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劃一的地獄火軍團在公民們的豔羨和歡送中踏入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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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跟在隊伍後面，隨後是提供後勤跟上的地精們。
接着，十一頭藍龍在自由城升起，向北方飛去。
沒有比藍龍更適合的保鏢了。
起初安南還擔心拿了那點錢的家龍們不願動彈，但也不知道龍父龍母和它們說了什麼，每頭龍充滿了幹勁。
好像寧願爲那100金納爾拼命。
安南坐在奧爾梅多的辦公室，等待前線傳回好消息。可惜奧爾帝國慫的太快了，不然這次主動出擊能給他們帶去不小壓力。
難道他們就是意識到這點，才主動退縮？
……
破碎的雲層在丘陵上飄蕩，在大地上形成一塊塊挪動的光斑。
灰色的潮水漫山遍野，朝着南方涌來。
相距十幾裡的低矮丘陵後，灑落的一束陽光照亮地面如金屬般冷峻的軍陣。
“它們來了。”副官洛克倫的聲音被風削得稀薄。
費米佇立在最高處的瞭巖上，挎起的魔法火槍的吊穗垂落胸前，像一串縮小的絞刑架。
他的目光掃過遠處，確認沒有鼠人祭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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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指揮，鼠人就是一羣貪婪，愚蠢的野獸。唯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怎麼無傷將它們全殲在這裡。
他並不認爲鼠潮是威脅，和傲慢無關，而是如今的地獄火別說安南，連他都不能說完全瞭解。
表面上5000人的軍團似乎“只”有250名職業者，但剩下的95%並不是普通人。他們不需勞作，完全脫產，肉食充足，每天唯一要做的只有訓練。
經過兩年苦訓，選拔，留下來的士兵身高接近一米八，肌肉虯結，穿戴重量不低於40磅的板甲仍能跑出十里地，他們的確不是職業者，但光論身體素質，打兩到三個普通人完全不是問題。
按照安南的說法，就是半步先天大圓滿準職業者。
說是帝國禁軍有些辱帝國了，但放在偏遠的中土西部，他們就是讓周邊勢力噤聲的天兵。
哪怕近身肉搏，地獄火軍團也有自信消滅這幫鼠人，只是付出的代價太過慘痛——那和巨龍不用魔法，只憑借肉體和獵龍隊廝殺有什麼區別？
破碎的嚎叫被風從遠方吹來，帶着一股難聞的酸臭。
費米收回視線：“克里安，你帶領主力在後方緩坡架設三道火力點。洛克倫，你和斥候將鼠羣分散，引入口袋。”
他掏出自由城大學出品的懷錶，看了一眼：“倒計時10分鐘。”
克里安副軍團長和洛克倫副官開始行動，一道道指令迅速向後方傳遞。
“斥候跟我來！”
“主力退至山丘後方架設火力點！”
“檢查彈藥袋，確保每人隨身攜帶五十顆彈藥！”
“地精後勤卸下彈藥箱，後退，後退，和主力保持三裡以上距離！”
不能在荒野和鼠人打遭遇戰是所有人的共識。一旦被圍起，幾十萬鼠人足以造成威脅。
主力部隊開始分散後退，形成三叉戟一樣的隊列。
他們藏在坡後，洛克倫副官帶着輕裝的斥候登上坡頂，暴露在鼠人們的眼中。
鼠羣一陣騷動，灰色的洪流開始本能地追逐浮現的那抹顏色。擠作一團的褐色烏雲像是遭受狂風，拉長，扯碎，不再濃郁。
“校準瞄具。”
藏身緩坡後的克里安低吼。地獄火士兵們的手指緊貼扳機，呼吸聲輕得仿若沉睡，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直到第一聲嚎叫刺破天際。
那並非野獸的嘶吼，而是千萬道扭曲喉管擠壓出的尖嘯，如同鏽蝕的刀刃刮擦着所有人的頭骨。
矮坡後的地平線蠕動着，起初是零星的灰斑，接着是翻涌的巨浪。
鼠人來了，整片丘陵在它們的爪牙下蛻皮，追着擔任誘餌的斥候，轟隆奔騰，掀起大片沙塵。
鼠人的陣型開始扭曲，如同被孩童撕扯的蛛網——它們本能地追逐分散開的斥候，被迫在分叉的路徑上逐漸稀薄。
將它們引入佈置好的口袋，斥候們陡然加快速度，脫離戰場和戰友的槍口範圍。
藏起的士兵們擡起頭，開始等待最前方那道身影下令。
鼠潮越來越近，幾乎看見鼠人尖牙間腐爛肉沫，嗅到鼠人身上的惡臭時，費米舉起火槍。
砰——
第一道槍響，彷彿砸落的起始音，五千道火舌在同一瞬撕裂了塵埃，鉛彈編織的死亡之網瞬間將鼠潮的浪頭削去整整一層。
倏然遭襲讓鼠人亂成一鍋粥，它們有的還在跑，有的在往有敵人的地方衝，有的則想要逃，結果就是鼠人在混亂中撞到一起，互相踩踏，被緩坡上的槍聲反覆收割。
“人類玩意……陷阱……吃了他們！”
鼠羣中的精英鼠嘶叫，指揮奴隸鼠衝向地獄火軍團。
除了智商太低，鼠人幾乎沒有缺點。
它們只需一點食物就能活下來，一個冬天能生幾十個後代，擁有森嚴的階級制度，並且悍不畏死。以至於一直有學者懷疑鼠人不是艾倫世界本土生物，而是某種……兵器。
硝煙升騰，轟鳴不斷。
有的鼠人被貫穿顱骨後仍奔出數步，有的腹腔炸開腸子絞住同伴的腳踝。
焦臭的屍骸堆積成堤，涌進陷阱的鼠人所剩不多，但也依靠踩着同族的血肉，衝到緩坡前。
猩紅的嗜血眼珠剛出現在人類面前，便驚懼地看見一排身着板甲的重甲戰士悍然撞了上來。
鋒利的臂盾戳開鼠人的血肉，腐壞血液噴濺而出，裹挾致命的病菌，鑽進盔甲縫隙。
但無所謂，回去後法師塔會淨化掉這些。
暮色降臨時，砂土吸飽了污血。
鉛灰色的雲層低垂如裹屍布，和升上雲層的硝煙糾纏在一起。
“停止開火！”
費米下令聲中，零星在丘陵響起的槍響消失。
鏖戰的士兵們開始清理戰場，踏過仍有在抽搐的鼠人屍堆，毫不留情地用刺刀挑開每具抽動的鼠屍的喉嚨。
“彙報戰果。”
費米麪無表情看向副官洛克倫。
“經過三小時奮戰，已全殲小波鼠潮，克里安率輕甲兵去清理逃竄鼠人，戰損方面……”
副官洛克倫略微停頓。
“無人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