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差不多談成這筆交易，但加西亞主教並不爲此高興。
費了這麼大勁才花出去25000金納爾……還不到大主教安排給自己的零頭。
悶悶不樂的教衆們看得退伍老兵腹議：“頭兒，怎麼這些主教說話還沒好臉呢，俺尋思不是他開的價嗎，我們連價都沒還……”
“你懂個……個什麼，這是高端的談判，通過凝重的表情使我們無法判斷情況，沒看話語權一直在他們那兒！”
羅納館長一臉凝重，這幫教徒真他娘厲害……哦，不說髒話，要紳士。
“沒問題的話，就籤契約吧。”
羅納館長當然沒有問題，不過籤契約的時候，他想起一件事：“你們要租2月到4月，還是90天整？
“當然是2月到4月。”
羅納館長便說實際只能租大概60天，“爲什麼？”要花的錢突然少了三分之一，加西亞主教更不高興了。
“每週六、日要舉行足球比賽，我們沒法把場館租賃給你們。”羅納館長無奈地說。
“不行，除非聖子要舉辦活動，2月到4月必須給教會。”
那豈不是強買就買？
羅納館長一直很有原則，直到加西亞主教說：“我們可以加錢。”
“加錢……”
有什麼樣的領主，就有什麼樣的手下，羅納館長的堅持只維持了五秒：“如果你們肯出兩倍……不不，三。”
“我給你們十倍，30天就是72000金納爾，加上之前的25000金納爾……”加西亞主教停頓了一下，“湊個整10萬金納爾好了。”
“您太他媽慷慨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把角鬥場租出去三個月能換十萬金納爾……造它才花了多錢，三千還是四千金納爾？
沒什麼好說的，羅納館長以軍中效率迅速和財富教會簽訂契約。
至於休息日的踢球比賽怎麼辦……寶石海灣那麼多平地，讓他們隨便找個地方踢去吧。
契約最後，財富教會還特意加上一條：如果聖子在期間舉辦活動，無需退差價。
主打一個能花錢的地方絕不放過。
加西亞主教本來不太滿意，但是加錢又彌補了這一點。
要不是不想弄得太明顯，他可以一口氣租三年角鬥場。
羅納館長親自相送，走進角鬥場灑下的陰影，加西亞主教忽然回頭：“你覺得角鬥場需要修繕嗎？”
“啥？”
羅納館長花了好幾秒才理解他說什麼：“它還是新的！”
加西亞主教若有所思：“那如果我們用壞了，就要支付一筆折舊費了吧？”
羅納館長張了張嘴：“說實話，你們打算在這兒禱告還是砸了它？”
……
安南從失望之中醒來。
很顯然，他還沒熬動神性。
安南就打算從信仰之力入手，試圖讓兩者產生聯繫，但同樣沒什麼進展。
據他從大主教那兒得到答案後已經過去了三晚，前兩天，那個好像叫達裡安的傢伙離自己越來越遠，聲音越來越模糊，亦或是換了個人？
到了第三天，祈禱者變成一位婦女，她的聲音很清晰，但顯然不太會祈禱，也聽不見安南的話，不停地在那兒祈求神靈解決她的麻煩。
“得去跟大主教提建議，規範信徒的祈禱流程，要時間，地點，人物清晰說明，開頭一遍，結尾一遍。”
安南嘟囔着去花園，領着王女去餐廳吃早餐。
王女還不習慣被別人接近，所以由安南幫她盛粥，打開面包塗抹黃油和糖。
安南本來認真做着黃油麪包，忽然生出一股被注視的感覺。他擡起頭，就看見王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不是之前那樣空洞的朝着自己，而是真正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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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第三張椅子上的莉莉擡起頭。
“她在看我，你看見了嗎莉莉！”安南驚呼。
“我只是隻小貓咪喵~”
莉莉跳到餐桌上，豎着尾巴貼着安南下頜蹭過。
安南還沒來得及觀察王女，洛克又匆匆闖了進來。
“安南大人，您的堂弟，馬丁他……”
“他又把房子點着了？”
“不……他做出了那個叫空艇的玩意。”
……
加西亞主教買空自由城的第一天就被財政部發覺，沒有理會。但隨着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如此，英格麗特部長帶着羅納館長親自登門拜訪，詢問他們爲什麼購置那麼多商品貨物。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詢問教會是否需要幫助。”英格麗特說道。
“錢太多了，想劃掉一些。”
英格麗特明白了，建議道：“你們可以在儲金所開戶存錢。”
“不行。”
沒想到加西亞主教一口回絕，堅決的讓英格麗特意外。
“爲什麼？”
“儲金所的錢你們要還嗎？”
“當然。”
“所以不行。”
財富教會要的是穩賠不賺的投資。往儲金所存100萬金納爾，第二年後連本帶利拿回來105萬，那不成了從聖子身上賺錢？
要是聖子喜歡賭博就好了，他們可以一晚上就輸掉幾百萬金納爾，還能順便哄聖子開心。
羅納館長不敢說話，主要是沒聽懂。
英格麗特則明白了財富教會的打算，沉默片刻：“沒有必要這麼麻煩……”
她瞭解自家領主，關乎錢的事，絕不會有什麼自尊受損的問題——只要利益足夠，那傢伙甚至可以賣掉捆綁自己的麻繩。
但加西亞主教很堅決，這幫教會信徒對他們的聖子還有一層神聖濾鏡。
英格麗特便退而求其次道：“教會可以辦理長期業務。”
儲金所尚未開通長期業務，但爲了錢，什麼都可以談。
“錢可以越存越少嗎？”
“當然不……但可以‘酌情’給教會降低到3%或是2%。”英格麗特也很無奈，頭一次遇到希望自己賠錢的客戶。
加西亞主教的眉頭越皺越深，作爲財富教會的主教，托馬克大主教的未來接班人，他的算術很好：“太多了，如果我存1000萬金納爾，100年後你要給我……7200萬金納爾？”
這簡直不可接受！
“那是什麼？”
加西亞主教忽然擡起頭，望向半空。
英格麗特跟着望去，看到工業區方向升起一坨像是鏡像重合的問號的碩大物體。
“操，好大的吊！”羅納館長的驚呼從一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