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包間裡只站着喻可欣和雷霆,但是門外狹窄的走道里卻已經被侍者給塞滿了。
喻可欣微微踮起腳尖,卻剛發現剛剛還是熱鬧非凡的餐廳裡早就空無一人,只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侍者在收拾桌面。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穿着復古的唐裝,女生統一的髮型讓人有一種夢迴大唐的錯覺。
喻可欣默默地看了一眼擋在自己前面的雷霆,伸手按下他的手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說着,她就已經走到了雷霆的面前,高仰起頭的樣子高傲得就像是一個女王。
她的神情堅定,沒有任何的猶豫,被護在身後的雷霆生氣得扯過喻可欣的手臂,咬着牙問道:“你瘋了?!這個百曉生你我都不知道是誰,你一個人去讓我怎麼放心?”
喻可欣看着雷霆的眼睛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慢慢地覆上他的臉,冰冷的指尖接觸到他的溫熱的時候頓了一下。
她淡淡的道:“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那我們一起去又能改變什麼呢?不過是送死吧!你在這裡等着……我保證不會傷到一根頭髮!”
這一件事連雷霆自己都沒有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保證,保證不讓喻可欣受到半點傷害!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跟砧板上的肉沒有任何的區別,都不過是等着被宰。
雷霆沉默了,抓着喻可欣的手也放開了。
喻可欣對着他笑了一下,輕輕地抱了一下他便繼續往門口的男人走去,因爲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在等着她的。
門口的男人對着喻可欣恭敬的笑道:“鬱小姐的聰明和勇敢,在下佩服!”
“哼!”喻可欣看了男人一眼,冰冷地道:“走吧!我想百先生應該是等不及了纔要你來的吧……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沉不住氣的。”
喻可欣的聲音聽着沒有半點起伏,但是其中的嘲諷之意可是已經明白得可以放上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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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於喻可欣的話也不過是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喻可欣的看法,只是保持着面上的平靜道:“這邊請吧……我們先生的確等了鬱小姐很久了……”
沒有了雷霆的阻攔,喻可欣和那個男人這一路走的還算順利。
喻可欣一直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走了半程的時候卻看見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裡也只有他們兩個而已,那些剛剛還簇擁在身邊的侍者在喻可欣決心跟着男人離開的時候就失去了蹤影。
沒有了大量的人羣做背景之後,這家“店”才真正完整地呈現在喻可欣的面前。
與服務員工作服相配合的是這裡的裝飾都是以唐朝的建築風格爲主的。
即使是在這現代化的時代裡都沒有見到一個能夠提現出現代的電器。
即使是照明也是靠着接連不斷的蠟燭。
注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喻可欣皺着眉頭也跟着停了下來看着他的背影。
這裡環境讓她本能地感
覺到危險,她定定地看着站在自己正前方的男人,呼吸也不由得放慢了,心口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一樣,讓她感覺透不過氣。
“悠一……”
“額?”喻可猛地一愣,眨巴着眼睛看着男人,驚訝地問道:“什麼意思?”
男人轉過身來,皺着眉頭看向喻可欣,他停頓了很久,但是還是張口道:“我的名字……藤堂悠一……”
這一段話喻可欣聽着似乎能夠感覺到男人的說話時的困難,但是她也很快就反應過來道:“好……喻可欣,是我的名字。”
藤堂悠一盯着喻可欣,雙眸裡似乎要發出光來,他的嘴脣挪動着,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最後卻只說了一句話:“走吧……路還很長。”
喻可欣聞言心中猛地一顫,這一句話算是一語雙關了。
路,去見百曉生的路還很長。
路,通向未來的路還很長。
喻可欣不知道藤堂悠一說的是指哪一個,但是她卻更加確信這也許是指的所有。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喻可欣見到百曉生的時候其實過去的時間並不長,甚至可以說是極短的。
但是在見到了百曉生的同時,喻可欣還看見了一個根本就不在意料中的人——陳恆書!
喻可欣吃驚地看着陪着百曉生坐在沙發上下棋的陳恆書,快速地掃了一眼藤堂悠一,但是後者並沒有對這件事表示出任何的變化。
他只不過是微微抖動了一下眉頭便淡淡開口道:“先生,鬱小姐來了……”
百曉生對藤堂悠一的話似乎並沒有聽到,但是藤堂悠一也不說話了,繼續背對着喻可欣和藤堂悠一,一邊下棋一邊抱怨道:“啊呀……陳先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呢,把我的棋子吃得這樣一乾二淨的……”
陳恆書聞言猛地一顫,扯着嘴角勉強地乾笑了一聲道:“百先生第一次下棋就能做到這樣,我纔是真的佩服……”
他一邊說着,一邊偷偷地看了一眼喻可欣的方向,繼續訕訕地笑道:“看來百先生還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了。”
說着他就忙不迭地站起來,準備門外走去,但是他也不過是走了兩步,連門口到沒有走到便被藤堂悠一給攔着了。
“陳先生,我覺得你留着會更好……而且,鬱小姐今天也正好有事想要和你談談。”
說着,藤堂悠一的視線就往喻可欣的身上掃過去,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問喻可欣道:我說得對嗎?鬱小姐……”
喻可欣聞言淡淡一笑,挺直了腰板道:“藤堂先生說得是,我的確有事想要和陳先生談談……”
喻可欣這句話說得極輕,本來她不應該順着藤堂悠一的話說的。
因爲這個時候很明顯地可以看出來這個陳恆書根本就不想要在這裡留下來,但是無奈他害怕現在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着的百曉生還有這個來歷不明的藤堂悠一。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喻可欣和陳恆書打心理戰的時
候了,從這些種種狀況可以看出,這個百曉生只要說一句話就能夠決定陳恆書說的話究竟算不算數了!
而且,百曉生的目的喻可欣還沒有弄清楚,所以她也沒有辦法看穿百曉生和藤堂悠一。
一個人做任何事都會有一定的目的性,不管這個人是誰,他的背景怎麼樣。
這個目的可以是錢,也可以名,還有其他的任何東西。不管是什麼,這些目的都會是他們一直追求的。
一個人的追求又剛好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和價值觀。
所以說,只要能夠知道百曉生和藤堂悠一的目的,喻可欣就能大概地看出百曉生和藤堂悠一的行動方向。
但是現在這一種沒有任何跡象的情況卻是對她極爲不利的。
她咬了咬牙,把目光投向百曉生,強做鎮定地道:“不知道百先生這一次‘請’我過來是爲了什麼?可欣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能夠讓百先生這樣的大人物也知道我……”
她死死地盯着百曉生的後背,似乎只要百曉生轉過身來就可以一下子抓着他了。
但是,意料之外的百曉生的身形與他的聲音有者很大的區別。
不百曉生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陰柔的男子,所以在喻可欣的想象之中,百曉生的形象也是一個瘦弱的長得非常像女子的男人。
但是眼前這個寬闊的肩膀看着就多了三分的男子氣概,絲毫沒有半點的女子的陰柔感覺。
只是他那一頭同樣黑長的頭髮讓喻可欣感覺有點詭異,但是卻完全沒有違和的感覺。
這一種詭異和百曉生身上給人帶來的心靈的震撼似是與生俱來的,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等了一會,喻可欣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無聲的壓抑感從四面八方侵蝕而來。
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藤堂悠一和陳恆書站着的地方,卻發現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藤堂悠一和陳恆書似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沒有一點聲音和跡象的,就是她說話的哪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心中一顫,雙手也慢慢地抓起自己的衣角,緊緊繃着腦海中最後的一根神經走向百曉生的前面。
輕而緩慢的步伐聲音在房間裡清晰可聞,小心翼翼地移動讓喻可欣心中地不安再次被無限放大。
她嚥了咽口水,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似乎能夠夾死蚊子了,秉着的呼吸讓她感覺到心口的苦悶。
隨着慢慢的接近,喻可欣已經能夠看到百曉生的側面了。
但是這一張映入眼簾的側臉卻和她看見的背影有着極大的不相符。
瘦削已經不能夠形容這一張臉給人的感覺了。
接近死人一樣的白色讓整一張臉都像是一個癮君子纔有的。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在蒼白的臉色上顯得格外突出,沒有血色的皮膚底下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喻可欣看了一眼便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上已經被冰冷的汗水給沾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