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戮

休斯對自己很滿意。他不僅欺騙了這個愚蠢的人類,而且還設法從中獲得了一些免費的食物。藏起屍體後,休斯走了回來,撿起了之前混戰中掉在地上的所有食物。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大妖精在山頂上觀察着下面的森林,吃着他之前撿來的紅肉和硬麪包。從他在崗哨的有利位置上,他看到艾克和其他匪徒到達並開始爬他下面的山。

“呃,你換衣服了?”當休斯爬到山頂看到他時,艾克好奇地問。其他匪徒緊跟在偵察員後面。其中一個人驚恐地看了休斯一眼。

“忘掉那件事吧。他到底在吃什麼?”另一個強盜看到休斯時驚慌地問道。

大妖精對這個人的關心竊笑不已。他正坐在一堆不省人事的屍體上,漫不經心地嚼着一塊肉。他試着找些別的東西,比如一根木頭,坐在上面,但最終什麼也沒找到。此外,這實際上非常舒適。

“它聞起來和看起來都像煮牛肉,”另一個人傲慢地回答另一個人。第一個發言人微微臉紅。

休斯無視其他強盜,專注於艾克。儘管他們很有趣,但只有他的主人才是重要的。

“我不得不偷偷摸摸,”休斯指着第三個失去知覺的人向艾克解釋道。

“嗯,我想它起作用了,”艾克回答。他看起來想問更多的問題,但是他轉向了紅狗。

“我們該走了。他們很快就會注意到這些人不見了,”艾克告訴他。

紅狗點點頭,然後轉向休斯,不以爲然地看了他一眼。

“那些人還活着嗎?”他問大妖精。

“很可能,”休斯聳聳肩回答道。

紅狗似乎對休斯的回答不滿意,但他皺着眉頭,轉身面對艾克。

“好,我們走吧。不過,大妖精留在這裡看守這些人,”他說。

“我對此沒有意見,”艾克滿不在乎地回答。

紅狗開始給其他強盜下命令。他把他們組織起來,告訴他們進攻計劃。休斯聽着,有點失望,他不能加入其餘的樂趣。

雖然紅狗的計劃看起來可能會涉及許多面對面的戰鬥,但休斯對錯過這一點沒有意見。他更喜歡從背後攻擊人。這樣更安全。

此外,休斯知道他還不是一個很好的劍客。他更喜歡偷偷摸摸的戰鬥。所以,他可以呆在那裡,繼續吃他的食物,坐在他的獎盃上。也許他們中的一個會醒過來,然後休斯可以有更多的樂趣。

匪徒們完成了他們的計劃,拔出了武器。他們大多有劍,但其他人有弓或更奇特的東西,如手斧。紅狗領路,這羣人朝逃兵的營地走去。

這些強盜滿臉污垢,穿着破舊且不相稱的皮甲,看上去野蠻而危險。然而,他們並沒有表現出早期騎兵的紀律和能力,甚至沒有表現出帕蘇斯衛隊的紀律和能力。

休斯看着他們走了,決定他根本不打算聽紅狗的。當其他強盜看不見了,大妖精起身跟着他們。他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艾克帶着紅狗和他們那羣亡命之徒穿過樹林向他們的目標走去。他們慢慢移動,以便偷襲在前面紮營的那羣逃兵。茂密的樹木和多山的地形掩蓋了他們的接近。

沒過多久,艾克的隊伍就進入了逃兵營地的視野。老偵察兵在森林的邊緣停了下來,森林的盡頭是一座懸崖。他蹲在地上幫助隱藏自己,向下看。在他們下面,沿着一個多岩石的斜坡,有一個凹進去的小山谷。

可以聽到從橫跨山谷的陡峭岩石懸崖上衝下的小瀑布發出的水流聲。它餵養的小溪然後沿着山谷的一邊遊蕩,並標明瞭它的邊界。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山丘一直延伸到小溪的另一邊。

峽谷裡搭起了一堆統一的藍色帳篷。在一段懸崖的突出部分,逃兵們還建造了一個巨大的粗糙的木結構建築。艾克和紅狗可以看到一些人在附近走動或閒逛。在帳篷的中央,有人正在一大堆火上做飯。

“嗯,那些絕對是標準的埃洛里亞步兵帳篷。這意味着這些是我們的逃兵,”紅狗小聲說。

“可能是一羣完全不同的逃兵,只是碰巧也是攔路強盜,”一名新兵小聲回答。

紅狗沒有被這個評論逗樂,這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另一個強盜認爲這是允許銬上議長。那人受了打擊,閉上了嘴。

“看那邊的帳篷和避難所。他們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艾克告訴紅狗。

“你認爲到底有多少人?”紅狗問他。

“至少和我們一樣多,即使不算我們進來時幹掉的偵察兵,”西特回答。

“那我想我們只能回去,向她請求一些增援,”紅狗諷刺地嘀咕着,他怒視着他們下面的營地。沒有人笑。

“你是負責人,”艾克漠不關心地說。紅狗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位強盜中尉顯然不喜歡他所擁有的任何選擇。

“我們有出其不意的優勢,”他沉思道。

“直到我們失去它,”艾克補充說。

“如果你沒有什麼建設性的補充,那就閉嘴。”紅狗嘶嘶地回答。

艾克懶得迴應,甚至沒有轉身。他一直看着懸崖和逃兵營地。

“好吧,我們這麼辦。我們從那邊下山,然後偷偷溜到那邊的帳篷裡。他們靠近樹林的邊緣,有不少人在他們周圍閒蕩。我們會衝出去,在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抓住他們。這將給我們在數量上的優勢,和一些囚犯討價還價,”紅狗告訴他們,指着他們下面的各個點。

“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我一直傾向於不那麼直接的攻擊。我們可以多觀察一下,”艾克建議道。

“那可能需要幾個小時。他們可能會無意中發現我們的蹤跡,或者隨時注意到他們失蹤的哨兵。不,我們現在必須進去,”紅狗回答。

“好吧,我會留在這裡把風。這樣我就可以守在後面,用我的弓掩護你,”艾克建議道。

紅狗似乎考慮了幾秒鐘。

“不,你可以更好地掩護我們,從山下更近的地方。此外,你剛剛打開了你的劍,所以讓我們給你一個機會來使用它,”紅狗傻笑着告訴他。

艾克看起來對另一個強盜的決定並不滿意,但是當“紅狗”帶領其餘的亡命之徒走下山坡時,他也跟着走了。

紅狗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帶領他的24個強盜走下斜坡,穿過營地周圍的樹林。斜坡是岩石的,覆蓋面僅限於偶爾出現的大岩石或灌木叢,所以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移動,但他們安全地到達底部,並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返回森林。

當他們穿過樹林時,有好幾次一個新兵摔倒或滑倒,並意外地發出一聲巨響。當這一切發生時,每個人都呆住了,緊張地聽着前面的人有什麼反應。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時,他們繼續前進。

一旦他們離帳篷和他們周圍的逃兵只有幾十英尺,他們就停下來觀察他們的目標一分鐘。有八個敵人或坐或站在他們的目標周圍。他們中只有幾個人身上有武器,而且沒有一個人拿在手中。在營地更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大約同樣數量的其他人。

紅狗默默地示意他的人前進。他們非常緩慢地爬過最後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向樹林邊上的帳篷後面走去。艾克和他們在一起,但是他落在後面,拖着他們的後腿。當紅狗到達森林的邊緣時,它突然跑了起來。

那個大個子繞着帳篷跑了一圈,用拳頭猛擊最接近的逃兵,宣佈了自己的身份。當他的拳頭擊中另一個人的下巴時,發出一聲巨響。當現在失去知覺的逃兵倒在地上時,他的同伴們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其餘的紅狗粗獷的亡命之徒緊隨其後。他們撞上了他們前面毫無防備的對手。艾克呆在樹林邊,拉開了弓。

在帳篷前,一場混戰開始了,即使是非常一邊倒的混戰。紅狗的人不僅在數量上超過了對手,而且敵人也大多手無寸鐵。紅狗自己甚至在拔出他的刀之前,就設法用第二記重拳打倒了另一個逃兵。

其他逃兵沒多久就意識到有事發生了。他們的營地像剛被踢開的蟻丘一樣活躍起來。當他們試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空氣中充滿了恐慌和驚慌的喊叫聲。

最接近的一羣逃兵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一些強盜使用棍棒,或者只是足夠強壯,用痛苦的鈍器打擊使他們的對手失去能力。當刀劍和匕首刺向他們的臉時,其他人只是投降,然後他們被推倒在地。

那些試圖逃跑或拔出自己刀劍的人被狠狠地放倒,通常是以血腥和致命的方式。當他們被砍倒時,短暫的痛苦尖叫加入了充滿營地的恐慌叫喊。只有一個人設法逃離了營地,與同伴們重新集結。

這時,營地其他地方的逃兵開始組織起來。一名男子拿着弓從營地對面的帳篷中出現,並迅速向紅狗射出一支箭。

強盜中尉沒有看到它的到來;他正忙着照看他的手下。幸運的是,子彈沒打中,穿過了他身後的帳篷。

這個聲音提醒了“紅狗”注意到了威脅,它轉過身去尋找開槍的人。弓箭手還沒來得及再試一次,艾克的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胸膛。紅狗給了西特一個簡短的點頭表示感謝。

一羣有組織的守衛者開始出現,穿過營地。一大羣逃兵已經聯合起來武裝自己,但暫時還沒有行動。

艾克向他們射出幾支箭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逃兵分散開來,躲在附近的帳篷、岩石和設備中。可以聽到有人試圖讓這些退役士兵組織起來,想出一個計劃。

當援軍帶着圓木盾到達時,他們的計劃變得顯而易見,其餘的逃兵在他們身後形成。艾克又朝護盾後面的人開了幾槍,但都被他們攔截了。艾克氣惱地咕噥了一聲,停止了射擊以保存箭矢,戰鬥也停止了。

營地的一邊是紅狗和看起來很粗魯的強盜。他們有24人,但正忙着重組和保護他們的俘虜。幾乎有十幾個人躺在他們腳下的地上。

在另一邊,十幾個武裝的有組織的逃兵正怒視着襲擊者,但並沒有採取行動與他們交戰。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然穿着他們的藍色軍裝。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兩個掉隊的人來增援他們。

“嗯那不方便。誰能想到他們會把那些沉重的東西一路帶到這裡。“樂隊裡沒有人用盾牌,”紅狗在檢查他們的下一組對手時說道。

“呸,誰在乎?幾個護盾幫不了他們,”一個匪徒說。

“沒錯,我們現在寡不敵衆。所以,讓我們看看他們是否想談判,”紅狗宣佈。然而,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情況發生了變化。

“這他媽的現在都是什麼?”一個低沉洪亮的聲音突然喊道。

這羣逃兵變得激動起來,然後分開,讓一個大個子走到他們前面。他比附近的人高大,肌肉發達。即使從遠處看,很明顯他比沃爾沙更高大,肌肉更發達。

他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雙手劍,胸前穿着一件鎖子甲。在強盜們的注視下,他把一個金屬頭盔拉到頭上。又有幾個逃兵和他一起到達,這意味着盜匪現在在數量上只佔微弱優勢。

“好吧,”紅狗看着這個新對手發誓道。他看起來不開心。

“如果我們不得不擔心囚犯,我們的優勢人數不會有多大意義,”艾克說。

“我不認爲你可以直接殺了他?”紅狗問。他們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有了那件盔甲和附近的護盾,這是不可能的,”艾克回答。

“該死,那會讓這容易得多,”紅狗半心半意地嘀咕道。

他們的討論被逃兵首領的一聲大叫打斷了。雙方立刻安靜下來。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你們到底是誰?"他吼道。艾克給了“紅狗”一個眼神,清楚地表明該由他來回答,而且他最好讓它好起來。

“我們是爲黑蛇服務的強盜。你一直在她的領地上偷獵,所以她派我們來制止它,”紅狗吼道。

“什麼,她太害怕自己來嗎?”巨人傲慢地問道。

“更像是你不值得她浪費時間。她爲什麼要爲幾個逃兵費心?她掌管着整個領地,手下有數百人,”紅狗回答道。

對這種誇張的說法,艾克輕輕地哼了一聲。紅狗不理他。

"那她爲什麼派這麼少的人來殺我們?"是不服氣的回答。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我們也是來給你一個加入我們的機會。你要是不接受就太傻了,”紅狗告訴他們。

"我們到底爲什麼要和黑蛇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那人笑了。

“那麼,那你們不都死了。你可能認爲你是堅強的退伍軍人,但北方一半的亡命之徒也是。當巨魔幹掉你的一個手下時,我們看到了他的殘骸。你不知道如何在北方生存。即使我們不殺你,別的東西也會很快殺了你,”紅狗爭辯道。

“哈,如果那個巨魔回來,我會親手殺了它。我們不需要你。反正我很快就會殺了她,然後這片土地就是我的了。我給你們一次自救的機會。加入我吧,”這個男人吹噓道,他從一個袋子裡拿出一個小瓶,舉起來給他們看。

“他媽的,”紅狗咆哮着。

隨着恐懼的漣漪在赫拉德的爪牙中蔓延,另一個人從逃兵中走了出來。他相貌平平,下巴上長滿了胡茬,棕色頭髮也沒理過。他站出來的唯一原因是他拿着一根長長的棍子,棍子末端是一個帶爪的球體。

“一個戰鬥法師也是。他們有一個三倍該死的戰鬥法師!我強烈建議我們現在就跑,”艾克對紅狗說。

"我們不知道他有什麼水晶,也不知道他能施展什麼魔法."紅狗回答道。

“這有關係嗎?我懷疑他會拖着那根棍子到處走,如果它能做的只是照亮他去廁所的路,”艾克嚴厲地回答。

“如果我們跑的話,那條蛇會很快追上來的,”紅狗推理道。

“如果他還沒有服用任何長生不老藥,那麼除非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服用的。他一定知道那東西在這裡有多難,”艾克猜測道。

"我想你也不能直接射殺法師吧?"紅狗陰鬱地問。

"即使我能,誰來對抗那輛巨大的裝甲卡車,你嗎?"這是艾克諷刺的回答。

紅狗嘆了口氣。當他絕望地無精打采時,他似乎泄氣了。

“你知道這一切真正困擾我的是什麼嗎?你那該死的小妖精是唯一能活下來的人,”他陰沉地嘀咕道。

“給我你的答案,否則我將把你碎屍萬段,”在艾克回答之前,巨人不耐煩地吼道。

“我們正在討論你的提議。給我們一秒鐘,”紅狗用不耐煩的語氣吼道。

“別惹他!”艾克發出噓聲。

“不然呢,他會殺了我們?”紅狗嘶嘶地回答。

休斯站在俯視營地的山頂上,看着艾克和紅狗繼續爭論。看起來他的主人肯定有麻煩了。

在那個高大的男性人類到來之前,一切都很順利。出於某種原因,每個人都害怕他。他的確有一把令人印象深刻的劍和一頂閃亮的帽子。

紅狗身後的人似乎處於恐慌的邊緣。甚至他的主人看起來也不舒服。休斯責怪胖臉人紅狗。他的計劃顯然是愚蠢的,並使休斯的主人處於危險之中。

大妖精真的不希望他的主人受傷或死亡,而且看起來他越來越有可能受傷或死亡。他欠這個人太多了,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也真的不想一個人走回營地,然後試着解釋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他懷疑她會非常理解,或者他會活下來。

但是他能做什麼呢?問題在於那個大個子。所以休斯必須對他做點什麼,但是做什麼呢?他確實很大,而休斯卻很小。然而,打敗這樣一個人……殺死他,會令人非常滿足。

休斯渾身顫抖着,因爲之前那種殘酷的飢餓再次涌上他的心頭。感覺頭暈目眩,大妖精充滿期待地邪惡地笑着,因爲他很快考慮了各種方案。是的,他會告訴這些敵人爲什麼他們不應該進入他的領土!

打定主意後,休斯跳下山坡,爬過樹林。他四肢着地,穿過錯綜複雜的灌木叢,高速避開岩石。他輕巧靈活的身體讓大妖精能夠以人類無法做到的方式移動。

當他到達山下的樹林邊緣時,大妖精強迫自己停下來。做完這件事後,他迅速撣掉身上的灰塵,把兜帽扔了起來。然後他假裝平靜地溜出樹林,走進逃兵的營地。

幾個逃兵立刻朝他這邊看去。當他走近時,休斯感覺到他們在盯着他,緊張地注意到他們都帶着武器,看起來相當憤怒。他懷疑自己能否擊退單個的大型人類,更不用說整個羣體了。

休斯真的希望他的計劃會成功。他也許應該多花點時間考慮清楚。這在當時看起來是個很好的主意,因爲那時他已經遠離危險。如果這個計劃失敗了,不僅他會痛苦地死去,而且很可能他的主人也會死去。

前方,這位高大的人類領袖向空中舉起巨劍,咆哮着。

“你們這些懦弱的狗已經擁有了我願意給你們的全部時間!不要再拖延了。是時候戰鬥了。當我砍倒你們這些混蛋的時候,我要確保你們緩慢而血腥地死去,以此來警告其他人,”他用充滿憤怒和殺戮欲的聲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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