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然是擁有了一個有才華有地位的導演丈夫,可攤上這些煩心事,又能快樂幸福到哪兒去呢?
爲此,姐姐也數落過尤坤的花心野腸。
他總是爲自己的行爲辯護:“我是有些花心,但父親、丈夫的責任感從沒丟!我愛婷婷的賢惠大度,這是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這點請你們都放心,其他女人對我來說,只是口渴時的一杯水。”
她還能咋樣,既然嫁給了一個當導演的丈夫,就必須要有異常於其他女性的忍耐力,否則,便只有離婚這一條道了。
可姐姐,她不是對尤坤的行爲還深惡痛絕的嗎?怎麼現在也玩起這第三者的危險遊戲了?結果,跳蚤作事,連累蝨子,倒讓我爲她當靶子,險些我的婚姻也葬送掉了。
想到這,她擡起眼臉對黛雲道:“大姐,你也別怨罵小舟了,這也是個教訓啊。我回去一定勸勸我姐姐,讓她斷絕和您丈夫的來往。”
黛雲嗤之以鼻道:“哼,狗改得了吃屎麼?我纔不相信她會輕易吐掉這塊到嘴的肥肉哩。不過,我也有證據在手,足以讓他二人身敗名裂……”
婷婷一聽,立刻想起那張她幫着拼制的僞證,心裡一慌,脫口道:“是那張舊照片嗎?”黛雲冷笑了:“當然嘍,我想還是你的傑作吧。親舅舅?哼,我打八輩子還不知道他會有個這麼風騷漂亮的外甥女!爲了她,竟敢幹起製造僞證的勾當!別當這一切,你們都做得很巧妙,天衣無縫,可也不打量我戚黛雲是好糊弄的呆瓜。哼,只要我出面一句話,你姐姐那假外甥女就會捲鋪蓋回家的。”
婷婷是聽得心驚肉跳,她當然知道這結果對姐姐來說,可是最致命的一擊。
姐姐想一份鐵飯碗,想了十幾年,這回好不容易如願以償,又讓人敲掉,準會氣瘋的。
想着,婷婷不由苦苦哀求道:“大姐,你……你千萬別這樣做啊!我姐姐是不對,她有千般錯,你怎麼罰她、啐她都不爲過,但千萬千萬別去砸她的飯碗。她太不幸了,十幾年來,她都是做家屬工,你想,她個性那麼要強,怎肯安心做這份受人鄙視的家屬工?爲了謀得一份正式工作,她真是不知碰過多少釘子,受過多少氣。可人微言輕,她的願望總是一次次落空。爲這,她都不知跟我姐夫哭鬧過多少回。這次能到招待所當服務員,她捧着那新發的工作證,幾天都沒捨得離手。戚大姐,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讓體理解,這份工作對我姐姐來說,真是命根子,要是剝奪掉了,對她真是致命的打擊啊。”
黛雲聽她這麼一說,不由也動了惻隱之心。說實在,爲莉莉插足她家之事,她真恨不得親手毀了這對狗男女纔好。爲此,她顫動了一番力氣,才搜尋到這份足以讓他二人聲名狼藉的證據,但又顧及到家庭和自己的面子,一直遲疑猶豫着。
這會兒,聽了婷婷一番苦求,不禁心也軟了:算了,只要她肯認錯,不同江子棟來往,且饒她這一回。畢竟,一個女人混成這種地步,也是夠慘的。
而一旁的小舟,聽了這話,心中暗喜:好哇!媽媽手中竟藏有一把致莉莉死命的武器,這可比我借刀殺人強多了。
她不由幸災樂禍道:“嘿嘿,閻羅王面前可沒有放目的鬼喲。媽,別睬她,這回逮着莉莉的把柄,就不能饒過她,也該讓她嚐嚐報復的滋味了。”
黛雲聽了,心裡不由打個冷顫:天啊,這是我女兒說出的話嗎?咳,才十八、九歲,如花似玉的年齡,本該是編織人生、事業、愛情玫瑰夢的大腦,怎麼裝的滿是報復仇恨的兇惡念頭呢?
黛雲,不由又反省起自己和江子棟的婚姻,痛徹感受到,因他們夫妻平日不和而引起的無你止爭端冷戰,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小舟,致使她心靈異化扭曲,小小年紀,就這麼偏激、刁鑽和好鬥,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與人相處共事啊?
而楊婷婷,見黛雲一直緘默不語,還以爲她也默許了小舟的話。心一急,竟“撲嗵”跪下了:“大姐,大姐,我求求你們千萬別這樣做,你們要氣,要恨,全撒在我身上好了,我願意領受你們的種種報復,就是求你們別再這樣報復我姐姐了……”
說着,眼圈一紅,淚水“吧嗒”“吧嗒”就往下落。
黛雲忙攙起她,嘆了口氣道:“唉!婷婷,別這樣了。我戚黛雲也並非那種心狠手辣,半點情面都不講的女人。只是,你回去跟你姐姐說,自己玩聰明,可別把人家當傻瓜、瞎子,不然,會有她苦頭吃的!”
婷婷自然掂出這話中的分量,忙點頭道:“你放心,大姐,我一定會勸姐姐懸崖勒馬,和你丈夫一刀兩斷的!”
翌日,在火車站送走黛雲和婷婷後,尤坤扭轉頭,陰鷙個臉,兇巴巴對小舟道:“昨天,你對你媽和婷婷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
小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譏諷地反問道:“真話怎樣?謊言又如何?”
“是真話,你就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是謊言,那你就明確地告訴我,究竟打算不打算嫁給我?”
“是最後的通牒呀,好,那我就明確告訴你,是真話!你打算讓我付出什麼代價呢?”小舟毫不在乎地道。
尤坤氣得兩眼充血,惡狠狠地道:“我……我要揭穿你這美女蛇的畫皮,讓你在影視圈裡名聲狼藉,永無立足之地!”
小舟哈哈一笑道:“行啊,我隨時歡迎你的曝光,一個折花弄柳的老手,被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所耍弄,大概這一新鮮的緋聞,足以讓影視圈的朋友對我刮且相看。你哩,不說名聲狼藉,恐怕也威風掃地,讓人當笑柄了吧!到時,恐怕要付出代價的卻是你喲。”
尤坤一聽,猶如一掌窩心拳槌來,恨得是牙癢癢,我尤坤大江大海經過多少,今兒,倒在小河溝裡把船翻,焉能不氣?不惱?
“你……你是個女巫!是個惡魔?”尤坤完全失去了平日溫文爾雅的紳士風度,咬牙切齒地詛咒咆哮道。
而小舟,就是以能使男人失掉理智,而感到刺激,有意思。這會,見尤坤氣成這樣,她聳聳肩,得意地嘲弄道:“是的,咱倆是烏鴉落在黑豬上——一模一樣的黑。尤導,你說是嗎?”
尤坤恨得咬牙切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