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休息室，安南倚進沙發。
這幾天休息室都快成爲他的辦公室了。
“我也覺得花錢太多了。”
伊蒂莉婭坐在還回來的輪椅中，簡單計算了一下獎金總額和開銷，估計明年一月的財政會不太好看……
“大姐，你只看到了支出，但沒看到這麼做的好處。”
“你是說知名度和權威性？”
“不止這些，譬如說大賽開始後，我們可以將現場用魔法石錄下來，拿去商業街轉播。”
“製成魔法影像嗎？”
“不，就放在商業街廣場免費轉播，讓所有人能看到。”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很無聊，幾乎沒有解悶的東西，肯定不會錯過這場免費狂歡。而比賽要持續十幾天，每天幾個小時，他們看得久了就會渴，會餓，就要吃東西。哪怕每天只有幾十個人選擇在商業街吃，放大到兩百條商業街就是一萬人。”
“你還記得我說的觀衆票嗎？他們都有投票的權利，可以給心怡的選手投票。”
安南越說越興奮，眼眸猶如閃亮的黑寶石。
“到那時候，藝術之都選拔出的只是一羣散發着老人臭味的腐朽貴族基於利益交換選擇的冠軍，而我們選拔的是經過層層廝殺，得到成百上千萬人認可的冠軍！”
伊蒂莉婭安靜看着安南肆意揮灑自己的雄心壯志，整個人猶如朝陽，散發驅散黑黑夜，讓人充滿希望的光芒。
“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販賣人氣選手的周邊，讓她們開巡迴演唱會，拍紀錄片，拍《全民歌手》臺前幕後，這裡的每一步都是利益，而且能讓人們心甘情願地掏錢。”
說回金錢，安南的光芒黯淡了下來。
伊蒂莉婭說：“那冠軍給一千金納爾也足夠了，一萬……你知道外面許多人在說你敗家，奢侈嗎？”
“只是一些羨慕嫉妒恨的傢伙而已。”安南對這些聲音表示不屑，“你信不信我要是舉辦最佳小丑大賽，獎勵不變，他們搶着報名。”
伊蒂莉婭想象安南說的那一幕，不禁浮現笑意。
“不過他們有一句話是對的，花這麼多錢的前提是我們拿到決定冠軍的話語權。要是被藝術之都搶了去……”
安南稍作停頓：
“我們就真成小丑了。”
……
《全民歌手》宣佈更名和獎金後，報名處爆發出不亞於儲金所開業時的擁擠，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畢竟有閒錢去存的人不多，但眼饞一萬金納爾獎金的人不僅有，還很多。
不過人多了，奇奇怪怪的人也多了。
在艾倫大陸這個魔幻世界，五音不全都不算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
花都，羅布圖家族莊園。
凱特琳娜收回遠眺商業街的視線，來到父親身邊。
“父親……”
“你想參加？”
紫羅蘭公爵溫柔地望向女兒：“我的女兒，神靈賜予了你演戲上的天賦，但在聲音上，並沒給你過多的祝福……”
“我不管。”凱特琳娜態度堅定，“我已經爽約安南一次了……”
“好吧，就當做補償。”
紫羅蘭公爵讓管家去找花都最好的聲樂老師，趁凱特琳娜還沒去報名，抓緊培訓。
結果剛找來了人，就得到凱特琳娜已經跑出去的消息。
商業街廣場，《全民歌手》的海選正在繼續。
廣場周圍擠滿了人，不過大多是來看熱鬧的。
唱得好他們就歡呼叫好，唱得不好也歡呼鼓勵——反正也沒掏錢。
凱特琳娜的到來引起不少驚呼，連擔任海選評委的官員也跑來迎接：“凱特琳娜小姐，您也要參加海選嗎？”
“是的。”
“以您和安南大人的關係，我們可以給您保送——”
“不用了，我和其他選手一樣就好。”
凱特琳娜沒好意思要特權，主要擔心給安南丟臉。
評委官員便從報名處拿了個號牌，然後又去選手席換了一下，纔拿給凱特琳娜。
凱特琳娜接受了小小的特權，拿着998號掃了眼臺上的選手，989號。
響起九次叫好聲後，輪到凱特琳娜上場。
這次沒等凱特琳娜演唱，圍觀人羣就鼓掌，大聲叫好起來。
凱特琳娜一眼掃到掌聲最熱烈的地方——父親領着一衆侍衛給自己助陣，面帶鼓勵。
她落落大方道：“你們好，我是凱特琳娜·羅布圖，我要演唱的曲目是《我心永恆》……”
嘩啦——
掌聲又被帶動了起來，而得知是“天鵝頸”親自登臺，廣場上的人越聚越多。
凱特琳娜深吸口氣，居然罕見的有一絲緊張。
而唱歌和演戲不一樣，演戲有其他演員幫你分攤注意，可以念臺詞化解緊張，但唱歌會讓聲音發緊……
所以當凱特琳娜啓脣唱起“每一個夜晚，在我的夢裡，我看見你，我感覺到你……”紫羅蘭公爵的鼓勵變成了扶額，聞訊趕來的人們鴉雀無聲，看熱鬧的羣衆面面相覷。
有個老大媽呢喃着說：
“這麼好看的女孩，怎麼唱歌跟狼嚎似得……”
……
作爲輿論的中心，自由城同樣也在進行海選。
安南無暇關注，代替瑪德琳·詹金斯的第三個評委今天就要到了，但塞壬海妖評委和最後一位評委還沒有着落。
不過路過城主府大廳的時候，他聽到有官員在抱怨一些選手不像選手，就是來搗亂的，還說一些選手根本不是人！
這麼嚴重？
安南朝他們走去，皺眉道：“選手做了什麼？”
“安南大人！”
兩名官員先是向安南致意——一看就是學校畢業的官員，軍團退役的官員則一般會選擇右手攥成拳放在心口，表示忠誠。
“就是有很多選手是吸血鬼，地精，獸人什麼的……”
原來是這個不是人……
這些天自由城確實多了不少異族，比如牛頭人、鷹身人，攝魂怪之類的，還有巫妖來湊熱鬧。基本上都是被一萬金納爾的鉅額獎勵吸引來的。
“那搗亂的呢？”
兩名官員對視一眼，爲難道：“安南大人，用語言很難形容……您最好來親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