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趙志又摔倒了,這已經是第十次摔倒了,食物的匱乏讓身體虛弱的趙志發起了高燒。?熱書閣 拒絕了老炮的背扶,趙志堅持要自己走,財主那裡還有些藏着的罐頭,可那是留到最後救命的東西,趙志不敢隨便拿出來。幾百人的隊伍,幾百個缺少食物的士兵,就快變的瘋狂了。昨天夜裡有人偷偷摸去了栓騾馬的地方,被值夜的狗腿子用槍托砸了回去,趙志的話就是命令,騾馬是堅決不能殺的。
在叢林裡生病是件要命的事情,幸好郎中那裡有很多的特效藥,再加上方天宇的鍼灸,趙志還能撐得住。算算時間,已經在叢林裡走了十二天了,即使是走的很慢,按照以往穿越叢林的時間算,只要再走10天就出叢林了,要是能加快速度,只要5天就行了。
“我們回來了”砍刀帶着斥候隊回來了,他們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片的芭蕉林,還打了一隻花斑大蟒,足有5米多長。廚子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廚藝,蛇肉煮芭蕉根,加上烤蘑菇,這是自斷糧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把自己飯盒裡的蛇肉撥給了老炮,趙志幾口就把飯盒裡剩下的芭蕉根填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吃呀,你看老子幹嘛?等老子不能走的時候,還要你揹着我呢”看着不解的老炮,趙志崩的賞了他一個爆慄,笑着走開了。
“長官,工兵連那邊在藏吃的,他們今天也打倒東西了,卻沒有上交”砍刀端着飯盒,站在趙志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旁人還以爲他們是在聊天。趙志擺擺手,“算了,由他們去吧,現在這種時候,稍有不慎就會出問題。愛德華又不在,還是等到了平原再說吧”看着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趙志陷入了沉思,袁青青和琳達她們應該已經到了平原了吧,琳達離開的時候,是帶着淚走的,不知道原諒自己了沒有。
工兵連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些美國大兵們都是第一次踏進叢林,溼熱的氣候,無處不在的毒蟲已經快讓他們發狂了,現在再加上缺少食物,真是雪上加霜。對於他們私藏食物,趙志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要能聽從命令行軍,別的事情在趙志看來都是小事。
又走了三天,在叢林裡找到的食物已經不足以維持幾百人的消耗了,沒有辦法的趙志只好殺了一隻騾子。作爲殺騾馬的代價,那隻騾馬揹負的物資被分攤給了每個人,不過即便是如此,大家還是願意的。靠着殺了一隻騾子,趙志哄着士兵們又走了兩天,吃完了最後一塊騾子的皮,士兵們不走了。接着殺,這次殺的是馬,過一個溝坎的時候,一隻馬失足滑倒,馬腿被石塊別斷了。不管是不是士兵們故意別斷的馬腿,至少暫時的解決了吃的問題,只要能正常上路,趙志顧不上追究誰的責任了。
馬比騾子大,靠着這匹馬,趙志他們走了三天。等士兵們再次說走不動要殺馬的時候,趙志不幹了。趙志一直在計算着時間和路程,即便是按照現在的速度,也還有5、6天就走出叢林了,沒有必要在宰殺騾馬了。
趙志的面前擺着些罐頭,算了一下夠所有人每人半盒。“不能再殺騾馬了,要是騾馬損失太多,那些器械就沒有辦法運抵平原了。現在有一個辦法,我帶着50人留在這裡看守物資和器械。剩下的人帶着罐頭先走,等到了平原取得了空投,你們帶着吃的在回來找我們”趙志拉過嚴世軍和狗子,“我給你們一個翻譯和一個嚮導,現在就走”
狗子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我不走,我走了你怎麼辦?這次你別想甩了我,小姑奶奶走的時候讓我守着你的”
趙志悄悄的塞進狗子揹包裡一盒罐頭,那是財主偷偷留給趙志的。任憑着狗子哭喊,拉着狗子給他整理着裝備,臉上還帶着笑,“你傻呀,剩下的人只有你和砍刀走過這條路,你不去誰去?”發狂的狗子一抹臉上的眼淚,用手一指老炮,“老炮不是也走過嗎?讓他去”老炮呲牙瞪着狗子,“你知道個屁,老子現在是小白臉的坐騎,我走了,誰揹他,你背的動嗎?”
還不死心的狗子拉着砍刀,急急的吼着“砍刀也走過的”
“不行,我需要斥候留下”趙志的臉開始冷了下來,眼睛已是眯縫了起來。
狗子不再和趙志頂嘴了,認命了似的哭喪着臉看着趙志,喃喃的說道,“那你等着我,我把他們帶出去了,就回來找你們”“滾吧,現在就滾”趙志背轉了身,不再去看狗子。淚眼迷離的狗子望着趙志的背影呆立了一陣,扯着不時回頭的嚴世軍,帶着士兵們走了,走的很急,他趕時間回來。
等狗子他們離開了,趙志假意的裝出一副打瞌睡的表情揉着眼睛,乾笑了幾聲,“好了,就剩下咱們了,這下清靜了”一直沒有做聲的國舅很是厭惡的瞪了趙志幾眼,“一天不裝你能死呀,早看見你那兩滴馬尿了,還裝個什麼勁”本來趙志是想讓國舅和財主、廚子一塊跟着走的,可是他們死活不願意,說是守着這些個騾馬心裡舒坦。
老炮湊得很近仔細的看了看趙志,嘴裡自言自語,“咋看都是不如個猴子肉多,老子還是找吃的去吧。把他扔鍋裡煮了,還不夠老子一個人吃的。盡裝大方,那麼多的罐頭白送人了”人少了,砍刀的斥候隊負擔輕了許多,至少每個人肚子裡有了吃食了。50個人趕着大隊的騾馬緩慢的在叢林裡繼續走着,能多走一點算一點總比呆在原地要強。
砍刀的斥候隊已經像強盜了,走過的地方鳥獸幾乎都快絕跡了,只要是能吃的統統被打了下來。沒有必要的物資已經被趙志扔了,帳篷、被服,騾馬的負擔減輕了不少,行進的速度也是快了許多。已經是三月了,要是在5月雨季來之前不能接受物資,那這個計劃就泡湯了。
“不走了,今天就住在這了吧”趙志氣喘吁吁的扶着腰站住了,今天才走了大概10里路。騾馬的負重太大了,過溝坎的時候,都需要有人推着走,趙志早已沒有體力了。“廚子,今天晚上咱們吃啥?”歪坐在毯子上,趙志吆五喝六的喊着廚子王大寶。廚子歪歪斜斜的湊了過去,“砍刀他們昨天弄回來些鳥蛋,今天晚上野菜蛋花湯”
數了半天,只有20多顆鳥蛋,還是太少。廚子砸吧着嘴,從口袋裡摸出塊樹皮塞進嘴裡嚼着。廚子的腳已經開始浮腫了,連着幾天他都是把自己的那份吃的偷偷省了下來。自己不是戰鬥兵,只好省下些吃的留給斥候們,連着幾天啃樹皮,王大寶早已將是眼冒金星。咣啷,正要去燒火的廚子一頭倒在了地上,手裡的鐵鍋滾出老遠去。
“郎中,郎中,快看看廚子是怎麼了?”趙志爬了過去,抱着廚子就大喊着郎中。“是餓的了,沒什麼大礙”郎中檢查完了廚子,淡淡的說着。飢餓早已讓所有人都成了虛弱的人,廚子只是虛脫暈過去了。趙志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塊壓縮餅乾來,這是最後的一塊了,是琳達走的時候悄悄塞進趙志口袋的。
壓縮餅乾被掰成了細小的碎渣塞進廚子嘴裡,灌上幾口水,塞一點灌點水。一塊餅乾下肚,廚子幽幽的醒了過來,臉上也有了些顏色。“殺馬”趙志顧不上那麼多了,這個時候人比東西重要。這些弟兄跟着自己,沒有被日軍打死,反而因爲飢餓死在了叢林裡,趙志會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水已經燒開了,老炮拎着佐官刀,一隻最廲的馱馬已經栓在了樹上,就等着老炮下刀了。殺一隻馬,趙志他們至少可以堅持5天,把物資分成兩份,先走一半。前行10裡,再帶着騾馬回來託運另外的一半物資,趙志想用接力的辦法接着走。這樣,靠着一匹馬,趙志他們最少可以走出去近60裡,離平原越近希望就會越大。
看着那匹馬,趙志心一橫,朝着老炮點了頭。摸着那馱馬的頭,老炮自言自語個不停,貌似很愧疚。“讓開,我來“氣急的趙志搶過老炮手裡的刀,用肩膀擠開老炮,舉起刀就砍向馬脖子。“呯”“呯”叢林裡突然連着響起了兩聲槍響,緊接着就是一陣竹哨聲,趙志丟下刀就奔向自己的步槍。砍刀他們即便是開槍打野物,也不會隨便吹哨子,一定是出事了。
“長官,是狗子,是狗子回來了”一個斥候連滾帶爬的奔了回來,手上還抓着兩盒罐頭。顧不上理會別的,趙志扔了步槍,撲上去搶過罐頭打開直接用手掏了一塊填進了嘴裡。“咳咳咳”吃的急了,趙志被噎的直翻白眼,郎中趕緊給他拍着背,“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趙志一把搡開郎中,使勁的伸長了脖子,憋着一口氣硬是把那塊罐頭嚥了下去。“媽的,這是肉罐頭,那是能隨便吐出來的嗎?”又往嘴裡塞了一塊,趙志把罐頭遞給了呆立着的郎中,“郎中,來,你也來點,不能多吃,多吃一口,老子就揍你一拳”郎中一把搶過罐頭就跑,嘴裡還直嚷嚷,“,那你打死老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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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征軍之潰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