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芙跑出更衣室時,玉衡已經跟上了了,她已經飛到屋頂仰視接應上搖光,知道三皇子已經成功被引過來。玉衡指示方向,蘭君芙合作默契地往三皇子來的方向奔跑,恰好在小巷口碰到。
“美人美人,美人在哪裡呢?那些閒漢該不是忽悠我吧?”想把浪蕩不羈的三皇子忽悠過來再簡單不過了,買通兩個閒漢到正在酒樓吃白食的三皇子旁邊一通天南地北的侃大山,誇讚新開張的霸王拳多麼多麼有趣,還來了個多麼多麼厲害的女拳王,閒的快要長黴的三皇子當即跳窗跑路——反正就算不跳窗跑路他也不打算付錢——常年吃白食的三皇子絕對堪稱大秦皇室中最節約的皇族。
蘭君芙看到赫連淳煦就是眼前一亮,等的就是你!
“三皇叔,救命啊!有人跟蹤我!”蘭君芙急急忙忙撲過去就一臉驚慌失措的求救。
赫連淳煦正奇怪哪位姑娘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往自己懷裡撲,就聽到是侄兒媳婦的聲音。聽說被跟蹤,還不待調戲幾句赫連淳煦就正色起來,連忙關切地問道:“什麼人?”
蘭君芙也納悶的搖搖頭:“不知道,好像是誰家的公子哥,還帶了一羣打手,看起來很是厲害。而且搖光和玉衡都已經被他們用計調走了,我有些擔心是什麼人策劃已久的。”
赫連淳煦這才發現一向跟在蘭君芙左右的兩位醒目的丫鬟不在,臉色越發嚴肅起來。尤其是一說到“策劃已久”,腦海裡已經把那些會對赫連雲鸞不利的對手挨個過了一遍。爲了謀害赫連雲鸞,故意先抓捕他的夫人,這倒是一個高招。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顯,把她往後面一推:
“你就這麼走,我到旁邊看看,到底是哪方神聖大白天就敢動手!”
“皇叔,那你呢?”蘭君芙爲赫連淳煦如此義氣的行爲倒是感動了一番,不禁問道。
赫連淳煦滿不在乎搖搖頭:“你不用擔心,父皇之前派給我府上的那些護衛現在還跟着我,雖然不再需要圈禁,但他們還是要盯着點我,怕我到處惹事。”說到被父皇時時刻刻盯梢,赫連淳煦不但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頗爲得意:“現在他們就是我的錢袋子和護衛隊,還不用我付錢~”
蘭君芙黑線,那那次在如意酒舫他賴賬你的錢袋子哪裡去了?
這點連赫連淳煦都不知道的是現在他的錢袋子們罷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皇子身份吃個白食算什麼,你能拿他怎麼辦?何必再自己掏腰包給賒賬的皇子擦屁股?所以現在人家只負責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哦~
這樣看來赫連淳煦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蘭君芙果斷撤人:“好。”說着已經聽到後面傳來的急匆匆的腳步聲,直接拍拍赫連淳煦的肩膀,“那我走了,三叔保重!”
蘭君芙剛火速離開,身後孟嬋曦恰好衝了過來,正好看到蘭君芙拍赫連淳煦的肩膀的一幕。急匆匆要上前攔人時卻被赫連淳煦攔了下來:“喲,小夥子,幹嘛呢?”
孟嬋曦憤怒地皺眉,算是明白了,對方是故意攔住自己讓那人跑路的,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何目的。沒有逮到正主,孟嬋曦心情頗爲不愉快,一下子來氣了:“你們竟然是一夥的!說,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態度像點了火藥似得,這麼衝的語氣,赫連淳煦也生氣了,冷笑起來:“小子,你是哪家的,主意打到謹王妃頭上了,膽子不小啊!”
“什麼謹王妃不謹王妃,我還當朝大將軍呢!”孟嬋曦說着,直接就動手,不,是動腳,“滾開!”
孟氏專業撩陰腿出馬,豈有不退敵之理!
“啊——”赫連淳煦閃躲不及,誰能料到對方沒有一絲徵兆就出手,還一出手就是如此下流的招數,一下子怒了,忍着痛赫連淳煦沒有彎腰,而是一把死死抓住孟嬋曦的胳膊,“你招數如此陰險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跟我去大理寺一趟!”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痛的冒冷汗了。他越痛苦,手上越是用力,讓被抓住手腕的孟嬋曦也不好受,麻蛋,這傢伙手掌是鐵鉗啊!
孟嬋曦疼的甩胳膊,使勁甩了幾下,依然甩不開,“鬼才跟你去!鬆手!”
赫連淳煦不依不饒:“不鬆!跟我去大理寺,還要陪我去看大夫!”麻蛋,沒有一點緩解的症狀,反而越來越痛了,該不會是壞了吧?要是震壞了,這個小白臉就完蛋了!陰森森的想着,手上再次用力,他也是習武過的,早年尚未成年建府時在幾兄弟中武術還是數一數二的好身手,手上再次一用力,孟嬋曦這下痛的眼圈都要紅了:“不去!哎呀你放手!”
見赫連淳煦還是不放手,估計自己手腕處都紅腫了,直接上嘴去咬,誰料赫連淳煦早有提防,立刻抽手,一不留神,手臂從孟嬋曦胸口抽出來,與自己男兒截然不同的觸感讓赫連淳煦一呆,孟嬋曦一聲尖叫!
“啊流氓!”
赫連淳煦連忙撒開手,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嗯,看不出來,還挺軟的~
“死流氓!”孟嬋曦捂着胸口,警惕地瞪着他罵道。
“你個姑娘家跟蹤謹王妃幹嘛?難不成對謹王有意思?”赫連淳煦緩過神來,好笑地看着對方跟只兔子似的瞪大眼睛,調笑的故意上上下下打量着對方,目帶戲謔,“胸這麼小,我摸也摸不到,你緊張什麼!”
話說這小妞僞裝還做的挺全面的,依照剛纔的感覺來看,應該是在胸前裹了布條,加上領子高過喉,他又有蘭君芙之前說的“跟蹤侄兒媳婦的好色公子”的第一印象做基礎,先前並沒有太注意對方是男是女,還以爲是個小白臉娘娘腔的公子,原來就是個女子。
孟嬋曦被這樣無賴的一番話氣的頭頂冒煙,這就好像是某人搶了你精心給自己準備的飯菜吃了,吃光光不給你留一點,最後還抱怨你廚藝不好一樣討厭,不知羞恥!
“你!登徒子!”
這時,後面的巷子再次傳來腳步聲,還是一陣陣的,孟嬋曦眼前一亮,明白是自己府上的護衛趕到了,第一次覺得他們的出現太是時候!太巧了!斜眼瞥了一眼赫連淳煦,這冷笑狡詐的一眼,讓赫連淳煦心裡開始發毛,果然,下一秒,孟嬋曦自己把衣領往兩邊一扒拉,頭髮使勁一揉亂,然後往把腰帶一抽,往赫連淳煦手上一塞,扯着嗓子尖叫道:
“救命啊!非禮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孟府的護衛們幾乎是破紀錄的速度飛奔過來,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來者何人!敢輕薄我家小姐!”
“啊啊啊——我不活啦——”孟嬋曦帶着哭腔嚎叫着,臉上沒有一滴眼淚不說,還故意衝赫連淳煦做鬼臉,切,剛纔不是很拽嗎,不是耍無賴嗎,你倒是繼續啊!
赫連淳煦兩眼瞪大,驚呆了的表情看着孟嬋曦自導自演,丫的,現在年輕人太厲害了啊,這演技,比戲班子裡的紅角還要逼真啊!
“小姐!”英雄救美的孟府侍衛們終於趕到了,一看到眼前的畫面就怒髮衝冠!那個登徒子,一看就油頭粉面不是什麼好人!那個死流氓,手裡還提着小姐的腰帶,一看就是行兇未遂的採花賊!再看看可憐的小姐,孟府侍衛們熱血上頭,不用孟嬋曦吩咐,一個個朝赫連淳煦撲了上去:“畜生!拿命來!”
赫連淳煦一個人被六個侍衛圍毆,苦不堪言!
孟嬋曦在旁邊看着赫連淳煦痛苦,自己就高興,幾乎是跳着腳叫好:
“揍他!揍他!揍死他!”
“給我使勁揍他!揍他的臉!揍成豬頭臉!”
“對對對!就是那裡!打他屁股!讓他一個月不能坐凳子!”
赫連淳煦越打越心驚,這些自己從未見過的侍衛未出手時看不出來,只覺得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的家奴侍衛,可一旦動手,動手時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尤其是那一往直前的氣勢,帶着從屍山血海磨練出來的殺氣,這是一羣經歷過生死之戰的戰士!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
赫連淳煦剛開始還能抵擋一下,很快,就變成手忙腳亂了,心裡憋悶不已,死沈灼,你丫的看老子只是捱揍就不出手啊!不知道捱揍很痛嗎!
可惜這羣護衛太有頭腦,就是純粹給人痛苦,不打算往死裡打,所以一直到他被六個人按在地上,沈灼和他的人也還是沒有出現。
“把他給我扒光!”孟嬋曦一手叉腰,一手指點江山,居高臨下俯視着被壓在地上的赫連淳煦冷笑,“讓你摸我,我讓你被這裡的流氓摸個夠!哼!”
“小姐,這,不太好吧?”一個年輕的護衛猶豫着問。剛纔他們出於憤怒把這人揍了一頓,可揍過之後才發現,這人身手還不及小姐,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非禮小姐?就算是用藥,這人身上要是有藥早就使出來了,何必直接空手打架被揍的滿頭包。大概是哪裡惹怒了小姐,小姐故意要報復。這樣也不是頭一次了,所以他們都沒有下死手,教訓一頓,給小姐出出氣就罷了。
“動不動手?你不動手,我來動手——扒你的衣服。”孟嬋曦不懷好意打量着說話的那名護衛,“你猜,我若是扒你的衣服,我爹是會罵你揍你,還是罵我揍我?”
用腳趾想都知道,肯定捱罵的被揍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