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來報玉江紅求見。兩人連忙回營,只見玉江紅正站在帳中。玉江紅看到二人,開門見山的道:“金露公主,楚大將軍,我已經佈置好了殺手刺殺宋長月。寧軍對帥帳的保衛非常森嚴,而宋長月 的十六位親衛個個武功高強,這十六人與宋長月形影不離,根本無法下手!我的人試了幾次都無法靠近帥帳,也沒有見到宋長月。現在可行的辦法是,在亂軍中殺了宋長月。在亂軍之中,那十六親衛功夫再高,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纔好下手。但是我們先要確定宋長月的身份。如果暗殺錯誤,打草驚蛇,就很難再有下一次的機會!”
金露也點頭道:“不錯!現在第一步是要讓玉公子的人能正確的認出宋長月。此人雖然領軍多年,卻很少在人前出現。我也是五年前見過他一面,而且一次離得太遠,而另一次也沒看清。此人生得普通,如果不認清楚,可能會殺錯人。讓他有了戒備就麻煩啦!”楚辭道:“要不然,明天接陣時,我在陣前提出要和宋長月一晤,宋長月應該會現身相見。到時玉公子的人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也可以認準此人,等機會下手!”金露搖手道:“不,明天我親自去陣前,去會會宋長月。”楚辭忙道:“兩軍陣前太危險,再說宋長月的親衛個個都是高手,我不能讓你冒險!”金露自信道是:“放心!我也是個高手。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去。”楚辭仍不放心道:“我們想幹掉宋長月,萬一宋長月也有同樣的想法呢?再說,宋長月本人的功夫如何,還沒有人清楚呢。如果他本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公主就太危險啦!”金露仍堅持道:“我一定要去看看,這回我要認清這個宋長月,自從有了他,金吉吃了多少敗仗,我一定要見識一下這個金吉的仇人!”玉江紅笑道:“楚大將軍不用擔心。玉某可以裝扮了陪在公主身邊,一來可以看得更清楚;二來也可保公主平安!”楚辭和金露聽了玉江紅的話,都很高興。玉江紅是天下第一高手,有他在身邊,還有什麼擔心的?如果方便的話,當時就能解決了宋長月。
果然第二天,兩軍剛剛擺好架勢。金吉軍中飛奔出一位信使,大聲道:“金吉國二公主殿下請寧國武王殿下陣前一見!”來回跑着在兩軍陣前喊了幾十聲。這信使聲音極大,宋長月在後面也隱隱聽到了,問道:“是誰在喊?”立即有小校來報是金吉國公主要求與武王陣前一見。陳然之一聽,有些擔心道:“金露詭計多端,不會有什麼陰謀吧?”宋長月微微一笑,“陰謀肯定是有。但她在兩軍陣前向我發出邀請,我如果連見她一面的勇氣都沒有,豈不是未動手就輸了銳氣!”
金吉國使者喊了幾十聲後,寧軍終於有了動靜,一羣人簇擁着一騎緩緩從後面走了出來。而同時,金吉營中也有了動靜。金露公主一身戎裝在侍衛的保護下也出現在兩軍陣前。兩羣人離開幾百米的距離,雙方從人往邊上一閃,露出兩位主角。金露本來臉上帶着淡淡地微笑,在看清前面的宋長月後,臉色一下煞白,身子一晃,險些從馬上跌下。玉江紅在她身邊輕輕一扶,才穩住了身體。那個寧軍重重護衛下,身着玄衣玄甲,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不正是自己念念難忘的“嶽鬆”嗎?金露心裡道:“不可能!不是嶽鬆!”可是再仔細看,那眉眼,那臉上淡淡的表情,還有那一身的不凡氣息,不是嶽鬆又是誰?只不過眼前的宋長月更嚴肅更多一股濃濃的王霸之氣,而記憶中的嶽鬆更多一些瀟灑,閒散之色。但是金露可以確認,他們絕對是一個人:嶽鬆就是宋長月!!!寧國的死敵,不共戴天的仇人!金露看着宋長月,臉色由驚到疑到怒,轉了幾個轉。本來絕美的臉,因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猙獰,金露拼命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在兩軍陣前失儀。而金露的臉色落到宋長月眼裡,卻是另一種滋味。宋長月一開始就知道金露的身份,這回相見,對他的影響當然不大。正因爲知道金露的身份,從剛開始,宋長月就沒有把感情淪落過。但當他看到金露臉上那種痛苦被欺騙後憤怒到了極點的表情,也有一點點愧疚。但他現在不能顧及金露的感受,現在他們是死敵,打擊敵人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宋長月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三個月沒見,公主殿下過得好嗎?”金露看着那曾經讓她失神的笑容,心中的疼,就像就人跺碎了一樣。他居然還記得,居然還敢公然提起。他讓她又想起了自己在湖邊向他示愛的卑微,做爲一個公主向一個小兵示愛,竟被拒絕,而這小兵竟是金吉的敵人。先是欺騙她,再是誘惑她,再然後拒絕她,羞辱她!當她爲了他的安危而要將他調到身邊時,他竟假裝要爲金吉效力,以死相挾。而當她以爲他戰死而心傷時,他卻安然坐在寧軍大營裡思考着怎麼打敗她!金露強忍着心中的憤怒,擠出一個比哭還像哭的笑容,她還想說兩句體面的話,但是,抖嗦的嘴脣讓她不敢發聲,生怕控制不住自已哭出聲來。要是這樣,她以後哪還有臉帶兵?
玉江紅易了容在金露的身旁,看到了久尋的獵物,自然的心中殺意充溢。宋長月身邊的十六親衛莫名地感到一陣殺氣,立即感到有高手在側。頓時提高了警惕。將宋長月緊緊圍在中間。宋長月雖然沒有感到什麼殺氣,但是從親衛們的反應中,他已經知道危險來臨。當即道:“金露公主,舊已述過,我們改日再見吧!”一羣人立即向寧軍中退去!玉江紅看到難得的行刺機會逝去,心中也不覺惋惜,但沒有打握一擊成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宋長月退回寧軍中。
宋長月一退回寧軍,寧軍的攻勢馬上開始發動。在金吉軍中的楚辭一見,也立即指揮金吉軍迎了上去。楚辭催馬趕到失魂落魄的金露身邊,低聲問:“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金露擡頭看了他一眼,擠出一絲笑:“沒什麼!宋長月——就是嶽鬆!”“嶽鬆?!”楚辭也吃了一驚 ,宋長月竟在他們的眼皮下面逃脫掉。
寧軍和金吉軍這場大戰開始得轟轟烈烈,雙方各出奇着,一直打了三天三夜,寧軍在宋長月的指揮下終於佔了上風。金吉軍已經陷入苦苦支撐的境地。金露已經三天沒睡,美麗的臉顯得十分憔悴,倒讓她更多了些讓人憐愛的美麗。楚辭更是忙得雙眼下凹,滿面都是胡荏,而壞消息仍是一個一個地轉來。寧軍已經完全佔據了優勢。而玉江紅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這讓金露更加憂心如焚。而寧軍中的宋長月也是忙碌非常,寧軍雖然佔了優勢,但金吉軍也是勇猛過人,既要戰勝敵人,又要儘量減少士兵的傷亡,宋長月也有兩天沒有休息啦。陳然之看着宋長月憔悴的面孔道:“元帥,我軍現在大佔優勢,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們呢!”宋長月笑道:“這場戰馬上就要打完啦!大家都累壞啦,等仗打完,大家一起歇歇。戰士們不眠不休地在戰場上打了三天三夜,那才辛苦呢,等大戰結束,我給大家慶功!”帳中的衆將軍都笑了起來,雖然都很辛苦,但勝利在望,每個人心中都是喜悅的。
讓金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時,金吉皇帝秘密駕臨軍前!金吉帝一出現就黑着一張臉,金露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妙,不容她多想,金吉帝已經雷霆大怒,原來,金吉帝早已得到密報,金露放走了寧國主將,金吉帝本來是將信將疑,女兒是他的生的,他當然知道金露的心性,在她心中沒什麼比權力更重要。但是,金吉帝一心想讓兒子繼承皇位,一直有心打壓這個女兒,這回金露帶兵是事出無奈,確實難找比她更合適的監軍人選,但這段時間金露公主的威望猛增,是時機要壓壓她了。但臨陣換帥總是不妥,所以纔會先派太子金勇到軍前勞軍,再打探一下確切的消息,如果金露真的和宋長月有私情,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把兵權交給她啦。而兩人在兩軍陣前的一面,很多人都認出了寧國武王正是公主照顧有加的“嶽鬆”,這事再也瞞不住人,所以金吉帝纔會在這個關鍵時間趕到金吉軍營。
金吉帝在皇帳中大發脾氣,金露無法辯駁,只能跪地聽訓。金吉帝發完脾氣,看着女兒道:“露兒,這次你犯的錯太大!父皇也不能包庇你!從今天起,你交出監軍之權,由你皇兄接任!你跟我回宮去吧!”金露臉色發灰,這個位置是她如此辛苦才得來的,竟被父皇輕輕一句話就剝奪了,皇兄從十五歲開始就協助父皇處理政務,在朝中大臣心中,他就是將來的金吉皇,自己再失去了兵權,還有什麼力量與他相爭?而更讓金露驚心的是金吉皇后面的話:“朕已經決定與長食國聯姻,你回宮休息一段時間後,就準備嫁到長食吧!”金露急道:“長食皇帝,不是重病嗎?”金吉皇點頭道:“不錯!所以這回聯姻的對象是長食皇太子龍冷魄!”金露一下驚呼出聲:“父皇,那龍冷魄還是個十幾歲的孩童,我怎麼能嫁給他?”金吉皇冷冷地道:“是孩童又怎樣?他是長食未來的國君,就配成爲你的丈夫!”金露奮力抗爭道:“父皇,你早知道女兒已經和楚辭相愛!父皇請收回成命!”金吉皇冷冷地道:“楚辭父皇已經有了安排,我打算把他指婚給你的妹妹金虹,從今往後,他就是你的妹夫啦,你要記得和他保持距離!”金露一下跳了起來:“父皇,你不可以這樣!”金吉皇冷笑道:“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你要抗命吧?”金露臉色慘白:“父皇,你要打要罰,都由您,但是,你不能就這樣將我趕出金吉,更不能就這樣指定我和楚辭的終生!”金吉皇冷冷地道:“不用多說!這是聖旨!沒有人可以改變!你就準備去當長食太子妃吧!”金露仍要力爭,但金吉皇根本不聽她多說,就叫人將她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