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感受到陳朵曦控制不住顫抖的身軀,連忙伸出寬厚的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腕, 向她投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有了他的提醒,陳朵曦冷靜了許多,只是那漂亮眼眸裡的嫉妒卻絲毫沒有減少。
“心急成不了大事情,爸爸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好了,只要是你誰也都不能搶走。”陳董微抿了薄脣,嚴肅的輕聲說道。
陳朵曦衝他感激的笑笑,回道,“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自己出任何差錯的。”
“好,爸爸相信你,走吧,我們也上前打招呼。”陳董笑的十分欣慰。
陳朵曦認真的點了點頭,挽住了陳董的臂彎,和他一起向前行走着。
“哎呦,冷二少爺,木董事長,你們這兩個重要的角色可是終於來了。”陳董笑的格外歡快,招呼過來侍從,自己率先從托盤中拿起了一杯法國紅酒。
誰都知道在國內,除了陳氏集團沒有敢和冷氏集團抗衡。所以他出聲後,在場的所有嘉賓也都默默的閉上了嘴,齊齊的往後退,讓出了一條小路。
冷澤聽到這個聲音,也緩緩轉過來,他望着陳董老奸巨猾的笑臉,略有深意的勾起了脣角。
接着,他也從侍從那裡端起了兩杯法國紅酒,一杯留給自己,一杯則是遞給了身旁的木子軒。
“陳董,真沒有想到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冷澤笑笑,拉着木子軒緩緩地走上前。
“冷二少爺這是什麼話,先不說我和您的家父是多年的老友關係,就光是您的能力,我也要奮不顧身支持到底纔是。”他舉了舉手中的紅酒,笑的意味深長。
冷澤同樣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着說道,“爲了表達我的感謝 ,陳董我先敬你一杯。”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董仰頭,一飲而盡。
冷澤只是微微一小口之後,便輕輕的放下。
“這酒挺不錯的,味道醇厚香甜,肯定也是價值不菲吧?”陳董將空曠的杯子放回了餐盤中,滿臉讚歎的說道。
“這酒是我在米蘭的一個辦理酒廠的朋友特別贊助的,如果伯父您喜歡,我哪裡還有很多,有空伯父可以找我邊品酒邊聊天。”冷澤溫和的笑了笑,坦然的回道。
“好啊,哪天一定要去嚐嚐。”陳董爽快的大笑了起來。
陳朵曦見二人洽談融洽,也忍不住上前。她優雅的端起了酒杯,含着得意的笑意衝木子軒舉了舉杯,緩緩張開了被塗的像是妖豔玫瑰般的脣瓣,說道,“子軒,你今天真美。”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見到陳朵曦那張妖媚的臉頰,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耳邊迴盪起她在咖啡屋說的話————
“我只想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不該碰的東西你千萬別碰,人總要有些自知之明,一鍋好湯不能讓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污染,如果起到了化學反應那可真是丟臉了。”
一旁的冷澤感受到木子軒冰涼的指端,他望向陳朵曦的目光冷寒的如同寒夜裡鋒利的匕首,凜冽的似乎想要穿透 人心。
接着,他用力的捏了捏木子軒的手掌,對她溫暖的笑了笑。
陳朵曦將冷澤流落出來的目光全部都印入了眼底,她的脣角苦楚的勾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搖搖晃晃的。
不過只是一秒鐘的失態,很快,她便恢復了過來,重新端起了酒杯,上前碰了碰木子軒的杯碗,若無其事的說道,“子軒,對於今天在Smlie咖啡屋我提前失約的事情是我的不好,我在這裡跟你道歉。是我當時失了理智,只顧着早點回去節省時間換禮服……”
她微微低垂下眼眸,暗黃色的燈光打在她愧疚的臉頰上,看起來那麼的惹人憐惜。
她繼續說道,“子軒,對不起了,希望你能原諒我不清醒,我的不理智,在這裡我先敬你一杯,就當是爲你賠罪了。”她說完,仰起頭將酒杯裡的紅酒一仰而盡。
冷澤看着她自顧自的賠罪,深邃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波瀾,他依舊冷冷的看着她,像是想要將她看穿,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樣的陰謀詭計。
木子軒對忽然轉換的變局,明顯手無足錯了起來,她低着頭怔怔的盯着地板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陳朵曦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喝到了肚子裡,望着木子軒不回答的模樣,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她不明白只是一個鄉下來的臭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架子。而當她的目光瞄向了冷澤的時候,頓時被他眼底裡的警惕打擊的一震。
好半天,她才緩過神來,露出了更加楚楚可憐的表情,嬌滴滴的說道,“怎麼?子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沒關係,我知道我這次不小心做的事情的確很過分,那我就好在敬下去了,直到你原諒我爲止了。”
說完,她便再次從侍從的手裡拿過了一杯酒,飛快的仰頭而盡。器宇軒昂的模樣更像是上梁山打虎的好漢。
陳朵曦的酒量一向很差,兩杯酒下肚之後她的臉便開始微紅了起來,整個人也控制不住的晃悠了一下。
陳董連忙攙扶住她的胳膊,小眼睛中滿是心疼的說道,“朵曦,別在喝了,你有胃病,再喝下去的話會對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陳朵曦伸出手用力的擺了擺,目光苦楚的說道,“爸,你別管我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錯,子軒和澤哥哥不原諒我,我就不會停止的。”
說完,她不顧陳董的阻攔,自顧自地的從侍從的托盤裡拿出了一杯紅酒。她望着杯子裡暗紅色的液體,恨不得將肚子裡所有的苦水全部都吐出來,胃裡如同攪拌機一般難受至極。
她的目光偷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木子軒,眼底裡的惡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剮了。
木子軒!你搶了我的澤哥哥又把我不得已逼到這個程度,早晚有一天我會加倍討回來的!
她想着,再次舉起了酒杯打算喝下肚子裡的時候,忽然一雙白皙的手比她還要快的按住了她的手腕。
陳朵曦的酒杯放在自己的紅脣邊,沒有喝下去。她怔怔的望着木子軒那張沉着精緻的臉,桃花般的眼眸閃過了絲絲的希望。
“別喝了,朵曦,別在糟踐自己的身體了。”木子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切。
陳董見木子軒也幫着說話,連忙再次開口,也上前勸道,“是啊,是啊,朵曦別在喝下去了,已經兩杯了,夠證明你的誠意了。在加上木董事長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她會原諒你的。”
“是吧,木董事長?”末了,他還不忘問了一句木子軒。
“啊……”木子軒沒有想到話題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在陳董滿眸期待的之下,她也只好搪塞般的回道,“是啊,朵曦,其實原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別繼續喝下去了。”
聽着她的話,陳朵曦的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大度的模樣在陳朵曦的心裡不但沒有任何的感激,反而有一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覺。
但是,表面上卻依舊佯裝的興奮無比,她伸出染着紅色丹寇的手指捏緊了木子軒的臂彎,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麼?子軒?你真的願意原諒我了麼?”
她懇求的樣子倒是讓木子軒感到了是自己太過於無理取鬧了。她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笑着回道,“是啊,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着急回去換禮服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陳朵曦開心的微抿了紅脣,接着她將目光轉移到冷澤的身上,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澤哥哥,你呢,還在生我的氣麼?”
冷澤望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便會想起在咖啡店裡木子軒哭腫了眼睛的樣子,他的心裡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憤憤撇過頭。
正當他準備徹底無視的時候,忽然腰間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陣痛。他轉過頭看個究竟,便對視上了木子軒皮笑肉不笑的臉。
他忍住疼痛,壓低聲音質問道,“喂,木子軒你瘋了吧,掐我幹嘛,惹哭你的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木子軒依舊笑着,不開口,哼着聲音說道,“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比我這個女人還要小氣啊,沒看到陳朵曦已經哭了麼?你說一句原諒的話會死啊。”
冷澤簡直被她的善解人意氣的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原諒也要分人好吧,你沒有看出來陳朵曦的眼淚摻和着多少的假意麼?她都不是真心道歉,你又何必去談原諒。”
“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吧。”木子軒執拗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多的,哪有那麼多邪惡的人……”
冷澤無奈到了極點,說道,“像你這種心思單純的人啊,這輩子就算是被人賣了,還會幫着別人數錢呢!”
木子軒掐着他腰間的手力度更加用力,她滿是得意的說道,“我樂意,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