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風在魂界的朋友不多,逅公子與付南疆,仇五與冷無雙,顧若夢與宋青婷等人,都會對他鼎力相助,九轉五毒丹不比其它丹藥,它能夠藉助天地間的靈氣修煉。
收穫了東方曜所贈的半生紫涎源,陳如風心情大好,情不自禁拿出來看了又看。
忽然,陳如風不動彈了,最近他聽說中州境內的一個人名也叫東方曜,此人乃無量山重陽觀的道士,因偷盜了道觀中的絕頂功法被除名了,他身上帶的好東西肯定不止半生紫涎源這一點。
“唉…”
陳如風嘆了口氣,回頭去看哪裡還有東方曜的身影。
無奈之下,他只好御空往醫王山趕去…
一路上,陳如風始終在思索九轉五毒丹一事,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對這顆毒丹瞭解太少,是何修爲目前尚不自知,要在入微境那還能對付,若在大道境的修爲,那就得另當別論,到時必須叫上逅公子,不然他一個人沒有把握。
紫符已經用盡,再想尋求難如登天,製作紫符極其繁瑣,好幾年才能出一張。
歷經三日,總算到了醫王山山腳下。
陳如風擡頭望去,一條長龍排成的隊伍在上山,他鼻子能嗅到一股濃重的焚香味。
醫王山,形狀如同一個葫蘆,從遠處看又像兩個疙瘩相連,此山原本無名,自立門戶後樊客就在此地,他應當稱呼許爭鋒一聲師兄!
前來賀壽的人數不勝數,陳如風看見了中州衆多門派的弟子,四大域也有人來,像北境妖域的熊族黑霸,東境人域凌霄宮的秦姝,南境魔域的霧庸,以及西境神域的龍族之人,他還在人羣中注意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爲刁家刁孑然,陪同而來的爲阿斗。
丹仙山以煉丹聞名天下,醫王山以濟世救人美名傳揚,這兩大門派各有千秋,如果非要論高下,誇讚樊客掌門的佔據多數。
陳如風前幾日剛剛斬殺了公孫止,也不知道他哥哥公孫木會不會來,醫王山下售賣雜物的店面很多,於是進到裡面從上到下換了身行頭,帶了一頂斗笠就出來了。
這回只要他頭擡的不太高,就沒人能認出他來。
畢竟他身份太敏感,若被人發現蹤跡不好脫身。
上醫王山需要請柬,陳如風哪裡有這東西,所以被攔在了山下。
他好說歹說,醫王山的弟子就是不放行,當他拿出來孤邵邕所用的七十二根銀針,人家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了,把他當成了一個騙子,這讓他內心一陣嘲笑。
“咦,還真是你啊!”就在陳如風愁眉苦臉時,身後傳來了話語聲。
他轉身一看,並未見到人影,再度往右一轉,纔看清來人乃白綾殿的冷無雙。
“我穿成這樣你也認得出?”陳如風驚訝道。
冷無雙捂嘴一笑,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你我相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體形外貌,走路姿勢我記得一清二楚,方纔覺得你眼熟,低頭看過你的側臉才察覺是你。”
陳如風這才放心,換做別人認出他,麻煩自是必不可少的。
拯救火麒麟時,陳如風曾說過,九月初九在醫王山款待衆位,此次能來的人中,記着他這句話的應該很多。
本想着與冷無雙一同上山即可,但醫王山的弟子依舊不放行。
冷無雙打開請柬,只見上面寫着白綾殿此行的總人數,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不行,另外上面還寫着人名。
“我說你這人,怎麼是死腦筋?”陳如風怒了。
醫王山弟子中,一個男子面帶微笑,“少俠稍安勿躁,我等向來遵照掌門之令行事,若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冷無雙拉着陳如風走到了一邊,怕他和醫王山的弟子打起來。
“你真夠笨的,等會你去山下苦等,遇見熟人後,劃出一個人不就成了?不過你這件衣服得換一換!”冷無雙爲他出謀劃策。
陳如風聽後,對她擡了擡手臂,“別管我了,你先上去,我自有辦法!”
冷無雙交代,醫王山壽宴結束了,在山下等她就成,她有要事商量。
陳如風應下,離接待客人的關卡遠遠的,他從日上三竿,一直等到正午時分,也沒見熟人上山。
這可把他難住了,難道還真要硬闖?
仔細一想不行,他第一次來醫王山就大鬧,日後還怎麼與樊客掌門相見?
他的穿戴也不好換,換掉的話容易被認出。
醫王山上,今日封囝衣着幹練,頭髮紮成馬尾形狀,這會正招呼客人坐上席位。
來賀壽的人實在太多了,招待客人的居所坐不下,擺壽宴的地方在醫王山的山中間,那兒爲一片很大的廣場,容納三兩千人小菜一碟。
“壞了。”封囝暗道,她怎麼把正事忘了。
封囝對一旁的小師弟說道,“替我一會,我去一趟山下。”
她服用過九轉土行丹,體內已有兩種靈氣,從此以後出遠門也不用派長老保護了。
封囝猜出了陳如風沒請柬,她沿着下山的山路找尋,在一處臺階上找到了他。
陳如風聽到下山的腳步時,側着頭望去,“你再不來,我就打算走了!”
封囝聽清了他的聲音,已然知道是他。
“哪能說走就走,你可是醫王山的貴客啊。”封囝溫柔一笑。
走是不可能走的,陳如風戲耍封囝而已,他都想清楚了,即使白日上不了醫王山,那等客人們退走,他晚間上山也不遲。
“跟我走吧!壽宴都要舉行了。”封囝在前面帶路。
那名先前阻攔陳如風的醫王山弟子,見封囝帶着他來,又來攔路了。
“封囝師姐,此人沒請柬,不能讓他上山。”弟子說道!
封囝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他是孤邵邕長老的弟子,你也要攔?”
弟子一驚,趕忙放行了。
陳如風跟隨在封囝身後,目光忍不住去看她婀娜的身姿,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興許是感受到了陳如風的注視,封囝突然間回頭,“看什麼看?”
封囝羞紅了臉,陳如風慌張的解釋,“我沒看,我在找地上可有螞蟻…”
“螞蟻?你自己信不信?”封囝輕笑道。
二人說着話,前面站立着四五個人正在交談,他與封囝往旁邊走了走。
“站住!”一人說道!
陳如風一聽,這聲音好耳熟,他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一看,原來是毒魔宮的徐洋。
“是你…”徐洋大喝一聲,騰衝向陳如風,雙手握拳快速攻來。
“唰!”
陳如風施展追風逐月,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徐洋的攻擊。
“等等!”陳如風主動說道,“暫且停手,改日再戰如何?”
徐洋沉思了片刻收手了,“好,看在醫王山掌門的份上,我不和你動手了。”
陳如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徐洋跟狗皮膏藥似的,哪裡都有他的影子。
一場鬧劇結束,陳如風往山上行去,徐洋則留在了原地,目送他消失在視野中。
徐洋的修爲已在入微境,周萬雷的身死對他打擊很大。
醫王山的掌門樊客,活了五百多歲,名副其實的老妖怪,他的一條腿細,一條腿粗,在青年時落下了殘疾,後來突破大道境也修復不了。
樊客過於老邁,手中拄着一根柺杖,眉宇間的三字皺紋很深,衆人見他緩慢走來,吵鬧的壽宴廣場瞬間安靜下來。
“感謝諸位來醫王山爲老夫賀壽,在此失禮了。”樊客說道,“老夫活了五百多年早就活膩了,今天的壽宴除了款待衆位,還要向大家宣佈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最近沒聽說醫王山的動盪啊!”
好奇之人猜測道,樊客故意賣了個關子沒講,這可讓廣場上的人議論不絕。
陳如風繳納了賀禮後,與封囝肩並肩站在一棵樹下。
“哈哈。”樊客朗聲大笑,“老夫要選出下一任醫王山掌門。”
此言一出,交頭接耳的聲音更大,醫王山的弟子也在商議着會選誰當掌門。
醫王山的弟子中,封囝出類拔萃,但她的實力排名只能進前五,樊客具體會選誰,誰也說不好。
“樊掌門,莫非你心裡想好了人選?”黑霸站起身問道!
樊客點了點頭,“湘彥霖,封囝。。”
衆人聞言,立刻開始尋找這二人的身影,封囝和陳如風待一塊,周圍投來了很多羨慕的目光。
樊客口中的湘彥霖,今年三十一歲,修爲差一點晉升到入微境中階,他身上穿着醫王山獨有的辨識性服飾,一雙犀利的眼神讓人不敢對視。
“諸位安靜。”樊客又說道,“這二人在宴席結束後進行比試三場,誰贏了掌門之位就歸誰。”
湘彥霖這時拱手對樊客說道,“掌門,封囝師妹剛煉化了九轉土行丹,若要比武我豈不是吃虧了?”
樊客冷眼看他,“三場比試公平公正,莫要瞎猜。”
樊客剛解釋完,湘彥霖開口說道,“掌門,我對掌門之位不感興趣。”
衆人皆驚,這湘彥霖搞什麼鬼,掌門的位置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