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旦旅行者下山進入下面的妖精聚居地,費拉爾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他立即把工匠拖向他的車間,很快他們倆都不見了。休斯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他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像往常一樣,他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他的目標,格伯。作爲休斯的二把手,他在休斯不在的時候被留下來負責,他可以向他的老闆報告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格伯站在定居點中間的空地上,他並不孤單。他被超過24個其他妖精包圍着。看起來他們在做訓練。他們中的一些人只是在一旁觀看,但大多數妖精都在用雕刻的樹枝製成的木劍對打。與其說是艱苦的戰鬥,訓練似乎更多的是關於自我控制和形式。沒有一個大妖精是全力以赴的,格伯小心的看着他們以防萬一。他漫步在爭吵的妖精中,偶爾給出建議和命令。

休斯點頭表示同意。紀律比技能更重要。沒有能力控制和壓抑自己的情緒,大妖精與其說是有用的工具,不如說是累贅。

看到休斯朝他走來,格伯停下了手中的活,急忙跑去見他的老闆。他們首領的出現也引起了許多其他大妖精的注意。他們瞥了他一眼,其中不少人開始假裝更加努力地工作。他一走到休斯身邊,格伯馬上給他一個快速的敬禮。

“歡迎回來,飛揚跋扈的傢伙!一如既往,我隨時準備服從你的每一個命令。”

休斯做了個鬼臉。“那不是恭維。專橫是一件壞事。”

格伯退縮了。“對不起,最偉大的大妖精!我無意冒犯。”

“別再這樣了,”休斯回答道。他知道格伯說錯了。格伯不敢侮辱他,尤其是當着他的面。

一次簡短的談話讓休斯瞭解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沒有發生任何有趣或意想不到的事情。然後,他花了幾分鐘向格伯講述了她在旅行中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殺死了巨大的發光的上帝,獨自征服了她的心靈。然後,我把它給了伊利斯蒂,因爲我已經有了一個人類城鎮,”休斯最後說。

“你的力量是無與倫比的。沒有人或上帝能在你面前站立得住!”

“是啊,我真的很棒,”休斯點頭表示同意。格伯有時對文字很有一套。有時它們甚至是正確的詞語。

“你現在有什麼希望我做的嗎?”格伯急切的問。他似乎想服務。

“現在,你可以繼續訓練大妖精。這很重要,但我想讓你以後做一些事情。”

“比如什麼,老闆?”

“我現在待的山洞配不上我的偉大。我需要我的僕人們爲我建一座大廈。它需要比其他所有的建築都大,並且看起來令人難以置信的令人印象深刻。每個看到它的人都應該知道他們需要尊重我,”休斯解釋道。

“我今天就開始工作!它甚至會比避難所裡的任何建築都大!”格伯熱情地回答。

休斯微笑着,讚賞地點點頭。“這個觀點很好。務必做到這一點。”

不能因爲別人的房子比他大,就讓別人看不起他。非常重要的是,那裡的所有人都知道誰是負責人。他是。

休斯還沒來得及想出他的房子需要的任何更重要的特徵,他的思路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閉上嘴,休斯回頭瞥了一眼,剛好看到一個燃燒的妖精從一棟建築後面跑了出來。實際上是小妖精的襯衫着火了,但是他看起來很痛苦。當他跑過大妖精,奔向定居點圍牆外的小溪時,他沒有停止尖叫。休斯看着小妖精消失,嘆了口氣。他確信他知道那個小妖精是從哪裡來的。

休斯做了個鬼臉,他轉身回到格伯。“你最好去確保那個小妖精不會點着任何重要的東西。我想我應該去看看費拉在做什麼。”

他本以爲他可以讓這個癡迷於火的大妖精獨自玩他的新玩具,但顯然他錯了。非常不對。

休斯把戈比留在自己的崗位上,穿過定居點,朝費拉爾的車間走去。很快,大妖精的作坊就映入眼簾。這是一座相當大的建築,用泥磚砌成,有瓦頂。原作是木製的,但已經燒燬了。幾個不同大小和形狀的粘土爐圍繞着車間,在一側是一個由四根高高的木柱組成的亭子,木柱之間有縫合的獸皮。成堆的材料被存放在那裡。

費拉爾和他最近獲得的人類助手站在大樓前。這個人類看起來只是帶着一種有趣的,但不僅僅是有點害怕的表情在看着,但是費拉正在指揮十幾個妖精挖一個洞,收集成堆的磚塊和泥土。所有的妖精都朝四面八方跑去,而費拉則大喊大叫,並在空中揮舞着雙手。

“你在幹什麼?”休斯一邊跺腳一邊喊道。他需要大聲引起每個人的注意。

“我們工作得很快!很快,但還不夠快,我們將在新熔爐的清潔之火中熔化鐵。秘密是空氣和無水的木頭。你看,火會呼吸。你需要給它更多的空氣,這樣它才能變得更強,熱到足以熔化金屬,”費拉笑着轉身給休斯一個瘋狂的笑容。他幾乎興奮得發抖。

休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剛看到一個妖精跑過。他着火了。”

費拉毫不畏懼,聳聳肩,繼續咧着嘴笑。“的確如此。我們是做科學的!”

休斯盯着費拉爾看了好幾秒鐘。他不確定自己能說些什麼讓另一個大妖精理解。費拉似乎正處於某種瘋狂的狀態。

“燃燒的妖精不安全。這是我的地盤。如果你燒了任何重要的東西或人,那麼我不允許你繼續燒東西,”他最終回答道。

費拉爾的笑容沒有消失。“別擔心,老闆。我可以同時做到安全和快速!”

“我認爲那根本不是真的,”休斯反駁道。不過,費拉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轉向工作的妖精,對他們大聲喊了幾個新的命令。

相反,是人類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看上去仍然有點害怕,於是轉向休斯,禮貌地點頭打招呼。“他確實非常喜歡他的工作,真的非常喜歡。不過,別擔心。我會控制局面的。這只是一個小測試,應該是相當安全的。”

“好的。別被燒死就好。那會惹惱伊利斯蒂和收容所的人,”休斯告訴那個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個妖精拿着幾大塊從附近的一個山洞裡取出來的生鐵跑了過來。有些洞穴相當大,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結束。

所有的騷動吸引了一些其他的注意力。小惡魔的工作室就在附近,他溜達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大妖精法師一手拿着休斯從一個人類法師那裡獲得的高金屬杖走了過來。

“你回來了,局長。你在旅途中遇到什麼魔法了嗎?”小惡魔問。

休斯沮喪地嘆了口氣作爲迴應。他的一些妖怪以及對怪異和危險事物的癡迷是怎麼回事?當然,這讓他們變得太有用了,以至於不能打或殺,但這也讓他們變得危險和令人沮喪。此外,他們通常太窮,不能成爲好奴才。他們忘記了適當的尊重,爲什麼他們需要他不斷地解決他們的問題?他是領導,不是他們的下屬。

“我的確發現了一些魔法,如果你能卑躬屈膝幾次,我就告訴你。”休斯生氣地告訴法師。

立刻,小鬼照他說的做了,一邊稱讚他的酋長一邊鞠躬。幾分鐘後,休斯滿意了,於是他告訴了小惡魔他在旅途中遇到的所有魔法水晶和魔法力量。他最感興趣的似乎是提到控制黏液的水晶。

“多神奇啊。阿沃魯斯會有興趣知道的。是的,非常喜歡,”小鬼興奮地喊道。

一旦小惡魔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休斯就走開了。他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然後才能安定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自從他被迫把斯坎普留在另一個妖精營地後,休斯就被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妖精們的所作所爲分散了注意力。他無法擺脫他們在密謀反對他的感覺。現在他們已經安全地脫離了他的直接監督,他們可能會利用他教給他們的所有技能來對付他們的合法領袖。忘恩負義的人渣!

值得慶幸的是,伊利斯蒂就如何管理遠離自己的爪牙給出了一些好建議,休斯也有自己的一些好主意。他知道,在未來,他將不得不把他的手下派到不同的地方,他無法監督他們,所以是時候採取一些預防措施了。妖怪是不可信的。

自從休斯最後一次看到他們以來,豬圈已經變大了許多。他們仍然在一個茅草屋頂的木棚旁邊,但現在這個泥濘的圍欄幾乎是原來的兩倍大,儘管它仍然被一個搖搖欲墜的柵欄包圍着,柵欄是由從地面伸出的綁在一起的樹枝組成的。不出所料,有幾頭大豬和公豬在泥裡打滾。即使他們都很年輕,他們中的一些人看起來已經比休斯重得多,而且他們無疑會繼續增長。他們的父親野豬在死在休斯手裡之前,體型是大妖精的好幾倍。

“裡面有人嗎?你的領導來了。快來誇我!”休斯走近小屋時喊道。

上次他來這裡時,負責的大妖精正和豬一起在泥裡打滾,但現在他似乎不在那裡了。除非他在泥土下面…或者被豬吃了…

小屋內一連串的重擊聲引起了休斯的注意,幾秒鐘後一個骨瘦如柴的大妖精走出來向他敬禮。休斯沒有認出他,但這可能是因爲他相當乾淨,而不是塗着泥。

“謝謝你來拜訪這個可憐的大妖精,酋長。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大妖精問道。

休斯嚴厲地點了點頭。“我很快就會爲你和你的動物找到一份工作。他們中有多少人足夠強壯和溫順,可以在綠色的環境中工作?”

“我有大約12頭健壯的豬,不久我會有更多。他們是好男孩和好女孩,因爲你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明智的命令,獵人們仍然帶來更多的小豬加入我的豬羣。”

“啊,對了,”休斯沉思道。他不久前下達了命令。這主要是爲了幫助清理土地進行種植,並創造一個緊急肉類供應,但現在這些動物將服務於另一個目的。這是一件好事,在那兩個妖精被一隻憤怒的野豬咬死後,他沒有取消命令,因爲野豬反對他們偷他的孩子。

“你到底想讓我的牛羣做什麼?”大妖精牧民問道。

“我將修建一些道路。所以,我需要他們拔掉很多灌木,並四處搬運木材和材料。”

“他們能做到,沒問題。它們是善良聰明的動物。是的,他們是。”

“你似乎真的很喜歡這些豬。“你總是和他們在一起,”休斯說。很明顯,這是另一個癡迷於怪異事物的大妖精。

“我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和他們一起玩。他們是我的朋友。不像其他妖怪,他們對我很好,給我帶禮物,而不是打我。而且,它們聞起來比大妖精好聞得多,也乾淨得多。”

“很可能,”休斯承認道。大妖精不注重個人衛生,但他們喜歡互相攻擊。仔細看看他面前的大妖精,露出了手臂和臉上的幾處傷疤。他似乎輸了幾場比賽,考慮到他是多麼骨瘦如柴,這並不奇怪。好吧,這不是休斯的問題,他似乎很高興能幫上忙。

關於豬的簡短談話之後,休斯很快就離開了。他越來越累了,經驗告訴他妖怪可以沒完沒了地談論他們的迷戀。休斯在營地裡閒逛,又和幾個妖精聊了幾句,然後去吃點東西,休息一天。他對着洞穴的入口怒目而視,並在進入洞穴前不滿地自言自語。他真的需要建造他的豪宅。像他這樣的重要領導人需要一個巨大的豪華住所,讓他所有的下屬都感到敬畏和害怕,而偉大的領導人肯定不會住在地下的洞裡。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布萊克奈爾花了一些時間放鬆,但在他不在的時候,出現了許多小問題和其他人無法完成的工作。他被迫四處走動,管理許多需要他輸入或命令的妖精,而不是一直吃飯睡覺。只有當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他纔有時間從旅途中休息和恢復。爲什麼當老闆要做這麼多工作?

費拉爾和他的新助手也很忙。他們昨晚完成了新熔爐的建造,並在裡面點了一個小火來加固粘土牆。大火燃燒了一夜,讓爐子冷卻下來。該裝置是一個頂部開口的圓柱體,由粘土粘合的磚塊製成。它從一堆泥土中升起,底部有一個大洞。一堆黑色的灰燼從那個洞裡灑了出來。儘管他們還不能使用它。相反,他們正在收集木材和易燃物來爲爐子製造燃料。一旦木材被垂直堆放,他們就用粘土厚厚地覆蓋,除了底部的幾個洞和頂部的一個洞。木頭和火絨然後被點燃,一旦它很好地燃燒,底部的洞被密封。當火熄滅後,土堆被撕開,露出燒焦的黑色木頭殘骸。

顯然,這種燃燒過的木頭被稱爲木炭,它燃燒起來比普通的木頭更熱。布萊克奈爾覺得這很可疑,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已經燒過的木頭作爲燃料不應該沒那麼有用嗎?不管怎樣。費拉和人類工匠是專家。

木炭冷卻需要一段時間,所以費拉爾被迫再等一天,才試圖將一些鐵礦石原料熔化成可用的金屬錠。

第二天早上,休斯醒來後又開始工作。他興奮地咧嘴笑着,推開掛在門上的布,走了出去。今天,他將採取幾個步驟來實現他從主人的死亡中恢復過來時就開始的計劃。沃裡克並不知道,但他的死期不可避免地越來越近了。

休斯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檢查費拉爾昨天完成了什麼,確保他還活着,而且完全完好無損。當休斯睡覺的時候,大妖精還在工作,但是他發現癡迷於火的修補匠已經起牀在熔爐上工作了。他已經將一些鐵礦石和木炭裝入熔爐。現在,幾個妖精正在輪流使用他從某個地方得到的風箱,用它向建築物中注入空氣。

“這是一個小熔爐,不會製造很多金屬,但如果它工作,我可以建立一個更大的,”費拉爾解釋說。

這位人類工匠補充道:“在他準備我們下一階段的實驗時,我可以去庇護所看我的女兒幾天。”他看起來和聽起來都很累,這並不奇怪。他一直睡在費拉的工作室裡。休斯懷疑Ferrar是不是一個好室友,特別是在過去的幾天裡。他對這個項目有點緊張。

"那麼,如果這個可行,你就能製造鐵器了?"休斯問。他想確保自己能從這些令人厭煩的忙亂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已經有另一個燃燒的妖精事件。

“是的,我聽說庇護所裡有一個鐵匠可以爲你鍛造這種金屬,”那人回答道。

“好極了,”休斯搓着雙手,高興地喊道。是時候讓避難所的人們完全服從他的意志了。

休斯轉身離開工人,去召集一些奴才,把他們送到避難所,並邀請那裡的重要人物來看看他的新熔爐的運行情況。所有的部分都就位了。他所要做的就是告訴這些簡單的人類他們想聽的話,給他們一些無意義的小飾品,他們就會在他手裡變成粘土。今天,他的定居點將成爲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並最終開始改變北方,以適應其主人的報復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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