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叔見我一腳踏上左首第一個石墩,於是他就在後面指揮起來:“右前方,左前方,右前方。”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按照八師叔的指點,依次踏上了前面的石墩。開始的四個石墩相當牢固,我百十斤的份量一上去,腳下的石墩連顫都沒有顫動一下,隨着我踏上第五個石墩時,我剛把重心負載到上面,瞬間就感覺到腳下的石墩忽然一顫,隨後就覺得石墩好像在慢慢下沉,我一見腳下的石墩發生了變化,心道不妙,還以爲是八師叔指錯了方位,我擡腳正要進行自我糾正,不想腳剛擡起來,就聽身後的八師叔大喊一聲:“別‘亂’動,小心有詐!”
我一見八師叔提醒,連忙將馬上就要邁出的腳立即收了回來,就在我腳下的石墩在小範圍的下陷之後,下面不知被什麼東西一拖,竟然自己又升了上來,前後眨眼時間不到,腳下的石墩竟然像變戲法似的連續發生了兩輪變化,瞬時我被他的連番變化駭出了一身的冷汗。
站在第五根石墩之上,我極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躁動情緒,隨後我朝着兩側正對着自己的那兩個石刻大龍頭看了看,只見此刻正威嚴注視着我的那兩個大龍頭,此時雙眼一睜一閉,睜開的眼睛,宛如夜明珠般熠熠生輝,頗有神威如熾的感覺,閉上的那一隻眼,猶如死魚般沉寂,讓人看上去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我清楚地記得,我踏上第三個石墩時,兩隻大龍頭的眼睛都是睜開的,到底是我踏上第五個石墩前,大龍頭把其中的一個眼睛閉上的,還是在我踏上第五個石墩後,它們才把其中的一隻眼睛閉上?關於這一點,連我自己也沒搞明白。
我慚愧的暗自責備自己:做事越來越不仔細,怎麼這麼關鍵的檔口,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身後的人不知道,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見我在第五個石墩上面停留了好一會,於是都默不作聲的朝我看來。我輕聲的將眼前的變化告訴了後面的人,我說完後,隨即問八師叔下步怎麼走?“左前方。”
我按照八師叔的指令,隨即移動腳步,穩穩地踏上了下一個石墩,因爲剛纔的那一幕怵目驚心,我因此再也不敢絲毫大意,始終將心繃得緊緊的,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纔敢放心的邁步。至於我身畔的那兩個大龍頭,我更是不敢放鬆警惕,當我走到第七個石墩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隨着我的體重被完全轉移,大龍頭垂下的眼簾隨即朝上一翻,緊閉的眼睛重又睜開了。
我一見隨着自己的移形換位,大龍頭緊閉的眼睛瞬時又睜開了,心中忽然一動,難道莫不是自己剛纔開啓了這個機關的一半,我可是按正確指令走的,一動都沒碰到相鄰的石墩,甚至連我的‘褲’‘腿’叫都沒掃到其他的異物,這機關怎麼就開啓了一半了呢?我納悶的想了幾秒,忽然我想到了有一種可能存在?那就是我剛剛走過的第五個石墩,百分之八十也是開啓這道機關的一個裝置,只不過它不能完全或者說它只能引發機關啓動的一個裝置。
顛倒‘陰’陽,‘陰’陽互制,極‘陰’極陽,眼前的機關真可謂機關算盡!不知那個設計者是如何想到這樣一個有驚有險,驚險互變,險象環生的陣法的,回想我剛纔走過的第五個石墩,如果剛纔瞬息變化間,我在慌‘亂’之中一旦該換方位,那麼真要是一腳踏上去,估計此時眼前的機關可能已經完全啓動了,想通這一點,我把剛纔的猜測告訴了後面的人。
八師叔聽完,隨口讚道:“一動一靜,動靜互變,動靜結合,好‘精’巧的構思!如果無極老人活在現代,憑藉他那慎密的已至臻境的心思,不要說飛機,火箭,估計導彈也早就被他研究出來了。”
八師叔說完,隨後朝我喊道:“師侄,你接下來走左前方,而後再走右前方,有什麼發現,記住一定要告訴我們那?”我回頭答應了一聲,隨後邁動腳步,按照八師叔的指示,一點點的朝着前面邁去,直至安全的走到對面,也沒有發現哪裡再出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離開最後一個石墩後,我用手電朝周邊照了照,只見前方五米處有一個拐彎,過了拐彎再走五米,就到了地宮墓道的盡頭,只見前方的主墓室大‘門’緊緊關閉,上面密密麻麻的鏤刻着一排排整齊的喪‘門’釘,兩隻純金的吞口獸‘門’環靜靜地鑲嵌在靠近大‘門’對角線的位置。主墓室大‘門’高約三米五左右,寬窄接近三米,墓室‘門’的前臉上方,也就是‘門’楣處,被有意的石刻成了宮殿檐角的模樣,上面鑲着翡翠綠的琉璃小瓦,瓦下木櫞頭兩極,棱線得當,主墓室的大‘門’兩邊雖然沒有神獸拱衛,但是在墓室‘門’牆兩側,卻有依次刻着的仕‘女’圖像及‘浪’‘花’,祥雲,仙鶴等象徵祥瑞氣氛的圖畫。
我見這裡暫時沒有什麼事,於是我就回頭跟八師叔他們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隨後我就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等待後面的人過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石墩那邊的人才陸續過來。過來後,八師叔趁着大夥原地休息的時間,又鄭重的再三強調了一下回去的步法,胖子大大咧咧的說:“回去不就是按來時順序顛倒一下嘛!放心吧,連我這麼笨的人都爛記於‘胸’了,更何況他們,是不是二子?”
王胖子手下那個叫二子的人一聽,胖子說他自己笨,最後居然把他也稍帶上了,立時二子氣憤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看見二子瞪了自己一眼,隨之嘿嘿一笑道:“咋啦兄弟?生氣了,生啥氣呀!我就是看着老頭蘿莉囉嗦的,所以纔打了個比方,甭生氣,哈!”
二子一見胖子說話時‘陰’陽怪氣,似乎在拿自己打哈哈,於是他騰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我擔心他倆打起來,於是我趕緊攔住二子,隨後從旁打圓場道:“兄弟,你別生氣,胖子他沒心沒肺的,你和他一般見識幹什麼?他整個‘浪’就是一個孩子‘性’格,你不理他,一會他準主動找你賠不是。”二子聽我這麼一說,他斜眼看了看胖子,隨後重新坐到了墓磚上。
趁着大夥休息的時間,八師叔主動走到我跟前,隨後招呼我到一邊說有事找我,我答應了一聲,隨後站起跟着八師叔來到衆人的對面坐了下來。我從兜裡取出菸捲遞過去,隨後掏出火機給他點上。八師叔虛了幾口,隨後高興的跟我說道:“師侄,你剛纔的那一番舉動很是出乎我的預料,着實讓我爲之很感動,認識這麼久,你好像是第一回喊我八師叔,別的不說,就衝你喊我師叔,我總得給你點見面禮,想好了,記得跟我要?”
我見八師叔執意讓我朝他要點什麼,於是我想了想,隨後我說:“八師叔,如果你要讓我選擇,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想問你的那位北京朋友讓你爲他找什麼?”八師叔的本意我知道,他是想傳授給我一些盜墓方面的手藝,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隨着我的話音落下,就見八師叔愣了一下。
八師叔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北京的那位朋友,我不方便告訴你他的名字,我之所以歷盡艱險的爲他奔‘波’,完全是出於我的本心,咱爺倆‘交’往時間短,可能我的爲人你不太瞭解,我是一個把朋友視同己出的人,我不管別人對他評價如何,一旦人家對我有恩,我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報答,哪怕是賠了我的‘性’命。老實告訴你,我這麼做是想找到一個地方以及一個不能說的寶貝。”
八師叔說完後,我仔細的尋思了一下,雖然八師叔跟我說了半天,但是其中就有一句是有用的,他歷經艱險就是想找一個地方以及一個與之有關的寶貝,究竟是什麼,他一語帶過,換句話說,他說的這句藏頭藏尾的話,說白了,說了跟沒說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我見八師叔口風極嚴,於是我隨口提起了天‘門’山鬼谷‘洞’,八師叔說他原本以爲鬼谷子修煉的地方,應該是一處得天地造化的風水寶地,後來他聽說有一個姓沈的古董販子想去天‘門’山盜寶,於是他就猜想那個人的手裡一定有張藏寶圖,加之姓沈,所以他懷疑那個人有可能就是他苦苦尋覓的沈姓後人,經過派人進一步打探,他終於獲悉沈老闆的先祖就是他家滅‘門’血案的罪魁禍首,對方的核心成員共有三人,除了沈老闆,再就是痞子阿森,‘藥’王趙武。
沈老闆和阿森,‘藥’王趙武三人,已經計劃了這件事好長時間,並且打探的人回來還說沈老闆與阿森的老婆有染,這事阿森還被‘蒙’在鼓裡,爲了加速沈老闆的盜寶計劃,八師叔‘私’下找到阿森,隨後將沈老闆和他老婆的事說了出來,先把阿森爭取過來以後,八師叔又派人喬裝成一個啥都不懂的陝西農民,於是就有了後來的“搖錢樹”事件以及“雷子”掃‘蕩’的事……
我問八師叔《西夏秘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那次在鬼谷‘洞’,你不止一次的‘逼’問崔師叔秘錄在哪?你爲什麼對《西夏秘錄》這麼執着?八師叔說我爲什麼急於想要知道《西夏秘錄》的秘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但是關於《西夏秘錄》的相關事情,我可以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