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御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走到落地窗前道:“希望這一次我的主動能夠帶回她……”
說起這個,雷霆就不由得想起了彭御和林諾因的這一段的“前塵往事”。
這一對定情在大學期間的律政金童玉女,說起來就是一段狗血的TVB年度苦情大戲。
一個是法學院的大才子再加上一個系花級別的小師妹,現實版的微微一笑很傾城人設。
但是與神劇有差別的是,彭御和林諾因並沒有走到一起,這一段感情在彭御的認知裡甚至一度只覺得是年少時期的衝動而已。
但是這樣的認知讓他受盡了折磨,因爲自己的不在乎,所以在林諾因向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便直接把人家妹子晾在一邊了。
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再去找回林諾因也太晚了!
不要說是被拒絕,彭御當時可是連林諾因一個影子都沒有碰到!
而由此之後,彭御也就在單身狗的路上越走越遠,再也沒遇回過頭了。
不過這樣的事在雷霆看來都是自家兄弟的黑歷史,所以能夠不提就儘量少提。
但是呢,作爲兄弟他還是毫不留情地給了彭御一個猛擊道:“你知道人家林妹妹在哪裡?美國可是大得很哪……”
彭御斜斜地瞥了一眼雷霆,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堅定地回答道:“你能不能不說這事?我去得時間越長,難過的還不是你?”
雷霆輕輕地嗤笑道:“得了!我還是祝你早去早回……”
說着,雷霆又想起了最近一直只顧着忙“七夕”事,而他這個親親男友扔到一邊的喻可欣,一邊把彭御趕走了一邊給喻可欣打電話道:“我最親愛的小欣欣,你在幹什麼呢?”
電話的另一邊的喻可欣顯然是對雷霆的電話有些驚訝和嫌棄的:“你不用忙了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雷霆自己不用忙,但是不代表她喻可欣就用空了。
雷霆想象着喻可欣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接話道:“我忙得很,但是我有一件事更重要……”
他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期待着地停了下來,等着喻可欣的回答。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喻可欣皺了皺眉,但是眼睛卻沒有從擺在桌面上的圖紙離開過。
她一邊擺弄着桌面的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什麼?”
聽到喻可欣果然跟着自己的步伐說話的雷霆嘴角的笑意揚起得更深了,張開嘴就道:“當然是……”
“那個……你等一下,我這裡還有點事……晚點再給你回電話啊!”
喻可欣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撿起一張被畫得亂七八糟的圖紙就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往設計室走去了。
一心在工作上的喻可欣沒有看到雷霆在聽見她匆忙掛斷電話時臉上的失落,更沒有發現他那一瞬間的無奈。
更加沒有可能聽見他在那一個瞬間心中唯一的聲音在埋怨自己爲什
麼要幫着喻可欣開這麼一家工作室?直接養在家裡多好?
但是,說再多也沒有辦法改變這是因爲他自己作死的事實了。
走進了設計室的喻可欣直接把設計圖紙摔在桌面道:“你們誰畫出來的這麼一張圖?”
她的聲音急促且有着一股攝人心魂的霸氣,弄得剛剛還在埋頭的一衆員工都擡起偷看了她一眼便乖乖地低下頭,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她了。
沒有等到回答的喻可欣再次拍了拍桌子,大聲問道:“你們的耳朵不好了嗎?爲什麼沒有人回答我?”
終於,一個瘦小的丫頭舉起了她的小手,顫抖着聲音道:“是……是我……畫的。”
丫頭低頭卻努力睜大了雙眼看向喻可欣,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的雙手交纏在一起,咬着嘴脣的樣子似乎是生怕喻可欣會吃了她。
喻可欣聞言,往那個丫頭看過去,只見那個丫頭獨自一個人站在角落裡,身上穿着的白色衣服也洗得有些顯舊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丫頭,才發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額?”那個丫頭猛地擡起頭,一雙眼睛大得嚇人,卻還是用那一副驚魂不定的聲音道:“我叫……我叫沈啓燕……”
“啓燕嗎?”喻可欣喃喃地重複了一次那個名字,忽然笑起來道:“真是一個好名字!你跟着我過來……”
也許是因爲這個沈啓燕的名字裡面剛好有一個“燕”字,喻可欣看她的眼神裡也多了兩分溫和。
她剛剛坐下來就挑了挑眉道:“你說這副圖是你畫的?能告訴我設計的動機是什麼嗎?”
她手裡拿着一跟碳素鉛筆,有一下沒有一下地敲着桌面,混亂節奏的敲擊聲就像是悶鍾一樣敲着沈啓燕的心臟,讓她不由得抖動着身體。
其實喻可欣的問題很簡單,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還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來一個音。
因爲焦急而不斷冒出來的汗水浸溼了她前額的頭髮,又加上空氣劉海的髮型,所以顯得整個人都像是剛剛經歷過一次長跑運動。
喻可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走到沈啓燕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肩膀道:“relax!我又不是恐龍,你至於要這樣害怕嗎?”
她儘量扯出一個微笑看着沈啓燕,但是這樣地微笑中也是苦笑的成分比較高的。
畢竟這個時候她可是一點想要笑的心情也沒有的。
這一次的七夕節和她的工作室成立時間相對應,正是她打開市場的好機會。
再加上七夕又是年中,正是珠寶消費的淡季。
如果沒有好好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等到下一次,就算有雷霆幫她撐着,她的工作室都怕要熬不下去了!
要知道,珠寶這一種高檔奢侈品要的就是一個長期積累顧客的時間,如果連開頭都沒有做好,那麼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
更爲重要的是——羅紀寒所在的公司也會加入這一次的角逐中!
羅
紀寒所在的公司原本是接近森傑和諾維斯的,但是經過上次的資金問題和法庭事件以後,就不斷地在掉檔次。
最後,在這一次七夕珠寶設計的爭奪大賽中,也就落下了和喻可欣這一種剛剛開始的工作室相同的地位。
不過,喻可欣的諾可也是有一定實力的。畢竟是專門做高定的工作室,自然是比一般的爲普羅大衆服務的要高級一點,這也是爲什麼諾可能夠在開業就攀上去的原因。
但是,高定這一行列並不好走。
因爲能夠接受高定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的。
這些有權或者有錢的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珠寶設計師,雖然不是唯一,但是一般也不會選擇外面的名不經傳的小工作室。
所以,這也就造就了喻可欣想要在D都開設一個自己的工作室的路途註定了困難重重!
沈啓燕感激地擡頭看了一眼喻可欣,卻還是有點小心翼翼地答道:“手銬的設計來源於一個故人發給我的照片,並且因爲戀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希望能給永遠綁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她頓了頓,偷偷地瞥了一眼喻可欣,發現她正認真地聽着自己的話,不由得多了兩分自信,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們這樣的希望正和手銬的作用相適合。所以……我才設計了這一款手鍊。”
喻可欣看沈啓燕低着頭,便開口道:“擡起頭來……我們諾可的人,沒有低着頭看人的!”
“額?”沈啓燕猛地擡起頭來,那雙大眼睛裡含着驚訝,微縮的瞳孔顯得整雙眼都帶着幾分的空靈感。
喻可欣站起來,慢慢地走到沈啓燕的邊上,伸手強行太高了沈啓燕的下巴,再次重複道:“擡起頭!在我這裡,低着頭看人是絕對禁止的!我不需要沒有自信的員工……”
沈啓燕咬了咬嘴脣,艱難地開口道:“是……”
喻可欣挑了挑眉,淡淡地鬆開手,一邊走回去一邊道:“嗯……那這一次的七夕設計會展,你去負責吧……”
“什麼!?”沈啓燕顯然沒有想過喻可欣會有這樣的決定,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喻可欣。
“怎麼?你不敢去嗎?”喻可欣見她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一下子冷了臉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降了幾個調。
就在剛剛的那個空擋裡,喻可欣已經看到了沈啓燕的資料。
農村出身的孩子,因爲家境不好一直都是被欺負的對像,所以造就了這麼一個怯弱的性格。
但是,喻可欣也不是一個看人背景辦事的,這麼多年的賭場生活讓她知道怎麼樣纔是對人的最大利用和潛力開發。
沈啓燕聞言,馬上咬着牙搖頭道:“不……不是的!”
“那你說……你敢去嗎?”
喻可欣斜着眼看她,眼神高傲得就像是一個女王。
似乎是被喻可欣給影響了,沈啓燕深吸了一口氣,停止了腰板睜大了眼睛道:“我敢!我是諾可的人,諾可的人是不需要怯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