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空氣中瀰漫着清晨歡快的鳥鳴聲。休斯正在重新打包行李,準備再次開始徒步旅行。在他周圍,赫拉德軍隊的其他殘餘也正準備行動。當你被軍隊追捕時,早起並繼續前進是很重要的。

匆匆吃過早餐後,強盜們決定繼續沿着他們正在走的路走,因爲這條路與北邊的路平行。他們沒有太多選擇。往回走無異於自殺,南方對他們來說什麼也沒有。他們中的大多數是通緝犯,其他人沒有避免被強徵入伍的必要證件。

計劃是在小路上多走幾天,然後溜回大路。林間小路使他們隱藏起來,但也不太直接,速度也較慢。

這條路會把他們帶到達格點或者另一個強盜友好的前哨站。一旦安全到達那裡,他們就會解散,消失,並有希望加入其他樂隊。大多數強盜首領不會問他們的新兵太多問題,而沃裡克也沒有理由花太多精力去追捕幾個衣衫襤褸、無力反抗的倖存者。

這個計劃不太合休斯的意,但他無法反駁。這是令人沮喪的,但他不知道他現在應該做什麼。另一個人類部落會收留他嗎?他有沒有想過加入任何人?

嗯,如果他沒有找到新的部落加入,他總是可以做他上次去達格點時做的事情。住在街上,偷食物,爲了樂趣和利益殺人並沒有那麼糟糕。一個大妖精可以做得更糟。

休斯漫不經心的想法被向他走來的傑拉爾德打斷了。那人似乎在喃喃自語。整個早上,這個瘦瘦的強盜看起來都很虛弱和沮喪。

“啊,休斯。你過得怎麼樣?”他問大妖精。“我們今天面臨殘酷的新黎明。”

“我好多了,”休斯回答道,他用批判的眼光看着這個年輕人。他想要什麼嗎?

“這些也是我的總體感覺...我醒來時希望瑪麗安躺在我身邊,然後我意識到她的存在將永遠否認我了,”傑拉爾德悲傷地沉思着。

這不是休斯想聽到或想到的事情。這讓他想起了自己最近的損失。他現在對此無能爲力,所以他儘量避免去想它。

“你應該準備搬家了,”大妖精酸溜溜地指出。

“你是對的,但我只是想和某人說話,這裡沒有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傾聽者,”傑拉爾德承認。

休斯不確定爲什麼他的聽力質量很重要。他困惑了一秒鐘,他的猶豫讓傑拉爾德繼續不間斷地說話。

“我們有着基於共同利益的複雜關係,但我會深深地想念她。她應該得到更好的……”

休斯不在乎。這個人可以說話,但這並不意味着大妖精必須聽。希望當他們開始移動時,傑拉爾德會累得說不下去。

談論你的感受是愚蠢的。如果你快樂,你應該繼續做讓你快樂的事情,如果你生氣,你應該刺傷讓你心煩意亂的人。這就是一直爲休斯工作的系統。

誠然,悲傷被證明有點複雜,但刺傷某人似乎仍然是一個有希望的解決方案。它可能只是必須是正確的人,如果傑拉爾德不閉嘴,它可能是他。

“就連斯坎普看起來也很憂鬱,”傑拉爾德指着小妖精坐的地方補充道。“他很可能是失蹤的瓦爾斯。這一切都相當令人苦惱。”

這個提議引起了休斯的注意。他盯着小妖精坐在岩石上的地方。這個小搗蛋鬼穿着他平常穿的短褲,背上揹着一個大揹包。然而,休斯立即注意到一個巨大的問題。

“那不是斯坎普,”大妖精警惕地說。

“什麼?”當休斯大步走向妖精時,傑拉爾德驚訝地回答。

休斯只花了一會兒時間就認出了這個白皮膚黑頭髮的小傢伙。這肯定是馬赫迪姆的寵物,但它在這裡做什麼?

當大妖精跺着腳走開時,妖精平靜地面對着休斯懷疑的目光。它臉上有一種輕鬆的表情,這惹惱了休斯。這個小討厭鬼怎麼敢不經過允許也不獻貢品就進入大妖精的營地!

“你在這裡做什麼?”休斯向妖精咆哮着問道。

“跟隨你,偉大的人,”生物禮貌地回答。

這個回答嚇了休斯一跳,使他偏離了軌道。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小妖精會說話!不過,至少這是適當的尊重。

“你在哪裡學的人類語言?”他震驚地問道。

“我聽人說話,和斯坎普說話,”妖精簡單地回答。

這很有道理,但也非常可疑!休斯不喜歡小妖精坐在黑暗的角落裡,偷偷聽着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更糟糕的是,他可能是故意在學習。什麼樣的妖精幹的?學習是你只有在別無選擇時才應該做的事情!

“斯坎普在哪裡?”傑拉爾德問道,他走到休斯旁邊。“他沒出事吧?”

“在那邊,”妖精中立地回答,他指着森林。

果然,可以看到一個綠色的小身影沿着樹線走着。小妖精似乎在灌木叢中尋找蟲子或其他食物來源。

對斯坎普來說,這是正常的行爲,但馬赫迪姆的妖精有一點很奇怪,休斯打算讓他安分守己。他是這裡的大妖精,這個妖精太傲慢了。

“好吧,但是袋子裡是什麼?”休斯問道,他得意地笑了笑,朝小妖精背上的袋子點了點頭。

在他做出反應之前,有什麼東西在妖精的眼睛後面閃了一下。他以驚人的速度仔細考慮了一些事情。

“我從馬赫迪姆那裡拿走了shinnies,”他謙恭地告訴大妖精。"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擁有一個非常高的人類刺戳者,但是它很重."

休斯失望地皺着眉頭,打開袋子,往裡面看。他沒想到妖精會把包給他。那就剝奪了從小妖精那裡得到它的樂趣。然而,他確實喜歡妖精給他的頭銜。休斯知道他的身高對於一個大妖精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那看起來肯定像是來自馬赫迪姆實驗室的東西,”傑拉爾德俯身在休斯的肩膀上補充道。“這個小妖精一定是在逃離火場並跟隨你的氣味之前抓住了任何引起他注意的東西。他一定認爲跟着一個大妖精會更安全。”

袋子裡面確實塞滿了看起來像是來自法師小屋的物品。在漫長的徒步旅行中,頂部的垃圾都不是那麼有趣或有用,休斯不想挖得更深,以防有什麼東西爆炸。

“你可以留着它,”大妖精宣佈,他的怒容加深了。

傑拉爾德的解釋並沒有讓休斯滿意。這個小妖精和它的行爲方式有點不對勁。然而,如果妖精想拖着沉重的垃圾穿過森林,誰知道要拖多久,那麼休斯是不會阻止他的。

“謝謝,睿智的大師,”妖精恭敬地點頭回應道。

“他需要一個名字。我們應該叫他什麼?”傑拉爾德高興地插話道。

這是什麼?出於某種原因,強盜的情緒有所好轉。休斯和妖精都轉向了傑拉赫德。

“我們的新同胞需要一個名字,像你和斯坎普的名字,”年輕人解釋道。“他還沒有,對吧?”

"不,"妖精確認道,他坐在那裡,臉上帶着難以理解的表情。

思考了幾秒鐘後,休斯意識到傑拉赫德是對的。給妖精命名會很有用。不幸的是,大妖精並不在乎,也沒有想到什麼好名字。

“我就叫他Gob,”休斯宣佈。

這個名字似乎沒有取悅任何人。傑拉爾德退縮了,好像很痛苦,妖精使勁搖頭否認。

"小惡魔怎麼樣,它是懲罰那些背離神的傲慢者的惡魔?"傑拉爾德建議。

好像一個妖精需要這樣的名字!嗯,沒關係。休斯不想爲如此愚蠢的事情爭論。

"隨便,"他說,然後輕蔑地吸着鼻子轉身離開。

幾分鐘過去了,大家終於集合起來,準備出發了。在休斯的帶領下,倖存的強盜們進入了森林,返回了小路。

徒步旅行很快變得單調乏味。這條路崎嶇不平,而且很薄,所以走起來很困難也很累。幾個人類開始小聲交談來打發時間,他們的談話引起了休斯的興趣。

“那麼,大妖精是我們的偵察兵,但誰是我們的領袖呢?我們真的應該有一個,以防我們需要有人在緊急情況下負責,”一名土匪指出。

休斯全神貫注於那個人的話,豎起了耳朵。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他一直忙於戰鬥和工作,沒有考慮到他們的團隊目前羣龍無首的事實。他們顯然需要一個酋長,顯然應該是他!

“我應該是新的領導,”休斯禮貌地建議道,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來。

沉默了幾秒鐘,其他人都停下來思考這個問題。出於某種原因,除了他,幾乎沒有人認爲這是個好主意。

“呃,你是怎麼算出來的?”一個男土匪問,聲音裡帶着明顯的驚訝和懷疑。

“我是這裡最強壯、最聰明的人,”休斯回答道。“我可以把你們都殺了,或者把你們都留在森林裡等死。怎麼可能是別人?”

“人的部分是有爭議的,”一個金髮土匪小聲嘀咕道。

“我聽說了,”休斯怒視着那個男人,生氣地回答道。

"...但是我還是會投他一票的!”那人趕緊補充道,他退縮了一下,抱歉地對休斯笑了笑。

“休斯完全應該成爲新老闆!”希塔驚叫道,但大家都不理她。

“我不是跟着一個大妖精!”另一個人激烈地插話。

“別管它了。你要怎麼辦?和他打?這不會讓這裡的任何人認爲你很聰明,”一個女人回答道。“我們確實比他更需要我們。”

“另外,我會殺了你,”休斯好心地補充道。

人類花了幾秒鐘互相交談。令人驚訝的是,負責的是傑拉爾德。

“反正我們除了跟着他也沒有別的計劃。爲什麼不應該由他來負責?”他告訴了其他人。

“嗯,我不會是那個告訴殺人不眨眼的大妖精Slosher他不能成爲領袖的人,”一個留着鬍子的強盜補充道。

“呃,他能勝任這份工作嗎?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偉大的戰士,但領導需要更多的東西,”另一個人懷疑地回答,他緊張地看了休斯一眼。

“我有一個計劃,”傑拉爾德反駁道,然後轉向大妖精。

“我們一致認爲你是領袖的最佳人選,休斯,”他宣佈道。

“很好,”休斯驕傲地答道,他直起腰笑了笑。

他是領導者!這意味着他比其他人都優秀,他們都知道這一點。

“萬一你太忙,我們還想選舉一名副領導人...做重要的事情...負責。你知道,以防萬一,”傑拉爾德補充說外交。

這對休斯來說是有意義的。他點頭表示同意,人類開始互相交談。有一個副領導對他來說意味着更少的工作,而這個領導已經幾乎沒有工作了。這會很棒的!

“你似乎是這裡的大妖精耳語者,所以它也可能是你,”早先的女人向傑拉赫德建議。

經過短暫而激烈的交談,其他人都同意了。一些人看起來很生氣和失望,但他們沒有爭辯。他們可能只是嫉妒休斯無可否認的領導能力。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傑拉爾德總結道。

休斯利用這段時間計劃他作爲領導者的第一步行動。他掃視身後的人,尋找熟悉的面孔。啊,伊利亞斯來了!這個年輕的土匪遠遠落在後面,休斯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他真愚蠢。

“既然我是領導,我就不應該帶自己的包,”休斯指着埃利亞斯宣佈。“你應該帶上它們。”

“什麼?這不公平!”年輕人驚魂未定地說道。

伊利亞斯一直獨自站在隊伍的後面,但現在他站出來,向其他人尋求支持。沒人在乎。他們聳聳肩,甚至瞪着他,因爲他試圖把他們拖入他的問題。

“照做就是了,”旁邊的人毫不留情地說。

“還有,如果你掉了什麼東西或者偷了我的東西,我會殺了你,”休斯把包遞給年輕人時補充道。

“我艹,”伊利亞斯發誓,他帶着他們。“我怎麼會在這裡?”

擺脫了揹包的重量,休斯的肩膀感覺輕鬆多了。他一邊愉快地哼着歌,一邊轉動着肩膀,開始帶領他忠誠的追隨者穿過森林。他是領導者!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們白天徒步旅行,晚上躲避。他們在森林裡的移動很慢,因爲他們幾乎沒有補給,所以他們在移動的時候也不得不尋找一些食物。

幸運的是,休斯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可食用的植物。艾克教了他很多,他有一個非常好的鼻子。這是春天,所以相當多的幼苗可以生吃。

斯坎普和Imp也擅長收集大量美味的蟲子。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吃不完的食物,並把剩下的與人類分享。然而,出於某種原因,人類開始抱怨食物。他們被寵壞了。

"有可能找到一些真正的肉嗎?"傑拉爾德最終問休斯。

他剛剛和大多數其他人開了一個短會。他們已經開始瘦了一點,他們的眼睛閃爍着飢餓的光芒。休斯認爲穿在他們身上很好看。這讓他們更像妖精,脂肪的減少會讓他們跑得更快。

“當然,它就在那裡,”休斯指着森林回答道。

“呃,我是說你能去拿一下嗎?你是這裡最好的獵人。唯一的獵人,真的,”傑拉爾德澄清。

“你想快點行動,”休斯反駁道。

“我們也需要真正的食物。我們大多數人的口糧都用完了。”

休斯考慮了一會兒。他不想這麼做,但是既然他是一個偉大的領袖,他會這麼做的。

“好吧,我們晚上早點停下來,我會設置一些陷阱,早上我會清空它們,”他解釋道。

這對傑拉爾德和其他人來說已經足夠了。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他們繼續徒步旅行,直到天色開始變暗,然後他們搭起了帳篷。當其他人在尋找植物時,休斯嗅出了一些兔子的蹤跡,並設置了陷阱。

第二天早上,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了三隻兔子。興奮的人類很快就把它們變成了早餐燉肉。在接下來的幾天旅行中,他們保持了這種模式,即使這會讓他們慢下來。

最終,他們的蹤跡在一個懸崖的頂端結束了。在他們下面,他們可以看到一大片樹木和一條咆哮的大河。這條河從遠處的山脈延伸下來,穿過了風景。只有一條路可以穿過它。

他們不得不返回大路。赫拉爾德摧毀了原來橫跨在那條河上的橋,但看起來沃裡克已經修好了。從懸崖頂上,他們可以看到它。

一些匪徒認爲返回公路太危險了。這是一個明顯的伏擊地點。不幸的是,休斯解釋說他們別無選擇。他不知道還有其他的渡口,而且試圖找到一個是極其危險的。

於是,這羣倖存者小心翼翼地穿過森林,回到了大路。休斯帶路走下斜坡,穿過樹林。他小心翼翼地移動,睜大眼睛,以防附近有敵人。

然而,當休斯走出森林,在陽光下,什麼也沒有發生。在河的這一邊沒有埋伏等着他們。

“也許他們不在乎我們?”傑拉爾德寬慰地說。“我是說,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她死了,我們對沃裡克就沒有威脅了。”

其他人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但休斯不太確定。那爲什麼要派遊騎兵去追他們呢?他打算睜大眼睛。

大妖精向橫跨在河上的橋走去。這是一個細長的搖搖晃晃的東西,但它仍然比試圖遊過水好得多。早春時節,河面寬闊,水流湍急。濺起的白色水花不斷地拍打着多岩石的河岸。

休斯瞥了一眼河對岸蜿蜒的道路和遠處的樹林,看有沒有埋伏的人,但什麼也沒看見,於是他開始過橋。當他移動時,他腳下的木板吱吱作響,他很快就被他的團隊加入了。

他們到達了另一邊,沒有發生任何戲劇性的或意想不到的事情。休斯回頭朝他們來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帶領一行人上路了。

聚會的氣氛很快開始好轉。不像在森林小徑上,在路上很容易,樹木也不是那麼令人壓抑。沒有了懸掛在頭頂的樹枝和阻擋視線的綠色植物,每個人都感到安全多了。

"照這個速度,我們幾天之內就能到達達格角!"有人歡呼。

“如果沃裡克在追我們,他會守衛這座橋。這意味着我們是清白的!”另一個女人高興地補充道。

“我很高興我們不用再走泥巴路了。我想我的一隻靴子漏了,”希塔宣佈。

其他幾個強盜也參加了慶祝活動。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似乎認爲他們已經擺脫了追捕者。然而,休斯只是若有所思地皺着眉頭,傑拉爾德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你在想什麼,休斯?”他問。

“我想他們可能認爲我們有一條秘密的偷偷摸摸的路過河;這是我們的地盤。這意味着他們會在除了橋的任何地方伏擊我們,”大妖精解釋道。

“這有點偏執,”一名匪徒建議道。

“這有意義嗎?”另一個問道。

大多數其他人都低聲表示同意,這讓大妖精非常惱火。他轉過身去怒視着他們。他是老闆!他們竟敢質疑他!

“閉嘴。你們都太吵了。我是領導,我說安靜,”休斯傲慢地命令他們。

“是的,他是頭兒,”希塔補充道。

大妖精忽略了令人討厭的紅髮人,他的手朝着他的劍柄慢慢移動。如果有人向他挑戰,那麼他可能不得不殺雞儆猴。讓奴才們守規矩很重要。

“我們應該照他說的做,”傑拉爾德插話道。"沒有理由吸引不必要的注意。"

那人的話引起了一些不情願的點頭,休斯把手從劍柄上拿開了。他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繼續走。

在到達達格點之前,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在野外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休斯將不得不集合他所有的聰明才智和天生的領導才能,把他們安全地帶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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