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文打開院門,就看到唐德全用力過猛差點跌倒,院子外面站着唐德全唐和還有唐安富一家,,唐安寶一家就來了唐安寶一個人。
唐安文看向二哥說道:“你們有事,大清早的在人門前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們這是哭喪啊,我這還沒有死呢?”
聽到唐安文的話,唐安寶無奈的看了弟弟一眼,這事他真的覺得有些問題,但是父親和阿姆都要過來找木風算賬,他勸都勸不住。雖然三弟是和家裡鬧的不愉快,但是三弟還沒有那麼傻,能做出這樣的事。至於木風,唐安寶更加不相信,就木風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會對外人傳那樣的事,何況這事還和三弟有關。
唐安寶拉住有發怒的唐安富,這纔對唐安文說道:“讓我們先進去吧,門口也不是談話的地方,大哥你也冷靜一點,現在事情還沒有鬧明白呢?有些事我們好好的攤開說一次,有什麼誤會都說出來,免得在因爲有些不必要的誤會傷了和氣。”
唐安文想想也同意,最好有什麼事都說開了,唐家大院那邊的人以後都別來找他們的麻煩了。他側開身子讓幾個人進到院子,然後對唐軒說道:“唐軒你帶豆子和果果去你家玩吧,等我把家裡的事處理了,在去你家接果果和豆子,木風你送他們過去。”
唐安文知道唐家院子這些人,這樣的陣仗,又聽到唐菊的哭聲,陸欣的叫罵,把這些都竄在一起,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他不想讓兩個孩子被嚇到,被影響到,所以纔打算把孩子先交給唐軒帶着。
唐軒這個人唐安文雖然沒有印象,不過唐郎那些比唐安文大的卻是認識的,在唐安文提起的時候,唐郎幾個就說了一些唐軒的事。所以唐安文也知道唐軒不是壞人,不過是不願意搬去和唐家村的人一起居住罷了。其實按唐安文的想法,住這邊也是挺好的,不但清靜也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木風在送唐軒出來的時候告訴唐軒,如果帶不住兩個孩子,就把孩子送去唐家村的唐郎家中,直到他親自去接。又囑咐兩個孩子乖乖的跟着唐軒叔叔玩,木風根本不放心唐安文一個人,去面對這麼多的唐家人,所以他馬上返回院子裡。
唐安富其實並不討厭三弟,但是現在事情處處都指向三弟,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三弟真的爲了報復他們家,而毀掉唐菊這門很不錯的親事,還毀掉了唐菊的清白,這讓唐菊以後再也無法找到好人家說親事,誰也不會要一個被侮了清白的哥兒。
唐安文坐在桌子邊上道:“別哭哭啼啼的,趕緊把事情說一下,你們到底又怎麼了。”
唐德全張嘴低呵道:“你還有臉說,你大哥家的唐菊被退婚了,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對方家裡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唐菊已經被你污了身子。前些天你家大哥麼是做了不對的事,他不該帶人來找你們吵架。但是你也不能因爲生你大哥麼的氣,就把那樣的事情說出去,雖然是唐菊不對,但是你這個做叔叔的怎麼能和一個孩子計較,這一毀就是他的一輩子,那個好人家會要被污了身子的小哥兒。”
唐安文聽到唐德全的話,他心裡好笑,爲什麼唐德全一定認爲是他透露出去的呢,這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好處不是。
唐安文說道:“阿爹你怎麼就認爲是我說出去的呢,大哥麼是找過我麻煩,但是我不會和一個哥兒計較的。最近我連唐家村都沒有去過,木風身子不舒服,最近幾天也一直都留在家中休息,我看這事必定有些貓膩。”
唐安文話音剛落,唐安寶也接口道:“是啊,爹,這事肯定有誤會,說不定是家中哪個無心的說出去的,之後纔會傳到宋家村的。不一定就是三弟和木風,你先別急,別冤枉了弟弟和弟麼,總要聽聽三弟和木風的解釋不是。”
陸欣哭哭啼啼的說道:“不是三弟,是木風,一定是木風乾的,我已經聽人說了,木風十多天前去了宋家村,一定是他,是他見不得唐菊好,纔會把那事給傳出去的。”
陸欣雖然用這方法把木風和唐安文一家趕了出去,但是他現在早就後悔了,不但害了自家哥兒的名聲,還害了自家哥兒好好的一門親事被攪黃了。
那唐安文若是一直傻了也就罷了,算是他們甩了一個大包袱。可偏偏在要搬出去的死活,唐安文就恢復神智不傻了,才短短几天就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家裡天天有魚有肉的,陸欣想到這裡是腸子都悔青了。
想起當年唐安文還沒有傻之前,每月都從水陽鎮捎回一兩左右的銀子,那些銀子他們起了房子,日子過的也很不錯。可惜自從唐安文傻了以後,唐安貴雖然找了一門好親事,但是因爲鬧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唐安貴拿回家的銀錢就少了,家裡人口又多,日子也就更加的難過了。
然而現在唐安文前腳剛走,唐安貴後腳就搬走,家裡一下子失去了大頭的補貼,要知道唐安貴還在家裡居住的時候,每個月好歹也能弄回些肉來,他們家如今是一個月都沒有沾過葷腥。
而且安寶和安富也不是每天都能找到活計幹,加上木風走後,家裡挑水砍柴那些重活,都要男人做着,根本無法安心去找活計,田地的事更是要漢子們操心,陸欣怎麼都沒有想到少了一個木風,家裡的活計就完全轉不開了。
木風走進屋子就聽到陸欣的哭訴,事關阿文,他怎麼可能會把事傳出去,尤其是木風覺得這事傳出去還玷污了他們家阿文的名聲。
整出這樣的事,唐菊現在名聲被毀,那也是唐菊活該。但是能想出這樣愚蠢的辦法也就非陸欣不可,爲了達到某些事,居然拿自家孩子名聲當玩笑。如果是他,就算打死也不會做出這樣損人損己的蠢事。
唐安文聽到陸欣的話轉頭看向木風問道:“你前些天去過宋家村。”
木風點點頭道:“我是去過,十幾天前我們家蓋房子需要瓦片,瓦窯在宋家村附近,不過我只是帶着背瓦匠去背瓦片,連村子都沒有進去,更沒有說過除了瓦片之外的事。大哥麼你說是我傳出去的,這件事關係到阿文的名聲,再怎麼樣我都不會拿阿文的名聲開玩笑。”
唐安文聽了木風的話後點頭道:“你們也聽見了,木風不會做這樣的蠢事,這事必定不是木風乾的,至於我那更不可能。唐菊在不對也是大哥的孩子,我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何況這事也同樣關係到我的名聲。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那個什麼時候說漏嘴,被人聽了去了。”
唐德全看着三子坦蕩蕩的目光,又看向木風一身光明磊落。他心裡嘆了口氣,剛纔被宋家退婚,他是氣糊塗了,纔會怒氣衝衝的帶着人衝過來,也許真有可能是那個混賬不小心傳了出去,只是現在害怕不敢承認。
陸欣聽了唐安文的話也是將信將疑,他就是覺得木風對他陷害唐安文的事懷恨在心,可是現在想想也是,若是把唐菊的名聲毀了,唐安文的名聲不也就壞了嗎,欺負侄子的名聲絕對相當臭,陸欣很清楚只要扯上唐安文,木風就絕對不會去做,這個人有多在乎唐安文他這些年可是看在眼裡的。
唐安文看着幾人都有些動搖後又說道:“大哥我說的可在理,不管是我自己,還是木風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污了唐菊的名聲,那我的呢,就算當時我是個傻子,傳出去想必也不好聽,木風不會傻的去做這樣的事,何況他也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你們要緊的不是找誰傳出去的,而是想辦法怎麼去挽回唐菊的名聲纔好。”
唐安富點點頭,他也是被氣昏頭了,怎麼會想着三兒子和木風會做那樣的事,他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對於一時間的失察感到臉上無光。
唐德全馬上說道:“阿文你說的有些道理,我這就回家好生的問問那些個臭小子,若是讓我知道是那個混賬東西說出去的,我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唐安文看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來,又氣勢洶洶的回去,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一家子是怎麼回事。唐菊的事又是誰漏出去的,難道是陳芳,畢竟陸欣在怎麼蠢也不會那自家哥兒的名聲開玩笑,難道陳芳能從其中拿到什麼好處,但是唐菊名聲被毀,陳芳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或者真的是哪個臭小子不小心說漏出去的。”
唐安文不知道這事情最後怎麼樣了,他急着帶木風去找自家的兩個孩子,雖然唐安文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是心裡擔心還是免不了的。
等到唐安文趕到唐軒家的竹屋時,就看到兩個孩子正圍着林佐嚷嚷着,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唐安文看着唐果手裡搖晃栩栩如生的竹蚱蜢,發現兩個孩子好像很崇拜那個略有些像木風的人。
木風喚了一聲“果果,”兩個孩子立馬轉身,唐果高興的搖晃着手裡的竹蚱蜢對着他爹爹炫耀:“爹爹、爹爹,阿姆林佐叔叔可厲害了,你們看,林佐叔叔給果果做的,好好玩,像不像、像不像。”
唐安文看着撲向他炫耀的兒子,連忙伸手接着抱住揉揉小傢伙的腦袋問道:“唐軒叔叔家好玩吧,看把你們兩個高興的。”
唐豆也走了過來,他手裡剛接過林佐編好的竹蜻蜓,小小的竹蜻蜓在細長的竹條搖晃着,樣子逼真的很,看豆子的表情就知道這孩子喜歡的緊。
木風笑着對林佐說道:“他們兩個淘氣的很,給你添麻煩了,我叫木風。”
林佐扯了扯嘴角道:“林軒。你們兩個總算來了,我不太會和孩子打交道,只能給他們弄點好玩的,你們進來坐吧,唐軒說要給孩子找點零嘴,應該馬上就能回來了,他很喜歡這兩個孩子。”
唐安文笑道:“能看的出來,上次唐軒就想去抱抱果果,不過這孩子膽子有點小,上次就不敢,見了兩面這次就敢跟着了。”
林佐給兩人倒了茶,唐安文放下懷裡的唐果,讓他和哥哥兩個人自己玩耍。三人坐在院子裡,唐安文聽着木風向林佐討教打獵的事。就在這時,唐軒手裡拿着個小竹籃,籃子裡裝了不少紅彤彤的覆盆子,看着有些像小草莓,這個東西唐安文自然是知道的,他小時候摘來吃過,甜甜的還是挺好吃的。
唐軒喊了一聲果果和豆子,搖了搖手裡的小竹籃,竹籃裡一顆顆覆盆子亮紅亮紅的,嬌豔欲滴,立馬就吸引了兩個小傢伙的目光。
唐果和唐豆都圍着小竹籃,好奇的看着覆盆子,他們沒有吃過這個東西,也沒有見過,不過看着就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唐軒看着兩個孩子眼巴巴的樣子就好笑,他抓了一顆喂進唐果的嘴裡,又拿了一顆給豆子,看着兩個小傢伙眼睛放光,唐軒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摘的覆盆子和別人的可不同,山裡的覆盆子不但個兒大,也更清甜好吃。
“唐安文你們兩個也來嚐嚐很不錯的,林佐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你編好了給我,讓我給他們,你個混蛋故意的是吧。”唐軒氣勢洶洶的朝着林佐叫到,這傢伙爲了討好兩個孩子那也算是挖空心思,他可是想盡辦法要把兩個小傢伙吸引過來玩耍的。
林佐攤手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搞不定他們,眼看着他們快哭了吵着要回去,爲了留下他們我不得以才這麼做的,誰讓你不快點回來。”
唐安文和木風中午在唐軒家吃了一頓,各種野蘑菇燉湯,一些熏製過的野獸肉被烤軟,烤肉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只不過這野蘑菇湯味加了燻肉,味道甚是古怪,簡直是完全破壞了清甜的蘑菇湯。
兩人離開唐軒家,約好了讓唐軒和林佐晚上過來吃飯,林佐在唐軒回來後就不怎麼說話,倒是在木風他們要走的時候,拿了一腿子的鹿肉給兩人帶回去,唐軒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總在山裡晃悠,他希望唐軒能交道一些朋友。
唐家大院,長房家的先被一個個叫進唐德全的屋子,很快屋子裡就傳來唐杏兒的哭聲,唐杏兒是唐安富第四個孩子,現在九歲,他被唐德全一嚇,就把以前說出去的事給倒了出來。
唐家大院堂屋中,一屋子裡的人沉默的坐着,這事不過是孩子不小心透露出去,而且唐杏兒當時跟人說的,也是他傻子三叔進了他大哥的屋子,嚇的他大哥尖叫而已,根本沒有說過什麼侮辱的事。
唐安寶說道:“我就說嘛,三弟和木風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不過是小孩子亂說話,到了外面就被亂傳了,唐菊的親事先緩緩吧,等這流言過了在做打算好了。”
陸欣聽到唐安寶的話急着說道:“這事我們不能當了了,現在我們家情況很不好,唐菊什麼時候能在找個好人家還不知道。接下來就有好幾個孩子要娶妻,我們手裡的錢財也不多,菊兒以後就算找了人家也必定需要多一些的嫁妝。我們家如今每天能賺多少銀錢,三弟和木風搬出去後光竹筍就賺了二十兩,我還聽說木風打獵賣給酒樓,每天都有幾兩的收入,若是能讓三弟和木風搬回來,我們的日子能好過很多,光那竹筍的二十兩就能造一間青磚瓦房了。”
這事都是陳芳分析給陸欣聽了,陸欣聽了也覺得有理,現在藉着唐菊的事若是能把唐安文和木風弄回來,那家裡是真的能好過許多。至少他男人可以安心去鎮上找活計幹,不用在每天留在家中挑水砍柴照顧田地,這些木風都能接過去,他們也不用在每天一大早起來做早飯洗衣服。
尤其讓陸欣高興的事,是剛纔菊兒遞給他一張泛黃的紙張,他一直都以爲這東西在木風的手裡,卻沒有想到被自家哥兒撿了。
那東西陸欣記得很清楚,那是當年他們花三兩銀子得來的,木風的賣身契。當年阿爹和阿姆就怕張家再出爾反爾,找他們家麻煩,所以讓安貴特地寫的,木風親手按下的手印,如果唐安文和木風不同意回來,他有木風的賣身契,就能把木風給賣掉,他就不信有了這個,唐安文一家還敢不搬回大院住。
唐安寶是頭一個反對的,但是家裡好像沒有人支持他,就連唐安富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