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一會,爲免夜長夢多,又再冒出競爭者,朝陽城主還是很快打破了沉默,“耿老弟這主意是好,但是萬一有兩方甚至是三方可以破開這結界呢?如果說誰先破開就誰先得到,這對於後面同樣有能力破陣的人未免不公,我看不如這樣吧,萬金之金本就是有靈性的天材地寶,如果它不願認主,就算是得了去也是沒用的,所以破陣之後,我們一起嘗試,看誰能得到它的認同,誰就是萬金之金的主人,但是如果得到的人不是破開結界的人,那麼就需給對方一定的補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朝陽城主的這個辦法,比起耿家家主剛纔說的,讓另兩方人馬更願意接受,於是書生一行人沒考慮太多便同意了,就連那個妖修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畢竟修士雖然是逆天爭命之人,但是許多事還是遵循天意的,像萬金之金這種絕世寶物,能不能讓它爲己所用確是很看機緣,若是沒此機緣不管如何強求也是沒用的。
惟一不樂意的應該就是耿家家主了,因爲他來搶這萬金之金並不是自己或是帶來的這些弟子要的,而是要給他家的老祖宗晉級用的,也就是說想讓萬金之金認主的人沒在場。所以剛纔他纔會一再的威脅利誘那些散修,打的就是靠人多強搶的主意,可是後來朝陽城主來了,還帶來了一堆的手下,讓本來穩操勝券的他頓時落入了下風,因此他纔會放棄武力搶奪的想法,想取巧奪得這萬金之金。
如果同意了朝陽城主的辦法。自家老祖宗可就沒辦法得到這萬金之金了,但若是說不同意,只怕立馬就會被羣毆,他身後除了自家子弟就是臨時靠過來的散修。他們會怕了耿家而選擇臣服,誰能肯定他們不會被朝陽城主那老狐狸給逼得反水呀,所以現在開打。對自己這邊是很不利的,看來不得不驚動老祖宗了,先想辦法拖一拖,等老祖宗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於是打定了主意的他,也裝作沒異議的點頭同意了。
耿家家主一同意,在場的人就算是達成了初步的一致了,於是朝陽城主很自覺的充當起帶頭人。開始發號施令起來。而轉眼便被降爲了老二的耿家家主卻一點意見也沒有,還很合作的人家說什麼他就幹什麼。
蹲在旁邊看戲的華俊朗,本以爲這些人會打起來讓自己和從雲曦混水摸魚,現在聽到他們商量的辦法,心裡頓時有點急了。要是這些傢伙真的不打了,這萬金之金他們可就沒辦法弄到手了。
若是換在別的場合,華俊朗是不會相信這些修士真的會這般心平氣和麪對重寶的誘惑的,但是朝陽城主來了,改變了耿家一家獨大的局面,而這兩方人馬又是同在一城的,所謂低頭不見擡頭見,如果他們真的各自有所顧忌不願撕破臉,會選擇用這種辦法爭奪萬金之金。他還是相信的,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修士,背後都代表着一個勢力,比起勢力利益的得失,一個萬金之金的歸屬並一定夠份量讓他們反目成仇。
於是越想越不對勁的他,撞了撞身旁的從雲曦。傳音道,“山裡娃,萬一他們真的不打了,我們怎麼辦?要不,我現身想個辦法讓他們打起來?”
從雲曦很快便否決了他的辦法,“算了,正如朝陽城主所說的,能不能得到這萬金之金極講機緣,現在事情不如我們所料,只能說我們沒此機緣,既然如此就別再強求了。”
作爲接二連三吞全了五行精魂的幸運兒,從雲曦當然清楚這所謂的機緣其實是很有技術成分在裡面的,但是在場的隨便挑個人出來都比他們修爲高,她自是不願華俊朗去涉險,而且若是他們打不起來了,她也不用再擔心雲刑的安危了。在萬金之金和華俊朗與雲刑倆人的安全中選擇,她自然是選擇後者,大不了自己就等上幾百年等能量鏡裡的五行罡風陣再蘊育出一個金之精魂好了,時間比起人命來說,自是人命更重要。
只是華俊朗卻不願就此放棄,他雖然愛計算,卻是恩怨分明的人,從雲曦幫他得到了魍魎這麼一個絕頂的命定靈獸,自那刻起他就決定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幫這山裡娃得到那萬金之金,所以現在讓他放棄,他真的是不甘心,盯着遠處靜靜的發着光的萬金之金,他急思對策。
而在此時,朝陽城主等人也是對着萬金之金外的結界一籌莫展,沒想到這個結界會堅實如固,而且祭壇上的法陣他們更是看不懂,強力破陣不行,想靠技巧破陣也不行,隨着時間的逝去,朝陽城主神色不再輕鬆,耿家在打什麼主意,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不利。
與他相反的,耿家家主卻暗喜在心,他其實知道被找去破陣的那幾個人有點在划水,畢竟這東西最後又不會是他們的,誰會爲了別人拼命呀,只是他的目的就是想拖時間,自然不會特意去點破,他們越偷懶越好,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等老祖宗出關趕來了。
不過朝陽城主怎麼說也是老狐狸一名,耿家家主不說,不代表他會想不到,暗自焦急了一會之後,無意中看到某個散修那漫不經心的神情時,他頓然恍悟了,於是靈機一動,開口了,“耿老弟,你那邊的好幾位道友都很面生,難道是你們家的新起之秀?”
不好!耿家家主一聽他這麼問,心裡頓時一沉。而沒等他想到該怎麼回答,一直作壁上觀的白鬚子便代答了,“城主好眼光,那幾位道友並非耿家子弟,而是和老夫一道的散修朋友。”
散修兩個字已經很清楚的點明瞭那些人的身份,朝陽城主對白鬚子的配合自是滿意,立時轉頭看向他,“原來是我朝陽城的其他同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老夫白鬚子。”白鬚子習慣性的捋着長鬚,笑得很優雅的道明瞭身份。
這一次朝陽城主還真的給足了他面子,立時一臉驚喜的走到了他身邊,“原來是白鬚道友,陳某還真是差點看走眼了,失禮,失禮呀。”
能得到一城之主的恭維,白鬚子剛纔在黑袍人那裡失去的面子總算全補回來了,更覺心情無比的舒暢,“城主客氣了,老夫也不過就會煉點小玩意罷了,如何當得起城主大言呢。”
“哈哈,如果說白鬚子大師也只能煉些小玩意,那麼在小仙境能煉大玩意的人可就沒幾個了。”作爲一城之主朝陽城主對於打哈哈作秀這種事當然不會生疏,一句話又把白鬚子哄得全身毛管都舒服的大張,於是兩人像是很久沒見的老友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當然想要速戰速決的朝陽城主的談話是很有目的性的,而剛纔被逼放棄爭奪的白鬚子也不是笨蛋自是會順着他遞來的棍子就往上爬,於是等兩人聊完後,新的爭奪方案也出臺了,所有在場的人一起同心協力破開結界,然後只要想要那萬金之金的都可以參加競爭,末了朝陽城主還給了個保證,如果得到的人是他,那麼所有幫忙破開結界的人他都會給一份豐厚的酬勞,就算他沒得到,作爲城主他還是會給幫忙的同道一份謝禮的。他這話一出,無形中就挖了耿家的牆角,原來被逼歸入耿家一方的散修全體反水了,全都站了開來,以單獨的身份成爲新一批的競爭者。
對此,耿家家主自是氣得牙癢癢的,但是他現在的目的已經不是憑自己去搶萬金之金,所以表面上並沒太多的表示,只是稍爲不悅的沉下了臉。
當然有朝陽城主在,衆散修也不需再顧忌他,所以面對他的不悅沒人不安,大家很一致的都當作沒看到,自顧自的商量開了。
一直沉默的黑袍人,這時突然扯脣露出了一個有點冷的笑容,“既然朝陽城主發了話,那兩位也不需再藏了吧。”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難道還有人躲在附近?
因爲黑袍人一直惜字如金,所以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衆人都不由相信了,這人有需要的時候都不開口,如果說他突然閒着沒事幹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逗大夥玩,是打死他們也不相信的。
於是好幾十道神識開始地毯式的在大廳裡不斷掃描。
和從雲曦他們一塊進來的耿家家主一夥更猛的想起來,確實是少了兩個元嬰期的小修士。但是放出神識尋找了好一會都沒能找到人之後,他們又犯疑了,那兩人他們看得很清楚,修爲高的那個也不過是元嬰中期,這樣的修爲是不可能躲得過他們的神識的,是那個妖修亂說,還是那兩人的修爲根本不是元嬰期而是比自己等人高上許多的分神後期甚至是合體期、大乘期?
想到後一種可能,朝陽城主和耿家家主都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來了兩個這樣的老妖孽,這萬金之金他們想都不用想了,而他們的老命只怕也有危險了。
從雲曦兩人也是嚇了一跳,因爲那個妖修剛纔是對着他們這邊說話的,難道真的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