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和謝芙蓉的馬車進了帝京城之後沒有回博雅草堂,而是先去了刑部。
將那些從驪山書院帶回來,沒法辨認身份的屍體交給了刑部仵作。
然後又進了宮,將事情的進展給了皇上稟報了一番。
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皇帝的腦袋一個比兩個還大。
責令王曦將驪山書院失火的事情三天之內查清楚,並且給他一個交代。
另外,驪山書院雖然失火,但每三年一次的春闈還是照舊舉行,時間不延後,並且由皇帝親自在宮中主持。
謝芙蓉和王曦回了博雅草堂之後也累的不輕,但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不能歇息。
“我覺得這件事情跟華天香和凰嬋一定脫不了干係!”王肅在謝芙蓉將驪山書院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肯定道。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只是如今這二人的行蹤不知去向,不如讓璇璣閣好好查查!”王曦道。
謝芙蓉點了點頭。
王肅又道:“害死韋家小子的人肯定和這次驪山書院縱火的是同一個人!”
這些事情如今說這些還尚早。
不過,皇上只交代了讓王曦查驪山書院縱火的事情,並沒有交代管其他的,謝芙蓉也懶得插手。
只是可惜了韋宴雲。
驪山書院的事情在這一世謝芙蓉並沒有做太多的改變,應該上一世也有着火這一事情的發生。
但是韋宴雲之死……謝芙蓉努力地去想,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反而越想,頭越疼,就像要炸開一般。
王肅見謝芙蓉的臉色有些難看:“丫頭,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累着了就回去歇着!”
謝芙蓉點了點頭:“兩位舅舅,我確實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要不要緊?要不情個大夫過來瞧瞧?”王曦見謝芙蓉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看,道。
“不打緊,歇息一會就沒事兒了!
謝芙蓉擺擺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確實有些不舒服,因爲來葵水了。
之前在驪山書院的時候情況複雜,她怕被別人發現,所以一直用內力壓着。
但是這畢竟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怎麼可能壓得了太久?且對身體也不好。
方纔在想韋宴雲事情的時候,頭一疼,只覺得下腹一陣絞痛,葵水也來了。且來勢兇猛,謝芙蓉都有些走不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素瀾跟在謝芙蓉的身後,見謝芙蓉出了正堂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步子也有些不穩,扶着謝芙蓉道:“要不屬下先給您把把脈,屬下雖學的不精,但一般的病還是能看的!”
謝芙蓉擺了擺手:“無礙,先回房再說!”
“是!”
進了門之後,素瀾按照謝芙蓉的吩咐將門關好。
“素瀾我來葵水了!”
素瀾頓時愣了。
之前來葵水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這可是第一次見謝芙蓉來葵水的時候被疼城這樣。
“我這就去給小姐拿布袋!”
以免被別人發現,素瀾將這些東西藏的都很隱秘。
關於女人的一切東西都藏在了自己的屋子中一個暗格之中。
不一會,素瀾拿來了幾個已經縫製好的布袋。
這些布袋都留着一個小口,素瀾仔細地在裡頭塞上了棉花,壓平之後給了謝芙蓉。
見謝芙蓉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要不還是讓奴婢瞧瞧吧!”
“恩!”謝芙蓉將手臂伸了出來。
素瀾給謝芙蓉把脈,卻定別的大問題沒有,只是有一些受涼之後才放心。
“公子現將東西換上,再將衣服換下來,奴婢去給您做點薑湯來!”
不久,素瀾端着一碗薑湯進來。
謝芙蓉喝着薑湯,素瀾找了一個火盆進來,將謝芙蓉換下的衣服都燒了。
其實每次都是這樣,素瀾都會小心地將謝芙蓉弄髒的衣服和用過的東西處理了,以免被人發現。
喝了薑湯之後謝芙蓉覺得好多了,蒙着被子睡下了。
次日一早,用過早飯之後便傳來夏侯和夏侯夫人在皇帝下了早朝之後去了承乾殿,主動承認將兒子夏遜暗中送進驪山疏遠的事情。
皇帝在聽說事情還牽扯到太子楚蕭然,楚蕭然暗中將夏遜改名換姓爲項氏之人,送進驪山書院的事情之後勃然大怒。
至於對夏氏的處置,皇帝沒有過多的表現,只是讓他們暫時回了之前在宮中安排的住處,並且沒有皇上吩咐,不能離開住處半步,更不能出宮。
夏侯和夏侯夫人走後,皇帝當即便召集了內閣大臣,後來又讓監察御史進宮。
直到深夜子時,承乾殿的燈還亮着,進進出出地召集了好幾個大臣。
二更十分,皇帝才讓李延年安排所有大臣在宮裡頭住下。
此日早朝的時候皇帝並沒有提起關於夏侯兒子夏遜被送到宮裡一事,更沒有提起太子的事情。
皇帝不提,大臣們自然不跟提。
第二天的時候皇帝依舊沒有提起這兩件事情,但朝中有位清流在快要散朝的時候終於按耐不住了,重新奏稟了這兩件事情。
皇帝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李延年繼續宣佈了退朝。
那位清流只能退下,別的大臣們也都不敢說什麼。
當日還是韋晏雲出殯的日子。
謝芙蓉在聽說了早朝的情況之後,當即去了韋相府。
相府上掛滿了白練,哭聲一片。
謝芙蓉走進去之後先給韋晏雲上了香,祭了紙,祭拜完了之後將韋相單獨叫到了一邊。
“相爺,今日榮甫來,一是爲了給宴雲兄送行,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想提醒相爺!”
韋相現在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其它的事情,幾日不見,似乎爲了韋晏雲的事情蒼老了許多。
謝芙蓉繼續道:“雖然這幾日相爺一直忙着家中喪失,但廬陽夏侯暗中將長子夏遜送進驪山書院的事情,想必相爺也已經聽說了!”
“就算聽說了,這件事情與我何干?”韋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難道相爺真覺得此事與您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韋相愣了愣,還真想不出這件事情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好的事情相府不稀罕,至於壞的事情……
如今相府唯一的單傳繼承人去世,臣相夫人項氏又得了中風,臥病在牀,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難道比這還有更壞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