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 節249.紅色的天使
鼠羣裹挾着他們，無法逃脫。
但被控制的他們也能小範圍影響鼠羣的移動路線。
經過士兵們的主動引導，他們成功來到岩石前，衆人困境從四面包圍變成了三面夾擊。
接下來，就是……
加快腳步的士兵突然衝出隊伍，四肢並用的攀上岩石，站在巨石上，喘着粗氣大笑：“你們這些狗孃養的醜陋老鼠看向我，我有事要宣佈！”
周圍鼠人下意識擡頭，望向站在岩石頂上的士兵。
“我以帝國詛咒你們，你們的肉體將粉身碎骨，靈魂永墜深淵，受盡一切苦難和折磨！”
話音落下，染血的天邊突然響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怪響。
比蜂羣嗡鳴更沉悶，比憤怒巨龍的咆哮更尖利，裹着地獄熔爐的喘息，破開極北之地的寒冷空氣。
所有人不約而同擡起頭，攀上巨石的士兵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倒映出一幕：彷彿死神用生鏽的鐮刀切割天幕，數十抹流星在天邊劃過，朝他們墜來。
嗚——嗚——
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統治了戰場。
金屬與空氣摩擦迸發的暗紅尾焰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熾熱的弧線，轟擊在黑色守望軍團四周的沙灘上。
前所未有的轟鳴聲傳來，空氣在震顫，腳下大地在震動，巨大的煙塵和火光沖天而起，無數精英鼠人連聲都沒吭，就被沖天的火光摧毀。
有強大法師在施法火流星？
前一波轟炸的餘韻未散，第二輪“火流星”已經升起。
不……是魔法火炮！
第二輪炮彈轟然砸落。
數十磅的實心彈頓時將幾隻倒黴鼠人砸死，然後被強大動能裹挾着在鼠潮中犁出一條几十米長的血肉溝壑。若是在岩石上炸開，鐵片和碎石更是猶如彈片般激射而出，碎骨和臟器如鐮刀下的麥稈般飛濺。
每一次炮擊都伴隨着地動山搖的震動，彷彿要將整片沙灘撕裂。某顆鼠人眼球被氣浪掀至百米高空，倒映着同伴們的慘狀。
尖嘯聲又一次響起——
鼠羣因找不到敵人吱吱亂叫，一片混亂。士兵趁機撿起鼠人掉落的武器、盔甲套在身上。
“跑還是守？”
毋庸置疑，他們得救了——除了援軍，誰會在惡魔和鼠人的地盤轟炸鼠羣？
“別給援軍增加負擔，原地防守！”
……
“調整座標，左五刻，上三刻！”
“調整座標，右兩刻，下一刻！”
“調整座標……”
距離沙灘兩裡外的冰面，架設着整齊排開的魔法火炮，火炮手來回搬運炮彈，校準，重新固定底座。
他們後方，地獄火軍團正以兩名士兵一條船的規模陸續登陸。
颳着寒風的冰岸邊已經停了數百條臨時砍伐出的小船。
連續一天的海上趕路後，他們終於趕在最後關頭趕到。
炮火繼續轟鳴，削弱鼠羣，同時給未登陸的士兵爭取時間
偵查空艇飄在戰場上空，只是籃子裡的人從地精變成正兒八經的地獄火哨兵。
“動靜鬧得太大了。”其中一名哨兵頻頻往火山方向望去，擔憂會因此惡魔的注意。
“打起來動靜就不可能小，總不能讓士兵衝上去肉搏。”另一人回答，觀察巨石前倖存者的狀態。
他們的計劃是一波火炮打蒙鼠人，然後士兵收割，衝上去救了人轉頭就走。 但是……
哨兵數着巨石前的人頭：“就剩這點了嗎……”
載着費米和克里安等一衆軍官的小船相繼靠岸。一陣起伏搖晃，鑲鐵釘的軍靴踏足冰面。
濃密的哈氣從他們口鼻中呼出，費米擡頭，落向空艇上打出的旗語。
“鼠羣發現我們了，準備迎敵！”
百夫長們也觀察到旗語，在隊列之中奔走。
鼠羣終於發現了敵人是誰，分出大羣鼠人朝他們襲來，然後就正面撞上第四輪炮擊。
恐怖的後坐力在火炮周圍冰面震出蛛網般的裂紋，但比起正面撞上炮彈的鼠人來說，不算什麼。
幾十枚炮彈落在鼠羣中間，瞬間清空一大截，強行區分出前排和後排。
要說正面和背面有什麼不同……就是碾死的老鼠更多了。
嘶叫着衝來的精英鼠也一頭撞上準備就緒的地獄火軍團。
“準備！”
“發射！”
三列橫隊輪番射擊，魔法火槍的子彈形成綿密彈幕。前排鼠人的甲冑如紙片般被撕開，胸腔炸開碗口大的血洞，後方同類踩着屍體繼續衝鋒，又被下一輪齊射掀翻。
前排的一片片倒下，後方的被狂轟濫炸。
足以和訓練有素的人類士兵一對一的精英鼠卻在兩百米外像是麥子一樣，被一茬又一茬收割。
地獄火軍團簡直是天生的鼠人收割機。
但也正因它們是精英鼠，不停地輪番射擊居然還是讓鼠羣衝進了五十米內。
再持續十幾秒，說不定還真能衝到他們面前。
這個時候，前方的士兵突然散開，顯露出身後一排從剛纔就啞火的魔法火炮。
“鼠人們，嚐嚐這個！”
火炮手冷笑着將火炮放平，引燃火線。
嘭！！！
二十臺魔法火炮同時開火的轟鳴幾乎震散紅雲，即便被鉚釘牢牢固定，但魔法火炮仍被震得脫扣向後橫移。
直線射出的火炮失去重力的加速……但也沒有任何衰減。
被炮彈正面擊中的精英鼠瞬間膨成一團血霧，去勢不減，又接連將後面的數只鼠人撞成一灘碎肉，才“嘭”地落在地上，繼續向前碾動，形成十幾條猩紅的血肉之路。
剩下的鼠人渾身濺滿同伴的碎肉，恐懼的一動不動，然後，開始向後潰逃。
短短几分鐘，近萬精英鼠幾乎被團滅。
精英鼠在逃竄……說明沒有更上位者。費米擡頭，果然見到空艇打着沒有援軍的旗號。
“阻止它們，一個不留。”費米下達命令。
東方的天際被“雪山”遮擋，只有那殷紅如血，宛如末日的朝霞。
巨石前的士兵們看不見外圍發生什麼，只能聽見輕炮轟鳴不斷，大地在震顫。
幾分鐘後，鼠人開始潰逃。
披着紅色的天使們出現在他們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