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調查錦安,抓走季斯年,有動機有能力的,A市只有一個人符合,顧景洲。可是顧景洲沒把季斯年的事情告訴錦安,大概顧景洲是爲了保護她吧。
賀延庭一臉嚴肅,“錦安,我們懷疑,是顧景洲抓走了季斯年。”
喬錦安的身子晃了晃,肚子的疼痛彷彿更加劇烈,她用手緊緊抓住沙發扶手,“賀大哥,我想見顧景洲。”
賀延庭的眼神暗了暗,“好,我給他打電話。”
剛掏出手機,就聽得譚依依一聲驚呼,喬錦安暈了過去,而她的大腿上,一道血跡蜿蜒而下。譚依依急忙撥打120,賀延庭抱起錦安向外跑去。
急救室的燈終於暗了,在外面焦急等待的賀延庭和譚依依急忙跑過去,“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幸虧送來及時,孩子也保住了,不過以後注意,千萬別再讓孕婦受刺激了。”
聽到這句話,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延庭,你進去照顧錦安,我去買點粥來。”譚依依微笑着說。
賀延庭點了點頭,先掏出手機給顧景洲打了電話,“錦安她想見你,醫院508病房。”
顧景洲的心彷彿被揪了一下,“醫院?錦安怎麼了?喂?喂……”賀延庭這個電話讓顧景洲方寸大亂,“錦安進醫院了?到底怎麼回事?”可對方並沒有回答,乾脆利落地切斷了電話。
“陸銘,去開車,我要去醫院。”
“可是,顧總,您下午有一個股東大會……”
“全部給我推掉!我現在要去醫院!”顧景洲冷酷的發號施令,心裡焦急的很。
陸銘轉身走出辦公室,“是,顧總,我去開車。”出了辦公室,陸銘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定又是夫人的事,只有喬錦安,才能讓顧景洲如此方寸大亂。
顧景洲來到醫院時,喬錦安已經醒了。
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喬錦安,他彷彿心痛的不能呼吸。“錦安,錦安,你怎麼樣?”說着就要彎腰去抱喬錦安。
喬錦安沒有閃躲,眼睛直直地盯着顧景洲,“顧景洲,放了季斯年,好嗎?”
男人的身影一頓,手僵在半空中。
顧景洲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礙於喬錦安虛弱的身體,他並沒有說什麼。伸出去準備抱她的手放了下來,給錦安掖了掖被角,“錦安,他現在很安全,你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你現在身體很虛弱。”
站在旁邊的賀延庭和譚依依贊同地點了點頭,“錦安,你先好好休息,我和依依明天再來看你。”賀延庭終究無法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的懷裡休息。
兩個人出去以後,喬錦安的目光又回到了顧景洲的臉上。幾天不見,他變滄桑了,好像還瘦了一點,看着這個她愛慘了的男人,一滴苦澀的淚水悄悄的從她的眼底滑落。
同時顧景洲也在打量着病牀上的女人,明明是懷了身孕,身上卻沒幾兩肉。而且看樣子,她最近好像又瘦了些。蒼白的臉色也掩蓋不住她的美麗,輕易就可以撩動顧景洲的心絃。
兩個人就這樣望着彼此,病房裡只剩下平靜的呼吸聲。尖銳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個和諧的氛圍。顧景洲輕咳一聲,轉過身去。
喬錦安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手機,閃爍着曲筱樂的名字。她按了接聽鍵,“喂,筱樂?”
電話那頭的曲筱樂好像很生氣,兇巴巴的道,“安安,你怎麼照顧你自己的?才幾天,又給我進醫院了?”
喬錦安被曲筱樂這麼一吼,連說話也結巴了起來,“筱,筱樂,我,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顧景洲搶了過去,“曲小姐,錦安現在很虛弱,麻煩你說話輕點。”
電話那頭的曲筱樂沒想到顧景洲也在,立刻壓低了聲音,“顧,顧景洲?您也在啊?”
顧景洲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曲筱樂握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指節泛得青白。即使離婚了,他還是那樣緊張喬錦安,難道除了她,顧景洲的眼裡就容不下別的女人了麼?
想到這裡,曲筱樂苦笑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反正他們都單身,總有一天,她會拿下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曲筱樂的臉上又揚起了自信的笑容,她走進了旁邊的蛋糕店,“你好,我要一塊抹茶蛋糕。”即使她愛慕着顧景洲,但喬錦安還是她的閨蜜。
掛斷電話以後,顧景洲將手機放回了桌子上。“乖,肚子餓嗎?”他的手慢慢撫上喬錦安如瀑布般的頭髮,臉色溫柔的不似他本人。
喬錦安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聲音較以前也沙啞了許多,“有點,我想喝粥。”
顧景洲點點頭,抓起外套,“你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
顧景洲剛出去,喬錦安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得到了釋放。爲什麼,顧景洲,他們都離婚了,他爲什麼又對她這麼好。
淚水浸溼了衣服,浸溼了枕套,苦澀的感覺在心底蔓延。感受到肚子裡小蘋果的胎動,喬錦安的手撫上肚皮,“對不起寶貝,媽媽又難過了。”
聽着病房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喬錦安連忙擦乾了眼淚,可進來的人卻讓她大吃一驚。
喬瑟瑟抱着一束百合,插在了花瓶裡。“姐,還難受嗎?”喬瑟瑟在牀邊坐下,語氣聽起來很是悲傷。
喬錦安虛弱地微笑了一下,“瑟瑟,我沒事。”
喬瑟瑟忽然流下了眼淚,“姐,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做了許多錯事,連累你,現在還害的你和姐夫離婚……”喬瑟瑟伏在病牀上哭的泣不成聲。
喬錦安沒想到妹妹會這樣失控,“瑟瑟,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姐姐從來沒有怪過你。”
喬瑟瑟擡起頭來,“真的嗎?姐,你原諒我了?”
喬錦安摸了摸喬瑟瑟的頭,語氣溫柔,“傻丫頭,姐姐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我們是一家人啊!”
兩姐妹相視一笑,誤會在這一刻都消除了。“瑟瑟,哥,他還好嗎?媽媽呢?最近身體怎麼樣?”
喬瑟瑟遞給喬錦安一杯溫水,“姐,你放心吧,媽和哥都很好。”
正聊着,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
“安安,你怎麼回事?怎麼又進醫院了?”曲筱樂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中的擔心還是流露出來了。
曲筱樂似乎沒想到喬瑟瑟也在,“呦,喬瑟瑟,你怎麼也來看錦安了?”喬瑟瑟以前對錦安做的事,曲筱樂都知道,包括她喜歡顧景洲,所以她絕對不會給喬瑟瑟好臉色。
喬錦安看出了曲筱樂的不友善,“筱樂,瑟瑟也是我妹妹呢,怎麼就不能來看我啦?”
曲筱樂將蛋糕放在桌子上,哼了一聲,“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喬瑟瑟我告訴你,你以後再傷害錦安,別怪我不客氣!”
喬瑟瑟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筱樂姐,我剛纔已經和姐姐道過謙了,我以後不會再傷害她,也不會和姐夫有任何瓜葛。”
最後那句話讓曲筱樂非常滿意,“那就好,記住你的承諾。”
曲筱樂話音剛落,顧景洲便提着粥回來了,“什麼承諾?”他狐疑地望了望病房裡的三個女孩子。
曲筱樂剛想說話,喬錦安便拉了拉她的袖子,“沒事,筱樂和瑟瑟鬧着玩呢!”
顧景洲沒有追究,拿出給喬錦安買的那份粥坐到了病牀上。“我多買了飯,你們去吃點吧!我來喂錦安。”
喬錦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我自己來就好。”
顧景洲將她扶回原位,“躺好,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別逞強。”
看着那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總裁那麼細心,那麼仔細地照顧別的女人,曲筱樂心裡升起了一絲妒意,臉色也變得有些扭曲。可是轉瞬便隱了下去,坐在對面的喬瑟瑟幾乎認爲自己看錯了。
吃完後顧景洲叫來了陸銘,喬錦安以爲他要走了,心裡有點不捨,但還是準備和他說再見。話還沒出口,只聽男人說:“把曲小姐和喬小姐送回去,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今晚我住醫院。”
喬瑟瑟聽了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轉身走了出去。曲筱樂心裡雖有不甘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向二人道了再見。看到顧景洲點頭,才和陸銘走了出去。
最驚訝的莫過於喬錦安了。“顧景洲,這病房就一張牀,你還是回去吧!”
顧景洲起身躺到了沙發上,“無妨,我睡沙發就可以。”
喬錦安無語,轉了一個身就睡着了。
半夜顧景洲突然被一陣哭聲驚醒,他起身打開燈,喬錦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
喬錦安嘴裡喃喃地說着:“顧景洲,別走……”
顧景洲冷硬的心此時軟的一塌糊塗。他躺在病牀的空處,擁着喬錦安,終於,懷裡的人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病房裡已經沒有了顧景洲的身影。喬錦安的心裡忽然空了一塊,很難受。
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
顧景洲提着早餐走進來,見她醒來,揚了揚手裡的早飯,“起來刷牙吃飯。”
早飯很好吃,看樣子顧景洲的心情也很好。
“顧景洲,你能不能,放了季斯年?”喬錦安咬咬脣,終究還是鼓足了勇氣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