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所以你們並沒使用儲金所的存款?”
安南·裡維斯:“拜託,獎金才幾萬金納爾?藝術之都的老傢伙是不捨得掏出來,但對我來說,不過是賣幾天門票就能賺到的錢。”
伊芙琳:“說的也是。我有個問題,你是怎麼想到舉辦《全民歌手》的?”
安南·裡維斯:“衆所周知,我是個喜歡藝術的人……”
伊芙琳:“*打斷*但有人說你是不學無術的術士。”
安南·裡維斯:“你覺得可能嗎?一個不學無術的術士居然能拍出那麼多精美的魔法影像?”
伊芙琳:“有道理,扮演露絲是我一生的寶貴財富。”
安南·裡維斯:“*輕笑*我也是。”】
吉拉:“啊啊啊啊他們又開始了!”
不管尖叫的姐妹,凱特琳娜若有所思,察覺安南似乎在趁機洗刷身上的偏見。
【安南·裡維斯:所以這樣一羣蟲豸佔據藝術之都讓我感到痛心。要是他們有魄力挖掉這塊爛瘡,我想我們仍有機會重歸於好。
伊芙琳:“你是說,你願意原諒他們?”
安南·裡維斯:“真正作惡的只是藝術殿堂裡的一小挫人,藝術之都的許多人仍是我從小聽到大,憧憬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舉辦《全民歌手》……”
伊芙琳:好的,謝謝你的回答,採訪差不多要結束了,請問我們的安南領主還有什麼話想對大家說?
安南·裡維斯:“音樂美好,讓人感動,我不希望它被摻雜更多的利益,爲什麼就不能讓我們安靜地欣賞美好而動聽的演出呢?”
……
“好了。”
伊芙琳收起魔法石,也不管安南還坐在那兒,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報社裁剪素材。
“唉,忙啊,忙點好……”
嘆息到一半,安南感覺到有視線盯住了自己。
“這麼看我幹嘛?”他回視坐在一旁的奧爾梅多。
“忙不是很正常?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
安南冷哼一聲:“以前你這麼說我就算了,但現在,你要叫我什麼?”
奧爾梅多微微沉默:“安南領主。”
安南意氣風發地扯了扯領口。
“你最後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向藝術殿堂示好?”奧爾梅多問道。
“我只是要站在道德制高點。”
安南收斂玩笑的神情,認真地說:
“記住,我們的一切辯駁從來不是爲了說服對方,因爲我們都知道,那根本沒有用。而是爲了讓人們在我們和藝術殿堂之間,傾向我們。”
以及在藝術之都和藝術殿堂之間製造一條裂痕。
安南的說教口吻讓奧爾梅多蹙眉:“你是在跟我說話?”
安南立馬變成人畜無害地模樣,扭頭找尋什麼:“有嗎?剛纔誰在說話?”
“萬一他們同意緩和呢?”奧爾梅多站起身,準備去忙公務。
“他們不可能同意。”安南搖頭。
好面子的貴族怎麼能接受敵人的施捨呢?
同意了,傲慢的貴族們就不是貴族了。
“其實我真正的殺手鐗還沒拿出來呢。”
“你不是派了官員偷偷去藝術之都引導當地人嗎,難道那不算殺手鐗?”
“自由城的最低工資和《全民歌手》的營收,這纔是能真正擊垮藝術殿堂權威性的手段。”
安南低語。只有這時,他看起來纔像一個合格的領主。
要是藝術殿堂就此老實地把冠軍拱手相讓那就算了,要是非但不投降,還敢找麻煩……安南就讓他們看看,自由之刃領袖的本事。
……
“真厲害……”
凱特琳娜走上前拿起報紙,撕掉髮聲的部分。
託着腮坐在一旁的吉拉擡頭:“什麼厲害?”
“你聽不出來嗎?安南給藝術之都……給藝術殿堂挖了個大坑。”
“什麼坑?”
凱特琳娜注視着她的姐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忍受她的純真的:“吉拉,安南有個叫馬丁的堂弟……”
連剛接觸外界的凱特琳娜都能看出來,那些整天勾心鬥角的貴族、政客們就看得更清楚了。
安南做了什麼嗎?沒有,他只是鋪開了藝術之都對他的所有指控並正面進行迴應。
但有時候,解決問題就是這麼簡單——訪談就像是安南坐在那兒跟他們交談,這種聽得見的親近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比什麼“安南說”、“安南表示”都有用。
而且安南的回答有理有據,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畢竟對於安南,貴族們已經有了一個共識——把錢花給領民的敗家聖子。
至於把髒水潑給藝術殿堂,貴族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安南在說謊”,而是“原來藝術殿堂那幫老東西居然玩的這麼花”。
大家都是貴族,誰不知道誰啊。
兩個勢力在報紙上吵了起來,這種熱鬧可是頭一回見。
不知是不是貴族們也有喜歡看別人吵架的習慣,這一期《自由之聲》莫名賣的脫銷,還是加印了十萬份才滿足各商業街的需求。
貴族們不光看熱鬧,還紛紛站出來附和安南,什麼玩小男孩只是最基礎的罪惡,還有“抽兒童的血輸給自己延長壽命”,“把子民賣給異教徒去獻祭”,“把傭人當馬桶使用”之類讓許多秩序陣營直呼混亂異端的玩法。
藝術殿堂的陰謀非但沒有得逞,反而弄得自己一身騷。
而此時,另一處漩渦的中心,小斯莫將被告知孩子病死、失蹤的家長們聚集到一起。
“我的身份和目的已經告訴你了。接下來,你們要前往藝術殿堂,指控兇手。”
“我會跟着拍下一切,儘量保護你們的安全。但誰也不知道藝術殿堂那羣身居高位的貴族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你們。收買,污衊,通緝,暗殺……”
“你們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畢竟你們的孩子已經去世了,生活總要繼續。”
他將這麼做的代價告訴家長們,沒有人退出。
身披皮甲的中年戰士雙目欲滲出血:“我的人生從那些混球告訴我小托米病死的那天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