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書鋪,唐安文在和書鋪的掌櫃打了個招呼,雖然兩人生意不成,不過也並沒有撕破臉,生意人總歸是和氣生財,掌櫃原本是想讓唐安文愛把價格降低一些,多讓些利潤給他,結果是唐安文非常不上道,最終兩人談崩了。
老人看着手裡的書,眼淚一滴滴就這麼下來的,他家的雕刻刀法,老人一眼就認出來,沒有錯,這雕刻手法就是他家祖傳的手藝。
老人當即就這麼給唐安文跪了下去說道:“是我養兒不教,纔出了這種事,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羅大夫,你們信任我,而我家卻出了那樣的敗類。小羅大夫您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把主人家的損失給補上。”
唐安文被老人這一跪給嚇傻了,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愣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唐安文連忙一邊拉老人起來,一邊說道:“您起來說話,起來說話。”
羅凌也被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老人會向唐安文下跪,他幫着唐安文一起把既傷心又難過還非常生氣的老人扶起來。
老人在被兩人扶起後抹乾眼淚道:“小羅大夫若不是你,我家孫子已經沒命了,您信任我才幫我找的差事,卻被我辦成這樣,我老宋有違您的託付。主家這事是我老宋家對不起您,您放心,即使砸鍋賣鐵,我也會把您所有的損失賠上,這事我老宋必定會有個‘交’代。”
於是老人又去詢問了書鋪掌櫃,知道賣出去二十多本後,老人說會把這些錢彌補給唐安文。同時老人和書鋪掌櫃的‘交’涉,但是書鋪掌櫃並沒有同意老人把書撤下去,最終老人嘆口氣,彷彿老了十多歲一般,準備回家收拾不孝子去。
唐安文讓老宋先彆着急,他原本就是氣不過,以爲這事是老宋故意這麼做。並不知道原來事情不是這樣的,在知道老宋的爲人後,唐安文心裡舒服了很多。
三人於是又趕回到宋家村,老人進‘門’就拿起掃把去追打長子,長子略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是個孝順孩子,既不還手也不‘亂’動,就這麼愣愣的被老宋拿着掃把柄打。
老宋的老伴見老頭子一進‘門’就打兒子,連忙拉着老宋問怎麼回事,老宋氣不過,就把刻板的事說了出來,說道氣憤處又朝着長子打去。
老宋的長子小宋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道爹這不是我做的,我最近都在家裡,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小羅大夫救了他獨子,他能做那種損‘陰’德的事嗎!。
老宋聽到兒子的話終於靜下心來,長子確實沒有這個時間,天天都在家忙裡忙外的,真要偷着刻也會被他逮到纔對,何況要拓印,那就需要油墨和宣紙,他家中雖然也有這些,但是平時都掌管在自己的手中。
突然老宋的長子說道:“爹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刻畫板的時候二弟來過,您當時去了親戚家很多天。他說畫本‘挺’好看,就向我借去看了幾天,我不知道是不是二弟。”
羅凌問小宋怎麼回事,小宋很快就把他二弟的事給講了出來,原來他二弟自小聰明,學字習文都‘挺’快,他爹就把弟弟送去學堂讀書。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二弟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偷偷入贅到鎮上一戶只有哥兒的家庭。
原本這事家裡人知道後雖然生氣,但是好歹對方家庭不錯,家中也就只有一個哥兒,以後二弟的日子也會好過。壞就壞在弟弟入贅後,不但不思進取,居然還染上賭博的惡習。在輸完大半家產後,他媳‘婦’依然對他不離不棄,二弟終於戒賭了,如今日子也過的還算尚可,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事和二弟有沒有關係,他二弟從小腦子就靈活,偏偏就是喜歡把這份聰明用在不着調的事上。
唐安文最後拍了拍老宋的肩膀,告訴老宋先彆着急,等確認了以後,如果真是他二子做的,那就讓他別在鎮上發行了,最好先把價格提上來,然後把那些畫本撤出來拿去其他城鎮售賣,也可以拿去城裡買,價格必須要和他統一。
老宋聽到唐安文的話,異常的感‘激’,他告訴唐安文這事他必定會辦的妥妥的,若那孩子不聽,他非得打死他。
唐安文把這事鬧清楚明白了,心裡的疙瘩也就解開了,知道不少這父子兩座的也就不那麼心塞了。兩人離開老宋家,羅凌問唐安文爲什麼不讓老宋家賠償,畢竟這事基本上板上釘釘就是老宋家的二子做的,剛纔小宋也說了,他弟弟以前也跟着爹爹學過雕刻,甚至手藝比他還好,可是弟弟腦子靈活,就坐不住,不怎麼瞧的上雕刻。
唐安文告訴羅凌,這事就算報官又能怎麼樣,他今天賠了,明天繼續到別的地方售賣,他又看不住。如此還不如賣個人情給老宋家,由老宋去盯着他兒子,出於愧疚,他相信很快鎮上就不會只有除了他以外的畫本。
而老宋家的二子已經嚐到甜頭,肯定不會就這麼罷手,到時候不就是個免費幫他宣傳的。唐安文還告訴羅凌,他準備出畫本的‘精’裝版和普通版,‘精’裝版就是手繪的,普通版自然是拓印出來的,兩個價格至少要差千倍,他要讓那些富貴他家買的和普通人不一樣。
羅凌不時的點點頭,讚歎唐安文的異想天開,當然他並不阻止,不管能不能成功,唐安文損失的也不過是時間,至於銀子,就是買普通的,也夠唐安文一家‘花’銷的,完全不需要他來考慮。若是唐安文和木風那天真窮的沒飯吃,他不介意幫助兩人。
唐安文把馬車趕到羅凌家停放,這纔回到街上買食物,一直以來他們家吃的身材都是新鮮的,比如現在買了豬‘肉’一般當天都吃掉,不會留着過夜,容易壞,變質的食物絕對不能吃,何況木風還懷着身孕。
買了一些海產品,海帶紫菜蝦米,也不需要擔心這些東西被用化學物品處理過,這些是給家裡人鋪典的,蝦米是給木風補鈣的,當然兩個孩子也在長身體,一起補。
又買了一些容易儲存的黑木耳黃‘花’菜今天要吃的‘肉’類,之後唐安文買了很多水果,金黃的甜瓜,酸甜口味的李子,酸的人皺眉的葡萄,當然大夏天的絕對缺不了大西瓜,雖然木風不能多吃,但是少吃一些嚐嚐還是可以的。
揹着一揹簍的東西,唐安文渾身汗水的回到羅凌家,把一串酸的要命的葡萄故意留給羅凌,唐安文把揹簍放進車廂內,趕着馬車朝着村裡趕去。
把馬拉進院子邊上新蓋起的院子,這個院子靠着左邊的圍牆。在這個院子和他們居住的屋子中間圍牆上,唐安文種了一種爬牆虎,這種爬牆虎終年綠‘色’,羅凌說這種爬牆虎種着也有利身體健康,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散發着淡淡‘花’香。
這個新建院子裡有林佐幫着蓋了四間竹棚,離房子最遠的那個竹棚養了家裡的‘雞’,第二個養了羊,第三間自然是養了他們家唯一的馬,最靠近屋子的哪一間,就是放馬車的。
唐安文把馬從馬車上解開栓到木樁上,又拿來小黑喜歡吃的紅豆放入石槽,又壞心眼的用草料蓋住,小黑打了幾個響鼻表示不滿,不過它也肚子餓了,大口咀嚼草料後,總能夠吃到最底下的紅豆。
唐安文又把馬車‘弄’進竹棚中,這才抹了一把額間的汗背起揹簍,朝着家中走去。
木風早已聽到隔壁院子的響動,他並沒有急着迎出來,而是給唐安文拿好衣服,又提了一戶熱水拿去洗澡房。原先養‘雞’的小竹棚被用來堆放柴火,而原先堆放柴火的竹棚,隔出一小間存放恭桶,另外半邊就隔成了洗澡房。
唐安文一進院子就先喊一聲木風,在聽到木風的迴應後,也不去木風在幹什麼,他竟自走進廚房,把揹簍裡的東西分‘門’別類,水果放在籃子裡,易於存放的海帶紫菜蝦皮都放在桌子上,等待木風來處理,‘肉’類被放在盤子中。
幹完這些唐安文洗了手,掀開防蠅竹罩端起一碗冰涼的綠豆紅豆湯就灌了下去,渾身一陣舒爽,唐安文這才用手拉了拉汗溼的衣服,現在天氣越來越熱,這個時候還在外面,簡直能把人給曬乾了。
木風走進廚房看着用力扇風的唐安文說道,“別這麼扇,趕緊去用溫水檫擦,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夠吃兩天了。”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笑道:“天氣越來越熱,我想隔一天去鎮上,反正現在金蟬‘花’收購的越來越少,先在我們家放着也沒有問題,我已經和羅凌說過了,明天就在家裡避暑了。水果放兩天沒有問題,至於‘肉’,我和唐軒說一聲,讓他去山上下些套子總會有的。”
木風點點頭,讓唐安文趕緊擦一下把衣服換了,免得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唐安文在木風臉上偷了個‘吻’,在木風的催促聲中跑去擦身子。唐安文知道木風這個人,永遠都最最關心他的身體,好在他現在身體是越來越好,不管是暴曬還是趕路力氣都有了長足的長進。
等唐安文換了衣服出來,木風已經把葡萄和甜瓜李子都拿出來一些浸在水中散暑氣,西瓜就被放在籃子裡,要等晚上在吃。
唐安文摘了一顆看着紫紅的葡萄,塞進唐果的小嘴,小傢伙頓時眉頭皺的老高,呸呸呸的就吐了出來,立馬哇哇叫的追着唐安文,嘴裡不斷的喊着壞爹爹壞爹爹,故意欺負他,那是阿姆才吃的,這麼酸,牙齒都快掉了。
木風從水中摘了一顆,嚐了一顆後微微一笑,感覺很好,正合他口味,也不知道阿文‘花’了多少心思去找的,要找能讓他感覺酸的果子真不太容易,也難怪唐果會追着阿文,真是‘挺’酸的。
唐豆見到阿姆吃了顆葡萄笑了,他也摘了一顆,於是又多了一個被酸的皺眉的人,只不過唐豆很節省,他不像弟弟那般吐掉,任何的食物都來之不異,唐豆對曾經吃不飽的日子印象深刻。
下午又是閃電又是雷鳴的,唐安文和木風連忙把金蟬‘花’收了起來,谷笪捲起來放在屋檐下,曬在竹竿上的衣服被快速的扯進懷裡,兩人剛跑進屋內,傾盆大雨就嘩啦啦的落下,不但揚起了灰塵還帶着一股子屬於大地的暑熱之氣。
唐果唐豆乖乖的坐在‘門’檻邊上,唐豆自從那次下雨被揍了一頓後,就記憶深刻,再也不會傻乎乎的跑去雨中玩水。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在下雨後,偷偷的脫去鞋襪,挽起‘褲’腳踩水,對此木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孩子還小,認識到錯誤就成,不用讓孩子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新木盆中的小呆探頭探腦的瞧着天空,大約是嚮往着自由的生活。天‘色’風雲變幻很快就全暗了下來,木風招呼兩個孩子進屋,油燈上的火苗在‘門’縫漏進來的風吹的四處搖晃。
過去不知多久,古代沒有手錶,當太陽不在出來後,普通人就很難知道具體的時間,木風感覺有些餓了,讓兩個孩子乖乖呆在屋子裡,他去廚房做飯,而唐安文正拿着一本拗口的故事看着,極爲難解的意思,想着剛纔風起雲涌的樣子,唐安文準備有空就開一個畫本,這個世界的故事都比較奇怪,就是比較乏味的感覺,他準備剽竊現代人的故事風雲,那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絕對能夠喚起看畫本的熱‘潮’。
天‘色’依然黑暗,大雨依然沒有停歇的樣子,屋外傳來嘭嘭嘭的敲‘門’聲,木風走出廚房就看到唐安文朝着這邊走來,唐安文讓木風別出來,淋雨了不好。
唐安文打着傘打開院‘門’,就看到兩個落湯‘雞’站着,唐安文連忙讓兩人進來。唐軒和林佐也不是外人,把今天獵的野兔放在竹籠裡。他們從廚房端着水去了二樓,二樓的第一間已經成了兩人的房間,有時候兩人不及回去,就在二兩暫住一晚。
二樓竹屋兩個房間都被擺放了竹‘牀’,只不過第二間擺放了更多的東西,竹‘牀’也是單人睡的不佔地方,其他的都是唐安文用來拓印的刻板啊,油墨宣紙什麼的,當然書桌更是少不了,有時候羅凌也會在這裡住一晚。
而唐安文打着傘來到邊上的院子,安撫了有些燥脾氣的小黑,給小黑刷了一次‘毛’,又給添上乾淨的水和草料,唐安文拍拍小黑,這才走向養羊的竹棚。
小羊羔已經長大了一些,不過母羊的羊‘奶’依然充足,唐安文他們不但用‘肥’嫩的青草餵養,餵養的還有綠豆紅豆。
‘春’季的時候木風在荒村周邊,撒了很多紅豆和綠豆的種子,紅豆多到讓一家人撿都撿不完,平常早上太陽還沒有這麼烈的時候,木風就會帶着兩個小傢伙去撿紅豆,綠豆也不少,他們現在每天喝的綠豆湯都是這麼來的。
當然這不止他們一家人受益,受益的還有他們家養的馬和羊,連有時候喂‘雞’,木風都拿着煮熟的紅豆綠豆去喂,唐安文總覺得木風‘浪’費,但是這裡綠豆紅豆這些東西並不是很值錢,就和紅褐谷差不多,連大米的價格都沒有,所以餵了也就餵了,唐安文沒有阻止過。
餵過羊和‘雞’,唐安文把‘雞’蛋裝進籃子裡,又擠了些羊‘奶’,用大碗扣住連着‘雞’蛋提出院子鎖上‘門’,這纔回到住的院子,這雨下了這麼長時間,不但不見停止卻是越來越大,就這麼點路,唐安文除了上身,下面‘褲’子和鞋子都已經完全溼透了。
晚上繼續酸糖醋排骨,酸辣味兒的酸辣白菜炒粉絲,排骨湯豆腐青菜倒是味道正常不辣,唐安文發覺最近兩個小傢伙都可以吃點辣味的東西,不太酸的也喜歡,比如糖醋排骨糖醋魚之類的。至於他自己辣味原本就‘挺’愛,接受起來完全沒有壓力,林佐也適應的不錯,只有唐軒喜歡吃,卻又非常怕辣,適應的有些慢。
吃過飯,雨依然沒有停,唐安文指揮唐軒把西瓜搬去堂屋,木風和林佐收拾廚房。
堂屋內唐果就這麼眼巴巴的瞧着西瓜,現在他唯一的*就是爹爹趕緊把大西瓜切出來,他很饞很想吃了。而唐安文卻老神在在的開始泡茶,今天雨勢很大,大約到晚上也不會停下,乾脆泡些茶聊聊天看看雨也算是這古代比較休閒的活動了。
木風洗了碗後看看屋外的雨勢後,準備去一趟田裡,他們的田一直都沒有開進出口,怕水流走。而現在雨這麼大,水很快就能漫過田埂,禾苗若是一直大半泡在水中,等以後很可能長不出稻穀,就是種廢掉。
唐安文看木風準備出去,在詢問了後告訴木風他過去就成,不就挖個田埂嗎?兩個出口他記得了,不會把事辦砸的。照例讓木風別喝茶水,等下切了西瓜只能吃一瓣不能多吃後,這才挽起‘褲’子,穿上蓑衣斗笠換上剛纔被淋溼的布鞋,抹黑朝着遠處走去,那條路唐安文閉着眼睛也能‘摸’過去。
唐安文走到河邊,聽着河水嘩啦啦的響聲,他略有些遲疑,因爲平時這裡並沒有河水,而現在聽着水卻不小,到底是要不要過去。唐安文考慮了一下後,慢慢的朝着平時走下去的泥梯走去,突然聽到對岸出來唐郎的喊聲,喊的正事他的名字。
唐安文停下腳步應了一聲,立馬就聽到唐郎略急的叫喊聲:“阿文是你吧,別過來,千萬別過來,這裡河水滿了,非常急,你要是下來就會被水沖走。你家的田我已經幫你挖開了,別擔心,趕緊回去。我也該回去了,在這裡等你很久了,每隔一會兒我就喊一聲,嗓子都快冒煙了。原本想着木風來就不會有事,但是我想想他最近懷孕,你肯定會搶着來。就你什麼都不懂,若是真下來就死定了,都不會游泳。”
聽到唐郎的喊聲,唐安文心裡一驚,剛纔就想着要做好木風‘交’代他的事,哪裡會想着雨下的大了,河水會漲。這個時候在古代,既帶不了家裡的紙製燈籠,也帶不了油燈,更沒有路燈,烏漆墨黑的什麼都不懂,沒有古代的生活經驗,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唐郎走後,唐安文小心的朝着後面‘腿’去,就怕腳下一滑,若是滑進這湍急的急流中,他這條小命可沒有人救,游泳什麼的,他也只能在游泳池裡耍耍,室外若是河流中還是算了。就在這疾風驟雨的時候,唐安文隱約聽到木風的叫喊聲,聲聲都帶着焦急急迫和恐慌。
唐安文在聽的遠遠的時候就應了一聲,木風聽着聲音很快找到雨幕中的唐安文,他一把緊緊的擁住唐安文,那種帶着着急彷徨的感覺,讓木風在短短的時間裡受盡煎熬。他就怕親手把最愛的人送進死亡陷阱,感謝老天,好在阿文沒有事,沒有出事。
唐安文回抱住木風,知道木風別說雨傘連個斗笠都沒有帶,渾身都已經溼透了,他連忙把腦袋事的斗笠解了下來,帶在木風的頭上,又把蓑衣也解下來給木風穿上,心裡這才略爲放心一些。
木風嘴裡不斷的喊着阿文阿文,木風每喊一次,唐安就應一聲,等到木風終於確定懷裡的人沒事,平靜下來後。唐安文才連忙拉着木風朝着家裡走去。一個懷着身子的人,怎麼可以跑出來淋雨,生病感冒了可不是鬧着玩的,這可能會傷到腹中孩子的。
一路上木風都很沉默,只不過他的手一直都緊緊的抓住唐安文的手,兩人回到家裡,唐安文也顧不上責怪木風‘亂’來,連忙倒水拿衣服,讓木風換了,林佐早已經備上薑茶。就在唐安文走出去沒有多久,木風剛切了西瓜吃着,突然豆子問了一句河裡會不會有很多水的時候,木風丟下西瓜就這麼衝進雨水中,屋子裡的幾個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在過了好一會兒後,唐軒和林佐算是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每次下大雨,原本沒有水的溪就會漲水,那個水流的速度非常快,若是唐安文沒有注意到,就這麼走過去的話,很可能會被河水沖走,這黑燈瞎火的,別說想救人,人在哪裡都別想找到,到時候屍體被衝到哪裡都不一定能夠找的回來,難怪木風會瘋了一般的衝進雨水中。
想明白後林佐當時就讓唐軒看着兩個孩子,他打着傘就衝入雨幕中,一直到聽到木風喊唐安文,唐安文非常耐心應答的時候,才快速的回到家中,讓唐軒準備燒薑茶,他纔去換老早淋溼的衣服。
唐安文回到家中後就感覺有些冷,他還是先讓木風去換衣服,而他自己在灌了一小碗的薑茶後,才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
這天晚上雨一直下着,果果和豆子晚上都乖巧的,自己洗漱上‘牀’睡覺,而木風的眼睛一直都沒有拉開唐安文,更是在睡覺的時候緊緊的抱着唐安文不放,他自從回來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木風終於緩過來一些。
木風在唐安文的耳邊說道:“阿文這次真的嚇到我了,以後你別搶我的活,剛開始我根本沒有想到河水會漲,還是豆子提到的。若是你真的走過去沒有停下,現在我該怎麼辦,我會瘋掉的。若當時去的是我,知道河水漲了就不會過去,何況我水‘性’也好,一般不會出事。幸好、幸好你沒有過去。”
唐安文原本想告訴是唐郎阻止他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什麼時候和唐郎說一下,讓他別提起今天晚上的事,不然木風會更加的愧疚不安。唐安文很清楚木風到底有多在乎他,這次差點害死他,當然其中是他根本不懂這些危險,根本不能去怪木風。
好在他運氣夠好,也有過命‘交’情的朋友,不然今天真的很可能要完蛋,若是真掉入水中,唐安文想象不出還能不能穿越一次,大約是真的會死翹,畢竟上天已經給他過一次重生的機會,不可能打瞌睡又給他一次。
轉天一早唐安文終於睡懶覺了,今天繼續下雨,淅瀝瀝的雨水很有催眠的感覺,躺在‘牀’上讓人內心一片平靜。
自從入夏後,唐安文已經很久沒有睡懶覺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今天不會有人送金蟬‘花’過來,這麼大的雨誰都不會上山去挖,大雨天也沒有什麼事,機會難得乾脆在睡個回籠覺得了。想到這裡,唐安文伸手抱住還在睡夢中的木風,在木風臉上親了一口,閉上眼睛準備繼續夢周公。
木風在唐安文的‘騷’擾中醒過來,他聽着屋外淅瀝瀝的雨聲,伸手摟住唐安文,在唐安文微微顫動的睫‘毛’上親了一口道:“阿文你在睡一會兒,我起‘牀’做飯。”
就在木風準備起身時,唐安文伸手就勾住木風的脖子道:“下雨天在陪我睡一會兒吧,天都還沒有全亮,果果和豆子肯定不會想要起‘牀’的,我們在睡一會兒。”
木風在唐安文略顯低沉的嗓音蠱‘惑’下,終於點點頭,又躺回‘牀’上陪着唐安文。時間逐漸過去,木風看着再次睡過去的唐安文,伸手‘揉’了‘揉’唐安文‘毛’茸茸的腦袋,這才小心的起‘牀’去做早飯。
阿文最近很努力做事,不管是髒活累活都願意接手,每天都忙的團團轉沒有什麼時間丟下,今天下雨也就沒有什麼好忙活的,木風也不忍心吵醒唐安文,準備讓唐安文多睡一會兒。
木風雖然捨不得讓唐安文幹太多活,但是阿文終究是個男人,是該扛起一個家的,木風很期待那樣堅強的阿文,每次見到阿文想到什麼主意,眼睛裡閃過亮光的時候,木風都覺得這樣的阿文才是最‘棒’的,被他養在院子的阿文,是永遠不會有那樣歡愉的表情出現。
這雨斷斷續續一直下了三天天,河水漲的更加厲害,都已經溢出河面,好在唐安文家所在的地方地上較高,纔沒有被水給淹掉。河中水流異常的渾濁湍急,就連唐安文家的用水都已經成了問題。
小水塘裡的水被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污染,泛黃渾濁的水肯定是不能喝的。唐安文他們當即就把家裡大大小小的容器拿出來,放在院子裡接着。接雨水沉澱後在使用,畢竟古代的天空沒有被污染比喝泛黃的河水可乾淨多了,雨水經過沉澱煮沸後就可以使用。
而且雨停後,唐安文和林佐唐軒幾個人,馬上開始在小水塘上築起圍欄,避免污水繼續流進小水唐中。又把小水塘中的水舀掉,等到從泥土中的水再次溢出,相信小水塘中的水能夠再次清澈回來,不過魚什麼的又要重新抓一次才能養着。
這次受難的不單單是唐安文一家,唐家村受災更加的嚴重,水不但溢出河面,還把村子淹掉,到人小‘腿’高的水給唐家村的村民帶來無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