身的附庸。這個黑衣人正是他從小王子那裡買來的一個高手奴隸。
然而這樣一個把他所有的侍衛都打敗的奴隸，在小王子那裡不過是中上水平。晟王對小王子手下的高手可謂是極有信心。
想着那些高手現在要幫自己辦事，晟王就信心十足：“現在人到哪裡了？”
黑衣人顯然早已打聽好情況：“已經入關。”
晟王謹慎問道：“沒被人發現吧？”邊疆守關的將軍還有燾王可不是好糊弄的。
“現在大王子和二王子打得不可開交，犬戎不少難民逃難入關，只要肯給錢，守關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黑衣人對漢人官員的貪污受賄簡直是深深唾棄，說到給錢就是眼中隱隱含着鄙視。要不是有幾員厲害的大將守關，沒準犬戎軍隊早已長驅直入打入大秦了。
不過，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黑衣人目光一閃，帶着詭異的笑容道：“而且，我們發現了一個秘密，關於燾王的。”
晟王聽得精神一振：“哦？我那五弟就一個武癡，難不成他也狼子野心？”
黑衣人搖頭道：“那倒不是，只不過似乎五皇子殿下除了武癡，還是個情癡。似乎頗爲迷戀一個民間女子，兩人聽說還偷偷有了孩子。正是因爲燾王忙着關心自己女人孩子，城防都比較疏忽，聽聞燾王很久沒有上崗了，估計都和自己女人孩子膩歪在一起。”
犬戎和大秦接壤的自然不止一座城，舞陽郡，濮陽郡，沔陽郡，汶蜀郡，琴川郡，五郡連成大秦防線，孟公誠將軍坐鎮有糧倉的濮陽郡，犬戎人雖然最爲垂涎濮陽郡，輕而易舉卻不敢進攻。那裡也是防線最固若金湯的重點地方。舞陽郡在蘭君芙一戰後也出名了，犬戎人甚爲忌憚。沔陽郡正是燾王坐鎮的郡城。除此之外，汶蜀郡和琴川郡山路險峻，頗爲貧困，他們打草谷都不屑過去，但單純的路過卻是最好的選擇。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正擔心燾王武力值太高，手握兵權太讓人忌憚，現在就抓到把柄了，晟王欣喜不已：“見到人了？”
黑衣人有些遺憾：“屬下慚愧，還沒來得及細細調查。”
晟王雖然也是遺憾，卻並不沮喪，有個目標就是最好的消息。“能打聽到這個也不錯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雍京這邊的事。至於燾王，有個把柄也不錯。那個女人的事讓人暗中調查就行了，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
黑衣人應諾道：“是！”
晟王迴歸正題：“犬戎那邊的人什麼時候可以進京？”
黑衣人認真道：“我們怕引起懷疑，犬戎人畢竟跟大秦人長相看得出區別，屬下讓他們分批，都是單獨三三倆倆打扮成乞丐，江湖人，行商走販之類，故意穿的髒兮兮的，就沒什麼人在意了。”
晟王滿意地連連點頭，越發欣賞這個犬戎奴隸：“辦的不錯，冬天犬戎草原雪災缺少糧食，每年秋冬犬戎士兵都會打草谷搶大秦的糧食，商人就會帶着皮毛來大秦交換糧食布匹茶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犬戎戰亂今年來的人多一點不會引起懷疑。過年的時候讓他們趁機進京，到時候人流涌動，進京商隊回京述職的官員都多，夾在裡面不會引人注目。”
黑衣人點頭：“是，屬下明白。”
晟王的笑得志得意滿，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業已成的自己：“去辦吧，謹慎點。等人到了雍京不用來見我，你把他們安排好再來跟我彙報。”
“是！”黑衣人看起來五大三粗，卻是外粗內細的性子，粗狂的外表是他最好的障眼法，他粗着嗓子道，“屬下已經看好地方，戲班子，青樓風月街，還有城隍廟土地廟，這些地方塞人方便。”
“嗯，行。去吧。”晟王看着自己得力手下離開，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皇城的方向。
父皇，你是否感受到了，兒臣帶給您的威脅？您老了，辛苦太久，也該退下來了。若是您依然捨不得那個至尊的寶座，不願意下來，那兒臣，就幫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