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心思聽你開玩笑。”喬錦安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的調情。
“好吧,你就當我是個朋友,讓我進去吧,咱們這樣隔着門聊天多尷尬。”
喬錦安猶豫了一下,打開門讓他進來了。
進門後裴歐辰環顧了四周,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嘆:“真寒酸。”
喬錦安一愣,她又想起了當初她租下鬱金香苑時,顧景洲一進來也說了這樣的話。她搖了搖頭,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
裴歐辰看見喬錦安呆呆站在那的樣子,真是傻得可愛,對她愈發的歡喜和憐惜。
“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消息?”
裴歐辰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輕聲的問道。
喬錦安退後了兩步,“那你別說。”說完走向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
裴歐辰也一路跟了上來,“因爲我無時不刻都在關心你,早上醒來,想着你有沒有吃早餐,晚上想着你會不會去花園散步,從早到晚,都在想你。”
“如果你來只是爲了說這些,我想我還是別放你進來的好。”喬錦安扭頭看着他,認真的說道。
裴歐辰不可否認的挑了挑眉毛,“真沒意思。你真的不考慮給肚子裡的孩子找個好爸爸?”
喬錦安直接走向門口,用行動證實着她的想法。
剛打開門,喬錦安還沒來得及對裴歐辰下逐客令,就看到了正打算敲門的曲筱樂。
“樂樂,你剛到吧,快進來。”
曲筱樂一臉尷尬的看着她,其實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
“嗯。這位是……”曲筱樂裝作一臉好奇的看着客廳裡的男人。
“他叫裴歐辰,算……是我的朋友。”喬錦安看了眼裴歐辰,希望他能先回去。
裴歐辰讀懂了她的意思,對曲筱樂說:“我知道你,你是錦安的好閨蜜,你好,我是追求錦安的男人之一,我叫裴歐辰。”
對於如此直白的表達,曲筱樂也頗爲不適應,只是對他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錦安,需要我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說完,裴歐辰就大步離開了。
曲筱樂沒等他出去,就跳到喬錦安身邊,好奇的問她:“你什麼時候認識了個這麼自信妄爲的男人啊?”
喬錦安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曲筱樂轉念一想,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她:“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喬錦安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拉起了曲筱樂的手,“我打算等生完了孩子,再重新拾起我做一名婚紗設計師的夢想,這段時間,就需要你多多照顧我了,我和寶寶都會感謝你的。”
說完這段話,她含笑的看着她,曲筱樂輕彈了一下喬錦安的腦門,那你可要好好聽話,我可等着寶寶叫我乾媽呢!”
喬錦安嗷嗚的叫了一聲,捂着額頭,兩眼淚汪汪的看着曲筱樂,一副受傷委屈求抱抱的表情。
曲筱樂忍俊不禁,看着時候不早了,就收手去給喬錦安做飯。
喬錦安想了想,決定還是給秦佩蘭打一個電話,通知她們一聲。
剛翻到媽的手機號碼時,陸銘給他發來了一條短信。
“總裁說,明天下午兩點民政局門口見。陸銘”
她抿了抿嘴脣,半晌才發出去。“知道了。”
“媽。”
“錦安,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了。你這幾天很忙嗎,都好久沒來看你哥哥了吧。”
秦佩蘭接到喬錦安電話,心裡感覺一陣暖意。哪像喬瑟瑟那孩子,沒事連家都懶得回。
“媽,我和顧景洲離婚了。”喬錦安滿懷擔憂的說出了這件事,果不其然,秦佩蘭的反應讓她感到寒心。
“什麼,你……怎麼能跟顧景洲離婚,你還懷着孩子呢,你哥哥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
秦佩蘭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以後沒有錢花了。
“你們還沒去辦手續吧,喬錦安,聽媽的話,快求求他,求他別跟你離婚,好嗎?孩子可不能失去爸爸呀!”秦佩蘭急的原地打轉,不停的勸說喬錦安不要離婚。
“媽,是我要跟他離的,孩子我也答應了他,會去打掉的。”
她邊說着,邊用手輕輕撫着小腹,已經快七個月了,這個時候打胎,對女性的傷害不可謂不大,所以她不會做手術的,她會偷偷的把孩子生下來,拉扯他長大。
“媽,明天我會回去看看哥哥的,先掛了。”喬錦安打斷了秦佩蘭的話,掛斷了電話。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很久很久,久到忽然間忘記了自己已經離了婚,還想要去給顧景洲做飯,待她恍然回神時,她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曲筱樂看見了她,調笑她是不是餓的不行了,喬錦安撅着嘴喊餓,掩飾了她的失神。
正準備開飯,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曲筱樂一臉抱歉的看着喬錦安,拿起手機走到了陽臺。
“賀連城,我正準備吃飯呢,有什麼話快說。”曲筱樂沒聲好氣的說。
這個賀連城竟敢打斷她和親親錦安吃飯的時間,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她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頓。
“筱樂,你跟喬錦安在一起嗎?”賀連城小心翼翼的問出了這個具有一定間離性的問題。
“對呀,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要吃飯去了。”忽然,曲筱樂好像知道了什麼,“是不是顧景洲出了什麼事?”
“你告訴喬錦安,顧景洲在金鼎發瘋,見什麼砸什麼,把自己傷的血淋淋的。”
曲筱樂的心都揪了起來,“好,我會告訴她的,你在旁邊幫忙看着點。”
回到飯桌上,曲筱樂坐立不安,時不時偷瞟着喬錦安。
喬錦安看着她這副樣子,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怎麼接了個電話就魂不守舍的,出什麼事了。”
曲筱樂嗯……嗯了半天,想了半天要用什麼措辭,就被喬錦安截了話。
“剛剛是誰打的電話,賀連城?顧景洲又做了什麼?”
曲筱樂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這都能猜到,也就直說了:“顧景洲在金鼎砸東西,渾身是血還不肯去醫院。賀連城希望你能勸勸他。”
喬錦安沒說話,低着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夾着碗裡的飯粒,她是想去的,可她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他面前了,想來他也不願見到她吧。
這樣的認知讓她感到沮喪,她微微擡起頭,“筱樂,你幫我去看看他吧。”
曲筱樂不是不想去,可是她知道顧景洲喜歡的是喬錦安,她去有什麼用……
她勸了半天喬錦安也不肯去,看得出她是狠了心打定主意不肯去。
“那我幫你去看看。”曲筱樂還是拗不過自己想去關心他的心。
曲筱樂走了,一時間四下平靜。喬錦安不斷催眠着自己,他一定沒事的,他是禍害,禍害遺千年。
……
房間裡,顧景洲嘶吼着,一路破壞着他能看見的所有物品,瘋了似的,想將一切都毀滅掉。
屋子裡一片狼藉,酒櫃傾倒,多種品類的酒混雜在一起,散發出濃郁的酒香,彷彿吸上一口就能醉倒。狂暴的男人一拳砸在壁畫上,不一會兒,牆上一片血紅,而他的拳頭早已血肉模糊。
他恨,他恨她,可他更恨自己。
他爲什麼要愛上這個狠心的女人。
可手上的疼痛並沒有緩解他那股難以呼吸的心痛,看着這一室的狼藉,他覺得舒服多了,他靠着牆邊緩緩滑落在地上,後腦勺蹭着牆壁,仰着頭,看着天花板上依舊閃爍的燈光。
手背上的傷被汗水刺痛着,混合着鮮血滴落在地板上。
門外,賀連城和曲筱樂面面相覷,沒等他們決定好要不要進去時,道路上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賀連城向曲筱樂示意,“是你打的救護車電話?”
曲筱樂搖搖頭,“不是我。”
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明確的答案,賀連城將救護人員放了進來。
平靜下來的顧景洲聽見了門外吵鬧的聲音,緊鎖着眉頭大喊着:“別吵了,能不能安靜點。”
門外安靜了片刻,又有了開門的聲音,賀連城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猛的一縮,耳邊呼嘯聲響起,砸在了門邊,是一個空的塑料瓶。
賀連城拍了拍胸脯,平息加快的心跳。
手一招,四個身材魁偉的保鏢上來就把顧景洲壓制住,扛上了救護車。賀連城邊看邊喃喃道:“不能白費了顧嫂子的一片苦心啊。”說罷便跟着一塊上了車。
救護車到達醫院的時候,顧景洲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一路上顧景洲憤怒的看着賀連城,“你小子居然敢綁我。”賀連城擺了擺手,不用客氣。
顧景洲更加憤怒了,卻又怕傷到身旁的醫護人員,只好一路上惡狠狠的瞪着賀連城。
下了車,兩人站在醫院後門等司機來接。
賀連城看了一眼旁邊的顧景洲,兩隻手從手腕包到指尖,俊秀的臉上還沾着血跡,要不是髮型,看上去活像是剛從監獄被放出來的黑.幫老大。
“你是怎麼想的?”賀連城遞了一根菸過去,顧景洲白了他一眼,沒手接。
顧景洲還嘴硬,“什麼怎麼想的。”
賀連城直接將煙點好,送到他嘴邊。“你和顧嫂子真要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