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傳來的動靜讓陳如風啼笑皆非,聽聲音應是一位本地的商賈,那陪伴的女子自從商賈進屋後一直在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當女子問起何時休了家妻爲她贖身時,商賈沉默了良久,女子洋裝生氣讓商賈來哄,雖然商賈不願意,但還是不厭其煩的做了。
聽了一時片刻,這兩人應該認識有些年頭了,商賈只道時機未到,女子又問如此苟且偷生何時纔是個頭,商賈又說快了,讓女子再等段日子。
接下來進行的一幕更讓陳如風險些笑出聲來,由於商賈的年紀大了,某方面的功能並不全面,二人脫去衣物後,女子叫的撕心裂肺,商賈滿頭是汗的忙碌着,過了也就兩三分鐘不到,商賈承受不住女子的嘶叫聲完事了。
古語有云,“色乃刮骨鋼刀,酒乃穿腸毒藥。”
二者,無論沾上哪一個上癮,都是對自我的一種摧殘,而食髓知味,嘗過甜頭的人想要戒掉,除非有非比常人的毅力與決心,否則就會追悔莫及,再想重頭來過只能等待來生,對於這種類似的東西,最好的方式就是拒絕,就像某種場合喝酒一樣,事先說好自己不會喝酒,但耐不住他人的勸告喝了兩杯,然後對方看你喝了酒,還會往杯中繼續倒,反正喝一杯是喝,喝兩杯也是喝,說到這裡不如從一開始就拒絕,雖然這樣容易得罪人,但總比死要面子活受罪要好!
赤鍊金出了客棧後,往北街走去,那裡的賭坊最多,他手裡的十兩銀子根本不夠揮霍的,所以想來賭坊碰碰運氣,萬一賺多了銀兩,今晚也好揮金如土一番。
賭坊外,站着迎接賭客的看門人,赤鍊金找的這家賭坊,爲蝴蝶谷中最大的一家,也是賭徒最多的一家。
這裡的賭坊,大多爲外來人在此開設,倒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想要在此地開間賭坊,必須得通過蝴蝶谷谷主的准許,不然開了也等於白開。
蝴蝶谷的谷主,來自南境魔域的天狼蛛一族,此人乃是一位修爲恐怖的女子,在蝴蝶谷盤踞多年,谷中的生意皆要看她臉色行事。
賭坊的看門人,見到赤鍊金上身穿的還算整齊,下身卻用樹葉子遮身,免不得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但開門做生意豈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於是便將赤鍊金迎了進來。
賭坊內部,衆位賭徒正圍繞在賭桌上吆五喝六,喊的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赤鍊金看到這幅場景,興奮的直搓手,情不自禁的就圍了上去。
這間賭坊共有六層,越往上賭注也就越大,一樓的賭注最小,也最適合消遣的大衆。
赤鍊金最愛玩搖骰子,他這人賭的話有一個毛病,不管手中帶着多少銀兩,都會留下一點做爲本錢。
十兩銀子他押了九兩,餘下一兩心想着如果輸了買上一條褲子就回去,手裡還能剩幾個大子!
第一回合,赤鍊金押的是大,他在觀望了許久才下的這一注,先前連續開了十把小,這回按照正常的推斷,出大的機率不小。
“二三四,小!”搖骰子的說話聲,落在赤鍊金耳朵裡如同晴天霹靂。
“晦氣。”赤鍊金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順便看了看手裡僅剩的一兩銀子,咬了咬牙又押了一把大。
“一二三,小!”篩盅開了,又是小。
赤鍊金一拍腦門,心道就不該去賭。
他走出賭坊時,心想這手上的銀兩沒了,等回去陳如風與戚樊星若要問起,他總不能說丟了的那種話搪塞矇混過關,要說賭輸了肯定遭受二人的冷眼。
“哼,敢贏我赤鍊金的銀兩。”赤鍊金走到一條漆黑的巷道,然後施展遁地之術入了地下,以通天眼觀測這間賭坊放置金銀的寶庫。
賭坊內的寶庫外,不下五六個玄靈境的人把守,赤鍊金乃青虹境的修爲,外面的人也感應不到他。
赤鍊金沒在寶庫內多拿,只拿了十兩銀子就走了,緊接着回到賭坊又開始賭。
這十兩銀子被他分成了兩次去賭,結果與前面如出一轍又輸了。
赤鍊金氣之不過,又以遁地之術回寶庫取銀子,不多不少又取了十兩,如此反覆的折返了八次,除掉本錢外,總算贏了五十兩白銀心滿意得的出了賭坊。
每日晚間,賭坊送走最後一波客人後,都要欽點今日賺取到了多少銀兩,隨即留下些銀兩做爲明日的週轉用度,再將多餘的銀兩放回寶庫裡。
等賭坊的賬房先生去往寶庫後,發現堆放白銀的貨架上少了八十兩,立刻就問中途可有人進來過,門外五六個玄靈境的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在賭坊外看門的那人也在,他聯想起赤鍊金每回賭輸了之後,不時就帶着十兩銀子回來接着賭,就報給了賬房先生聽。
“此人嫌疑頗大,先抓到他再說。”賬房先生對門外的五六個玄靈境說道。
隨後,一行人出門尋找赤鍊金。
蝴蝶谷不大,主街只四條,青樓賭坊就那麼幾間,衆人尋過其它賭坊,都未發現赤鍊金的蹤跡。
後半夜,衆人在一處青樓中,找到了入睡正酣的赤鍊金,在他身邊還伴隨着兩個如花似玉的紅粉枯骨。
那兩個女子見到一行人闖了進來,嚇的驚叫聲不斷,即使這樣也沒驚醒喝多了的赤鍊金。
當赤鍊金醒來時,天色都快亮了,衆人將他帶回了賭坊,並關押在賭坊的一處地窖裡面,這處地窖是專門收拾賴賬的賭徒用的。
經過嚴刑拷打,赤鍊金對偷盜之事供認不諱,他身上被綁縛着鐵鏈雙腳離地,衆人知道他有修爲在身,封住了他身上的穴位,不讓他使出靈氣。
“太歲爺上動土,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賬房先生兇狠的說道。
另有下屬問道,“賬房先生,還如以往?”
“嗯。”賬房先生點了點頭。
清晨時,赤鍊金的身上除了樹葉遮羞外空無一物,他被關在了馬車拉着的木頭牢籠裡,頭顱露你牢籠的外面,雙手並在頭顱的兩邊。
“瞧一瞧,看一看啦!咚咚!”一陣銅鑼聲響起,赤鍊金被馬車拉着遊街示衆去了。
“昨夜這個矮子,偷盜了寶庫中的八十兩白銀,按照蝴蝶谷的谷規,理應遊街三回,當衆斬首!”一句話,讓赤鍊金又嚇尿了。
蝴蝶谷的居民,最恨的就是赤鍊金這種人。
無規矩不成方圓,蝴蝶谷的谷主,更是立下了偷盜之徒不得好死的下場。
陳如風與戚樊星這會已經醒來了。
起初,陳如風還沒在意外面的動靜,但喜愛看熱鬧的戚樊星,湊到了窗外看了看。
戚樊星一看那不是赤鍊金嗎,當即將此事告知了陳如風,“赤鍊金八成闖禍了,被拉着遊街示衆呢!”
“嗯?”陳如風愕然,“他闖了什麼禍。”
“不知道,我去打聽打聽。”戚樊星說完話下了樓,問過圍觀的幾人後回來了,“赤鍊金昨夜去了賭坊,偷盜了八次堆放金銀的寶庫。”
“八次?他這是偷上癮了啊,那他偷了多少銀兩。”陳如風問道。
戚樊星細想了片刻,“每回偷了十兩,共計八十兩白銀。”
“呵呵。”陳如風笑了笑,“他當寶庫是他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偷一回不就完了嗎!”
“救不救他?正午他就得被斬首示衆了。”戚樊星試着問道。
他對赤鍊金的感情不深,救與不救對他影響不大。
陳如風思考了一會,站起身說道,“此人大有用處,還是救一救他吧!”
戚樊星趕忙去包袱裡拿靈石,他錢袋中的銀兩不多了。
“給。”戚樊星拿了一塊精品靈石,遞給了陳如風。
二人出了青樓,攔下了關押赤鍊金的馬車。
此時的赤鍊金,臉上青一片紫一片,有氣無力的說不出話來,但他看陳如風與戚樊星的目光充滿了請求。
陳如風想以一塊精品靈石換下赤鍊金的性命,那賭坊的幾人竟然不買賬,陳如風還想好言相勸,但賭坊的人卻說道,“在囉嗦將你視爲同黨,也要關押起來斬首示衆。”
戚樊星一聽,扯着陳如風的衣袖退到了一旁,任由赤鍊金繼續遊街示衆。
“我們走吧,別管他了。”戚樊星嫌棄丟人。
陳如風輕聲說道,“不能不管,雖然他陷害我們在先,但赤鍊金的秉性並不壞,你看他昨夜偷了八次,一回只偷十兩白銀,這足以說明他想贏了輸掉的銀兩後,再將偷來的白銀還回去,可能是因爲一時興起給忘了吧!”
這還真被陳如風說對了,要不是赤鍊金贏了五十兩白銀高興壞了,那八十兩白銀說什麼他都要還回去。
既然與賭坊的幾人說不上話,那隻好去找賭坊的掌櫃,令陳如風失算這間賭坊的掌櫃不在蝴蝶谷,說是出遠門去了。
一通打聽,陳如風帶着戚樊星去了蝴蝶谷谷主的府邸。
沿途,陳如風讓戚樊星買上像樣的禮品,畢竟冒昧登門,有求於人,定然不能空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