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沒有想到唐安文第一句開口是尚宇,不過他這個時候正口渴來着,也沒空回答唐安文只是開口道:“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光顧着問東問西,趕緊給大哥倒一杯茶,渴死我了。”
唐安文聽了以後立馬乖乖去倒茶,唐安文看了看周圍,也覺得一樓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和尚宇合作可是不見光的,在張大福喝完茶後,拉着張大福就去了樓上。
木風這時候正在樓上哄着兩個小傢伙睡午覺,原先三寶一個,躺着不理會他,他很快就能夠自己睡過去。如今又不是夏天,少了睡意,三寶也已經會爬,總能找到些他感興趣的。又有一個被餵養的極好,胖乎乎可愛的毛毛,要讓他們兩個乖乖睡午覺真是極難,而且也不能把兩個小傢伙放開,只要分開準哭。
周大福坐下後,唐安文這時候算是冷靜下來,畢竟張大福最近忙的很,若是沒事根本不會特地登門拜訪,倒是張虹有時會過來。於是唐安文耐着性子問道:“周大哥你這趟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
聽到唐安文的話後周大福笑道:“阿文你還記得一個多月前,拜託我讓人帶信這件事。”
唐安文聽了周大福的話後,立馬點頭驚喜的道:“張大哥是不是有消息了,那邊回信了嗎?竟然這麼快。”
張大福聽後點點頭就把這事和唐安文說了,說起來也是極爲巧合的,在唐安文把信送到他家的時候,張大福前面聯繫去北方的商隊居然給了他回覆,張大福那會兒一門心思撲在造船廠的事情上,自然不能去北方,不過卻託了那幾個朋友把唐安文的信件帶了過去。
說實話這次的事真的很驚險,張大福的朋友帶着一些北邊急需的貨物,他們一路乘船暢通無阻的來到黃渠城邊上的碼頭,當晚就在碼頭邊上的小鎮歇息,結果卻是倒黴的直接遇到兇徒。兇徒的名聲如今不管是北邊還是南邊,大家都非常清楚,那是真的殺人不眨眼。
這小鎮也不是靠近南邊的小鎮,也不是剛開始那段大家對兇徒都不太上心,以爲不會打到家門口,那時候兇徒已經屠截了渭南朝數十個小鎮,真的是實行三光政策,殺光搶光燒光。所以當小鎮敲響警報鐘聲後,這個小鎮的青壯年們都拿着長矛砍刀,街上更是拉起了絆馬索,老弱幼小全部都躲進地窖,一些剽悍的哥兒,更是燒起了滾水熱油。
兇徒想要屠鎮也沒有以前那般容易,更是增添了不少傷亡,試想好不容易踹開大門,迎接他的卻是一整鍋滾燙的熱水,那馬就算在經過訓練,也會被驚嚇到發瘋。
當時周大福他的那些朋友住在客棧中,心裡雖然害怕,但是也帶着護衛和活計幫助店家對抗兇徒。雖然他們這些人給兇徒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但是奈何這些兇徒都是極其兇悍的,在有了防備後,小鎮上的居民就遭到了滅頂之災。
幸好邊關的老將軍見不得那些兇徒衝入關內肆虐,特別找來木哈族的戰士去圍剿這些兇徒,爲了不讓木哈族的戰士損失過大,每個圍剿的隊伍都是千人騎兵隊。那些兇徒基本上都是五百人和一百人小隊,若是真遇上,絕對是木哈族的戰士穩勝。
小鎮上被憤怒兇徒點燃的房舍,燃起了熊熊火焰,這火焰被木哈族的戰士發現,他們當即快馬加鞭。在衝入小鎮後一千人對五百個,還有受傷的兇徒,那是輕而易舉。
鎮長當即就感謝了這些戰士,當客棧中的商隊知道這些人就是木哈族的族人後,立馬高興起來。當時周大福就是委託他們把信送去木哈族的族人手中,也沒有特別交代要送到誰手裡,只要木哈族的族人就是,所以立馬就把信件遞給這個隊伍的千騎長,也算是完成了朋友的託付。
這些商隊這次遇到這樣的事,已經膽寒,他們也不敢往前走了,如今北邊都已經這麼亂了,他們還是回去南邊保險,何況這些商人都有些身價,犯不着爲了些銀子把命給丟了。畢竟錢丟了可以再賺,這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接信的人正是木靈,木靈接了信當時還奇怪有誰會給木風寫信,畢竟木風根本沒有在部落中,騎在馬上的他越想越奇怪。木靈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那筆記不就是木風的,木風總不會無聊的自己給自己寫信。所以木靈當即就下令隊伍原地休息。
木靈把懷裡的信封拿了出來,不管不顧的拆開,當他讀完信的時候,眼淚花都在眼眶中打轉。終於有毛毛的消息了,那小傢伙是將軍的孩子,還是個小子,最重要木靈照顧過毛毛一段時間,極有感情。如今有了毛毛的消息,信中還說毛毛現在很好,正和木風他們在一起,看到這裡原本一直傷心的木靈,終於確定毛毛不但活着,而且也不擔心毛毛在外邊吃苦。
當即木靈就給木風寫了回信,又快馬回到小鎮,結果小鎮上的那些個商人居然連夜開錨,他們都只是急着回去南邊。幸好木哈族的馬快,被木魚派來送信的戰士,硬生生的追上了商隊的船。當時商隊的船不大不小,要靠近岸邊還是很難,幸好邊上有個擺渡人,接了銀錢就把信送去了大船上,這信纔算被張大福的朋友帶回來。
當初鐵木兇徒突然進攻,還有些兇徒更是偷偷溜進關口,在渭南北方肆虐砍殺。木魚在追擊一隊兇徒的時候發現了羅凌,那時候羅凌被那些兇徒帶着,因爲羅凌騎術不行,就被落在兇徒隊伍的最後面。幸虧木魚發現的及時,從後邊突襲過去,因此羅凌除了受了些驚嚇,並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木魚詢問羅凌怎麼會和那些傢伙呆在一起,羅凌當時就哭了,嚎啕大哭,之後木魚纔在羅凌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推測出羅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原來當時羅凌離開客棧就去了醫館,羅凌和小鎮醫館的大夫是朋友,結果誰都沒有想到兇徒來襲了。
羅凌當時見勢不妙,就拉着朋友躲了起來,結果最後還是被兇徒搜查出來,他的朋友一家老小都被殺了,受傷的兇徒想要醫館的大夫幫他,但是那位大夫的個硬氣的,一頭撞死在牆上。羅凌不想死,他還不知道兒子的生死,他還要去找木羽,他要活着,所以咬着牙給那些兇徒包紮。當時的他根本不敢去尋找兒子和陳伯,內心裡就希望陳伯已經帶着孩子逃掉。
當木魚帶着羅凌回到部落後,木羽聽到羅凌的敘述,立馬帶着人去了小鎮,可惜那時候小鎮上屍體早已被掩埋,雖然木羽找到了當時的埋屍人,把陳伯和毛毛形容給那些埋屍人聽。但是那些埋葬屍體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說的出來,他們去埋屍體的時候,屍體都已經**發臭,何況每一個都血糊糊的,還有很多被燒焦掉了,老人孩子太多,根本無法辨認。
當時不管是木羽和羅凌都以爲陳伯和毛毛遇難了,木羽在給那萬人坑燒了一炷香和一些紙錢後,就拉着一臉無聲的羅凌離開小鎮。回去後就瘋狂的帶着部隊去偷襲兇徒,他內心裡極爲苦楚,若是當初聽木魚的,先帶孩子回來,孩子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孩子是被他的自私害死,木羽非常非常痛苦。
唐安文看完信心裡極爲高興,雖然羅凌這小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驚嚇。但那也只是驚嚇,等到木魚把信送到木羽手中,相信羅凌和木羽都不會在那麼痛苦,畢竟毛毛還活的好好的,有他和木風照顧,相信木羽也不會擔心。而且他還在信中寫明瞭,等到戰爭一結束,他就和木風把毛毛陳伯送去木哈一族。
張大福看着唐安文眼裡淚花打轉後就問道:“阿文你沒事吧,信中寫了什麼,把你難受的都差點哭了。”
唐安文連忙搖頭道:“我這哪裡是難受的,分明是喜極而泣。大哥你也知道我家裡多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爹爹就是我朋友,他在邊關的時候和陳伯走散了。我們都以爲他可能出事了,如今他沒事還好好的,我自然高興,正想着若是那天戰爭結束了,就把陳伯和孩子都給他送過去。不過如今我們把消息送給他,他知道孩子活的好好的,有我和木風照顧,必定不會在擔心傷心了。大哥你可真是幫我了和木風一個天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大哥了。”
張大福看着唐安文激動感激的樣子笑道:“我是你大哥,這事也是隨手之勞,那還需要你感謝。若要說感謝,你幫大哥大忙,大哥都還沒有機會謝你呢,怎麼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阿文我們可是生死之交。不管什麼事,凡是大哥能夠幫上忙的,儘管告訴大哥就成,大哥必定幫你辦妥帖。”
唐安文點點頭,他如今早已清楚了張大福的性格,這人性格是真的好,熱情大方,這不是表面上的,尤其是對他認定的朋友。其實唐安文並不明白,在張大福眼中,唐安文就是他小弟弟,張大福這輩子沒有兄弟,和唐安文相遇後,他就把這個好看的小子當成了親弟弟對待,算是圓了他多年沒有親兄弟的夢。
唐安文揉了揉眼睛,輕喊了一聲:“木風。”
這時候木風也已經把兩個小祖宗給哄睡了,只見毛毛小腳丫壓在三寶的小腿上,三寶肉呼呼的小手也緊緊的拉着弟弟的手不放,兩個小傢伙一睡覺就會流口水,一滴晶瑩的口水要掉不掉的,就這麼在嘴角掛着,你給他檫了沒一會兒就會再次出現,你不給他檫,那滴口水就這麼掛着也不會掉下來。
當木風接過唐安文的信後,看到木魚提到木羽發瘋的時候,他心裡抽着疼,當初失去三寶的感覺,木風歷歷在目,他很瞭解木羽當時的感受。好在三寶總算是回到他身邊,而且毛毛也活的好好的,木風想着等木羽接到信,想必會非常高興。
張大福並未在唐安文家久坐,若不是唐安文當初給張虹信的時候,是千叮萬囑,張大福不一定會這般上心,所以這回信一到,張大福立馬親自給唐安文送過來。果然阿文和木風見到後,都非常激動,這讓張大福還是很高興的,算是沒有白送了一趟。
唐安文見留不住張大福,心裡也清楚張大福忙,就給張大福包了一些烤子魚和滷肉回去,還說有空讓張大福過來陪他喝酒,兩兄弟好好聊聊天談談地的。張大福在走的時候,唐安文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把張大福叫住,從樓上拿了畫好的一些設計圖給張大福。
但是張大福卻並沒有接,還低聲在唐安文耳邊說,這東西要唐安文在尚宇來的時候,交給尚宇,讓尚宇拿給他,畢竟設計圖這東西拿回去被觀看了就不值錢,若是從尚宇的手裡過了,就能夠讓尚宇知道唐安文的重要性。
不過張大福還是抽空讓唐安文把畫中的設計理念告訴他,唐安文也非常耐心的把一些設計圖告訴張大福,張大福畢竟沒有讀過書,雖然在發家後學了寫字,但是對這些密密麻麻布滿文字和數字的圖,簡直猶如看天書。不過其中一張簡單的張大福算是看的有些明白了,就從唐安文手裡抽走,說帶走讓手裡的工匠先練練手。
這副圖原本是唐安文無聊畫出來的,這圖中的小船其實是現代的那種腳踩船,只不過被唐安文修改了一番,猶如小舟搬的小船,在船身三份之二處設計了腳踩的旋轉輪軸。這個相當簡單,尤其是在唐安文的解釋後,張大福覺得這東西不錯,手的力氣永遠沒有腳的力氣大,這小船想必能夠新潮一段時間。
雖然不能夠當做壓軸的好東西,但是卻能夠先打響尚安福船廠,這船廠的名字都是張大福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他還非常沾沾自喜,畢竟這船廠的名字包含了他們三個合作者名字中的一個。
當然船廠的名字他還沒有告訴唐安文和尚宇,不過張大福決定等到他們三個人再聚的時候,他就把這個船廠的名字告訴兩人,想必兩人都會很喜歡。
送走了張大福,唐安文好心情的回到樓上,剛纔張大哥也和他隨口提了一句,尚宇之後並未找過他,大約是真的完全把這事丟給他了。至於打探尚家的事,張大福說這事要等等,目前張大福就知道尚宇在尚家並不得寵,因爲是名門望族,張大福又不是那個圈子裡的,想要打探並不容易。只能等到張大福有空了,託人去找尚家的一些年老僕人,只有那樣的人大約會知道一些詳細的事,唐安文只能慢慢等了。
打開臥室的門,木風這時候正靠在牀頭坐着,一隻腿壓在另外一條腿的膝蓋上,手裡正捧着一本書看着,認真到根本沒有發現他的進入,唐安文撇了撇嘴,想着什麼書能比他還吸引人。
不過這個時候的木風真是帥呆了,若是手上在夾一根菸的話,那畫面絕對是經典,如果這裡有照相機就好了,他絕對要把這一刻永遠停留在畫面中。
想到這裡唐安文小心翼翼關上房門,小心翼翼的靠近書桌,更是小心翼翼的攤開宣紙,提起筆就畫了起來。雖然有段時間沒有畫過,不過唐安文畫了這麼多的畫本,如今對毛筆的掌控不說登峰造極,但是閉着眼睛也不會下錯筆,唰唰唰幾筆,就把木風的輪廓給畫了出來。又在木風的身邊畫了兩個小傢伙,軟糯糯胖乎乎的兩個孩子和木風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又非常的自然融洽,給了唐安文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孩子和木風是那麼的交相輝映。
其實木風怎麼不可能知道唐安文進來,不過唐安文做賊一樣的不想驚動他,木風又察覺到唐安文小心翼翼的攤開宣紙作畫,他就沒有在動,繼續做唐安文的畫模。之後木風看着手裡的書,看着看着也就把這事忘在腦後,繼續悠閒自得的翹着二郎腿,被書中的故事吸引着。
直到木風看完手中的書,纔想起站在書桌邊安靜的唐安文,他輕輕的放下書卷,下牀後朝着唐安文走去,腳下未發出任何的聲音。
木風探頭看向吸引了唐安文全部注意力的話,這不看木風一點感覺也沒有,但是當看到唐安文手中的畫後,木風心裡也是吃了一驚,他真的有畫中人這般好嗎?畫中的人悠閒的靠坐在牀上欣賞着書卷,嘴角帶着微微笑意,那笑意中帶着木風自己從未發覺的幸福。身邊兩個軟糯糯的小傢伙,更是存托出他的幸福感,就猶如歲月靜好。
木風伸手摟住唐安文的腰,輕輕的在唐安文的耳朵1吹1了一口氣,他知道只要這樣,阿文的耳朵就會變成粉1色,之後慢慢的一直蔓延到阿文白皙的脖子,木風特別喜歡這樣的阿文,甚至作怪的在阿文的脖子上細細的舔着。
唐安文頓時倒抽了口氣,再也沒有心思去欣賞他的畫作,畫中在美好,也只能用眼睛欣賞,哪裡有活生生的溫暖的人來的好,又能捏又能揉還能夠吃1豆1腐。
唐安文拉着木風來到牀邊,伸手把兩個胖乎乎的小傢伙往牀內側推了推,兩米的大牀睡下他們四個人綽綽有餘。唐安文坐在木風剛纔靠坐過的地方,對木風伸出手指勾了勾,木風自然明白唐安文的意思,附身過去任由唐安文貼着他的耳朵說悄悄話。
當唐安文說起要試試那天看到的畫面,木風的眼神一暗,他心裡有些不高興,阿文不會是被尚宇那位吸引了吧,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要求,還是阿文純粹就是覺得新奇。木風又把腦中奇怪的想法去掉,那阿龍拿着刀架在阿文脖子上,把阿文嚇的半死,阿文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對方,是他想多了。
豎起的髮絲被打開,順滑的黑髮披散開來,唐安文額頭佈滿了汗水,雙眼中滿是興1奮的光芒,果然和他的想法一樣,這樣的木風纔是最有味的。唐安文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副畫面,英俊的木風騎在馬上,策馬狂奔充滿了野性,那時候的木風一定是最奪人眼球的。
等到三寶和毛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斜了,唐安文這時候雙腿有些發軟,木風不但體力好,那方面更是自學成才,根本不需要教,只要稍微觀察一下他的臉色,木風就知道什麼樣的角度,什麼樣的力度,什麼樣的速度,這樣的好學生自然讓唐安文腿1軟才戀戀不捨的罷休。
又過了好些天,這時候天氣已經轉冷,都已經十一月了,毛毛和三寶都已經穿上了小棉襖。只不過兩個小傢伙自由慣了,這一時間穿上了厚衣服,讓他們動作不自如,笨拙笨拙的,所以總是扭動小身子。三寶還老是去扯衣服,哎哎呀呀的想要告訴大人把他的小襖子給脫掉,可惜就是沒有人理解,次數多了三寶見大家都不明白,也就不白費力氣了,只不過苦了唐安文,每次給三寶穿衣服就像打架一般,總要爭鬥一番才能給小傢伙穿戴整齊。
木風今天要準備接下來半個月的調料包,自從有了這邊辦法,木風的活計就完全輕鬆下來。而且如今他們店裡的客源穩定,每天大約能夠做二三十兩的銀子,他們家如今不止買麪條飯之類的,還能夠打包滷肉帶走,而且滷肉的量也大了。
連一些淮水的商家也過來想要都木風這裡拿滷肉,木風是來着不拒,他家的香料可不是那麼好調的,就是拿走香料包也別想分辨出裡面的東西,木風把那些藥材香料磨碎後才裝進去的,基本上沒法分辨,何況醃製出這些滷肉不止要香料包,前面的處理腥臊味也很重要,不然滷出來的東西必定帶着異味。
唐安文抱着三寶下樓,三寶如今大了一些,聰明的很見天氣冷下來,就賴牀不起來,一到早上就是醒來了也非得鑽回到他爹爹懷裡在睡個回籠覺。毛毛年紀小,早上只要醒來就躺不在,每次都沒陳伯抱過去餵羊奶,早上一般屬陳伯最閒,中午纔是陳伯忙碌的時候,忙着算錢收錢。
唐安文一下來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尚宇正坐在靠着水面的桌子,面前一碗紫菜蛋花湯,一盤簡單的蛋炒飯,就這麼慢慢的吃着。人長得帥這吃飯的動作也優雅,過往船隻上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去注視尚宇。唐安文知道若是把尚宇這傢伙放在現代,那必定是回頭率百分百,裝電線杆什麼的絕對會發生。
木風見唐安文起來,問唐安文要吃什麼,並且把一小碗米粥端了過來,三寶如今似乎有些膩味了羊奶,更喜歡清甜的米粥,吃起來那叫一個兇巴巴的,一勺子米粥過去,他一口就嚥下去,連嚼都不嚼,嚥下去後立馬把嘴巴張的大大,等着大人投喂,要是慢了他還不高興,猶如餓極了的雛鳥一般。
唐安文抱着三寶端着碗來到尚宇的桌前,原本想要和尚宇說話,結果三寶已經嗷嗷的揪着他爹爹的衣領要吃的,唐安文只能先喂三寶吃幾口,不然他休想清靜說話。
餵了三寶好幾口,小傢伙終於沒有那麼餓了,唐安文一邊喂着三寶一邊看向尚宇問道:“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怎麼都不見你過來,這麼忙,也不去船廠看看。”
尚宇看了唐安文一眼,過了好一會兒,在唐安文都以爲他不會回答了,尚宇卻突然開口道:“最近有些事要忙,船廠交給張大福,我不會去管,年底的時候我會去看看,以後半年分紅利一次。”
唐安文聽了尚宇的話“哦,”了一聲,又給懷裡的三寶餵了一口粥道:“你家那位了,怎麼不見他,簡直像只忠犬,兇悍的要命。對了尚宇阿龍是不是男子啊,我那天沒有瞧清楚,不過看着他也不像個哥兒,他不會是你的侍衛吧,神秘兮兮的搞得你們猶如見不得人一般。”
尚宇看向唐安文,看着唐安文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直接把粥喂向三寶的鼻子,尚宇突然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真的是猶如三月的春光,讓大地冰雪消融。
一愣神的唐安文突然聽到木風喊他的聲音,接着就是三寶嗚嗚的抗議聲,唐安文好像發現什麼似的。他低頭,就看到讓他哭笑不得的畫面,他居然把粥喂到三寶的鼻子上,幸好勺子裡的粥不多,不然非得嗆到三寶不可。
唐安文連忙拿出懷裡的手帕擦去三寶臉上的米粥,三寶這時候非常生氣,小嘴嘟出來翹的老高,小小的身子用力爬起,肉呼呼的小拳頭用力砸他爹爹,一時間搞得唐安文差點抱不住這小傢伙。
幸好木風來的及時,把生氣的小傢伙抱過去,輕聲哄了哄,端着粥進去屋子裡,讓陳伯幫他拿些紅糖來,三寶一直很喜歡紅糖,不過唐安文不讓三寶多吃,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每次都只蘸了筷子喂三寶吃一點點。
小傢伙見到了他最愛的紅糖,這才乖乖的坐在他阿姆的懷裡香甜的吃起來,雖然他很喜歡爹爹,但是爹爹做錯了事,三寶還是非常不高興,甚至會對着唐安文吼叫或者尖叫。
木風在喂三寶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讓張奇給唐安文下一碗餛飩,張奇端着一碗煮好的餛飩,和一個蘸醬碟子送到唐安文面前。
唐安文從碗裡夾起一個餛飩,蘸了點醬料送進嘴裡細細品嚐,味道真的很好,不管木風做什麼,味道總是一級棒。細嚼幾下唐安文嚥下餛飩道:“怎麼樣要不要嚐嚐,我家媳婦做什麼都好吃,這些餛飩可是他特別包給我吃,你是我朋友,才能沾光吃到。”
尚宇纔不理會唐安文,他繼續欣賞過往的船隻,他身邊的唐安文故意發出咀嚼的聲音,還刺溜刺溜的,顯得特別好吃一樣。尚宇實在無法忍受突然朝着竹屋內喊了一聲,一碗餛飩,他挑畔的看了唐安文一眼,你家媳婦如今開的是吃食店,怎麼可能就做給你一個人吃,不用你這個朋友他也能夠正大光明的吃到。
唐安文見尚宇這個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實在太幼稚了,不過唐安文並不介意。有錢人家的少爺,那個不是腦子有點毛病的,正常的才少見。當張奇端了一碗一樣的餛飩和蘸醬過來的時候,尚宇夾起一個嚐了嚐,大約感覺味道不錯,又吃了第二隻才道:“阿龍並不是我的侍衛,他是我父親的侍衛長,能跟着我出來,一個月也只有一天,當然不能浪費在你家,那是要去蘆葦蕩中逍遙的。”
唐安文聽到尚宇開口,嘴巴張的大大的,他沒指望尚宇真會和他說這個。唐安文在知道阿龍是尚宇老爹的侍衛隊長的時候,內心裡的八封之心頓時熊熊燃起道:“怎麼可能是你爹的人,他那麼聽你的話,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我還以爲他是你的死士暗衛什麼的。”
尚宇突然笑了起來,這傢伙原本就俊美,這一笑猶如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一般溫暖人心。不過唐安文注意到尚宇的笑意並未達眼底,尚宇停下笑聲轉頭對唐安文道:“你當真以爲他是喜歡我嗎?你錯了,他不過是看上我的美1色罷了,只有那樣他才願意給我一些我需要的消息。真真可笑,裝的那麼卑微,卻又處處鉗制着我,他是我哥的人,小時候就跟着我大哥,他忠誠於我大哥,還不知道出賣了我多少消息,可嘆我居然還能對他有興趣。”
唐安文非常疑惑的看向尚宇,就他那天看到的場景,阿龍看向尚宇的眼神明明不是尚宇說的這樣,尤其在那個時候阿龍似乎極爲不舒服,雙拳緊握,指尖扣入掌心中,唐安文是阿龍給他倒茶伸手時,無意間發現的血痕。
試問若是一個人不喜歡另外一個人,他何必爲難自己,讓自己去做極爲難受的事。而從現在的尚宇口中得知,阿龍必定沒有什麼需要尚宇幫忙的,若是沒有利益沒有好處,那就只能說明阿龍極爲喜歡尚宇,甚至到心甘情願爲尚宇承受那份,加著於他伸身上的痛苦。
這時候的唐安文更加難以理解尚宇,明明是這傢伙有求於阿龍,卻還大言不慚的說阿龍的不是,搞得好像阿龍對不起他似的,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唐安文這時候都替阿龍不值了,居然愛上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謝謝玉勺不漏的霸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