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琴一直擔心張林青回跑過來跟她同房,畢竟剛認識一天,兩人還沒有辦理結婚證明等等。她非常羞澀,也有點忐忑不安。忽然聽到張林青說是在東屋睡下了;一顆懸着的心這才落了地。
當即和小妹兩人洗洗也就睡下了。躺着牀上靜靜想着着白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就跟做夢一樣,她覺得真不可思議。
隨即鬆了口氣想着自己總算是從大伯母手裡解脫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她賣個好價,把自己賣給那些歪瓜裂棗;她也在心中禱告,感謝老天爺沒拋棄她;給了她苦難的同時也給了她幸福,她今後也算是苦盡甘來。
方美琴暗自高興自己嫁了個正人君子,對張林青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而張林青的想法是:畢竟兩人還沒正式領證;打算回到魔都給方美琴一個時下魔都姑娘們都有的婚禮;再一個等結完婚再同房也顯得自己對她的一個尊重。
所以他主動把西屋讓給方美琴和小妹;自己跑到東屋睡到小妹的那張小牀上;跟方美琴訂下來,終於放下了多年的心事。
張林青一夜好眠。第二天起牀時,發現他媽沒去上工,張林青對媽媽是沒有隔夜仇。
他主動問了小弟張林繼的近況;他媽:“被他師傅帶去N市了,聽說在哪裡的人都發大財了,他也去賺大錢了。”
張林青聽後氣得簡直要頭頂冒煙了,這都是什麼人吶:“您怎麼同意的,他才16歲?那麼小,不讓他讀書,簡直胡鬧。當年我16歲時,你就讓我代替大哥去上工,挖河泥,那是家裡窮,沒辦法,我理解。
如今家裡條件好了很多,你怎麼讓小弟早早的出去當學徒呢。而且還走的這麼遠,怎麼都沒寫信跟爹爹商量下的。
結果張大媽比他還火大直接道:我看你是記恨着我呢,那個時候家裡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不去幹活吃什麼,都說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娘,你這個白眼狼,枉費老孃把你拉扯那麼大?你不孝順還不許老三孝順我?他自己說是要賺大錢回來孝敬我的,又不是我逼的,你衝我嚷嚷有什麼用?
再說了我也想管,他早就瘋慣了。什麼時候聽我的話了?他這次直接來個先斬後奏,直接跑出去的到了N市,給我來了個電報我才知道。”
張林青很無語的看着他媽:你想讓我怎麼孝順你,哪會我回來沒給你帶錢帶布料帶吃的,你去村裡打聽打聽,誰家的兒女做到我這樣的??
很顯然張林青被他媽帶歪了,已經偏離主題了;他反駁張大媽道:
“媽你眼裡除了大哥就是錢,還要怎樣對你纔算是孝順?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都比不上大哥?到底是爲什麼啊?
張大媽被二兒子的話,給說愣了,是啊,老二每次回家都給錢,一給就是好幾十,村裡的人都羨慕她有個好兒子。
張林青看老媽愣着也沒放過她,而是把自己心裡話統統都說出來:“你眼裡是不是我們剩下的這3個兒女怎麼做都不對?只有大哥纔是你的好兒子?
氣得張大媽用手指着張林青的鼻子大罵:“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們那個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是不是隻有媽你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年你生了我以後,傷了身子,遲了8年才生下小弟,而這8年的期間,爹揹着你跟後面XX的老婆生下了野種,所以你才遷怒到我身上??
張大媽愣了,眼光躲躲閃閃地問倒:“你怎麼知道?那個嚼舌頭根子的告訴你的。”
張林青道,小時候我小,但你對我的態度讓我非常傷心,有次我偷偷一個躲野溝裡哭時,村上的人告訴我了,後來知道你生下小弟,爹爹纔跟那個女的斷了。”
張大媽氣得在院子裡大罵:那個不要臉的,亂叫舌頭根子,挑撥自家母子之情。
這件事還是後世他在爹媽都死後才知道,是大姐親口告訴他的,爹爹在外生的那個孩子是女的。
因爲爹重男輕女纔沒有認她,而她也因爲身份問題,小小年紀去了黑龍江,並在哪裡落戶成家,有生之年都沒有回來過。
張林青揭穿他媽後,想着反正兩人已經撕破臉了,他沒管老媽在身後如何咒罵着,擔心小弟的事,他擔心小弟和上輩子一樣在外面學壞了,可惜這些擔心都沒用,人都不見了。
窮家富路,張林青非常擔心小弟身上有沒有錢花?把這個擔心問了出來,結果他媽咬牙切齒道,那個小子走肯定是有預謀的,他偷了我偷偷存下來的50塊錢。
張林青沒理會他媽的臉色,也沒提把這個錢補上,直接讓他媽下回如果小弟來信時候,記下地址;然後託人寫信告訴他和爹爹。
張林青已經想好了,回魔都後跟爹爹商量下以後每個月定期給他媽寄點生活費;錢只夠他媽一個人花費;不再供他大哥一家花銷,吃他的喝他的還整天算計他太過分了。
吃過早飯張林青去了朱大哥家拿他開夜工做好的衣服,回來後讓小妹和方美琴換好新衣服;然後帶她們去大姐家,算是上門認親了。
張大媽看着新媳婦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是到自己家先做的,更是看不起這個二媳婦。
到大姐家時,都快吃午飯了;正趕上姐夫他媽在他家鬧騰了;門口聚了一羣下工的人在看熱鬧。
張月華正和她婆婆對峙;大女兒和二女兒正用兇狠的眼神盯着她們的奶奶,最小的那個坐在地上哭;旁邊還有個小男孩,正得意洋洋的看着........
張林青扒開了看熱鬧的人羣走了進去;把張月華拉進屋一併把老太太也請進屋呢。
張林青沒看大姐,直接跟老太太說,親家大媽今天我姐今天又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市?平常我沒遇到,今天我趕上了就託大問一句;您覺得我大姐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對不起,親家大媽!張林青鞠躬,張月華,含着眼淚道,二弟,你幹什麼?今天這事本就不是我的錯,他們太欺人太甚了。
張林青拉了把大姐,示意她別說話。“大媽,歉我也替姐姐道過了,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我姐到底幹了什麼;只要是我姐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來替我爹媽教訓她。
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別擔心我不會偏袒我姐的,外面有這麼多老少爺們看着呢,今天就由這些老少爺們做個見證。”
張月華的婆婆被張林青的舉動嚇到了,被二媳婦拉了一把,才緩過神來,故作大方道,既然親家小舅子已經道過謙了,那就算了,我原諒大兒媳了。
張林青來可不是裝孫子的,他沒遇到就當沒看到,遇到了,那就得給大姐撐腰,要不然人家還真以爲老張家人沒血性呢。
他繼續問道:親家大媽,你就別提我姐隱瞞了,還是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唄。
張月華婆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看了二兒媳婦一眼,沒想到二兒媳婦沒看她,低着頭看着地。
她只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親家這個小舅子是個能人,今天自己不說出個什麼來,估計都出不了這個門了。
她心一橫,衝着張林青道,你大姐不孝順公婆,有好吃的藏着掖着。
張月華聽了氣得大罵,我有什麼好吃的藏着了?你說出來讓人評評理。
這個時候有人聲援張月華:月華她弟這事我知道,你家小外甥女病了,有2天沒吃沒喝了,今天好不容易開口說是想吃金棗,這不你姐心疼孩子,託人去供銷社買了1斤金棗回來哄孩子呢。
哪知道被她婆婆知道了,帶着二媳婦和孫子鬧上門來搶吃的,沒搶到硬說她吃獨食,不孝順老人,這不鬧了半天了。
張月華婆婆聽了,登了眼那個多嘴的人,嘴裡罵罵咧咧道,多管閒事的東西,哪兒都有你。
張林青則是,走向那個打抱不平的人:來兄弟,抽包煙,順手把口袋裡的那包大前門都給他。謝謝你,要不然今天我還真不知道我姐受了這麼大委屈。
周圍看熱鬧的漢子,看到張林青直接給了一包大前門,眼都直了,暗恨怎麼剛剛沒幫着說句公道話呢。
那個漢子紅着臉,擺擺手道,不值當,不值當。張林青則直接把煙放到他口袋裡,拍拍他道,兄弟,叫什麼名字,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等會兒留下來吃頓飯。
方美琴聽了,心疼的抱着最小的外甥女,讓小姑子拿了帶過來的蛋糕小心的喂着孩子吃,又把帶過來的麥乳精拿出來讓大姑子泡來給孩子吃。
張月華看到兩天沒吃沒喝的女兒終於開口吃東西了,高興的連忙去屋裡泡麥乳精給孩子補補了。
方美琴看到另外兩個孩子對着自己手上蛋糕咽口水,連讓小姑分給她們吃。
張林青心酸的看着外甥女們,大口吃着糕點;心裡很是難受。暗自決定說什麼也得把這3個孩子都弄到魔都去。