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阿森接到指令後,舉槍就‘射’,幾乎彈無虛發,一分鐘時間不到就把一梭子子彈打沒了。趁他倆填裝子彈的時間,我把夜視望遠鏡拿到眼前,朝石坡中段望了望,只見石坡中段有幾處苔蘚被掀開了,裡面‘露’出了馬蹄般大小的石窩。我一見阿森,胖子配合的漂亮,心中止不住對阿森的槍法也產生了幾分羨慕。
阿森,胖子把子彈上膛後,乒乒乓乓照着石坡又是一陣點‘射’,看長度差不多了,我讓胖子,阿森不要打了。隨後我問沈老闆咱們這些人裡,有誰套東西手法較爲過硬一些?沈老闆看了看衆人,隨後搖了搖頭!我正想自個上去碰碰運氣,崔先生說不妨讓他上去走上幾個回合,實在不行就讓我上去換下他,我心中本來沒底,崔先生既然這樣說了,我又豈敢和他老人家爭搶。
崔先生接過我遞給他的大繩後,他沒有急於爬到石坡上,而是就近撿了一塊類似於骨頭般的小石塊,將小石塊繫牢後,崔先生量步擰腰來到石坡前,他輕輕調和了一下呼吸,隨後就順着胖子刮開的缺口,一步步的蹭了上去。將要到達中段時,他又藉助胖子和阿森用子彈鏤刻的石窩,腳步極其穩健的來到石坡中段。我擔心崔先生眼神不濟,看不清‘洞’口的那二尊石俑,於是就讓東子把包裡的遠程‘射’燈拿出來,在下面給崔先生照亮。
東子把‘射’燈支架支好後,打開‘射’燈頭上的開關,瞬時一道雪白的光柱直直的朝着‘洞’口‘射’去。崔先生將腳步停穩後,他顫微微地稍稍直起身子,開始嘗試着將栓了石子的繩子拋向‘洞’側的石俑,開始幾次因爲力度過大,不是投在‘洞’‘穴’的上面,就是拋到了石俑的前邊,崔先生弓步在石坡上略微喘息了一下,從動作上,我知道崔師叔此刻一定既焦急又疲憊,又繼續拋了幾次,眼見崔師叔體力已經明顯不支,我正‘欲’上去把他換下來,沒想到崔先生最後一拋。竟然將繩子穩穩地套在了左邊的那尊石像的脖子上。崔先生稍稍使勁一拉,繩子繃得筆直。
崔先生手捋繩子下到坡下後,我一見崔師叔氣喘吁吁,面‘色’泛紅,脖子周圍都是汗,知道這一次老頭累得不輕,於是我將手裡的水壺遞了過去,崔先生接過後咕咚了幾口,這纔開口說話。沈老闆見全部問題都已經迎刃而解,他不待崔先生體力恢復就招呼大夥攀繩上到上面!我擔心崔先生體力吃不消,於是就讓衆人先上去。胖子,阿森上去後垂下繩索將我們的揹包挨個吊了上去。臨到最後我倆時,我讓崔先生把繩子繫到腰間,等我到‘洞’口後,在拉動繩索。崔先生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們全部到達‘洞’口後,大家就地又休息了一會。雖然此前有繩索的牽引,將所有的重物先於我們之前吊了上去,重量減輕了許多,憑藉繩子的牽引人可以節省很多力氣,但是石坡的最後一段,還是需要手腳並用,特別是石坡的最後幾米路除了臂力的支撐,還得把身體和石坡傾斜成九十度角,才能夠順利的爬上去。
藉着就地休息的時間,大家依次打量了一下週遭的環境,剛纔我們上來時因爲極度疲勞,是以誰都沒有對身邊的環境細看,而今靜下來一看,我們誰都沒有心思再呆下去了?矗立在‘洞’‘穴’兩側的石俑,面朝裡,背朝外,,左邊的那尊顏‘色’烏黑,通透,面部表情極其殘暴,只見其頭髮稀疏而捲曲,額骨高聳,雙眉倒豎,怒目圓睜,兩片厚厚的嘴‘脣’向外翻開,‘露’出裡面緊咬的牙關,他鼻子下的鬍鬚足有半尺多長,並且根根乍起和兩耳相連,他左手前傾,胳膊上的肌‘肉’粗壯有力,似要抓向坐在‘洞’口休息的我們,右臂高高揚起,好像這一拳隨時就要砸下來。尤其是在‘射’燈的照‘射’下,那神像的眼白極多,只有瞳孔有一點點黑‘色’,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這石俑怨氣極重,邪氣太多。
右面的那一尊和左面的截然不同,反差極大,右面的這尊是一位修道的紅面老者。此刻他正威襟高坐,右首捻鬚,左手扶膝,神情即似在參禪打坐,又好像是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儘管他眼簾打開將他的一雙眼睛完全的屏蔽了,但是真正畫龍點睛的卻是他高挽的髮髻,高高隆起的圓潤額頭,以及束住他稀疏髮髻的虯龍冠和一襲正義凌然的八卦衣。
常理和尚是沒有頭髮的,所以我估計他就是鬼谷子。如果從這尊石俑展開聯想,這尊石俑的面貌應該和真實的鬼谷子最爲相似,如果鬼谷子真如這尊俑像刻畫出的那樣,那麼民間有關於鬼谷子得道成仙的傳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鬼谷子已經修道成仙,擁有了無上法力,不要說我們這一幫凡人,估計就是再來個三千五千的,即便是把牙齒都武裝上了,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今我們不自量力,憑藉沈老闆祖先留下的那半張藏寶圖,貿然進入他的‘洞’府,如果這老神仙高興,估計還能活命;否則他一生氣,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在前進途中殞命!
怪不得野拂藏寶得以藏匿天‘門’山這麼多年,在無數江洋大盜,香客和奇怪僧人的注視下仍然安然無恙,莫不是鬼谷子在暗中保護寶藏?那麼野拂和尚是如何同鬼谷子取得聯繫的呢?
我望着俑像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胖子用手巴拉了我一下,隨後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後斜下方的一個角落,我和胖子的‘射’燈光匯聚到一處,角落裡的一切瞬時清晰地進入我的視線。我們此時所處的空間,是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洞’廳,‘洞’廳的西北方向有嫋嫋煙霧自地面升起。
這些煙霧好像完全來源於他身下的那塊石頭。石頭怎麼能夠氤氳起雲霧呢?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塊突起的石頭中間是空心的,那些飄渺的雲霧正是從中空地帶蒸騰出來的,並且那塊突起的石頭外形像極了我們農村的豎井。只是這井沒規沒矩,無邊無沿,絕對是天地造化而成。我見豎井內雲霧繚繞,雲團翻滾,仙氣罩罩,不斷綻放出一朵朵苞蕾,禁不住就要伸出手去採秸一朵上來,我剛要把手送進那團雲霧中,耳邊突然傳來轟隆一聲炸響,隨後自‘洞’廳東北方向驟然傳遞過來一股強進的空氣流,差點沒把我掀到腳下的豎井裡。
我踉蹌的爬起來,還沒站穩,鼻子中便嗅到一股濃重的硝磺的味道。憑感覺再加上剛纔那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響,我斷定一定是有人用炸‘藥’強行破開了東北方向的那個‘洞’‘穴’。我一邊爬起一邊將頭上的‘射’燈扶正,此刻胖子等人已經亮出了傢伙,正經體的盯着‘洞’‘穴’的東北方向。
沈老闆臉‘色’蒼白嘴‘脣’蠕動了一下,看嘴型似乎是在罵娘,我們靜下來側耳傾聽了一下,東北方向的那個‘洞’‘穴’內沒有任何響動,估計一時半刻,突然闖入的那夥人還不能立時到達這裡。我們一邊警惕地盯着‘洞’廳的東北方向,一遍用手掩嘴將頭聚到一起商量下步究竟應該怎麼辦?
沈老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他明確表示就是死也要死在‘洞’中,絕不後撤。否則,寶藏被別人取走,自己則成了家族罪人,就是死一千回也還是沒臉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