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謹王府的護衛都過來,地上的所謂太醫婆婆們都爬起來,原來都是裝暈。夏曼雪知道自己沒有機會逃出生天,索性就放肆地調戲白無叡,“來,女婿,叫一聲岳母聽聽!”
被調戲的白無叡冷冷看她一眼,看向赫連雲鸞:“要不我把她提回大理寺或者白府?”
呵呵,大理寺和白府有什麼,白無常私人訂製全套刑具!
“不行。”赫連雲鸞冷聲道,“你是想現在就把她玩死嗎?”
“哼!”他是打算直接用暴力刑訊弄來解藥,不過顯然這兩個狡猾的傢伙打算用懷柔手段。他也不管用什麼方法,只目的明確看着夏曼雪:“解藥。”
夏曼雪翻個白眼:“你以爲我蠢嗎?叛徒我是不會放過的。”
蘭君芙衝白無叡點點頭,白無叡拋出誘餌:“哦,看來你不打算要你小妹的命了。虧得她使勁爲你求情。”
夏曼雪眼前一亮,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我小妹還活着?”
她來之前特意多方打聽消息,尤其是找過素女盟僥倖逃脫的弟子問過,得知大姐劫法場救下的小妹是假的,反而被假小妹害死。還以爲之所以是假的,是因爲真的夏茵雪已經死了。
不得不說,三姐妹感情是真的好,尤其是老大老二對最小的夏茵雪的疼愛。她們出生貧寒,父不疼母不愛,6歲那年就把她們三姐妹當奇貨可居賣給貴人當玩寵,只爲了養活剛出生的弟弟,那纔是父母眼中傳宗接代的命根子。她們在貴人府上頗受折磨,三姐妹相依爲命,終於熬到貴人惹事後被貶官流放,她們趁亂捲走貴人家產,然後自己自立門戶。後來發現跟她們同樣的苦命人太多,而女人想嫁高門的心思總有,索性就利用起來,發展素女盟。而三姐妹各國一個據點,發展的都不錯,直到夏茵雪遇到泰王。
夏曼雪想到這裡都恨得咬牙切齒,小妹開始騙她們說只是跟泰王是合作關係,她到大秦另有據點,她們還信以爲真。直到夏茵雪出事了派人去求救,才知道她竟然沒名沒分的在泰王府上住下,當了泰王衆多女人中的一個。看似有實力的夏茵雪被泰王另有居心的好迷惑了,只以爲二人平起平坐不需要名分,可真到了遇難被捕,皇帝下了誅殺令,泰王忙着洗脫自己的嫌疑都還來不及,哪裡管她死活?!
白無叡看她面色青紫交加,以爲是擔憂夏茵雪安危,擡下巴倨傲問道:“想不想見見?”
“想!”夏曼雪想也不想道。
她當然想見,不論如何,三姐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把人帶上來。”赫連雲鸞向外吩咐。
帶人上來的,是消失很久的王氏兄弟。他們離開書房,故意給了蔓青發揮白蓮花演技的機會,還有個原因就是要看守從白府轉移過來的夏茵雪。
“二姐......”夏茵雪一看到夏曼雪就淚眼朦朧撲上去,抱着二姐抱頭痛哭,“二姐,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大姐......”
“不關你的事。是泰王,是那個騙子!”夏曼雪擦着小妹的眼淚,恨得咬牙切齒。
蘭君芙聞言,心念一動,跟赫連雲鸞交換了一個眼神。
泰王,似乎她們恨泰王比謹王府更甚。
白無叡一心只盯着夏曼雪,心心念念顧敘的那個解藥:“解藥拿來,你們兩姐妹都可以放過,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的機會就在你們手中。珍惜不珍惜看你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白無叡的條件打動了夏曼雪,此時夏曼雪竟然格外好說話了,想也不想道:“可以,拿紙筆來。”
夏曼雪胳膊被白無叡卸去,她念着藥方,讓夏茵雪寫,很快就寫滿一張信箋。
“按我寫的順序來,第一排是先放藥材再加水。第二排是水沸騰了放下。第三排是磨成粉,最後出國時加進去攪拌,入水即化。熬的時候要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取其精華,就是解藥。只需要一口的量。”夏曼雪叮囑。
白無叡迫不及待問道:“然後趁熱服?”
夏曼雪眼神微閃,笑眯眯:“自然是。”然後看了一眼夏茵雪,“現在可以放了我們嗎?”
蘭君芙總覺得夏曼雪的表現配合的有些異常,搖搖頭:“暫時不行,等藥煎好。”
白無叡立刻明白,不過爲了今天的解藥,白府的顧敘和翁晚桐一起過來了,安置在最爲偏僻冷清的佛堂那邊。這也是謹王府特意留下的暗門,佛堂下是有地下室和連接外面的地下通道,爲了以防萬一用來逃生的。
白無叡生怕下人不盡心馬虎弄錯了,親自去盯着煎藥,砂鍋速度慢,等藥煎好的時候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了。
“藥好了,可以放了我們嗎?”夏曼雪自己已經給自己接上骨頭,剛接骨的胳膊也是不能使勁,不然還會有隱患。夏茵雪守在姐姐身邊,警惕的看着其他人。另一邊是甦醒的蔓青,她只是被穿了銀絲軟甲並沒有被傷着的赫連雲鸞反手打暈,並沒有致命。
“不行,等顧敘醒來。”白無叡小心翼翼端着那剛倒出來的一碗湯藥。
“你喂她喝了不就醒了。”夏曼雪沒好氣道,眼睛盯着那黑黢黢的湯藥,目光流轉。
中藥味道極爲厚重,一下子飄到室內都聞到了,蘭君芙敏銳的看着湯藥白煙飄到牀上顧敘上方,顧敘似乎睫毛微動?
莫非是錯覺?等她再去看時,又沒了動靜。
白無叡警惕地盯着夏曼雪,顯然也對她這麼爽快的配合有所懷疑:“給夏曼雪嚐嚐。”
“你真是太多疑了。”夏曼雪面色無波無瀾接過白無叡倒出來的一小碗,嚐了一口,沒有任何反應。
白無叡好歹放心一點,端着藥碗就朝牀上的顧敘走去。
眼看着他要餵給顧敘,突然門外衝進來一人大聲喊道:“等等!”
蘭君芙轉身一看,是翁晚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