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綿第二天趴在超級柔軟的大牀上的時候,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成了顧忱的經紀人,陽光從垂墜厚重的窗簾縫隙中掙扎着鑽出一點光芒。
向綿用手擋住眼睛,她赤腳走到窗簾邊上,用手拉開窗簾,本來還十分昏暗的房間內豁然變得大亮,她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天色湛藍,樓下的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向綿忽然想到什麼了一般,撲回牀上拿起手機,手機上面的時間讓她絕望。
她狼狽匆忙的洗漱,沒有打扮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片場,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顧忱今天應該是早上的戲,這都已經快中午了,向綿竟然就這麼睡過頭了。
她匆匆攔住一輛出租車,等到到劇場的時候,顧忱的第一場戲已經拍攝結束,正要換場的時候,顧忱的目光越過人羣精準無誤的投射到了向綿的身上。
因爲早上來的時候太着急了,向綿的頭髮還顯得有些亂,顧忱走了過來,好看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來晚了。”
向綿不住的道歉,看那個神色慌張的樣子,好像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她的手上還捏着顧忱今天的行程簿,和向綿預想不同的是,顧忱根本就沒有開口罵他,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行程簿,然後伸出手把她頭上的碎髮往而後挽了一下。
“如果我記得沒錯,今晚有個發佈會,你既然已經來晚了,就儘快補救,不要邋遢的給我丟人。”
顧忱的手指冰涼,聲音雖然冷漠卻低醇好聽,向綿看着這個溫柔的有些不同往日的顧忱,有些失神的垂眼。
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責任,她顯得有力不從心,看到周圍人探尋的樣子,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鑽進衛生間把散落的頭髮重新紮好。
半丸子的頭髮,顯得她有精神了許多,黑亮的頭髮,映着她溫柔的面龐。
她看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簿,心裡已經大抵有了數,白天她的工作並不多,於是向綿在徵得顧忱同意後,聯繫了谷念來幫她搬家。
谷唸的車是明亮的紅色,雖然小巧,但是空間卻是足夠的大,向綿站在路旁等着,不停地張望,她完全沒有想到,谷念竟然又換車了,以至於谷念把車都開到向綿的身邊了,按了一下喇叭,向綿才如夢初醒一般看到。
“想什麼呢你!趕快搬東西!”
谷念指着向綿身旁的大包小包,心裡全是不開心,向綿明明答應好她了,等到她來以後再往下搬,她還是一個人把東西都搬到了樓下,額角貼在臉上的碎髮就代表了她肯定 又是一個人逞強誰也沒告訴。
向綿因爲沒有喝水,聲音有些乾澀,她抿着脣說。
“叫你來已經夠麻煩你了,如果再讓你搬東西,我簡直要愧疚死了。”
谷念正在費力的往車後座搬着東西,聽到向綿的話手裡的箱子種種的落在了地上,她掐着腰,呼吸有些亂的說道。
“大小姐,我們什麼關係,你還跟我客氣,你是不是讓顧大少爺折磨的腦子都不靈光啦!愣着幹什麼,我都懷疑這麼重的東西你是怎麼搬出來的!”
向綿看着谷念累的臉都憋紅了,連忙湊過去把箱子重新搬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重。”
兩個人的碎碎念貫穿了整個搬家的過程,谷念不停地搬着東西不停地抱怨,找個搬家公司就能解決的問題,她偏要自己搞,這樣子還怎麼工作。
兩個人最後終於坐到了車裡,臉上都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筋疲力盡的躺在椅子上。
“我說,你才上班,這樣真的可以嗎?”
向綿有些上氣接不上下氣的問,她的手不住的發抖,因爲今天已經超出了她的極限。
谷念聽到向綿的話,先是大口的喝了一口水,才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當然可以,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嗎?蘇默寒!他一聽說我要來給你搬家,巴巴的同意,還讓我開他車,那個殷勤的樣子呦,估計陳夢夢知道要氣死的。”
谷念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說着,生動的彷彿情景再現,向綿的眉頭卻緊鎖起來,蘇默寒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像一個陰魂不散的魔鬼一樣。
“好了,不管他了,我們快點搬,還要往上搬呢。”
谷念垂頭喪氣的道是,無精打采的噘着嘴,猛踩油門在道路上飛馳着。
因爲是工作時間,所以馬路上並沒有什麼人,本來平時要費一些時間的路程,谷念很快就開到了,在樓下的時候,谷念打開天窗,看着望不到頭的高樓,倒吸了一口冷氣。
“向綿!你住在幾樓!”
向綿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彎着眉毛說道。
“十五樓……”
這一次谷念說什麼也不同意了,從錢包裡隨手掏了幾張錢就塞到了泊車小哥的手裡,指着身後一車的東西說道。
“這裡的東西麻煩您找人搬到1507房間,謝謝,這些當做酬勞。”
谷念說完以後,不由分說的拉着向綿就往樓裡面走,任憑向綿怎麼掙扎她都不肯撒手了。
她的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麼重的東西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搬得動。
向綿最後只能無奈拖鞋,帶着谷念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然後按上了自己指紋,隨着落鎖的聲音傳來,門應聲打開,屋內還有些凌亂,向綿出門出的急,屋裡東西不多,卻都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谷念一進到房間,就開始激動的各種找,屋子的面積不大不小,進門先是會客廳,然後再往裡面走就是主臥了。
谷念看到大牀的時候,臉上帶着壞笑,一下子爬到了牀上,陶醉的說。
“綿綿,這是不是就是我男神平時住的地方?”
向綿聽了滿腦子黑線,質問道、
“你男神住在這裡那麼我呢?”
谷唸的手指隨便一指,向綿循着她手指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