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法蘭克和小斯莫說了什麼,只知道當他回到軍團後,又開始進行起大動作。
魔法火槍更替至今,已經算是二代半——第二代和第一代相比,從裝填黑火藥變爲子彈,增加了穩定性和膛線,多餘的半則是將部分結構,比如槍托改爲木質,降低槍身重量。
不過仍沒有擺脫打一槍裝一彈的缺點,戰場上沒人等你慢悠悠裝填子彈,這也是地獄火人數越多,實力越強的原因:多一半人就是多一半的火力。
鐵匠鋪搗鼓出另一款稱爲第二代的魔法火槍:魔法裝填火槍。
外觀相比魔法火槍沒多大變化,只是扳機前多了裝有五發子彈的彈夾,火力也沒變化。
按理說沒有變化,火力增加,士兵們應該歡喜纔對,事實上拿到它的士兵都是一臉嫌棄。
除了和“手中槍魂產生感情”等理由,最大原因是它的卡殼率驚人,平均每兩輪射擊就會卡殼一次,平時還好,要是戰場上卡殼那真是要了命,還不如打一槍裝一彈。
法蘭克的大動作就是把被安南看中,稱爲第二代魔法火槍分支的魔法裝填火槍列裝給地獄火士兵。
“落後就是原罪,地獄火的一切問題都在於火力不足。比起增加訓練讓自己成爲職業者但並不能解決火力問題,不如從根本做起。”
“魔法裝填火槍每百發的卡殼率達到10%,原因是激發後槍膛裡會有火藥殘留,卡住新彈,所以需要拉開槍栓手動清理,但整體射速仍比手動上彈要快。”
“而且隨着使用,這些缺點都會被發現並修改,即使降低實力也只是暫時。”
口說無憑,法蘭克讓進行一場比對實驗。
魔法火槍和魔法裝填火槍各射100發,不考慮準確率,只比射速。
最後結果是後者卡殼了8次,但依然比手動上彈快了15%,刨除熟練度因素和運氣問題,整體速度仍然有10%提升。
這回士兵再沒有疑問,也不再用“槍魂”做藉口,乖乖列裝,然後開始新一輪的“培養槍魂”。
按照士兵們的邏輯,既然魔法裝填火槍最大的問題是卡殼率,那就通過提升槍魂好感來降低卡殼率。
雖說是雙主官制,但法蘭克實際已經完全接手了軍團政務,這番動作送到費米麪前,他只說了一句:“按政委說的辦。”
有法蘭克分擔政務,費米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軍事方面。
軍銜和改良後的地獄火軍裝也被髮了下來。
原本安南的想法是,初始軍銜士兵統一爲士官,隊長爲士官長,百夫長、千夫長分別是尉官與尉官長,而費米和法蘭克便從校官起步。
畢竟軍官和士兵不同,作戰機會更少,幾乎以指揮爲主,要是和士兵同一起跑線反而不公平。
但被費米否決了。他認爲軍銜就該一視同仁,而且軍官還能從指揮中得到晉級,優勢本就比士兵大。
藉口很合理,但安南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費米想自己從零開始享受晉級的樂趣。
這些天,地獄火無論外表還是內部都發生了極大變化。
要是再讓他們回到十天前和紅眼氏族對峙的場景,只會比那時表現更好。
但按法蘭克的說法,這些其實不是政委的活兒。只是地獄火一直缺乏科學有效的管理,他把在軍事學院學到的知識都用在了軍團。
地獄火的改變看的隔壁兩個軍團眼饞,他們不敢找奧爾梅多怕捱罵,就找安南表示自己也要政委。
“你們又不用去正面戰場,要個屁。”
遊騎兵軍團擅長打游擊,至於近衛軍團……誰家王國會把近衛拉去前線血戰。“好東西都給地獄火,您這麼偏心,還不如取締了我們!”兩個在自家士兵面前威嚴滿滿的軍團長開始了撒潑。
安南拿他們沒辦法:“想要就自己去軍事學院挑!”
“去就去!”
雖然都是地獄火挑剩下的,但都是軍事學院畢業生,基礎在那兒擺着。
而且他們打的主意是,招到政委後就派去法蘭克身邊學習。
……
費米擴軍的提議雖然被否決了,但他的想法得到安南贊同。
外面有一羣嗷嗷叫着要打鼠人的職業者,想打鼠人的沒有壞人,不招攬就太可惜了……地獄火暫時用不上,那就把他們收編進外援軍團。
不管到地獄火碗裡還是外援軍團碗裡,都是自己碗裡的一塊肉。
正好新一期《自由之聲》發佈,安南將徵兵啓事夾緊《自由之聲》,藉助極北之地戰役議論未散,大肆招收士兵。
【你還在爲獵鼠無路而苦惱嗎?】
【你還因想要奉獻但沒有目標而困惑嗎?】
【你還想要親近安南但因可望不可及而悲傷嗎?】
【你還想爲了正義和秩序驅逐混亂而感到有心無力嗎?】
【就是現在,加入外援軍團,和混沌勢力拼個你死我活,爲了理想奉獻,和安南近距離接觸!】
徵兵海報頁面,安南身穿禮服,目光堅定,手指前方,配文:我需要你!
……
欲魔腳步輕浮地走出劇院。
她的累不在身體,而在心靈——任誰連續不停看了八部魔法影像,安南那張臉以各種身份出現在帷幕上,精神都會產生同樣的疲憊。
回到使館,欲魔倒頭就睡,然後居然做了一個夢。
她上一次做夢還是在六十年前。
夢中,她恢復原本的樣貌,和安南相擁在法師塔頂,突然,鼠潮從禁林裡衝出,她和安南吻別,騎着掃帚飛了出去,帶領三百法師和鼠人決戰。
周圍士兵不斷倒下,欲魔也逐漸不支,逃了出去,但是被鼠人詛咒,變爲一隻醜陋的吸血鼠,還被人類發現,抓進地牢。
好不容易,她挖出一條地道逃出地牢,白天藏在陰暗處,晚上出來活動,獵殺鼠人。但終究被鼠人發現,浴血奮戰,最後倒在一片廢墟之中。
這時,一個頂着安南樣貌的男人出現,溫柔地抱起她,指着遠處的樹梢說:“不疼,屁股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