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目光倏地黯然神傷,不無幽怨地道:“我早知道他的德性,你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的。我的心已被他傷透了,對此,也無所謂了。”
小舟不無同情地望着她道:“既然如此,你幹嘛不和他離婚?”
“離婚?談何容易,孩子怎麼辦?我不幸,只能怨我當年圖虛榮,嫁錯了男人。但我不能將這不幸帶給孩子,畢竟,他是無辜的。所以,只要爲了孩子的幸福,我願忍下一切的屈辱和不幸。”婷婷悲愴地道。
好一個偉大無私的母親。小舟心裡默默讚歎道。不由,她又想起自己的母親,她爲什麼就不能像婷婷一樣,爲了孩子的幸福而忍辱求全呢?
想到父母的爭吵分手,小舟既怨怪母親的偏狹倔犟,更憎恨眼前楊莉莉的插足破壞,不由,滿心的羞怒怨恨又集中到莉莉身上了。
她狠狠剜了莉莉一眼道:“你哩,就不能爲了你的家庭孩子,剋制犧牲一點自己的私情麼?難道,你願看到兩家的孩子,都遭到這種不幸和傷害嗎?”
莉莉聽了,俏麗的臉頰頓然紅一陣白一陣,一掃平日伶牙利齒,潑辣要強之氣,張口結舌,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她纔好。
倒是一邊的婷婷,看出了姐姐滿臉的窘迫尷尬之色,忙辯解道:“這點你放心,我姐姐早和你爸爸斷絕了來往,不信,回去可以問你爸爸。”
“哼,問我爸爸?我爸爲了她,正鬧着和我媽離婚哩!”小舟兩眼含怒地瞪視莉莉,恨恨地道。莉莉一聽,忍不住質問道:“你如何判定是爲我呢?”
“不爲你爲誰?難道還有其他的第三者插足嗎?”小舟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莉莉點頭道:“是的。”
“誰?”小舟和婷婷異口同聲地道。
“就是李參謀長,一個曾經想娶你媽媽爲妻的大首長。”
“這,這不可能,他從來沒跟我媽媽來往過,怎麼可能插足,破壞我們的家庭。”小舟一口否定道。
莉莉的口氣卻更肯定道:“不,儘管他人沒跟你媽媽有來往,但他顯赫的地位,特殊優裕的生活待遇,早緊緊攥去了你母親的心。爲此,她後悔當初的選擇,越比越讓你父親感到猥瑣卑微,致使心裡自卑的負荷越系超重,終於導致了生理和精神上的陽痿。你想想吧,一個大男人落到了這個份上,他怎麼能跟妻子過下去?所以,你爸爸執意要離婚,你媽是要負一大部分責任的。這也是你媽失去你爸的主要因素。”
小舟聽了莉莉這番話,再聯想以往父母之間的爭爭吵吵和恩恩怨怨,覺得她的話,是點到了問題的實質。
的確,如許飛所分析的,她父母感情變質是內因,只是遇到了莉莉這個外因,而加速了父母關係的破裂惡化。
自然,這一切,內因是起主導作用的。
想到這兒,小舟對莉莉的態度也有所和緩,言談話語中也不似剛纔那般刻薄憤忿。
她垂頭喪氣,好不傷感地道:“難道他們真沒和好的希望嗎?”
莉莉肯定道:“是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解除彼此的隔閡冷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小舟聽了,心裡頓然涼了半截,也無意再追究莉莉的不是,匆匆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