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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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
洛華驚愕的看着這個撞倒了自己的人，一時間也未能夠明白，爲何婉婉，……會在半夜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緩緩的起身，怔怔的看着此時依舊不敢起身，癱坐在地上的婉婉，“怎麼了，哪裡摔疼了？”沒有給婉婉回答的時間與餘地，洛華繼續說道，“還是有其他的事情？”洛華的言語說着，眼睛卻瞥向了婉婉來時的方向。
這一瞥，卻讓婉婉心都停了半拍。
“小姐，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婉婉哭泣着說着，藉以這哭泣的聲音，掩蓋去她心虛的顫抖，“奴婢還以爲小姐你大半夜出華清殿，到底是去往哪裡，害奴婢四處尋找！”
洛華略微頷首，並沒有將自己去尋找賢妃的事說了出來，只是神情流連着，在往紫霄殿的方向而去，那是一個令她心痛不已的地方。她對着婉婉說，“隨我到處走走吧！”
夜風吹襲在洛華的臉面之上，那原本潔白得如同的白玉一般的臉龐此刻因爲寒風的吹襲，顯得有些通紅的感覺。
身後的婉婉想些什麼，洛華並沒有去在意，她也並沒有看到婉婉此刻因爲洛華的步履是朝着紫霄殿而去的而忐忑不已，只能默默的相隨着。
“如若這只是一場夢，何以這麼長久以來，還不見我醒？”對着紫霄殿，遠遠觀望，洛華悽楚的說道，在將自己的指甲嵌入血肉的那一刻，她依舊只能感受到從掌心處傳來的痛，可是比起此時心中的痛，卻顯得有些無關痛癢了。
“我覺得你在這宮裡不快樂，既然如此，你何不與我一道，此生逍遙自在的好？”清歌的話此時不斷的在洛華的耳畔迴響着，可是，誰又知道，一旦心繫在某個地方，哪怕就算去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開心得起來的。
“走吧，婉婉！”在深深的夜色之中，那座巍峨的宮殿可望而不可及，她幽幽的轉身，那一窺即破的姦情，在此刻，再度掩埋在了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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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純白色的面具，眉心一點紅。房間
之內，山雕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撲騰着，似乎並不這個這繁華京都，更加留戀山外那片廣闊的天和地。
清歌將之戴在臉面上，那俊逸的容顏盡數遮掩在這張冰冷的面具之下，只留下那一雙清明的眼睛，洞觀着宮中百態。
“我說兄長，你這樣能有用嗎？”一直坐在窗子邊上的桌子上磕着瓜子的芍藥不禁開口，那是她派遣山雕從宮裡御膳處偷盜來的瓜果，香味之撲鼻，果真是非同一般。
“你這張臉已經長成這樣了，你就算是再戴上十張面具，洛華姐姐看到，也還是會想到她的情郎的，你又何必做這麼徒勞的事情呢？”
她的話說得耿直，卻聽得清歌嗤之以鼻，“你只之其一，卻不知其二，這其二嘛……”他的話說到一半，但是看到芍藥那好奇的神色的時候，他卻又咽了下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反正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
芍藥也隨之同樣一嗤，看着他那故作神秘的模樣，暗自嘀咕着，但是，她也難免犯愁，“可是，再怎麼樣，她都已經受封爲華妃了，你即便是真的喜歡她，她也不可能拋掉一切跟你歸隱，何必再這樣作踐呢？”
“那個長孫無遜，不也同樣的在作踐着麼？”芍藥難得一次這麼認真的說話，清歌也嚴肅了不少，“那個長孫無遜，不也同樣是默默的守在洛華的身邊，只不過我和他不同，我既然喜歡，我就要帶她走，而不是看着她沉淪在這座苦水牢籠之中！”
“長孫，……他也喜歡洛華姐姐嗎？”芍藥這一次卻是怔忡了，未能夠及時從清歌的話中抽身回神來，只是不知道爲何，心卻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隨即，她化作一抹笑，繼續笑對着清歌，“那麼他註定也只能無奈！”
芍藥這一片刻反常的模樣落在了清歌的眼中，只不過，他並沒有戳破芍藥的僞裝。他看着天外的色，秋將近的天是無邊的湛藍深邃，一如他此刻的心。
“今天是不錯的天氣，秋高氣爽，適合給人診脈！”說罷，他卻起身，往着門外而去，帶着面具的臉面看不出他此刻的悲喜，但是芍藥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的認真。
“爲皇帝，……診治嗎？”看着清歌此時身出外的身影，
少一套卻滯凝了，她不知道清歌究竟是不是真的因爲洛華而甘願留在這宮裡爲皇帝治病，可是，她卻對清歌剛纔的那一句話不能釋懷，“長孫無遜，真的是喜歡洛華姐姐嗎？”
她追趕了出去，卻見洛華與戴着面具的清歌兩人的身影已然相攜着，朝着華清殿的殿門外走去，看着兩人的背影，卻直叫芍藥怔忡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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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殿內，跪拜着的兩人，在天子的腳下匍匐着，天子卻依舊一副慵懶的模樣，背靠在紫木的椅子上，神色略顯得空洞，看着此時跪拜在洛華邊上的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一時失笑，指着清歌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夫？世外高人？”
楚曦鴻的話虛軟無力，皮笑肉不笑，一心只想要給洛華一個難看，“依朕看來，像是個賤悅於人的舞者還差不多！”
而也在此刻，趕在了紫霄殿外，卻因爲宮人不肯通傳的原因，長孫無遜只能站立在紫霄殿外，卻將這殿內的境況一覽無餘。
“太后之命不可違背，皇上即便再看不起這山外醫者，也該讓他一瞧，莫要辜負了太后的一番苦心纔是！”洛華知道楚曦鴻的這一句話針對的是自己，她也能夠明顯感受到身旁清歌那突然肅然的敵意，她出口制止着。
不要到時候，未能及時幫楚曦鴻治病，卻教清歌被楚曦鴻治罪。
“不要東部動就拿太后來壓朕！”楚曦鴻原本的虛軟無力，在洛華開口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針對全部倒向了洛華一邊。
“若不是太后，朕這一刻就先辦了你！”他的話帶着怨憤，在這一刻看到洛華那略施粉黛的容顏的時候，莫名的心刺痛，綰凌的死在眼前一幕幕閃現而過，他痛苦的閉着眼睛，任着痛苦繼續噬着自己的心肺。
“遑論太后，皇上還是先讓大夫診脈吧！”洛華想要勸說楚曦鴻讓清歌把脈的同時，卻見此時的清歌將她的說一拉，“醫者醫，也有不醫，其中包括死人，死人不醫！”清歌的話也帶着憤怒，面對楚曦鴻對洛華這樣的態度，他乾脆起身，不再與他行此大禮。
“他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你又何必徒勞！”站在紫霄殿的正中央，清歌嚴詞道，對於這樣的君王，他不醫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