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鬧

在大荒大多數的修士眼中,逆閣的人都是不能惹的。這些人瘋起來根本不要命,因爲他們比其他人更加有一種“逆天而修”的意志。

現在章血塵出現在這裡,讓道閣這邊的清遠立刻就眯起了眼。

這兩人在四方臺的時候還沒表現出太大的矛盾,畢竟中間主持大局的乃是來自大荒總閣的天算長老,可現在卻是在他們道閣八卦樓之中,章血塵一個外來的,憑什麼有這樣囂張的氣焰?

幾乎是在看到章血塵的第一眼,第七層層主清遠便已經對他動了殺心,只是現在當着很多人的面,不好直接對章血塵動手。更何況他不過是短短地說了這樣幾句?

強壓了心頭的怒氣,清遠從堂上走下來,從湯涯的身邊經過,便來到陣前,隱隱約約地看了是非一眼,拱手對章血塵笑道:“章層主遠道而來,怕是累得慌,說話都不大對了。”

這是在諷刺章血塵,覺得他出言不遜了。

只是章血塵是個軟硬不吃的,他在藏閣是什麼地位,這清遠即便跟他同是第七層的層主,可實力能一樣?旁人都說道閣的人數是最多的,乃是人多勢衆。可人多對於逆閣來說,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逆閣與道閣,那是修煉本質上的不一樣。道閣這些人講究的是順天,逆閣卻是逆天。這樣差別和對立,早就註定了這兩閣之間的差別跟對立。

章血塵看不起清遠,劈手過去就是一掌。

清遠想找事,他就來挑事,有什麼可怕的?

章血塵向來是個隨性的主兒,這人總是能在合適的時候挑起合適的爭端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還不清楚,可是逆閣閣主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章血塵來的時候瞧見是非竟然被困在中間,看着身上還帶了傷,便覺得道閣的人是在胡鬧。

沒料想,清遠竟然眨眼變得這麼囂張來,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腰,憑道閣閣主虛道玄的本事,敢這樣對是非出手?

這一掌的掌影瞬間在整個大堂瀰漫開了,湯涯見狀,那脣邊的笑意便直接擴大了,扯住了唐時便飛身而起,竟然直接落到了道閣的第二層欄杆旁邊去。

道閣的建築畢竟跟藏閣的不一樣,這邊因爲要在中間防止八卦陣,所以周圍的一圈高樓都是環形的,像是天生的戲臺子一樣。站在上面,下面的情況便一覽無遺。

章血塵下手是沒留情的,可作爲一名客人,竟然直接來這裡對身爲道閣修士的清遠動手,這人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唐時看着就有點蠢蠢欲動,奈何以他的修爲實在是有些插不上話。

湯涯知道他心急,傳音給他道:“是非困在這鎖靈大陣之中,不是一人之力能夠破開的。大白天也不是破陣的好時候,還是要晚上……章血塵這人,其實淨會壞事。”

“怎麼說他壞事?”唐時還挺欣賞章血塵這樣的作風的,絕對是對了唐時的胃口。

只是湯涯這樣說,必定有湯涯的道理的。唐時只是這樣問了,等着湯涯給個答覆。

“之前時間太緊,我們還沒跟逆閣那邊商量好怎麼行動,他們現在便已經動了,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只有見機行事,不過應該打不了多久。”

湯涯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一聲嬌笑。

之前跟他們一起來的那叫做祝妃紅髮女子,只妖嬈地倚在那欄杆上,不知道從哪裡提出來一串紫色的大葡萄,摘了一顆往嘴裡送,之後便笑道:“章層主真是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啊。哎呀,您怎麼了?這正鬥法呢,您可別分神——清遠道長,你說你們何必這樣大動肝火呢?大家都是外荒十二閣的,現在何必內訌?我們不該同氣連枝嗎?哎呀,清遠道長您怎麼能暗算他呢?章層主您小心啊……哎,您收下留點情啊……”

十二閣衆:“……”

唐時算是真正領教了,臥了個大槽啊,這還能好嗎?

原本清遠在背後準備給章血塵下暗招,章血塵應該是不知道的,可祝妃在那裡一句一句地提點,真是讓兩個人打過來打過去,那個險象環生,簡直讓衆人爲之咋舌了。

忽然之間打起來的兩個人,簡直是立刻讓這裡就混亂了起來。

道閣這邊的修士一看到是兩個第七層的層主動手,都在一邊沒有插手。他們這個等級的人動起手來,別人也只有看的份兒。只不過,能耐下性子在這裡看的人,都是眼睛毒的人。

章血塵跟清遠都算是厲害的人,此刻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頗能看出幾分門道。

不過唐時就看得有些雲裡霧裡了。

章血塵下手狠辣,清遠則是被惹怒了,兩個人動手不留情,竟然有一種你死我活的架勢。

他們從東邊樓閣打到了西邊,甚至撞倒了幾根廊柱。

期間唐時偶爾看看陣中的是非,趁着衆人都沒注意的時候,他又試着捏了幾個手訣,可是非都沒什麼反應。不過他因爲站得離湯涯很近,所以這個動作直接就被湯涯看到了。

湯涯看了他的手指一眼,又看了看下面的是非,便似乎明白了什麼。

唐時……是在小自在天的待過的人,便是他現在這個化名“時度”也跟小自在天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傳音道:“你有辦法聯繫到是非嗎?”

唐時則道:“我只是通知一下,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是我來了。可是傳音是不可能的,我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湯涯分析道:“現在我們都不確定到底是誰對尹吹雪下的手。說句不怕你惱的話,尹吹雪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螻蟻修士,他的命沒多少人在乎。我們在乎的只是他的價值——有人拿他的死做文章。”

“吃人血饅頭。”唐時臉部的肌肉略微地抽搐了一下。

湯涯雖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想想人血和饅頭的組合,大約就明白一些了。

他笑容變淡,只拍拍唐時的肩膀,看着盤坐在下面的是非:“整個大荒就是這樣的。冬閒爲什麼厲害?還不是因爲他現在是整個大荒武力值最高的人嗎?”

“他真是嗎?”唐時沒忍住反問。

是非還坐在下面。

一動也不動,那僧袍的衣角都落在地上,唐時每每看到的畫面,都想彎腰下去將他的僧袍給撿起來。

擡手掐住自己右手的虎口,唐時在忍耐。

小自在天,終究還是一個很值得懷念的地方。

那是唐時很喜歡的地方,雖不是師門,可卻有教養之恩。

冬閒真的是整個大荒攻擊力最高的人嗎?

其實也不見得。

唐時既然這樣問了,想必也知道些什麼了。

湯涯看了他一眼,猜測綠辭是對他說什麼了,他只模模糊糊回答道:“表面上是。”

“這件事又跟冬閒有什麼關係?”

唐時忽然覺得湯涯他們都是有自己的懷疑的。

然而這一次湯涯沒有說,只是直接飛身下去勸架了。

看樣子,他是覺得藏閣的計劃比較好,打斷他們的爭鬥,就能依照湯涯跟皇煜的計劃走了。

章血塵冷睨了湯涯一眼,一掌崩碎了雕樑,將那碎片全部推向了清遠,卻對湯涯道:“你來管個什麼閒事?沒見我在跟清遠道長切磋嗎?”

“你們切磋是你們的事情,等事情處理完了,您二位要打到什麼時候,都與我們無關。清遠道長,您好歹也是道閣的主人,怎麼現在忽然之間打起客人來了?傳出去,這話可不怎麼好聽的。”

湯涯的脣舌也是很厲害的,只不過這明顯比較偏袒章血塵,其餘的人一聽就知道這句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分明是說清遠沒有待客之道吧?

清遠被他說得臉上無光,修煉到他們這種境界,本來都是已經外物不動其心,可剛剛湯涯這話是加了精神力的,穿透力特別強,直接就影響到了清遠,有一種禍亂人心的力量。

在章血塵拍出去最後一掌的時候,清遠已經受到了影響,竟然就被章血塵那樣的一掌給拍了個正着,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來,眼見着是狼狽至極。

“湯涯,章血塵!”

好歹還是在他們道閣的地盤,怎麼章血塵就敢這樣囂張?!此人真是無法無天!

他狠狠地瞪視着跟章血塵站在一起的湯涯,奈何湯涯只是很和善地走過來,遞了一瓶靈藥,道:“章層主一向都是這個脾氣,您莫怪,我想這一次的事情,還是請大家坐下來好好地商量一下吧。”

說到底,還是是非的事情更加重要的。

清遠只能壓住了這一口氣,強笑了一聲,道:“跟章層主的賬,自然是以後再慢慢算的。諸位,還請進來坐。”

這裡面,乃是一個圓形的大堂,道閣的位置在正前方,其餘的十一把椅子已經安排好了,衆人只要按照整個大荒呈環形的十二閣來坐這個環形的位置排布就可以了。

唐時略微明白了一些,看樣子這些座位按照方位來走,便是約定俗成了。

章血塵這邊是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顯然也是在記仇的,他笑得很是豔麗妖嬈,甚至讓人毛骨悚然。唐時遠遠地看了他的笑容一眼,卻正好撞見章血塵回過眼來看他,兩個人的目光剛好撞在一起了。唐時聽到了章血塵的聲音:“想要救是非,今晚到我屋裡來。”

唐時看湯涯沒察覺,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章血塵那笑意就更加意味不明瞭,他走上前去,將一把椅子拉開,幾乎就正好在道閣的對面——天註定的事情。

“我們抓到是非的時候,他手裡便是握着劍的。”

清遠讓人將那劍給捧上來,又道,“一定是這和尚殺了人,只是還沒來得及逃跑的。”

唐時聽得頻頻冷笑,尼瑪這樣三流的劇情也出來賣?

他站在湯涯的身後,已經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誇他們了。

傻逼一羣還差不多吧?

可偏偏就是這樣蹩腳的藉口,就能將是非困住。

唐時很想開口反駁,可是要顧全大局,沒辦法這樣做。

湯涯看了章血塵一眼,最後說話的還是之前那祝妃。

這器閣乃是煉製法寶的地方,一向是衆人都要求着他們的。祝妃說話的時候,一地那也不客氣,“人家好好修行的一個和尚,憑什麼要殺尹吹雪?我還知道這尹吹雪跟和尚是有交情的。在佛門清淨地,殺人乃是壞修行的事情,你道閣還真是張口就來,什麼話都能說。”

跟之前攪混水的姿態不同,祝妃此刻說話的時候,神情淡然至極,可是言語咄咄逼人有如刀劍,只讓那清遠氣得發抖。

“誰知道小自在天的和尚有什麼陰謀詭計?這世上也不是每個和尚都不殺生,你們可是忘記了那西海蓬萊仙島的明輪法師?”清遠差點沒忍住便要站起來,還好自己生生使勁兒給按住了。

他環視了周圍這一圈,總覺得這些人是約好了要今天來的。

這些人全部都同一天來,這裡實在是太巧了。

對清遠來說,這一天可能是噩夢一樣的一天——因爲從這一天開始,道閣就要面臨成爲大荒公敵的局面了。而他們還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因爲一個小小的嫁禍案。

唐時也算是很瞭解是非了,這樣死板教條,對自己苛刻到極致的人,跟尹吹雪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關係。尹吹雪到底是死於誰的手裡,那纔是唐時關心的文問題,現在平白扯進來一個是非,卻讓唐時有些煩躁。

只是他也沒想到,禍事也將降臨到他的身上來。

陳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竟然也要被人挖出來,當做是是非乃是兇手的證據。

清遠又道:“這是非,原本並不是你們想象之中那種嚴謹自持的僧人。想必我們都知道佛門之中有戒律法規,不得違反,違者便要被戒律堂等等懲罰。而是非,便是受過懲罰之人。雖然不知道當初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可他被罰乃是不爭的事實,這樣的一個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他們?”

唐時咬牙,可轉瞬又鬆快了。因爲下一刻,矛頭竟然已經對準了唐時。

這清遠不知道時候哪裡來的自信,手一指唐時便道:“說起來,這樣一位便是當初事情的目擊者,我想他能夠了解很多情況的。”

這句話在旁人聽來根本是一個陷阱,可唐時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一躬身道:“清遠道長您……爲何指我?”

清遠冷笑一聲:“唐時,你們就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你本事,可你的身份,是遲早脫不下事情的了。”

唐時當即義正詞嚴道:“在下時度,有名字。不是什麼唐時。”

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典範,早就說過了,時度這個名字是要死咬着不放的。

想要唐時出來作證,說是非人品不好種種之類的,那是根本不可能。

最終這一場討論,還是無疾而終,唐時他們這些小蝦米直接被扔出去了,留在裡面的都是十二閣的領頭人了。

他們到底要商討什麼,唐時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看到那樓閣的陰影,將坐在中間的是非給覆蓋掉。他整個人都沉在了黑暗裡,臉色卻格外蒼白。

這人也不知道怎麼就跟尹吹雪扯上關係了。

尹吹雪,乃是轉世重生的,這人死了,還是又重生去了?

可是轉瞬之間,他便想起來,元嬰都散了……

他們被安排好了房間,唐時自己一間屋子,他這裡是在第二層,想要下去看看,又怕被人發現。

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細微的聲音,從他的耳邊,想起來道:“一會兒你聽我的指揮,我已經與湯涯協調過的,我們想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憑藉道閣原來的本事和膽氣,絕不會幹出這樣得罪小自在天的事情來。一會兒你進去之後問問是非,我與湯涯會給你打掩護的。”

唐時:你們現在真的知道什麼叫做*嗎?

衆人自然是知道的,現在這樣看着,像是在秀軍銜?

唐時是準備下去救人的,可湯涯他們似乎只是想讓他去探聽是非的消息。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聽他們的了。

而遠在藏閣的綠辭,卻坐在一座陣法裡,手指輕輕地撥動着陣法,那陣法的圓圈便跟着他的手指轉動。他是在推算一些事情,可是有的事情真的不是衍算能夠算出悲喜來的。

到底是不是冬閒做的?

可是冬閒又爲什麼要這樣?

害了是非,對他來說有什麼好事。

即便是綠辭,也忽然之間想不通了。

而遠在大荒內閣,也有這樣的一座陣法。

那蒼白漂亮的手指,便從這圓盤上划過來划過去,做着跟綠辭一樣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竟然都是前途未卜。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的石壁上,他擡頭一看,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你殺了尹吹雪了嗎?”

“殺了。”

冬閒不知道她是要幹什麼,只不過——有的時候不多問纔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前些日子登仙門失敗,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同時也很是不甘。因爲與旁人所處的位置不同,所以他知道登仙的關鍵在哪裡,然而沒有星橋,一切都是白搭。

只盼着這一回,她能將整個樞隱星的問題全部解決掉。

那聲音又問道:“唐時可去了?”

冬閒皺了眉,還不知道她爲何這樣關注這個叫做唐時的。

他回答道:“湯涯已經帶了人過去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呵,這些人應該立刻想要將是非救走,或者說解救下來,一會兒你傳音給道閣那邊的人,千萬不要讓他們壞了事兒。過了這一遭,只要唐時中計,那我們也會大功告成了。”

“您到底在是非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那法訣雖然是她給的,可冬閒根本不知道這玄奧的發覺到底有什麼用處。反而是是非,在看到冬閒的這法訣的時候,似乎是一臉驚詫的表情。

那樣的表情變動,對正常人來說可能是細微得很見鬼。對是非來說,一點小小的表情的改變,都會被人注意到。

只可惜,冬閒的好奇心並沒有被滿足。

那影子,只淡淡笑了一聲,又緩緩地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冬閒跟這人之間,有過怎樣的一場交易。

冬閒將自己的手掌攤開,那雪白的長髮墜落到他的身後,他卻咳出了一口血來——再不登仙,壽數便要盡了。

活了這麼多年,最後竟然是一個這樣的想法。

冬閒伸手,忽然便想起當初的尹吹雪來,只可惜……滄海桑田,哪裡還有那麼多舊日的朋友?

道閣之中,卻開始上演了極其詭異而且特殊的一幕。

唐時聽到了聲音,只是裡面議事的人現在是似乎正在興頭上。他們在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言交流。

並沒有人發現唐時已經來了,或者說唐時被隱藏得太好。

湯涯與章血塵聯手在唐時的身上施展了障眼法,他們不是要唐時去救是非,不過是想要從是非口中得知一些消息罷了。到底事情能問到什麼地步,還是要看唐時的本事。

之前選唐時來,就有這個原因。熟悉一點的人,比較好套話,可他們這邊缺少跟是非很熟的人。

只是誰也沒想到,唐時的確順利地進去了,可後面發生的事情就很難說了。

整個陣法乃是進去很簡單,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阻隔,可是出去很難的。

唐時見到了是非,甚至在他進去的那一剎那,是非便睜開了眼,眼底金光明滅。

他第一句話是:“放下你的無情道吧。”

唐時忽然定住,看見他蓮華之瞳底下,那開落的蓮花,只彎脣一笑:“和尚,你被關糊塗了不成?”

76第二章 大荒藍第十二章 春眠非春夢第二章 除心魔第一章 一路向南第138章84第十章 小梵宗80第六章 首戰第八章 入閣第168章第六章 《賦得古草離別》第一章 折難盒第144章第十五章 下藥第六章 大變活鵝第168章第十章 詩碑斷劍93第五章 佛心132第八章 五柳先生第十三章 綠綺第二十四章 交手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第二章 小荒境第145章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第九章 以詩叩門132第八章 五柳先生第九章 打老子啊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三章 烤魚第七章 青鳥仙宮第177章 時間線和不存在的第四第八章 入閣第六章 開殺戒第137章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三章 烤魚第一章 唐時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九章 洗墨幻象55第三章 時度的夢第六章 仙蹤第五章 打開寶鑑第167章78第四章 北山兩儀宗第十五章 塵埃落定133第九章 怪哉第165章第三章 你熊的60第八章 金丹期第161章第六章 《賦得古草離別》86第十二章 化身千億第五章 打開寶鑑67第五章 高境界打臉第八章 湖上鵝第145章第147章第147章第八章 鐘聲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一章 誘餌第三章 蟲二寶鑑第九章 菜園第十四章 一人尊第十七章 小黃鳥第十二章 春眠非春夢第十三章 大荒加更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五章 異動第168章第三章 報上名來第141章第143章第152章第162章第八章 湖上鵝第五章 第二境第171章56第四章 藏經閣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六章 歸自在第十七章 歸去來第五章 仙門第169章第十二章 死禿驢第十五章 三尊像第九章 菜園第172章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八章 半輪月第二章 《詠鵝》133第九章 怪哉第163章第九章 菜園第162章第十四章 鏡像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七章 廟宇第八章 入閣73第十一章 衣錦而歸第七章 練氣期加更第十七章 小黃鳥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135第十一章 爛柯第150章第二十四章 交手92第四章 迷津
76第二章 大荒藍第十二章 春眠非春夢第二章 除心魔第一章 一路向南第138章84第十章 小梵宗80第六章 首戰第八章 入閣第168章第六章 《賦得古草離別》第一章 折難盒第144章第十五章 下藥第六章 大變活鵝第168章第十章 詩碑斷劍93第五章 佛心132第八章 五柳先生第十三章 綠綺第二十四章 交手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第二章 小荒境第145章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第九章 以詩叩門132第八章 五柳先生第九章 打老子啊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三章 烤魚第七章 青鳥仙宮第177章 時間線和不存在的第四第八章 入閣第六章 開殺戒第137章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三章 烤魚第一章 唐時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九章 洗墨幻象55第三章 時度的夢第六章 仙蹤第五章 打開寶鑑第167章78第四章 北山兩儀宗第十五章 塵埃落定133第九章 怪哉第165章第三章 你熊的60第八章 金丹期第161章第六章 《賦得古草離別》86第十二章 化身千億第五章 打開寶鑑67第五章 高境界打臉第八章 湖上鵝第145章第147章第147章第八章 鐘聲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一章 誘餌第三章 蟲二寶鑑第九章 菜園第十四章 一人尊第十七章 小黃鳥第十二章 春眠非春夢第十三章 大荒加更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五章 異動第168章第三章 報上名來第141章第143章第152章第162章第八章 湖上鵝第五章 第二境第171章56第四章 藏經閣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六章 歸自在第十七章 歸去來第五章 仙門第169章第十二章 死禿驢第十五章 三尊像第九章 菜園第172章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十八章 半輪月第二章 《詠鵝》133第九章 怪哉第163章第九章 菜園第162章第十四章 鏡像異世神級鑑賞大師 第七章 廟宇第八章 入閣73第十一章 衣錦而歸第七章 練氣期加更第十七章 小黃鳥第二十一章 新境界135第十一章 爛柯第150章第二十四章 交手92第四章 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